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季蔚禾一聽,眼睛都亮了,急急的跑過去把門打開,送信的是個年輕的小哥,把信扔給季蔚禾很快就走了。


    信封是黑色的,右下角是顆綠色的小樹,洛林說這象征著新的生命,也象征著他會向一棵大樹永遠在背後保護著季蔚禾。


    季蔚禾一邊拆著信,一邊往屋裏走,邊走邊念叨:“死了死了,真出大事了,洛林很久都沒有用這種方式聯係我了。”


    把拆下來的信封扔到桌子上,季蔚禾展開信紙迫不及待的讀了起來。白色的信紙,流暢的字體看起來賞心悅目。


    致親愛的朋友季蔚禾:


    相識十幾年了,有些話真的想要和你說,我知道你最近和那個叫做黎原崇的男人同居了,雖然作為朋友我不該插手你的私生活,但是那天晚上,我和他聊天後,我發現那個男人不僅危險而且還有些不可理喻。我很難想象你和那樣一個可怕的人住在一起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作為你的朋友,我真的很擔心你的人生安全會不會受到威脅,更重要的是,你又不經常聯係家裏人,萬一真的出事了,誰會去幫你?我有一個同事,家裏是做中介的,可以幫你找一套好的房子,價格也比較公道,我還是覺得你和黎原崇分開來住會比較好。


    洛林


    季蔚禾來來回回的把洛林的信讀了好幾遍,洛林是個很隨性的人,他很少用“相識十幾年”或者“作為朋友”此類聽起來就比較嚴肅鄭重的話語,所以,洛林一定是生氣了。


    季蔚禾有點責怪的看著黎原崇,都是這個男人,大半夜的去和洛林吵架,現在把事情搞成這樣,他的頭都快炸了!


    “你不用看著我,我知道他寫了什麽。”黎原崇靠著桌子,手指間撚著那張信封,目光淡淡的落在寄信地址的那一行上,漫不經心的回答:“肯定是說我很危險,怕我會傷害你之類的,說不定他還打算替我找房子讓我搬出去呢。”


    季蔚禾吃驚的挑了挑眉毛,黎原崇怎麽會知道洛林寫了什麽,難道這封信是他……


    “有這麽吃驚嗎?”黎原崇抬頭衝他一笑,“我說了,洛林和我一樣,都是個占有欲很強的男人,我和你住在一起,他心我裏肯定不爽。我要是住的再久一點啊,說不定他都會親自上門來趕我走,你就等著看吧。”


    “喂,你能不隨意揣測別人嗎?別拿你的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之腹。”季蔚禾不滿的替基友抱怨了一句。


    “你以為沒有證據我會亂說話嗎?”黎原崇揚了揚手上的信封,長臂一展,就把季蔚禾拉到了身邊,將撕了一角的信封平放在桌子上:“我記得你和我說過,洛林的家在監獄那邊,那裏可是城南,離這裏開車少說也要一個多小時,你自己看看這封信的寄信地址在哪裏?”


    季蔚禾彎下腰,瞥了一眼,立刻驚叫出口:“市中心郵局?那不是靠著我家嗎?”


    市中心郵局離季蔚禾的公寓直線距離不超過二十分鍾啊!洛林為什麽要跑來這裏寄信?那個小子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似乎很滿意季蔚禾的表情,黎原崇彎下腰,直接端起季蔚禾的碗,大概找了個位置,便往嘴裏送粥,黎某人對於這種間接接吻表示非常滿意。


    可惜,嘴裏的東西實在是不能讓他滿意,就算那是自己做的,他也忍不了,最後,當著季蔚禾的麵,黎原崇直接幹脆的一口吐了出來,連老血都要咳出來了。


    季蔚禾又好笑又生氣,在心裏罵了幾聲“報應”,到底是走了過去,給黎原崇遞了幾張紙巾。


    “怎麽樣,很酸爽吧?這下知道自己的廚藝如何了吧?”


    簡直是在謀殺他的味蕾!


    黎原崇白了季蔚禾一眼,“我的廚藝有那麽重要嗎?重要的是洛林,你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做了十幾年的朋友,對方對你了如指掌,你知道別人什麽?”


    “別胡說了。”季蔚禾臉色一沉,把桌上的信紙收好,“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他不會想要害我的。”


    黎原崇顯然還想說什麽,季蔚禾的電話卻打斷了他,他癟癟嘴偏過了腦袋,轉身回了書房,那裏已經被季蔚禾臨時改成了一間臥室,在接下裏的半年時間裏,他都將住在那裏,和季蔚禾僅僅隻隔著一道牆。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家”,季蔚禾猶猶豫豫的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小禾啊,是我,媽媽啊。”電話裏季母的聲音顯得很焦躁,“你爸爸他被車子撞了,現在在醫院搶救呢,你得趕快回來一趟。”


    知道這隻是自家父母騙自己回去的小把戲,季蔚禾毫不留情的直接戳穿:“那就等搶救完了再來找我吧。”


    “你!”季母一怒,旋即歎了口氣,“小禾,我們隻是希望你回家一趟,你怎麽就是不聽呢,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麽大,容易嗎?現在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就不顧我們了……”話說到最後,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季蔚禾聽了,一個頭作兩個大,聲音也不自覺高了三分,連聲打斷她:“好好好!我回去,我明天就回去行不?”


    “不行,必須今天!”


    見老媽實在是不鬆口,而且搬出老爸被車撞這個理由也實在是有些滲人,季蔚禾心裏一軟,最終無奈的開口:“我知道了。”


    “怎麽了?你要回家嗎?回家幹嗎?”黎原崇不知何時又走了出來,幽怨無比的盯著他看,嚶嚶嚶嚶,醫生要回家了,看不到醫生了,作為他的病人,是不是應該貼身跟著……


    “相親。”季蔚禾麵無表情的回答他,轉身開始去收拾東西。


    “你不帶我去嗎?”黎原崇眼巴巴的跟著季蔚禾走進臥室,像隻祈食的二哈,圍著季蔚禾團團轉。


    季蔚禾攤開自己的行李箱,取了幾件衣服往裏麵塞:“我為什麽要帶你回去啊?”


    黎原崇一把握住季蔚禾的手腕,狠狠的一拉,季蔚禾嚇了一跳,手上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你幹什麽?”


    “季蔚禾,作為一個出色的醫生,你需要一名得力的助手或者一個善解人意的秘書在身邊,幫助你,愛護你,所以你不考慮考慮我嗎?”他的眼神熱切充滿著渴望,像是黑色絨布上的珍珠,閃閃發光。


    “不用了。”季蔚禾把手伸了回來,依舊是麵無表情,“我不需要什麽助手也不需要哪門子的秘書。”


    “那情人呢?”


    黎原崇眼神一沉,顯然有些生氣了,大手直接將床上的箱子推倒在地上,便將季蔚禾壓在身下:“醫生,朋友你有洛林,助手你又不需要,我想你一定是缺一個情人。”


    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季蔚禾真的覺得自己活久見了,更關鍵的是他竟然也沒有一絲反感,身體的溫度反而還高了幾度,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服,他已經不知道是他起了反應還是對方起了反應,總之這種感覺說好也不好,說差也不差,很微妙。


    天啊,他一定是單身寂寞久了……作為一個小受,他還是很有覺悟的,被壓倒就被壓倒吧,難不成黎原崇還真的能在這裏把他辦了不成嗎?


    等等!為什麽他會有種隱隱期待的感覺……這畫風不對啊……季蔚禾,你走了二十幾年的高冷路線呢?


    丟人!丟人啊!估計兔牙妹又要跳樓了吧……


    “咚咚咚!”輕微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傳來一個柔弱無比的聲音:“請問,有人在嗎?”


    季蔚禾先是一愣,旋即推開黎原崇:“是餘晴!她怎麽會來這裏!”


    黎原崇翻身坐在床上,衣衫不整,鬢角頭發淩亂,看著手忙腳亂整理衣服的季蔚禾,嘴角一揚:“怎麽搞得像通奸被抓一樣……”


    “閉嘴閉嘴!”季蔚禾急的跳腳:“還不去開門!”


    黎原崇慢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下來,離開臥室的那一瞬,眼睛裏的溫和與戲謔立刻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冷,刻在骨子裏的那種冷。


    門一拉開,一身私服的餘晴立刻就撞了進來,她今天打扮的格外低調,頭發散披,遮住大半張臉,畫著淡淡的裸妝,黎原崇嘴角微微一揚,這女人,還真是醜的跟鬼一樣,分分鍾想要拍下來送給她家粉絲好不好,那些在舞台上吆喝著“女神女神”的宅男們不知道看到她這幅神經樣子究竟有何感想。


    “原崇哥,我找了你好久了,那個,我上次和你說的,想請你吃飯的事……”餘晴有點害羞。


    “不好意思,我今天要和醫生出去。”黎原崇不冷不熱的回答。


    “你別胡說啊!”季蔚禾拎著箱子從臥室裏鑽了出來:“我可沒說要帶你一起去。餘晴你來的正好,趕快把他帶走。”


    餘晴立刻牽起黎原崇的胳膊,笑顏如花:“原崇哥,我們走吧,我定了法國菜,那家廚師手藝很好的。”


    “那好,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黎原崇突然同意了,隻是他的同意卻無端的讓季蔚禾起了一層冷汗,這家夥,不會又要做什麽手腳吧……


    腦子裏這個念頭才剛剛閃過,黎原崇便鬆開餘晴的手,身子轉了大半,等餘晴走到茶幾的拐角準備坐下來時,他忽的將長腿漫不經心的邁出去,正打算坐下的餘晴往前一撲,胸口直直的撞在茶幾的一角上……


    “啊!”她立刻發出一聲慘叫,捂住胸口,痛苦的喘息著。


    黎原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忽的有些訝異的皺眉,再次看向餘晴,臉上也是多了幾分不解,奇怪……真奇怪……


    “黎原崇!你幹什麽!”季蔚禾怒了,推開黎原崇,蹲在餘晴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餘晴小姐,你沒事吧?”


    她一張臉雪白雪白,像張白紙一樣,觸目驚心,嘴唇發紫,像是隨時都可能暈過去的樣子。


    “我……我有心髒病……送我……送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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