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和餘杭兩個人看著那個小男孩相對無語,這樣的反轉讓兩人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strong></strong>


    “怪不得感受不到他的靈力,原來是這樣。”餘杭揉著被撞紅的臉,嘟囔道。


    唐蘇走到小男孩的旁邊,問,“你為什麽在這裏?”


    “我啊……我本來就在這裏啊,我一直在這裏……”小男孩的眼睛泛紅,說話聲裏帶著哭腔。


    唐蘇有點不知所措,雙手搓了搓大腿,說,“你別哭啊,我們沒有惡意。”


    “真的嗎?”小男孩睜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唐蘇真摯地點頭,他怕人哭,尤其是小孩子和女人。


    小男孩的臉上有著泥土,像是剛剛從外麵瘋玩回來,他的頭發有些淩亂,但是配著有些洗得發白的衣服倒是一個農家男孩的樣子。長相很平常的他顯得有些憨厚可愛。


    “能跟我們講一講這村子以前的故事嗎?”唐蘇蹲下來,看向小男孩,他朝著餘杭招招手,示意餘杭也過來。


    小男孩看著餘杭走到跟前,往後退了退,有些害怕,應該是剛才的餘杭的氣勢把小男孩嚇到了。“沒事,你可以說說了。”唐蘇有些責怪地看以餘杭一眼,溫柔地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發。


    “唔……”小男孩猶豫了一下,終於是在唐蘇和餘杭的眼神中小聲地講述了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這裏坐落著一個小村莊。村莊裏的人世代以種地為生,每年的收成全靠天的好壞,但總的來說日子也算安靜而祥和。村莊外麵不知何時開始出現了兩座石獅子像,這兩個以常理解釋不了的石像被村裏的老人們拜為村子的守護神。


    一開始村中的人都不大相信,但是之後的種種事情讓這些持有懷疑態度的人消除了疑慮。之前的那些旱災澇災來的頻率越來越少了,這讓村裏人都開心的不得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就這樣過了好些年之後,村裏的人也換了一代又一代,年輕人都被老人們教育要服侍好這兩位守護神大人。當時的老村長有一天晚上做夢,夢到了左右兩個石像化為了兩個人,分為一男一女,兩人俊俏美麗,形同仙人。


    男的一臉冷漠,姓黑,女的同樣一臉冷漠,姓白。


    老村長醒了之後知道是守護神大人托夢,宣布以後要叫守護神為黑大人和白大人。這個稱呼一直傳了下來。


    村子裏每一年都會舉行一場盛大的祭奠,提供一些美味的佳肴,圍著兩個石獅或跳舞,或唱歌,或盛宴,來感謝這一年來的守護,也期待來年的收成。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但是突然有一天,一場罕見的旱災突如其來的降臨到這個村子裏。人們眼睜睜地看著毒辣的太陽懸掛在天上,散發著炙熱的陽光將地裏的莊稼生生地曬死,無可奈何,沒有任何的辦法。這本來就是一場天災。


    但是村裏的部分年輕人卻將這場旱災扣在了守護神身上,埋怨黑大人和白大人沒有保護好村子。埋怨逐漸地演變成了怨恨,衝動的年輕小夥子們瞞著村裏的老人,在一天晚上集合,抄著鋤頭和斧頭就朝著石獅像走了過去。


    他們在石獅前大聲地質問著,質問為什麽沒有保護好莊稼。這場旱災幾乎將所有的莊稼都曬死在了地裏,對於以農業為生的村子是個致命的打擊。


    可憐石獅裏的兩位大人奮力地解釋著,那些普通的年輕人卻聽不到,但就算是能聽到想來也是不會去聽。


    憤怒的年輕人揮起農具砸在了左邊的石像上,黑大人在石像裏痛苦地嚎叫著,石像是他的本體,他躲不了的。石像在數不清的敲砸之下,漸漸出現了裂縫,最後在一聲哀嚎和一聲尖叫中,石像化為了一堆爛石頭,散落了一地。


    在左邊的石像破碎之後,這些年輕人突然感到渾身一寒,他們隱隱約約地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右邊尚完好的石像中飛出來,紅著眼睛,嘶吼著,朝著他們撲過來。


    緊接著他們渾身變得僵硬,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一下,一陣冰寒從腳底迅速上升,他們同時腳一軟,摔倒在地上。他們驚恐地發現,凡是冰寒掠過的地方,都失去了知覺。


    就在這時,村中的老人們趕了過來,他們遠遠地就大喊,“大人,饒了這群孩兒們吧,他們還小,隻是不懂事啊……您是村中的守護神啊,守護神啊,我們之後照樣會侍奉您的啊!……”


    那個模糊的女人樣子的人影愣了愣,冰寒依舊從腳底到達了腰部,她的眼睛血紅,聽到老人的話,突然仰天尖叫了一聲,她手一揮,消失不見了,在場的所有人被這一手揮得狂噴了一口血。


    那個女人就是白大人,她最終還是沒有殺掉任何一個人,那幾位年輕人從那天晚上開始,下半身癱瘓了,而那幾位老人,心懷愧疚,過了幾年就鬱鬱而終了。


    結果就是黑大人消失了,但是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失望離去去了別的地方繼續守護別的地方,隻有白大人還在這裏守著,但是也和以往不一樣了。


    天災人禍來得比以前多了,經曆了恐懼的人民依舊像以往一樣侍奉著僅留的白大人,但更多的是恐懼,很少有之前的那種真心誠意的感謝。她們提起白大人的時候不再是充滿著尊敬和感激,而是有些恐懼。


    有人在村子裏聊天談到了黑大人,恰好被白大人聽到,然後那個人經受了很恐怖的一個曆程,被嚇得出現了精神病,於是黑大人這個名字在村子裏變成了禁忌。


    “哦~”唐蘇和餘杭聽到這裏點了點頭,知道了為什麽外麵的那群人那麽忌諱說到這個名字。


    小男孩也是放開了,他略有些嘲諷地說,“外麵的那些人都有些不信這個了,隻有一些僅存的習慣驅使了。而當這習慣消失了之後,也不在乎任何事情了。”


    唐蘇看著這話從一個小孩子口中說出來,有些怪異,問,“為什麽?”


    “他們已經死去了這麽多年,還會怕死嗎?”小男孩反問道。


    唐蘇和餘杭若有所思地點頭。餘杭不解,問,“你們又是如何變成這個樣子的?”


    小男孩的臉上有些失落,說,“你也知道了,白大人從黑大人走之後就對村子失望了,雖然還會時不時地保護它,但是已經很不用心了。有一天,我在這個倉庫裏玩,突然從天窗,從門外湧進來大量的水,混著土成為了泥,將我堵在了這裏,然後我沒有逃出去,也就死在了這裏。之後我變成了現在這樣,才知道是一場巨大的洪水將我們整個村子都淹沒了。”


    “有些人都走了,隻有部分的人變成了靈魂。”小男孩說,有些咬牙切齒,“其中有些靈魂說這是白大人使出來的手段,來報複村子。”


    “而就在這些人吵鬧的時候,白大人出現了,變成靈魂的我們終於能夠看到白大人了。”小男孩有些興奮,“白大人跟我們道了歉,說她當時有事在外麵,沒有來得及回來。白大人覺得愧對於我們,所以答應今生往後一直保護我們,為我們建了陣法,保護著我們靈魂村。”


    “白大人真的是好漂亮,我好喜歡白大人。”小男孩搓了搓因害羞有些發紅的臉蛋。


    唐蘇沉默,過了許久,他問:“發生洪水的時候,是上午嗎?”


    “你怎麽知道?”小男孩驚訝道,一旁的餘杭若有所思地看向唐蘇。


    “上午嗎?”唐蘇得到了答案,並沒有回答小男孩,隻在心裏苦笑。所以說從那時開始,白羽就會到那裏孤獨地站著守望嗎?


    “我在這裏等一個人。”唐蘇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麵,一個穿著潔白衣裙的女孩站在自己麵前,眼睛冷漠地看著遠方,靜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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