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離開基地?回長羽市?”唐路詫異地問道。


    錢小小撓撓頭,似乎有點兒為難:“其實我並不想走,但是索林說我必須要回去。”


    唐路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就這麽無功而返?可不像你的作風。”


    錢小小扁了扁嘴:“我又說了不算。”


    “這麽說,其實真正對基地感興趣的是你家索林吧。”唐路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嗯哼。”錢小小瞪著唐路,“別告訴我你不是別有用心。”


    “那我們扯平了。”唐路咧嘴笑道,“隻是,索林甘心在這種時候撤退?”


    錢小小猶豫了一下道:“原本我們隻是想挽救一下家族內部的腦殘分子,但是索林說時態發展超出了他的想象,已經不是我們該插手的了。”


    唐路何等聰明,思索片刻就明白了錢小小的意思:“諾曼裏家族的某些人也參與了基地的秘密項目?”


    錢小小聳聳肩:“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你懂的。”


    原來,索林是試圖弄清楚自己家族參與者在這件事裏到底涉入多深,以此決定是大義滅氣還是勸他們回心轉意。抬出錢小小,一方麵可以利用他的身份,有諸多方便,另一方麵又不會讓基地的人對他過於防備和忌憚。隻是他們收到風聲,大致了解了這件事導致的矛盾已經一觸即發,再深入下去,隻能被卷進幾大力量的角逐裏,很可能粉身碎骨。作為一個大財閥,諾曼裏家族自然還是秉承生意人獨善其身的原則,十分識時務的抽身而去。


    “唐巨巨,這事兒搞不好是要有流血衝突的,你最好不要靠得太近,太危險了。”錢小小拉拉唐路的衣袖。


    “哎?你居然關心我?”


    “萬一你要是有什麽閃失,以後就沒有路漫漫的新書可以看了!”


    “……”


    又少了一個並肩作戰的人,雖說大家立場不同,但終歸是他剛剛到新聯國第一個認識的朋友,而且的確幫了自己不少忙,唐路多少有些惆悵。


    唐路回到公寓,看著大門,突然咧嘴一笑。想起西瑞爾他的惆悵一掃而空,現在似乎再怎麽作都有人擋在前麵或者跟在後麵收拾爛攤子,這對獨立慣了的他來說,有些新鮮有些抗拒,更多的卻是有了大靠山的爽快。唐路忍不住叉腰,無聲仰天大笑。


    門開了。拉開門的西瑞爾站在門裏,看著在門外上演獨角戲的唐路,十分無語。


    “樂成這樣,撿到金幣了?”


    “比金幣值錢,可是個大寶貝。”唐路沾沾自喜地邁進門。


    “下午我們出去一趟。”西瑞爾沒有追問。


    “現在到處跑不會被跟蹤嗎?”


    “隨便跟,我們去娛樂而已。”


    “娛樂……”唐路張大了嘴,“聽上去為什麽很不純潔?”


    “是你腦子裏太多不純潔的事情吧?”西瑞爾揚起眉毛,“是我不好,沒體會你的需求,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


    “你在說什麽呢,啊哈哈哈……我一句也聽不懂。”敢想不敢做的唐鴕鳥又開始裝傻。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


    下午,兩個人出現雜市郊一個十分高檔的會所前。


    “這是個會所,規模真是夠大的。”唐路看著眼前占地麵巨大的建築,嘖嘖稱奇。


    “裏麵娛樂項目分的很細致,連運動場都有的。”西瑞爾邊說邊遞給門口服務生一張古銅色的卡,服務生一看,馬上點頭哈腰滿臉堆笑。


    “最高級別的貴賓卡。”西瑞爾解釋道。


    唐路酸溜溜道:“你可真是處處吃得開,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新聯國的王子呢。”


    西瑞爾但笑不語,徑直往裏走。


    高檔會所唐路見得多了,隻是裏麵還需要傳送帶來協助通行的會所還是頭一次,足見其占地之廣。


    十多分鍾後,兩個人才來到一樓最裏麵的一個十分私密的小型酒吧。服務生幫他們推開門就十分謹慎地離開了。


    酒吧裏很安靜,連音樂都沒有。吧台後麵隻有一個調酒師在擺弄他的酒,沒有客人。


    “我們要兩杯青色火焰。”西瑞爾朝調酒師道。


    調酒師抬頭一笑:“已經好了。”說完,他端過兩杯青檸果酒顏色的雞尾酒,放在兩個人麵前,然後一直吧台後麵,“裏麵請。”


    西瑞爾端起酒,遞給唐路一杯,一言不發地朝調酒師指示的方向走過去。


    吧台後麵有一扇木門,看上去像是廚房之類的。


    唐路一把拉住他:“你小心點兒,防人之心不可無。”


    西瑞爾心情大好地低頭在他額頭上碰了一下,“你關心我。”


    “ 廢話,你出事兒,我不是跟著倒黴。”某人嘴硬道。


    “放心。”


    西瑞爾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唐路急忙跟上去。


    “喲,又見麵了,深夜飯友。”對麵靠背沙發椅上坐著的人並未回頭,卻高高舉起了酒杯。


    文森特坐在那人對麵,朝著他倆笑得很欠揍。


    “深夜飯友?”西瑞爾特意加重了前兩字的發音。


    唐路望天:“重點是飯友。”


    那人站起身來,麵向他們。正是新聯國的王子,軒轅裕。


    “很高興再次見麵,卡斯坦因殿下。”


    “我也是,軒轅殿下。”


    兩位殿下相視半晌,各自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我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唐路,我的婚配對象。”


    軒轅裕玩味地看著唐路:“我記得不久前唐先生還在我國的跨國通緝令上,罪名好像是——逃婚。”


    西瑞爾既沒有解釋也沒有惱怒隻是不動聲色地同樣看向唐路。


    唐路頓覺壓力巨大,要是他說錯一句話,他敢斷言今天一定會被西瑞爾這樣那樣。


    唐路不自在地看向角落,“那什麽,談感情嘛,吵吵架,分分手,逃逃婚都是在所難免。”


    “看上去現在似乎和好了?”


    “沒錯,床頭吵架床尾和。”西瑞爾適時地做了補充。


    “反正,問題解決了。”唐路果斷截住了這個讓人牙疼的話題。


    四個人終於可以坐下來談正事。


    “我已經讓風嵐和艾倫去邊境了,他們會做好部署。”西瑞爾道。


    軒轅裕點頭:“我安排的維修廠可還順利?”


    “據說還算順利。”當然雷蒙在通訊上的強烈抗議可以忽略不計。


    “其他的安排會陸續到位。”


    “現在最重要的是,貴國可以提供的軍力。我現在可以預見這是一場很艱難的戰鬥,一方麵對方的戰力可能會十分與眾不同,另一方麵我們又必須把戰鬥的影響控製在盡可能小的範圍內,同時要盡量減少損失,最大限度地保留基地原貌。所以,隻能算是一場特殊暗戰。”西瑞爾沉聲道。


    軒轅裕轉著自己手上的翠玉戒指,微微笑道:“西瑞爾殿下是對我頗沒信心啊。”


    “信心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我不能隻聽誇誇其談或者看空頭支票。”


    軒轅裕放下酒杯,朝文森特道:“元帥,我們被人小看了啊。”


    文森特撇嘴:“他從來沒有高看過我,打擊我是他必生的追求。”


    “那我們就讓事實說話吧。”軒轅裕點點頭。


    文森特站起身,走到一個黑漆漆的酒櫃前打開門,伸手進去折騰了一會兒。突然,整個房間微微顫動起來,地麵開始旋轉。


    唐路下意識靠到西瑞爾身邊,把他擋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四周。


    西瑞爾目光柔和地看著他,手輕撫著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


    地板整個轉了個180度,他們進入了另一個密閉的空間。文森特對著牆角說了句奇怪的話,聽不懂發音。


    地板前段再次顫動了一下,慢慢向後滑動,隨之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地下——的確是個好地方,不是嗎?”軒轅裕朝唐路眨了下眼睛。


    新聯國的人都是屬老鼠嗎?這麽愛打洞。唐路忍不住想。


    從懸梯走下去,頓時一股涼意襲來,可以感受到地下空間之大。


    走廊漸漸變寬,透明幕牆外兩邊巨大的停機坪顯現出來。無數小型戰艦艇一排排停在當中,機械師和飛行員都在忙碌著做養護和調試,幹得熱火朝天。


    唐路大吃一驚:“地下飛行基地?”


    “很壯觀吧?比帝國怎麽樣?”軒轅裕故意問道。


    “帝國甩你們八條大馬路!”唐路自豪道。


    “你親眼所見?”軒轅裕試圖套話。


    “沒見過啊。”


    “……那你的自信從哪裏來的?”


    “從國籍來的。”


    “……”


    西瑞爾彎了嘴角,他接著問道:“起飛需要很大的空間,在郊區的山裏?”


    “沒錯。”


    “可是這次一旦動用,你的基地就暴露了。”唐路道。


    “所以我的犧牲是很大的。”


    唐路切了一聲:“比起基地下麵另一個老鼠洞的價值,再丟兩個這樣的基地你也不會在乎的。”


    軒轅裕不置可否。


    經過飛行基地,往前走廊再次變窄,不時傳來陣陣喊打之聲。


    這次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大型訓練基地。幾百號人正分割不同區塊,在裏麵操練。


    幾十個突擊隊員樣的人全身都穿著機械輔助服,前後相接著從唐路身邊的障礙上飛馳而過,令人目不暇接。旁邊是正在空手搏擊的一批人,看動作絕對是出手狠戾,招招致命。再過去一撥兒人高馬大的人正在做器械訓練,單手牽引的重量讓唐路直吐舌頭。


    西瑞爾卻微微搖頭:“你看過我給你的視頻吧,如果真的如我算推斷,這些人根本就不夠看。”


    軒轅裕氣定神閑地擺手: “別急,我當然還有殺手鐧。來見見終極戰鬥武器——我的完美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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