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屬於李玉瑾的女人很多,但有名分的女子都算上,楚婉兒不記得有這麽一位林小姐,江南小財神林公子楚婉兒是聽說過的,在夢裏林家是李玉瑾的錢袋子,一直站在李玉瑾身後,對李玉瑾提出的經濟改革也是鼎力支持的。


    李玉瑾的堅定盟友沒把女兒嫁過來,實在是很奇怪。楚婉兒苦思了一夜沒想明白這件事兒,李玉瑾還有腦子想走正路科舉的話絕不會娶林家小姐做正妻。


    唯一需要擔心得是蘇珊,楚婉兒猜不透威遠將軍是不是支持蘇珊。


    同夢裏不同,如今天下皆知李玉瑾是威遠將軍撫養長大的,在李玉瑾傻得時候,李家以傻兒子托孤行騙婚之實後,威遠將軍依然撫養了李玉瑾,直到李玉瑾聰明了有獨立的能力,蘇琳才當眾休掉李玉瑾。


    父母生恩重,威遠將軍的撫養之恩一樣的重。威遠將軍可不是隨便糊弄李玉瑾,十幾年他在將軍府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他對李玉瑾噓寒問暖了十幾年,因此如果威遠將軍為蘇珊出頭,李玉瑾看在養恩的份上也會迎娶蘇珊。


    楚婉兒起身走來走去,她實在是沒臉見蘇琳,可為今之計除了安撫王氏之外,也隻能去找蘇琳問問威遠將軍會不會為蘇珊做主了。


    蘇珊和她生母的性情,楚婉兒能看出些來,她們母女一定會拉虎皮扯大旗的,從她們口中探聽到威遠將軍的真實想法不容易,楚婉兒按著昏昏沉沉的額頭,“蘇琳···她會不會瞧不起我?”


    翠兒一早起來便伺候李玉瑾梳洗,周到細致得讓楚婉兒看著汗顏不已。


    李玉瑾一是想冷著一些楚婉兒,讓她聽話,二是也有些埋怨楚婉兒捏傷了自己的命根子。但凡穿越男在敦倫上都是極強的,性功能超級強悍,別管有多少個女人,李玉瑾可從沒聽說過穿越男有征服不了的女人!


    不僅有力量,持久力也是頂呱呱的,因為楚婉兒的不慎,李玉瑾覺得自己能力有所下降,這讓想要治國安邦,盡情享受美人的李玉瑾如何不抱怨楚婉兒。


    於是李玉瑾對翠兒非常的體貼,楚婉兒看著心裏頗為不是滋味,原本那些體貼都是她的,翠兒隻是個通房侍寢的丫頭,李玉瑾再體貼喜歡翠兒也不可能娶翠兒,楚婉兒既然跟了李玉瑾,隻會在乎同量的對手,她雖是心裏不是滋味,但並沒太在意翠兒得寵。


    直到王氏再提林家親事的時候,李玉瑾含糊其辭,楚婉兒才慎重起來,難道李玉瑾想要迎娶林家小姐?商賈的女婿會被人詬病的。


    “師兄。”


    楚婉兒給李玉瑾端上一杯茶水,輕聲說道:“您今日不出門?”


    李玉瑾嗯了一聲,仿佛在思考迎娶林家小姐的好處,王氏在一旁鼓吹:“兒子,做娘的還能害了你?林家雖是商人,可經商做到金山銀山,珍珠滿倉的地步大商賈是極難得的,聽說林家還是皇商。”


    寬了一下茶葉,李玉瑾自信的說道:“我沒看不起林家的意思,如果想同林家結親,我總會有辦法讓世人認為林家是厚道的人家,求得陛下賜林家牌匾也不是不行。”


    楚婉兒臉色微微的泛白,李玉瑾將茶盞放到桌上,“關鍵看我想或者不想!林家小姐···再看看。”


    “師兄。”楚婉兒有幾分的心灰意冷,盡力勸說:“這個時候,我們拖不起,早日定下了,父親還有可能看在將來我的兒女份上原諒我們,師兄不想求得父親的諒解嗎?師兄,旁人也不是傻子,眼下不以你我大婚製止住流言蜚語的話,將來事情會無法收拾的,這件事會是你我一生的汙點。”


    李玉瑾垂下眼瞼,王氏看好不容易有所鬆動的兒子又被楚婉兒拉過去,氣不打一處來,一拍桌子,怒道:


    “少危言聳聽了,你說得再好聽,也改不了你賴上我兒子的無恥!我兒簡在帝心,當今陛下喜歡我兒子,陛下喜歡了,旁人哪會多說?朝臣有多少人都巴結我兒子,楚婉兒,你別以為我沒見識,不懂朝廷的事情,上次首輔次輔都給我兒寫信了。”


    王氏洋洋得意,好像此時李玉瑾已經權傾天下封王拜相了。


    楚婉兒忍住鄙夷,看了王氏就想想到了父親說過的那句話,最可恨最可悲的人是不懂裝懂的人!


    “師兄,陛下胡鬧了這麽多年,大唐帝國一如既往的運轉,您真以為陛下什麽都不懂?”楚婉兒苦口婆心的勸說李玉瑾,從平時的談話中可知李玉瑾點子新奇,但對人□故和猜測帝心上比尋常人差一點。


    “陛下骨子裏刻得都是規矩,如今興王世子入主東宮呼聲如此響亮,陛下看似不同意,其實陛下也明白沒有皇子的話,興王世子必然承接皇位的。論才學興王世子比不過廣陵王,可因為興王爺是先帝長子,無嫡立長的根本,陛下並沒忘。”


    李玉瑾道:“你說得這些我明白。”


    “不,師兄。”楚婉兒眼裏閃過認真固執,“師兄聽我將話說完,陛下好玩卻從沒耽擱過朝政,陛下駁回過首輔的折子,並非是故意削首輔的麵子,報複首輔不讓陛下出京遊玩,這件事並非像民間傳得那樣,歸根到底,首輔那道折子言辭偏頗不合規矩,上次陛下被阻在皇宮裏,不是因為首輔的苦求,讓陛下停下腳步沒有隨著威遠將軍親征塞外得是禦史言官的二十三條性命!“


    楚婉兒麵露敬重,“那頓廷杖,陛下打死了二十三名禦史,打傷的大臣不計其數,他們用血和生命捍衛朝綱,陛下退了。”


    “所以倒黴得是威遠將軍,塞外大勝韃子瓦剌,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晉升封賞。”李玉瑾長歎一聲“陛下不能有錯,做臣子的不能責怪陛下,所以那些文官朝臣把氣都出在威遠將軍的身上,以殺戮過重的罪名,逼得威遠將軍上折子請罪,長此以往,誰肯為國效命?誰肯為大唐拚殺?指望著那些隻會耍嘴皮的文官禦史?”


    也就是威遠將軍好脾氣,換一個人,早就對大唐帝國離心離德了,當年鼓動陛下親征的人絕對不是威遠將軍!可背負罵名的人卻成了他,那些死於廷杖的禦史家人沒少責怪威遠將軍。


    王氏和翠兒已經聽傻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軍權是文官最為忌諱的。大唐之所以能立國,當年開國皇帝就是前朝的···將軍。”


    楚婉兒話題一轉,“當今陛下冷落防範威遠將軍未嚐不是為他考慮,壓一壓威遠將軍的晉升也是保護他。實力上他已經是大唐軍方第一人,名分上還那麽重要?陛下對他從來不假辭色,可真正有事的時候,召見得都是威遠將軍。”


    李玉瑾摸著下巴,“如此看來陛下對威遠將軍是信任的,陛下也沒想得好玩胡鬧。””所以···師兄,咱們婚事快點定下來吧,再耽擱···伯母再哭天喊地的,陛下會以為師兄德行不好,不孝順,能陪陛下玩得不是隻有師兄一個,玩樂在陛下心裏沒有江山重要。“


    “如果威遠將軍很厲害的話,我兒為何要娶你?娶蘇珊不是更好?”


    王氏就是看不得楚婉兒!好像隻有楚婉兒為李玉瑾好,隻有楚婉兒讀書識字明辨是非。


    楚婉兒道:“我一會去見蘇琳,一是為蘇小姐同廣陵王訂婚賀喜,二也是探聽消息。以我對威遠將軍的了解,他不會過多的幹涉蘇珊的親事,如果威遠將軍聽說我同師兄的事情,更不會為蘇珊出頭了。威遠將軍唯才是舉,親生兒子都舍得扔進軍營裏曆練,沒有本事的親人在他眼裏實在是算不上什麽。”


    王氏不喜歡楚婉兒,但她更討厭冷傲的蘇琳,啐了一口:“威遠將軍為人不錯,但卻養出了這麽個攀附富貴的女兒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得意多久,我兒子將來一定會封王拜相,威壓廣陵王!”


    楚婉兒看著神色莫名李玉瑾,心裏涼了一半,得不到的,才是最惦記著的。夢裏李玉瑾是在意蘇琳的,她還清晰的記得蘇琳自盡後,他哭得比王氏死了都要傷心。


    如今蘇琳的命運逆轉,蘇琳也比夢裏更有名望,李玉瑾隻怕是更在意她。


    那日書房中,如果是蘇琳的話,會不會如同自己一樣?


    楚婉兒不敢深想,辭別了李玉瑾單獨一人去蕭家拜望,不知是不是錯覺,楚婉兒總感覺領路的仆從或者路過的人對她有一種難言的嘲諷鄙夷。


    小丫頭們聚在一起談笑,楚婉兒也覺得她們是在嘲笑自己不守婦道!


    “你暫且等一等,我們小姐幫廣陵王殿下上藥呢。”


    楚婉兒停在門口,聽見屋子裏時而飄出的聲音。


    “別哭,別哭,傷勢不都好了嗎?”這是受傷的廣陵王哄蘇琳?


    “每次上藥都哭一次,阿琳,你到底有多少的眼淚啊,不讓你幫我上藥你發脾氣,讓你過來,就掉金疙瘩,你不知···”廣陵王聲音低沉一些,“我會心疼的。”


    蘇琳聲音嗚咽,“如果你再受傷了的話···我就···”


    “你就怎樣?不來給我上藥了?“


    “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不,你走到哪我跟到哪。”


    “為什麽?”


    “保護你這個謙謙君子!”


    楚婉兒閉上了眼睛,也許自己選擇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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