太蒼峰第一禁地悔心冰靉之外,一處巨大的洞府——天龍帝府之內。


    歐陽浪龍坐在桌前,一邊喝著美酒,一邊審視著終於到手的美人兒雲千夢,看著她一臉羞澀的為自己斟酒,心裏有說不出的自豪和得意。終於將那個可恨的柳牽浪弄得半死不活了,而一直鍾情於他的美人,如今也乖乖的做了自己的新娘。


    歐陽浪龍起身,牽起雲千夢的纖手,將其擁入了懷裏,注視著雲千夢美麗的眼眸,慢慢吻了下去,就在這時,二人鼻息之間突然纏繞著一種奇異的芳香。這種芳香,清雅,溫爽,充滿力量和誘惑。


    “好香啊!千夢!”歐陽浪龍看著雲千夢說道


    雲千夢推開歐陽浪龍,道:“如此異香,絕非平常之物!”說著話,臉色驀然冷淡了許多,隨即飄身向天龍地府之外飄去。身後,歐陽浪龍喉中冷哼一聲,雙目布滿寒霜,立刻也跟了出去。洞府之外那種異香更加濃了些,雲千夢站在洞府外巨岩之上,四下望去,除了腳下萬丈深淵,周圍無數山峰林立外,絲毫也感受不到異香的來源。倒是天宇布滿祥雲,到處彩霞飄飄,將整個龍雲山都籠罩在了裏麵。


    遠處,大大下下的山頭都站滿了人影,都為天宇的祥雲和空間中流動的奇香吸引,久久不願離去。


    十二驚天峰峰主聞此異香,又見祥雲漫天,各自立在本峰蒼崖之上,心裏皆是詫異,這又是哪位玄靈門高人神功得以精進,出現如此祥瑞之兆。但探析許久,終於沒有確定祥瑞的源頭,直到數日後,祥兆漸漸隱去,仍是惑然。


    不過各峰峰主都把此種祥瑞視為大吉大利之兆,整個山門都因此沉浸在無限喜悅之中。離歐陽浪龍不遠處的一處別院,文陽公子扇著飄星裂雲扇,看著方天迎芳笑道:“你看,老天都在祝福你我,看來我們文陽宮和仙卷島的聯姻,必然前途一片錦繡啊!”


    方天迎芳脈脈含情的注視著文陽公子,道:“那日我要柳牽浪代我一賭,你不生氣嗎?”文陽公子笑道:“哈哈哈!我文陽宮地大物博,本少主地位顯赫,難道我會和一個新入山門的無名弟子一般見識!你太小看我了,時間可以證明一切,邪不勝正,英才永遠光明磊落,如今你是親眼所見,孰是英豪,誰是宵小!自古美人愛英雄,嗬嗬,難道娘子會懷疑自己的眼光嗎?”


    “瞧你美的!”方天迎芳嗔道,然後倚在文陽公子的肩頭,一臉幸福的樣子。心裏暗暗慶幸,多虧自己早早和那個柳牽浪撇清了關係,否則自己還不和他一樣落個勾結邪教的下場,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單純可笑。


    悔心冰靉。


    邪靈穴老焦急了數日,警戒的心情慢慢鬆了下來,此刻柳牽浪雖然恢複了功力和渾身的致命之傷,但煉化不死心珀怎麽也需要兩個月的時間,這個時候如果有人來搗亂,後果不堪設想。但令邪靈穴老意外的是,不死心珀出世那麽大的征兆,竟然沒人尋來,暗道眼前的小子有福氣。


    寒潭之中,柳牽浪臉上早已恢複了剛毅之色,雙目微閉,盤膝而坐,身體因為在煉化不死心珀,發出巨大的熱量,將周身的寒冰化作嫋嫋霧氣,身下潭水受熱沸騰,發出咕咕的聲響,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個半月。


    半個月後,柳牽浪緩緩睜開眼睛,雙目終於再次射出久違的璀璨神芒,掃視之下,看到邪靈穴老一直盤膝坐在潭岸,一直不曾離去,柳牽浪心中一陣感激,自潭中揖首道:“多謝前輩如此照顧晚輩,真是有勞了!”


    “哈哈,你小子醒了,用不著客氣,少仙也是有恩於老朽的,老朽真是服了你了,不過


    是一個毛頭小子,怎麽什麽好事都讓你趕上了。先是得了墨玉骷髏玄境,如今又煉化了不死


    心魄,他日飛升,隻是遲早的事,這等造化,就是那些元嬰修士都是可望不可即的。”看到柳牽浪醒來了,邪靈穴老笑道。


    柳牽浪聞言,苦笑道:“前輩似乎隻看到了晚輩的幸運,然而一個月前晚輩還處在生不如死的境地!被那些宵小之輩耍得團團轉,就算是現在,玄靈門哪還會有晚輩的容身之所!想想晚輩,一心想加入玄靈門,追求仙道,不成想如今落得個大逆不道的名聲,唉!”柳牽浪想到自己此時此刻的處境,一臉自嘲之色。


    “哈哈,讓老朽說,柳少仙何不瀟灑一些,離開這些所謂的正道門派,做一名散修,豈不是自由自在,何必和他們這些烏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丟了興致!”邪靈穴老道。


    柳牽浪道:“前輩所言其實正是晚輩心中向往的,但晚輩曾答應過一個人,一定要加入玄靈門,潛心學好功法,為天下蒼生謀福。況且現在,晚輩蒙受不白之冤,師父拂風真人和兄弟受晚輩牽連,吃盡苦頭,再有那個神秘的魂煞門,豈會就此罷休,一場浩劫正在醞釀之中,晚輩豈能一走了之!若是他日這些事情晚輩有幸一一解決了,再去逍遙不遲!”


    “嗯!柳少仙既然如此說,有道是人各有誌,老朽不再多言,如今少仙身體已然無礙,老朽也算是了一樁心願,就此別過,少仙保重!”邪靈穴老點頭道,然後身形一閃,向悔心冰靉之外射去。


    後麵,柳牽浪揖道:“前輩保重!”然後催動白光璀鑽,目送到對方消失在茫茫天宇為止。


    柳牽浪看著邪靈穴老離開之後,重又盤膝坐在了寒潭之上一塊冰台之上,閉上眼睛,寧心靜氣,靜靜地思索起來。不隻是關於魂煞門的種種情況需要整理思路,最關鍵的是近一段時間自己的修煉耽誤了不少,平時除了基本的調息打坐,其本上沒怎麽修煉過。既然冰魄峰主給自己五年的悔過時間,看這裏冰寒至極,但靈氣卻是十分豐盈,況且自己有墨玉骷髏玄境黑白之境的優勢,在這裏姑且閉關五年,正好補回修煉的損失。這樣想著,柳牽浪的麵色越來越坦然,很快進入了冥冥之境。


    玄靈門太藏蒼峰納賢殿,一處密室。


    冰魄真人和善慣書生一邊品著香茶一邊對弈。“師兄!師弟一直想不通,按仙界傳聞,魂煞一出,魂魄皆無!為什麽數月以來,魂煞門就像消失了一般,毫無動靜,被投魂煞令之人到現在為止,隻有慈緣大師和億頃遙雲的搖雲姑娘不幸死亡,雖然不是死在柳牽浪之手,但似乎也不像死在魂煞門手裏。如果是魂煞門,為什麽其他被投魂煞令之人一直平安無事呢?還有,魂煞門攻於心計,好不容易挾持的諸派長輩尊者,怎麽會那麽輕易被浪龍一個不少的救出來?這個魂煞門到底在耍什麽陰謀?”


    “嗬嗬,師弟一直都是認為那個神秘的魂煞門遠在天邊,遙不可及,可你是否想過,如果魂煞門就隱藏在我們身邊,或者說我們正道人士之中有魂煞門的奸細,明目張膽的和我等正道人士來往?時刻關注我們的動向,如此一來,明裏暗裏,魂煞門對我們都了如指掌,事事算在我們前麵,致使我們迷茫而被動!”善慣書生儒雅的笑道。


    “原來師兄也有這種想法,不錯,我總有一種感覺,似乎我的身邊總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我,這種感覺,最近越來越明顯,似乎總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樣。”冰魄真人道。


    “為兄看來,魂煞門突然在柳牽浪那孩子開啟翡翠陵後,銷聲匿跡了,這反而不是好事,也許經過柳牽浪一事,對方的某個目的似乎已經達到了,現在正在醞釀一個更大的陰謀!”善慣書生眼閃深邃的說道。


    冰魄真人點頭道:“對方實在神秘,我秘密派出去的戀清風和青雲子已經暗中查訪多日,絲毫沒有查到對方什麽蛛絲馬跡,就連浪龍帥眾搗毀的那個魂煞門分舵,我也曾親自去過,然而找不到任何線索。”


    “既然一直沒找到什麽線索,那就多把精力放在加強門中各階弟子修煉之上,如果實力強大,對方再神秘也有恃無恐,畢竟到最後終究是實力的較量!”善慣書生又道。


    “嗯!師兄所言甚是!小弟一定謹記師兄教誨!”冰魄真人道。


    “對了,那孩子是不處罰太重了?”善慣書生道。


    冰魄真人點頭道:“的確很重,但也隻好如此,一是,不這麽做,諸派難以答應,給他留條性命,已是萬幸之至了。二是,這孩子體內有九天絕脈的創生跡象,但心髒早已承受不住,而體內三股強大的靈力泛濫,隨時都是死命一條。如今,廢其法力,斷其筋骨,倘若有緣,窺得悔心冰靉之中的奧妙,他定然會再創神跡,成為仙界之福。否則,也隻好怨他生不逢時了!”


    “嗯!也隻好如此,希望他善緣好運吧!”善慣書生道,然後二人專心對弈,不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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