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  西瑞爾一直到晚上也沒醒過來,聞訊趕來的艾米麗在床前嗚嗚哭了半天,哭得本來就很鬱悶的唐路很想跳樓。


    “你別自責了,他自己找死與你沒關係。”唐路火了,“你不是女侍嗎!你的工作是去做點兒好吃的,犒勞我這個你主人的救命恩人,然後剩下的留給他醒過來吃!”


    艾米麗被他吼得一下把眼淚憋了回去,“憑什麽殿下要吃剩下的。”


    “……那他有本事現在就醒過來,我就讓他先吃。躺著的已經這樣了,我還得吃飯!要是我也躺下了,你哭都沒地方哭,還不快去!”


    艾米麗抹了把眼淚,乖乖出門弄吃的去了。


    唐路歎了口氣,又使勁戳了西瑞爾一下:“讓小爺伺候你,還讓女孩子哭鼻子,不像話!”


    唐路再次迷迷糊糊醒過來,天光已經微亮,病房裏隱約可以視物。他搓搓有些水腫的眼睛,揉著自己縮在沙發裏睡落枕了的脖子和壓麻了的胳膊,慢吞吞站起來。


    病床上依然很安靜。


    唐路輕輕哼了聲:“真能睡……”


    他一把拉開窗欄,晨曦的微光散了進來,讓唐路心中的塊壘稍稍消散了些。他轉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繼續回床邊坐著,開始碎碎念。


    “你說說你,一個皇子,跑到別的國家來作死,成何體統。居然還充什麽舍己救人,萬一你死了,我不是愧疚一輩子,所以說你真是陰險啊,臨死也不讓我好過。幸好你沒死,要不然我就是上天堂下地獄也得把你揪出來胖揍一頓……你還是別醒過來了吧,要是醒了變成白癡,那不是很慘?……告訴你,可別想讓我養你啊,我最多每天按時欺負一下你,哈哈哈……喂,你不會真的變成白癡吧……也好,每天都傻笑,反正你笑起挺養眼的,我也不吃虧……等等,萬一你要是每天哭怎麽辦!……”


    唐路自說自話間,已經把未來規劃了個七七八八。其核心思想就是,如何欺負一個傻瓜。


    “我哭起來應該也不難看。”略略沙啞的聲音回答道。


    “也是,反正是個美人,我就可以——咩哈哈哈……”唐路搓著手,一臉詭異地笑。


    突然,他的笑在半截戛然而止。他震驚地看著床上的人,那人正微微顫動著睫毛,一雙清澈的墨藍色深瞳直直撞進他的眼中。


    唐路猛地撲過去:“我靠!你個混蛋終於舍得醒了!”


    西瑞爾虛弱地抱住他的背,“雖然我一醒過來你就投懷送抱我很高興,但是目前虛弱的我恐怕承擔不了你的重量。”


    唐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站起來,故意橫眉冷對道:“你居然沒變成白癡?”


    “放心,就算我沒傻,也可以天天笑給你看。”西瑞爾隨之露出他的招牌迷人笑容。


    唐路抽了下嘴角,指著他道:“你確定自己沒傻?但凡有理智的人都不會蠢到自己中毒把生還機會讓給別人。”唐路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他想知道西瑞爾這麽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西瑞爾苦笑了一下:“沒錯,如果我現在理智地分析選擇一下,我絕對不會把麵具讓給你,自己去送死。”


    唐路的臉一下子黑了。


    “畢竟從武力、體力和經驗上,我都比你占優勢,留下我尋找出口才是對正確的選擇。這樣才能為我們兩個爭取更多的生機。”他視而不見地繼續道。


    唐路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下。


    “但是如果時光倒轉,往事重演,即使知道如何抉擇才是對的,我還是會做出和這次一樣決定。”西瑞爾的目光十分柔和,“因為麵對你,我隻有感情,沒有理智。”


    唐路的臉上徹底放晴,他心裏樂開了花但是又死要麵子的不肯承認,隻好鼻孔朝天地冷哼,以示他的不在意。


    西瑞爾低低地笑出聲來。在這次出事之前,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唐路的重視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他不舍得這個人在自己麵前受到一點點傷害。這不僅僅是愛護,更是信任。


    窗外,第一道陽光驟然撞進屋內,灑下滿室的燦爛。


    文森特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被這陽光和一對兒靠在一起狗|男男閃瞎了狗眼。


    “注意點影響!這可是病房!”


    “你有沒有禮貌,不懂得敲門?”唐路反問。他把西瑞爾背後的靠枕放好,才鬆開手。


    “我聽醫生說,你沒傻?”文森特很失望。


    “我很高興看到你失望。”西瑞爾道。


    唐路看到文森特欲言又止,心裏明白他是有些不方便讓自己知道的事情跟西瑞爾單獨談。奇怪的是,這次他並沒覺得被排除在外有什麽不痛快的,十分自覺地表示要去醫生那裏問問情況,把房間留給了兩個人。


    關上門,唐路靠在牆上,按著自己的胸口。那裏有什麽東西滿溢著,讓那顆多少年來一直漂浮不定的心,徹底落了地。


    唉,這次栽的真是始料未及而且徹徹底底啊。唐路望天,抽搭著鼻子——小爺的自由,遠去了……


    “看把你樂得,還沒修成正果呢,現在得意會不會太早了。”文森特酸溜溜道。


    “反正比你早,我就滿足了。”西瑞爾輕鬆道。


    “你這輩子就以打擊我為人生目標,實在太狹隘了。”


    “我本來就不是寬容大度的人。”


    “……算了,我們說正事兒。”文森特忍住再拿石頭砸他的衝動,英明地轉移了話題,“你這次當真沒什麽發現?”


    “並非全無收獲,隻是當時氧氣不足,來不及深想。”西瑞爾道,“這些人的謹慎程度超過了我的預期。”


    “怎麽說?”


    “首先,第二段走廊裏有毒氣機關,說明入口就在那裏。毒氣是為了對付闖入的外人。但是既然有毒氣為何還要放一副防毒麵具在?豈不是多此一舉?可見,這麵具不是為了便宜外人,而是防止自己人誤觸機關,用來自救的。”


    文森特眼睛瞪大,“自己人會觸動機關?不太可能吧。”


    “所以我斷定,這機關是自動感應的,而它發動的關鍵是時間。隻要一個人在走廊裏逗留超過一定時間,毒氣就會釋放。”


    “時間?也就是說,進入密室的內部人有很大的幾率會在走廊逗留?”文森特一點就通。


    “不錯!假設他們進入走廊,找到暗門開關按下,門打開然後他們走進去,根本就不會超過十秒鍾,而我們起碼在裏麵超過一分鍾才察覺毒氣,也就說至少要四五十秒才會觸發機關。第二,我和唐路在裏麵搜索了很久,最後隻在牆上找到了一個開進門的開關,並沒找到開下一道暗門的機關。也就是說,那個暗門很可能不在牆上,也不是什麽按鈕控製,而是簡單的手工控製。”


    文森特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那是個地下門!那些人是通過打開地道,進入秘密研究地。怪不得,他們在從地道上來的時候,打開地道門後,要走一段階梯才能上去,然後回身把地道門關好。這樣很可能會花費過多時間並且觸發毒氣!”


    西瑞爾點點頭。


    “果然夠狡猾,也隻有你這個同樣陰險的家夥才能想得出來啊。”文森特摸下巴。


    “梅林基地是什麽時候開始破土建設的?”


    文森特想了下:“五年前,這裏就開始考察規劃,土地都被圈了起來,真正建設是兩年前開始的。”


    “他們恐怕從五年前就利用這個幌子,開始秘密在梅林基地地下進行秘密研究所的建設。文森特,我們現在根本不能想象,經過這些年,在廣大的梅林基地腳下,到底已經形成了一個多麽龐大地下世界。”


    “喲,這麽久了,你們別沒完沒來啊,這可是病房,某人要有點兒做病人的自覺。”唐路探頭進來,使勁瞪著西瑞爾。


    西瑞爾朝他招招手,唐路屁顛顛走進來,剛剛走了兩步,突然覺得自己這麽召之即來實在太失麵子,索性半路拐了個彎兒,坐到了沙發上。


    “唉,做好事都沒人感激我,真是傷心。”文森特搖搖頭,起身要走,他猛然想起什麽事情又轉頭問,“你們想好回去怎麽應對基地負責人的盤問了嗎?”


    唐路不屑地切了一聲:“不會有人盤問的,隻會有慰問。”


    文森特頗感興趣地問道:“何以見得?”


    “他們隻要敢問,我就有一百種方法把梅林基地地下可能有貓膩以及入口在哪裏宣揚的人盡皆知,滿城風雨。”唐路顛著腳,“你覺得他們在聽說和見識過我的各種事跡以後,會不會做這種蠢事?”


    文森特眯起了眼睛:“你怎麽知道在地下?偷聽可不好。”


    “奧,原來你們剛剛在說這個?”唐路得意,“小爺我是誰,這裏可不是擺設,是一顆善於分析的聰明大腦。”唐路指指自己的額頭。


    反被唐路套了話的文森特無奈看西瑞爾,誰知人家正滿眼欣賞地看著唐路,根本就在無視他。


    得,這就叫絕配……文森特很不情願地做出了這樣的結論,十分幽怨地走了。


    “吃不吃蘋果?或者雪梨?醫生說對排毒好。”唐路在果籃裏扒拉著,邊問。


    “你給我削皮。”


    唐路抬頭看著西瑞爾期待的眼神,“……你在跟我撒嬌嗎?”


    “然後喂我。”


    “……你別得寸進尺!”


    最後,唐路還是因為這個大大的人情債,不得不屈服與對方的無理要求下,坐在床邊極不情願地往西瑞爾嘴裏塞蘋果片。


    房間裏一時間氣氛倒也很溫馨。如此美好的氛圍,西瑞爾想了想,決定趁熱打鐵問唐路一個他一直想要得到確切答案的問題。


    “唐路,我——”


    “殿下!您怎麽樣了!這麽大的事怎麽都不通知我們!”艾倫第一個破門而入,後麵還跟著一大串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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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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