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村長輕哼了一聲,那模樣似乎是不待見易傳宗。


    “你知道就好,當初咱們第一聊天的時候,你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一問三不知這眼睛還得轉三圈,你讓我怎麽跟你說?”


    易傳宗張了張嘴,‘您是村長您有理!我就是活該!’


    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村長也是幹部,他能強得過人家?


    “您知道我的外號誰給我起的嗎?怎麽傳出去說我不行?”


    他清醒的時候身體並沒有被係統改造過,甚至連清醒過來都不是係統的原因,那麽他的身體就沒有任何變化。


    他雖然沒有問過,但是根據花姐姐對他的態度,顯然兩人以前交流的很融洽, 並不像是許大茂說的那樣‘騾子’。


    這種外號肯定不是花姐姐起的, 那麽外人怎麽知道這種事情?


    “這……”


    方村長一陣沉吟, 易中海想給易傳宗找媳婦兒,目的是為了生孩子。


    他內心又感覺對不住花寡婦,當初這個外號傳開的時候,其實他還讓家裏婆娘去問過花寡婦,得到的回信自然是易傳宗沒問題。


    “這個外號是李亮給你起的,你以前不是守村人嘛,強子、騾子都差不多,騾子還好養活,知道你身體沒事,你大爺都同意了這個稱呼。”


    “前麵大家還都是隨便叫叫,自從你和花寡婦睡覺被李亮傳開的時間長了,大家也就認為你真的不行了!畢竟老易一直想要個孩子,你們應該不愁生的。”


    易傳宗瞳孔猛地緊縮起來,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讓人害怕?


    橫是他和許大茂一樣的毛病?


    不過很快他的內心就安定下來,他可是讓師父看過病的, 真要是不行恐怕早就看出來。


    他一直沒有生孩子,可能是花姐姐用了那些避孕的東西?


    “咳咳!”


    “這是你們兩個的事情, 你回去問問花寡婦。”方村長隨口提示了一句, 轉言問道, “你這次過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易傳宗點點頭,確實不好再繼續討論下去了。


    “我從城裏拿了點東西,準備下午請鄉親們吃頓飯,大概帶了五六十斤肉吧,熏製過的比較輕……”


    “等等,你說帶了多少肉?”


    方村長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


    易傳宗赫然一笑,“五六十斤,要是沒熏之前應該有八十斤,這是我從門頭溝妙峰山鎮打的野豬。”


    “剛才我買了點食鹽和香料,現在就差菜了,這光燉肉太少了,要是能多放點白菜應該就差不多了。現在白菜也有半個大的,再加上點菠菜也行。”


    方村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恍惚間眼前又閃過易傳宗將土牆撞翻的畫滿,打野豬好像也挺正常?


    “門頭溝腦野豬的消息都傳開三個月了,怎麽那邊還有?”


    易傳宗撇了撇嘴,不隻是有野豬, 還有豹子和老虎呢!


    “野外的這些生物非常謹慎, 本身又比較危險,除非鄉親們都持槍上山, 直接將山給掃幹淨,不然這東西很難獵殺。再說那邊的地勢有些複雜,這東西又生的多,不絕種幾年的功夫又是一大群。”


    方村長詫異地看著易傳宗,“我感覺你進了城真的不一樣,分析地還挺透徹!”


    易傳宗心中翻了一個白眼,裝小白很累的!


    “村長您還是先想想菜的問題吧,我這邊帶的錢足夠,不行我就騎著自行車抓緊去買,趁著現在還早,今天我還得回去。”


    “這菜我能買,這糧食不行哈,我可沒有那麽多糧票去買糧食,來吃飯的自帶窩窩頭,您還得廣播一下。”


    村子裏麵的電器不多,就是電燈、手電和大喇叭,可能還有一件簡陋的通訊設備。


    方村長點點頭,欣慰地笑著,“傳宗你真是有心了,菜的問題好解決,隔壁村的農莊前天剛拉過來好幾車的白菜,現在應該還剩不少,一會兒你去村子西頭的石磨棚子去買。”


    “行,我去買,那個做大鍋飯的老馬您也得喊來,這小炒我們還能做,這大鍋飯我們是真做不了。”


    “去吧,我一會兒順道去喊他。”


    “得嘞,那您忙著。”


    村子西頭也不算太遠,易傳宗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挑著兩大筐白菜回到了家裏。


    此時院子裏麵已經多出了一個身形微胖的平頭中年,他蹲在北屋石台子上麵拿刀切肉,旁邊一個大盆子裏麵已經切了不少小肉片了。


    “呦,你比我還快不少!你看這裏還缺什麽東西嗎?”易傳宗開口招呼著。


    “傳宗回來了,不缺了,這些就夠了,這有油水比什麽都強!”


    老馬轉過身笑嗬嗬地說著,臉上的兩塊橫肉都顫了顫。


    易傳宗點點頭,這當廚子確實是不錯,這年頭臉上還橫著兩塊肉!雖然比較小但也比村子裏麵其他人強多了。


    “那我去將這些菜洗一洗,順便挑兩桶水過來。”


    見他要走,老馬連忙喊道:“你還是先把鍋給搭起來吧!”


    易傳宗朝著身後一擺手,毫不在乎地說道:“這個簡單,我家門口的小坡上麵有些平整的石頭片,一會兒我把他們搬過來!”


    說著他就挑著菜朝著外麵的走去,一百二十顆白菜,重量接近一百五十斤,這時候的白菜比較小。


    順著小道走到河邊,易傳宗剛把白菜倒出來準備洗一下,花姐姐就從家裏走了出來。


    “都收拾好了?”


    “嗯,都打包好了。”


    說著花姐姐就到他的跟前拿起白菜就往河裏放,一隻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轉頭嬌嗔道:“你別鬧。”


    易傳宗低頭看了一眼有些粗糙的手掌,不僅是白淨的掌肚上麵有繭子和一些幹裂,白皙的手背上麵還有不少劃痕和皸裂。


    他轉眼再看看白皙無暇的小胳膊,他堅決地說道:“不用!我來洗就好了,水有點涼。”


    花姐姐很享受他的關心,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笑容,但她還是有些不滿地嗔道:“我哪有那麽嬌弱?”


    易傳宗撇了撇嘴,然後攤開自己的手掌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他的手比較大,花姐姐的手比較修長纖細,他的手要長著一個指節。


    花姐姐的手外形倒是挺靈巧的,但是皮膚就比他差多了。他的膚色雖然不是很白皙,又是幹的鉗工的活,但是也比花姐姐的手要水潤光滑得多。


    “以後不許你再幹這些粗糙的活計,就算是洗碗、洗衣服你也要用熱水,等什麽時候養到和大腿一樣白就行了。”


    花姐姐好笑地看著他,這人就喜歡拿她的腿作怪,這會兒又想起來。


    “哪有那麽快好,最少要半年,甚至一年,我什麽都不幹,光讓你養著?”


    易傳宗點點頭肯定說道:“當然,去了城裏我就一直養著你,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我感覺還是微胖一點好看,你太輕了。不過城裏和鄉下差不多,閑人招閑話,到時候我幫你找一個輕鬆的工作。”


    花姐姐知道倔不過他,隻是曲腿坐在他的身側,將後麵的白菜給遞過來,臉上帶著自然地微笑,靜靜地看著他洗白菜。


    易傳宗快速地清洗著,現在連農藥都沒有,就算是直接生吃也沒有什麽問題,最多帶著一點點的土腥味,洗一下之後吃起來都是甜的。


    向陽村屬於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城裏工廠的汙染也影響不到這裏,河裏的水都是甘甜的,隨便洗一洗白菜表麵就會非常幹淨。


    兩人默契的進行著清洗工作,這裏的水溫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剛清醒的時候,他每天都會在這小河裏麵泡一泡,偷窺半小時,清涼一小時,晚上的水冷點對他來說也就是略顯涼爽。


    “對了,李亮那個家夥為什麽給我起名叫騾子?”


    說完易傳宗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看了過來。


    花姐姐的臉刷得一下就變紅了,微微對視之後她的目光有些閃爍,撇著頭小聲說道:“你不聽話,然後我們就被發現了。”


    易傳宗???


    “我不聽話?”


    花姐姐小幅度地點點頭,很是小聲地說道:“那天我那個來了,結果你非要來找我,怎麽都哄不好你。”


    易傳宗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之前哪裏知道女人那些事情?這讓他很是心虛,“我沒有強迫你吧?”


    花姐姐甜甜地一笑,隨後搖搖頭,“不會的,你就是和我鬧別扭。”


    易傳宗長出了一口氣,那還好,闖紅燈可是很傷身體的,“我在你屋子裏麵大聲喊了?”


    “差不多吧……”


    花姐姐的臉色有些憤怒,“我當時在安慰你也沒有聽到外麵的聲音,李亮翻牆進了院子開始撞門。當時……”她略微有些猶豫,隨後說道,“當時我還沒來得及給你穿衣服,他就從門外麵闖進來了,你還是軟軟的,他就以為你不行。”


    易傳宗呲了呲牙,怒罵道:“這個混蛋,我以前怎麽沒打死他?”


    花姐姐小聲說道:“其實,那一次你差點打死他,我在被窩裏麵一時沒能出來,你按著他狠狠地打了一頓,骨頭都打斷了好幾根,後麵他四個月沒能上工。可能是閑慣了,他後麵一直偷奸耍滑的。”


    易傳宗神色一怔,“我會打人?”


    之前村子裏麵的孩子超級乖巧,敢情不是怕教壞了他,而是害怕挨打?


    花姐姐的眼神有點閃爍,心虛地說道:“我當時有點害怕,我出聲讓你打的。”


    易傳宗咧嘴一笑,用一根手指頭抵在她肉肉的小下巴上麵,將她的頭給挑了起來。


    “咱麽又沒吃虧,我要是好好的不用你喊,我也得打他!”


    花姐姐盈盈一笑,“隨後咱們兩個的事情就在村子裏麵傳開了,因為咱們之前拜堂成親了,你當時又什麽都不懂,最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拜堂成親!”


    易傳宗直接就石化了!他的眼神之中滿是不敢置信。


    這事有點太驚悚了?


    他和花姐姐結過婚?


    花姐姐幸福地微笑著,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麵,紅唇輕啟緩緩說道:“是啊,我們見麵的第一天就在下麵的家裏拜堂成親了,那一天起我就是你的新娘,將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你。”


    易傳宗失神地看著河麵麵上的粼粼波光,隨著河水的緩緩地流動,光影也在不斷地發生變化,就好像五年前那一晚不斷搖曳的燭火。


    他腦海中不斷地有畫麵閃過,那個簡陋的婚房,牆上掛著兩根紅色的長線,有些發黑的八仙桌上麵擺著兩根紅色的蠟燭,兩人跪在方形的紅色地毯上麵跪拜。


    虔誠的跪拜結束後兩人神情地對視著,最後花姐姐無限嬌羞地坐在他的身上……


    他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卻讓他更加的愧疚。


    他曾經竟然想放棄自己的女人。放棄自己結婚的妻子。


    如今他回來了,卻喜歡上了另一個女人,他不想再放棄,隻能繼續讓花姐姐受委屈。


    易傳宗張了張嘴,卻是連一句對不起都說不口。說了有什麽用?還不是改不了?


    “其實你平時都是比較聽話的,就是很喜歡那種事情。”


    花姐姐嬌羞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但是你那時候還比較小,我怕傷到你的身體,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會將你騙過去。可能是騙你的次數態度了,結果那一次你似乎是發現我在騙你,就一直淘氣地和我吵架。”


    說著她卻忍不住笑起來,有這麽一個小相公真的有些讓人頭疼呢,但是也有一種另類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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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傳宗輕柔地將人抱在懷裏,他神色堅定地說道:“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們以後也會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此時他腦海中不斷地思考著,兩人肯定不能這麽一直隱藏著,他也不會讓身旁已經結過婚的妻子連個身份都沒有。


    ‘曉娥好像有點蠢,要不然想個辦法把她支走幾年?那幾年她留在這裏也不合適,這時候也有進口的飛機作為航班,隻要有錢見麵也挺簡單的,就當讓她出差或者學習?’


    “我相信你!不過相比較你照顧我,我更喜歡伺候你。”花姐姐翹首看著他,整個人的心裏都是自己的男人。


    易傳宗的眉梢微微挑動,他就喜歡這種眼神,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心中無以複加的滿足感。


    “我在外麵掙錢,你在家裏伺候我。”


    花姐姐微笑地點點頭,現在的生活她已經很滿足了。


    嗯嘛!


    啃一口膠原蛋白,易傳宗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他細聲說道:“咱們做過那麽多次,有沒有出現過意外?”其實他心裏很是擔心,‘我不會生不了孩子吧?’


    一個不行,實在是太傷男人的自尊了。


    花姐姐羞赧地低下頭,“你的時間比較長,我感覺有點累,後麵都是用別的辦法,本想著等結婚登記後再要孩子的,我也有用一些避孕的膏藥。”


    易傳宗雙眼大放精光,別的方法?


    腦海中靈光一閃,他就將這種想法暫時拋開了。


    他就很心疼花姐姐,這時候身體營養跟不上,幹一天的活又那麽疲憊,回家還要幹家務,晚上還得伺候他這個壯的跟牛犢子一樣的男人。


    “你才二十三歲,我也才二十歲,你這兩年先養養身子,現在生孩子還是比較危險的,等過兩年咱們再要孩子,這個事情我來想辦法!”


    “好。”花姐姐微笑地看著他,她的心裏非常想要一個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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