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掌門不但不防備對方,竟然很幹脆的留下了這個白衣女子,太蒼七仙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既然掌門同意,作為輔政,也不好說什麽,而且現在正是為位彤雲峰峰主籌備婚禮之際,婚禮還尚未舉行,現在就大打出手,實在不是時候。所以太蒼七仙隱忍未動。


    “嗬嗬,老婦心願已了,也該走了,柳掌門我可把愛徒靜兒交給你了,一定要護她周全!”陽魄微微一笑,掃視了一眼太蒼七仙,然後身形向後一退,便妖異的消失了!


    “師父!”譚靜注視著師父消失的方向,噙著淚喊道。


    “徒兒,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為師能有你們這樣的徒兒一場,為師知足了!記住,有時間多回來看看師姐妹們,一定照顧好她們!為師也去該去的地方了!以後你就是滌嶽門的掌門了,你滌嶽,霜嶽,雪嶽,霧嶽四位師姐會輔助你的。對了,柳掌門,文陽公子現在在捉妖堂,他誅殺了一嶽掌門,同時操控了五六十位峰嶽巔崖之主,想來定有陰謀,這個消息就權當老婦送給彤雲峰那位峰主大婚的禮物吧!禮輕情意重,柳掌門和太蒼七仙保重!徒兒保重!”


    遙遠的莫名空間傳來陽魄清亮而滿含滄桑的聲音。


    “嘶!”聞言柳牽浪心中一震,回道:“前輩也保重,多謝前輩大恩!”這個消息太重要了,看來投石問路這一招,玄靈門顯然已經落後了,文陽宮已經在千年大會尚未分割地仙各域之前,早已開始動手了,而這次更是來者不善。


    太蒼殿外,不知何時陷入一片漆黑,天宇烏雲埋月,狂風陣陣,山雨欲來風滿樓。柳牽浪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捉妖堂那邊主要是誰負責?哪峰弟子?”


    “回掌門的話,捉妖堂向來是彤雲峰的管轄,而且弟子據說多來自當年青石山莊,也會是掌門故鄉送入玄靈門的外門的弟子居多。那裏現在主持大局的是當年清柳國的神都五郎,即五姓仙候之後,那五人關係極好,共坐捉妖堂堂主,不分尊卑大小。”雲中子回道。


    “哦!”柳牽浪聞言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也印證了一件事情,當年傳言河祭青天河的少女和陵祭翡翠陵的少年看來送入玄靈門是確有其事。知道這些,柳牽浪心中又少了一絲陰影,不過這些,對現在而言並不重要了。柳牽浪略一沉吟,又問道:“我看過冰魄前輩的《掌門仙誌》其中談到上次千年大會玄靈門管轄的區域,包括四方三百六十門中的一百二十門,八位七百二十堂中的二百四十堂,而文陽宮,清心道和修羅寺每派隻統轄八十門,一百六十堂,就所轄地域看來,我們玄靈門占據三分之一,具有明顯優勢。不過本掌門自當掌門以來,就幾乎沒聽說這些門堂之人來過?這是為什麽?”


    “掌門有所不知,這一百二十門,咱們玄靈門十二驚天峰,每峰管轄十門。二百四十堂,每峰管轄十二堂,那捉妖堂正是凝血峰所管轄的二十四堂之一。這些門堂多和外門弟子接觸,很少進入內門,所以掌門見不到他們也不足為怪。不過近些年來,尤其是八穹凶兆齊現天宇之後,凡域以及地仙界皆受到重大打擊和變化,這種管轄的局麵有些已是名存實亡了,甚至有部分門堂投靠了文陽宮,對我們十分不利。”霧仙男說道。


    “這種局麵實在不容樂觀,聽弟子回報,現在已是仙婚貼發出去六日了,據說一向和我們走得很近的十六仙門和一些小家族都沒有來,這顯然是歸順了文陽宮!至於其他門派族堂的情況,四日後就見分曉了,那麽千年大會之時,我們玄靈門有幾分說話的權利,也就知道了個大概!”雲中子說道。


    柳牽浪點了點頭,然後道:“無論怎樣,上屆仙域的管轄,我們一定想辦法保護住,具體辦法,待此次宋師弟仙婚大點之後,我們再和諸位峰主商議決定。”


    “嗬嗬,光顧說話,怠慢了小師妹,一會兒還請雲中師兄安排一下,暫且讓小師妹到翠荷峰,孔雀崖或是霞浪峰吧,那裏都是女弟子,要好得多!”柳牽浪突然看到還在因師父的離去,一直落寞悲戚的譚靜說道。


    “好,那就去孔雀崖吧,方天長老如今回去做了情花宮宮主,自然不能總回孔雀崖了!”雲中子道。


    “嗯!就這樣吧!譚靜師妹以後在玄靈門無需介懷,十二峰,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到處遊玩,有什麽事隨時都可以求助孔雀崖那些師姐妹的!”柳牽浪看向譚靜說道。


    “有勞掌門和雲中師兄了!”譚靜聞言道。


    “還有一事,我剛才忘記和掌門提及了,聽說前些日子掌門曾見過凝血峰的三位結界樓金銀銅特使,對他們的一直很關注,但是昨日我剛得到那個銅特使六子前來報告的消息,說銀特使肖俊郎突然中毒發瘋,死亡了!”雲中子正欲帶著譚靜離開,突然想到這件事,於是說道。


    “什麽?”柳牽浪聞言不由一陣驚悚,心裏暗道,看來那個金特使果然有問題。於是追問道:“那個金胖子呢?他現在不如何了?”


    “那個金胖子,說來也怪,聽說辭了金特使之職,開辟洞府,專心修煉去了。如今金銀特使都是空缺狀態,凝血峰結界樓現在隻有六子一個人在當值,偶或上層派個長老暫代一刻半刻的,讓六子休息一下。”雲中子解釋道。


    “知道了,雲中師兄請便!今天就說到這裏吧,諸位師兄也都累了,且都按歇一陣,明日在議其他的事。”柳牽浪道。


    “也好!掌門安歇!”戀清風,霧仙男等六位太蒼六仙先後離去,接著雲中子也帶著譚靜離開了。


    而柳牽浪皺眉思索了一陣,毅然射向了漆黑的天宇。天宇烏雲密布,隱隱遠方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周圍夜風嘶吼,雨意一陣濃似一陣。但柳牽浪絲毫不在意這些,犁破黑暗,徑直向凝血峰射去,在黑暗的空間,留下一道丹虹!


    一個時辰後,瓢潑大雨傾天而下,但是凝血峰結界樓黑暗的角落竟然矗立著兩個身影,一個銀衣白發,一個火紅道袍。


    銀衣白發之人身外閃爍著圈圈璀璨的靈力仙環,這些仙環彼此融合形成一層淡藍色的球形光罩,光罩不厚,但是瓢潑大雨顆顆拇指大小的雨珠卻一顆也淋不到他的身上,砸在光罩上的雨滴紛紛變作流水,小溪一般順著光球不停地自上而下流淌著。


    對麵,一丈外,火紅道袍之人同樣身外罩著一層淡淡的光罩,任憑大雨的狂泄,絲毫不在乎,二人在黑暗中彼此用手勢比劃著什麽,然後雙雙朝一道漆黑的山梁飛去。


    飛行中,二人很是小心,身外的光球璀璨的色彩很快就被施了隱匿之法,二人頓時融入黑暗之中,任誰也看不到他們的存在。


    兩個人飛躍過一處山彎之後,默然落在了這個山梁之上,然後凝神注視著山梁之下的一個峽穀,峽穀中大河奔流。


    “轟隆隆!”


    “哢嚓!”


    天宇霹雷閃電。


    “他們會來這裏嗎?”銀衣白發之人問大紅道袍之人。


    “一定會的,以前我就看到有的弟子死了,上麵派人把他們的法體拋進這個山穀的!”大紅道袍之人回答道。


    “他們為什麽不毀滅法體?毀滅一個法體又不費吹灰之力!?”銀衣白發之人很奇怪的問道。


    “具體我也不清楚,聽說這個峽穀下麵的大河之內,最近幾年突然出現了一個怪物,這個怪物喜歡吞食修士的法體,所以每每有因各種原因隕落的修士,隻要法體還在的,大多都內拋進了這個峽穀之下的大河。於是,凝血峰的弟子都叫這個山穀吞人穀,這條河也就叫吞人河了!”紅色道袍之人說道。


    “是這樣,那他們為什麽一定選在雨夜拋屍呢?”銀衣白發之人又問道。


    “這個,我也一直不解,隻是結界樓離這裏不遠,每次峰頂有人下來,搬著法體飛射而下,我們都看得見,而且每次幾乎都是雨夜,所以我這樣猜的。銀特使不知為什麽突然就死了,上麵來人檢查說是吃什麽中毒而死的,但是檢查完了,將法體封印裝在結界樓旁邊的的那座小山上,一直五六天沒人來處理,我猜一定又是在等待今天這樣的天氣呢。所以掌門一來我就帶你來這裏了,如果所料不錯,他們很快就應該把銀特使的法體在這裏拋下去的。”大紅道袍之人說道。


    “嗬嗬,六子果然聰明,按你說的,推測一定是這樣,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咱們下去等吧!”柳牽浪說道。


    “好!”二人商量已定,漆黑如墨的身形驟然撕裂空間中的水簾,自高處斜飛而下,不久後便出現在了峽穀之下波浪滔天的大河之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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