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過這或許是誤會,或許百人山會狡辯什麽,但是沒人想到過他會輕描淡寫的承認。<strong>.</strong>


    場麵一時之間如入冰點,安靜異常,百人山看了眼俏眼含霜緊抿嘴唇的周若柔,用煙槍敲了敲桌子,說道:“我做的,怎麽了?”聲調有些高昂。


    “我剛入揚州,被那幫乞丐當了雞崽子,張嘴動手就要挑我手筋打斷我腿挖了我雙眼眼割了我舌頭,讓我當殘疾乞丐來乞討,我殺了他們怎麽了?”


    “我殺了他們,進了他們的老窩,那些個已經被這麽做的人剩下的腐爛肢體,那些個吃肉吃的眼發綠的野狗,我殺了他們怎麽了?”


    “我進了他們的老窩,他們幹這事那麽熟練,我逼著他們找同樣幹這事的人販子,乞丐們,我接著把找到的,幹過這事的乞丐,人販子,都殺了,怎麽了?”


    “怎麽了?這位周大俠要幫一群人販子跟慘無人道斷人四肢毀人七竅的乞丐們,報報仇?或者說,你還吃著他們的回扣呢?”


    百人山五句怎麽了,讓這個已如冰點的酒樓沸騰了起來,討論之聲不絕於耳,周若柔迷茫了一下,隨後殺氣不減的說:“那些孩子也是你殺的!他們也能幹出這事麽?!”


    百人山點燃煙草,吧嗒吧嗒抽了兩口,虛著眼看了眼對方,又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多大?”


    周若柔沒有說話,百人山繼續說道:“老子今年剛十歲,怎麽?年紀小就能豁免什麽?老子就是讓那幫子小孩先堵住的。”


    “不可能!”周若柔說道,她絲毫不信這話。


    “不可能?你那是沒見過,你名門大家,哪見過這東西?出個門前擁後簇,回個家禮炮喧鳴,上個山封山十裏,哪見過這些事?人吃人見過沒?狗吃人見過沒?人用人喂狗,養肥了狗就殺狗吃,見過沒?還不可能,不可能你個勺子。(.無彈窗廣告)”百人山猶如機關槍一樣嘟嘟嘟嘟說了個沒完。


    周若柔白暫的臉上一抹潮紅一閃而過,這可不是羞澀,而是氣的,她憤憤的一揮劍:“無稽之談!”


    “嘿,說這些遠的你還不信,什麽時候帶你去見見,不過先說當下的,老子就是讓這群小孩乞丐先堵住的,好家夥,那一個個樂嗬的,為啥樂嗬?因為大俠們喜歡賞給殘疾乞丐銀子,把我抓了搞殘了,然後去乞討,那些個大乞丐們又多了個收入,小乞丐們因為抓了我有功,就能賞串糖葫蘆吃,嘿嘿嘿,一條人命一個糖葫蘆,老子還真不信被挖了眼割了舌頭斷了四肢還能活個三四月!怎麽?因為他們小?所以我就要放任他們?放任他們?我有武藝,不會讓他們弄殘,可或許下一刻,下一時,就有另一個孩子被他們堵住,生生幹出這事!到時候,好麽,找娃心切的爹娘找不到孩子,看到不到孩子,因為孩子被弄的爹娘都認不清了,到時候那孩子就在街頭,聽到爹娘聲音看不到,嗚嗚嗚嗚的哭不出,說不出話,喊不出聲,生生的死在這種折磨下,告訴我,我殺他們?有錯?!要不是他們人多,老子非要給他們個扒皮淩遲!”


    百人山喊的聲音很大,大的壓下了喧鬧的酒樓,壓下了所有的聲音,壓下了周若柔的義憤填膺,壓下了那些心懷看熱鬧心思之人的漫不經心,百人山見過這事,也差點成了這事的主角,他知道的最清楚,也最貼切,他喊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這是來自於二十多年前他曾經差點成為殘疾乞丐的憤怒。


    百人山喊完了這一切,幽幽的吸了口煙,吐出一團淡藍色的煙霧,徐徐的煙霧將他的臉龐映照的模糊不清,幽幽的聲音從煙霧中傳出:“你可能不信,但是你好歹想想,你為什麽能找到我?因為你從一些乞丐那裏得知了,他們為何會知道我的身形體貌,因為我殺那些乞丐人販子的時候他們也在場,我為什麽沒殺他們,因為我挨個逼問過了,沒幹過這事的,沒從這事得到利益的,我自然不會殺……無辜者生,有孽者死,所以你找到了我,如果你還不信,可以去問問他們,如果你懶得問,也不信,那麽就打一架,你是大門派的親傳,我隻是個無名小卒,我可能接不了你幾招,但是我要說最後一句話。”


    “什麽話?”周若柔清冷的聲音響起。


    “他們死有餘辜,老子沒做錯!”百人山吼完這句話,眉心湧出神念之力,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具天藍色的保護膜,手中煙槍綻放起天藍色的光芒,赫然是一副擺好架勢動手的舉動。


    周若柔手中碧綠色長劍劃出一道軌跡,輕描淡寫的將百人山的防護膜打碎,隨後那道劍光猶如迅雷閃電一般劃破空氣,停在了百人山腦袋右側,強烈的風壓將百人山的發冠吹掉,及腰的長發高高飄起。


    碧綠色的光芒劃過空氣,碧綠色的長劍回到了那碧藍色劍鞘之中,周若柔將劍鞘掛在腰間,清冷的聲音響起:“我會去接著求證的,若你所言不虛,我定當找你一歉冒犯之罪,若你所言為虛,這未揮完這一劍下次便將揮出。”


    百人山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道:“請便,這一段日子我會一直在這裏,還有就是,道歉總歸要帶道歉禮的,我喜歡喝陳年老酒。”


    周若柔輕哼一聲轉身離去,待她下樓之後,百人山從懷中掏出跟黑色絲帶,將胡亂披灑的頭發束好,束成一個馬尾,做完這一切,他又閑的沒心沒肺的吃菜喝酒。


    在場之人響起接連的叫好聲,百人山這接地氣的怒吼,由心底發出的怒吼,還有這現在磊落的繼續留在原地,都可以證明他並非是一個屠殺者,而是一個行俠者。至於周若柔的那一劍,跟那一句話,在場的人也很清楚,誰也別想現在直接給百人山扣個帽子刷個行俠仗義的戰績,不然周若柔驗證回來,對方的確無辜,但是她找不到道歉的人,那就操蛋了,那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誤殺江湖義士的罪名了。


    百人山站起來一一抱拳回應這些叫好聲,喧鬧的氣氛又出現在這酒樓之中,百人山回禮完畢後便坐回了座位,身後那一桌男女,男的跑到百人山旁坐下,無不好奇的問道:“你真是無辜的?”


    百人山白了一眼說到:“老子最起碼也能算個行俠仗義,媽的至於用無辜形容老子麽?那是形容有罪之人的話。”


    男子撇了撇嘴,隨後又想到了什麽,問道:“交個朋友?”


    百人山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無不奇怪的問道:“周若柔還沒驗證我說的是否屬實,你就過來交朋友,就不怕我剛才是胡說八道的,到時候你不就成了結交我這等喪心病狂的屠殺者了,到時候給你冠個賊人魔頭這種名號。”


    男子又撇了撇嘴:“我惠劍門弟子,行的正坐得直,你若真是那種人,我第一個殺你不就行了。”


    百人山白了一眼,好麽,原來也是個大門弟子,不怕被戴帽子,不怕成為別人刷戰績的人,所以敢來跟自己結交,在座的別人都沒人來,就怕因為一次不慎的結交變成了別人行俠仗義的戰績。


    不過惠劍門弟子,百人山心道倒是巧了,他一個月前剛殺了幾個。


    “在下李浩量,惠劍門弟子。”男子說道。


    百人山絲毫沒有尷尬的回到:“我也不稱什麽在下了,粗人一個,叫我百曉生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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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百人山晚上睡在酒樓的客房,無不得意的回想腦海中關於周若柔的資料。周若柔,喜講事理,溫柔,執拗,喜天藍色。


    “虧老子把神念之力局化成天藍色刷了波好感,不然沒她那句話,老子豈不是要成了別人冠上帽子刷戰績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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