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了,你可以動手了。


    “吾,再次召喚旦他林·修巴,以至高之名為誓,吾再此下令。”


    一個有著如太陽一般耀眼的金發,身穿繁瑣華麗服飾的男子極為寬敞的無人宮殿處,逐字逐句得說著,語氣十分平靜,那份平靜之下卻隱藏著無人看到的複雜神色。


    隻見在金發男子的跟前出現一個十分複雜的紫色六星芒,六星芒猛地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後,在六星芒的位置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袍,半跪在地麵上看不清容貌的黑發尖耳男子。


    看著眼前出現在魔法陣的人,猶如神祗般耀眼的金發男子露出一個極清極淺地笑容,雖然淡如清風卻給人如沐春風,暖心的感覺,這份感覺來自那具完美的皮相,而不是來自金發男子的內心,因為金發男子眼裏的神色甚是平淡,趁著那張讓人一見便生好感的臉反差大得心底一陣發麻。


    隻見他看著身前低著頭顱的非人生物,緩緩張開口說到,“旦他林,終於到了這一天了。”


    被金發男子稱呼為但他林的非人生物並沒回應的意思,他依舊半跪在紫六星芒中間,隻是微微抬起頭來,露出被半長黑發所遮住的陰柔麵容,隻是靜靜的看著身前居高臨下的金發男主。


    他是知道金發男子召喚他的意圖,這讓他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這個他看著長大,願為之利器的金發男子眼底出現警告的神色,他才張口說到,“所羅門,一定要這樣麽?”


    名為所羅門的金發男子淡笑不語,他突然伸出手抓住旦他林垂在兩腿間的手引著修長且尖銳甲片的向自己的胸口伸去。


    在哪裏旦他林就感覺到了熾熱的溫度,還有那……不會跳的心髒。


    所羅門是人類,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比旦他林清楚,他清楚的記著曾經那個隻要稍微用用力就能難受上許久的身體如今被劍刺穿胸膛卻可以回複,這不是人能擁有的體質,旦他林不驚問出,“這是怎麽一回事。”


    “神之子,不隻是一個名頭。”在但他林看不到的地方,所羅門眼裏閃過古怪,很快又消失了,剩下的隻有一種但他林能看懂的情緒。


    動手吧,旦他林。


    所羅門眼裏透著的意思不斷的在刺激旦他林的大腦。


    “不,所羅門,我不想你死,所以活著好不好……”說罷旦他林那淡然的神色在也裝不下去,他雙手抓住所羅門的肩膀卻不敢用力隻是眼露哀求的看著所羅門,“我們需要你。”


    而他祈求著的人笑得明媚,眼底卻冰冷刺骨無比,“旦他林,你還記得那時你怎麽說麽!”雖是疑問的句式,卻不含任何疑問。


    這一句徹底將旦他林的奢望打碎,如同失了誌向的敗者,抓住所羅門肩膀的手也無力的垂下。


    他會實現他的願望的,隻因為這早已注定,旦他林雙眼裏益滿著苦澀的味道。


    “我會的,所羅門。”


    隻見但他林話音剛落,握著他的手鬆了開,但他林知道,天不會再亮了,隱去眼底的悲傷,緩緩向所羅門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去觸碰那柔軟脆弱的肌膚,雙手將修長的脖頸圈住,如同對待寶物一般小心翼翼怕自己一不小心毀了他。


    可在小心翼翼有何用,他注定毀滅自己手上。


    隻見旦他林猛的一閉眼睛,所羅門脖頸上的雙手猛的一縮,尖銳的甲麵劃破肌膚,陷入火熱的肌理,將所羅門掐住從地麵上舉了起來。


    就在但他林割開脆弱的氣管時,他那殺死所珍視的人的手從手臂處斷開。


    失去神經操控的雙手也從所羅門脖子上鬆開。他隻看到一閃而過的白影和從自己身體裏麵所飛濺將世界染紅的血液。


    o(≧v≦)o~~o(n_n)o時間倒回五分鍾前o(n_n)oo(≧v≦)o~~


    從新踏上旅程的殺生丸,沒有強大到能打破時間的法則,也沒有來回個個世界的能力,他能選擇的去與留,答案很顯然,他不肯留下來,他隻能再次來到蝕骨之井,跳入井內接著他的旅程,可能是未來,可能是以前,也可能是連生物都沒有的世界,畢竟他不能選擇,他隻能祈禱,自己能去往竇浮丸所在的世界,剛好,命運之神眷顧著他。


    手底下熟悉的觸感,溫潤而不冰冷,這正是食骨之井的井壁。


    望著那井內一片昏暗,不見井底的井。他神情鎮定,放在食骨之井上的手一用力,翻身投入井中,沒有絲毫害怕的神色。


    跳進食骨之井的殺生丸眼前依舊是一片昏暗,他極其冷靜的看著這片能讓人發瘋的黑暗,任自己再次感受到如同溺水的人類一樣,毫無反抗得下落。


    不過第二次比第一次好了很多,不在為不見天明的世界疑惑糾結,隻是慢慢的下落,習慣了黑暗的世界,等待著這個世界亮起第一束光,不刺眼的光。


    那陣光與腳底突然出現的硬實,讓殺生丸知道,他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一次他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極其不適往前傾斜了一下將要摔倒,這一次他腳落實地,站在結實的土地上。


    殺生丸掃視著四周,眼裏露出疑惑的神色,不是在食骨之井?


    他腳下正是無邊的打底,他隨看到的是廣闊的世界,而他並沒有在狹小昏暗,甚至帶著一絲腐臭味的食骨之井的地步。


    這一次是怎麽回事?怎麽與上一次不一樣?這些疑惑填滿殺生丸的心,讓他警戒得看著四周。


    掃視著身旁景色的金色眼瞳突然停了下來,在哪裏有著一顆極為年老的怪異大樹,至於為什麽說是怪異呢,因為那顆樹長得極為龐大,隻是看著就知道樹不知道活了多久。而怪異正是因為樹的壽命,樹活了那麽久,樹心出沒有出現樹動,樹幹上也沒有被蟲蛀過跡象,而枝葉極其繁榮和翠綠,像是一顆正直壯年的樹。


    可殺生丸知道這不是,這恐怕是禦神木也叫做時代樹的樹。向時代樹伸出手,卻停留在樹前不遠觸,並沒有碰到樹,這一次殺生丸心底也有些虛了,他是通過時代樹所製的食骨之井而來的,如今,食骨之井沒有了,他又應當怎麽回去呢?


    不知何時生長,也不知年輪,很少有人知道時代樹是跟我們存在於完全不同時代的樹。


    這顆樹一個世界隻有一顆,它鏈接著不同的時空的橋梁。


    雖然知觸碰這課樹可能讓自己有回程車票,可是殺生丸賭不起,因為他怕這個世界裏有竇浮丸,所以他放下想要實驗的心情,忽略他回不去的可能。


    緩緩將手收回,看向不遠處的景象,遠處樹立著一根根潔白精美的玉柱,已殺生丸的眼力,他可以十分清楚得看到玉柱上所雕刻的精美花紋,那種花紋類似他們犬族的圖騰,殺生丸如此覺得。


    而那白玉柱群附近有著一座座美麗的宮殿,將白玉柱包圍著,像是王城中的王宮,帶著好奇心裏和一絲期待,殺生丸向白玉柱靠近。


    在哪裏,他看到了不同於西國,也不同於他之前去的世界的風景,又一個他所不了解的文明,看著四周洋溢著歡樂氣息努力耕種人們,殺生丸確定了自己在一座王城裏,而那座宮殿和白玉柱正是王宮。


    不知道為什麽,那高高樹立的白玉柱群對殺生丸有一種奇藝的吸引力,殺生丸也說不出那種吸引力究竟是什麽,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那美如佳人的白玉。


    隻見那遠方的白玉柱離殺生丸越來越近,他的心也懸在半空中,隻可惜的是白玉柱身在王宮之中,正麵有著侍衛把手,不是誰都可以進入的地方,當然那隻能阻止弱小的人類,不能阻止身為大妖怪的殺生丸。


    隻見殺生丸腳尖輕輕點在大地上,轉眼,就輕飄飄地落王宮高高築起的圍牆上,隻見他再次輕點腳尖,他的身影在圍牆上一閃便消失了,不過是幾次跳躍,他早已進入守備甚嚴的王宮之中,來到那白玉柱不遠處。


    整個白玉柱群豎立在空曠的大地上,帶著一絲奇怪的韻律,看是隨意鑄成,實則每一根都有相連的極限,而那白玉柱錯落的中央,有著一個身披黑披風的黑袍男子將一個金發華服擰住脖頸,從地上高高舉起。


    雖然沒有看到那被扼殺的金發男子是什麽麵貌,可殺生丸心底猛地一抽,無盡的悲傷與刺痛充滿他的心底。


    他也來不及喊什麽,隻是本能得抽出身體裏的爆碎牙,向擰住金發男子的黑袍男子高舉的雙手展出一道金色的刀影,將傷害他最珍視的人雙手斬斷!


    擰住金發男子脖頸的手不在了,男子並沒有得救後的急促喘息,仿佛失去的靈魂般的傀儡從半空中砸落。


    柔軟的身體並沒有砸落在冰冷的實地上讓塵土飛揚,反而落在一個比人類溫度稍低一點的懷抱裏,那個懷抱裏有著淡淡的冷香,還是金發男子懷念的味道,可惜的是,金發男子那雙碧綠如貓瞳一樣美麗的眼瞳裏出現一絲懷念便永遠閉了起來,再也不會睜開。


    “不要閉上眼睛......”殺生丸的下巴輕輕蹭著懷裏那頭金色的軟發,聲音很輕,輕得仿佛會消失,卻帶著一絲哀求的意味。祈求著時間的停下,祈求懷裏那人會睜開那雙他所熟悉的雙眼,如同以前一樣,用眷戀依賴的眼神看著自己,隻看著自己。


    隻不過,直到那完美如神祗一般的身體,似乎沒有神的不死之身,他盡留的溫度都已經消失,空留一副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枯萎的完美臉孔。


    一張殺生丸不曾見過的臉,卻倍生熟悉感的臉,微微低下頭在金發男子的額頭落下輕如羽毛的落吻,視如珍寶得將懷裏男子輕輕放在地麵上,留戀地拂過金發男子緊閉的雙眼,卻在金色的眼瞼一睜一閉後收回手,站直身體,丟下那帶著他一生情緒的人,頭回也不回得朝來的路走去,走向那顆長勢甚是奇怪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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