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空中,一片星光閃爍。


    蘭伽站起身,癡迷地注視漫天星光。那些星光似乎並不尋常 ,閃耀著不同色彩的光芒,星星點點,明暗交錯。有的遙遠卻依然光芒四射,也有的雖然幾乎觸手可及但卻光芒黯淡。


    “蘭伽!”


    耳邊傳來人低聲的呼喊,一片白光映入眼簾,星光漸漸都在光芒的掩蓋下銷聲匿跡,隻有一顆特別明亮的依然在白晝中顯現它的存在,與日爭輝。那星光和蘭伽特別近,幾乎就貼在他的臉前,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


    “醒了?”伸出去的手被人握住,溫暖而有力,虛幻的世界如潮水一般在意識中褪去,眼前浮現出了模糊的輪廓。光線恰到好處的昏暗,使他的眼睛不致被強光刺傷。


    “亞撒……”蘭伽這才發現,自己伸出去的手正好被亞撒握在手裏,頓時有些尷尬想要抽出來。


    亞撒發現了他的動作,淡定的解釋道“剛才你想要摸我的臉,我才抓住的”。


    “!!!”蘭伽震驚了!他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居然還有這種癡漢體質。他剛剛明明隻是在夢裏追逐那顆星,怎麽會睜開眼睛摸的卻是亞撒?!


    腦海裏幾乎是剛剛想起那片星海,眼前的一切就立刻模糊遠離了視線,光芒乍現在腦海,如同白天黑夜迅速交替。手腕內側的皮膚在發熱,一隻白色的天鵝印記閃現了出來,隻是在衣袖的掩藏下逃過了亞撒的視線。


    “該死的!”亞撒低低的咒罵了一聲,將再次昏迷的蘭伽放回了床上。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到底怎麽回事,亞撒?再這樣睡下去你的美人真的要變成睡美人了!”謝裏爾走了進來,看著躺在床上的蘭伽誇張的歎了一口氣“不是說醒過來一次了嗎?怎麽又暈過去了?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他的身體一切正常。”亞撒坐在床邊,神色難辨。


    “那怎麽……”謝裏爾突然明白了過來,低聲問道“是精神出了問題?”


    “現在還不確定,需要進一步檢查。”


    “……抱歉,謝裏爾。”亞撒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出聲“說是不拖累你,結果還是拖累了”


    “雖然說實話我不讚同你帶著這家夥,可是這次還真說不定要感謝他呢!”謝裏爾拍了拍亞撒的肩膀“真是看不出來,他的人脈還蠻廣的嘛!這種偏僻的地方都能碰見老相好,要不是他人家還不一定收留我們呢···”


    “老相好?”亞撒臉色瞬間陰暗。


    “額···那個,我是說老熟人···喂!別動拳頭啊啊啊···”意識到又說錯了話,謝裏爾一路小跑跑出了房間,亞撒的臉色黑的他不回頭也能想象得到。


    房間裏,亞撒麵色鐵青的回想著謝裏爾的話。他俯下/身,再一次將額頭貼上蘭伽試圖像以前做到過的那樣,探入蘭伽的精神域,沒有意外,再一次失敗了。


    在蘭伽這次昏迷以前,這種事情是幾乎從未有過的。別說蘭伽的精神域早就接受了亞撒,就算沒有,以蘭伽的精神強度也不可能反抗得了亞撒。


    蘭伽的精神出問題了,但是他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問題;還有那個讓他非常在意的男人,他不知道他是蘭伽的什麽人。


    無力感一瞬間湧上心頭,但也僅僅是一瞬罷了,下一秒他更加用力的握住蘭伽的手,好像要把這個男人藏到自己心底最隱秘的角落,誰也找不到。


    一間巨大的機甲停放艙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蹲著修理機械。


    “我真是不明白你是發了什麽瘋,竟然會收留那家夥!”嘲諷的聲音從高處傳來,金發男子手裏的動作頓了頓。


    “我當然會這麽做,要是換做你,斐瑞”男人垂下眼簾,遮擋住內心的情緒“你也不會置之不理,別嘲笑我,誰都做不到。”


    “切”斐瑞不屑的啐了一口,抱著胳膊站在指揮台上“得了吧,那種沒用的家夥,一隻星獸而已居然都會暈倒,弱雞一樣,有···又沒有受什麽傷···”


    “別那麽說,斐瑞”男人仿佛沒有聽出斐瑞話裏的別扭“蘭伽那麽要強的人,聽到這話會不高興的。”


    “哼,又沒有說錯,那你說難道他還是因為營養不良暈倒的?”


    “······”男人幹脆不理他,埋頭工作。


    “那是被嚇暈了?這麽沒用?!”


    “······”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倒是說話啊!存心讓我著急嗎魂淡?!”


    “抱歉”男人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關心的方式有點特別,我實在是沒聽懂。”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清楚”男人神頓時色黯了下來“隨行的醫生隻說身體暫時沒有問題,隻是如果再繼續昏迷下去就···”


    “那不就是精神的問題?!那你為什麽不···”斐瑞的聲音戛然而止,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那怎麽辦?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明天我們就起程回總部,那裏有更先進的儀器設備可以給他檢查,也有專攻向導精神的專家。”


    “耽誤了任務,你不怕人閑話?”斐瑞從指揮台上跳下來。


    “是我害他這樣,總要彌補。”


    謝裏爾走回休息室,推開門卻看到一同來的隊員都坐在一起神色凝重。原本在那一片搜查的一共有兩支小隊27個人,現在加上他和亞撒蘭伽還有不到一半人,大多數人都死在了星獸的嘴裏。


    “我說夥計們!”謝裏爾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隊長的肩膀,另一支小隊的隊長因為星獸出現的時候站的很近首當其衝成為了星獸的口糧,剩下的人就暫時以亞撒他們組的隊長馬首是瞻。


    “不要愁眉苦臉的,至少我們還活著不是嗎?”謝裏爾誇張的笑起來“沒有什麽能更美好,隻有生命!讚美生命!”


    可是沒有人被他這真誠的感歎逗笑,大家看起來更愁苦了。


    “你們到底在搞什麽···”


    “謝裏爾!”


    終於有人看不過製止了他,是學校的一位老師,很幸運,他們的隨行老師都活下來了,但是另一組的老師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因為星獸出現的地方正好在他們那一組的搜查範圍內,所以活下來的人幾乎都是亞撒組的,隻有一兩個是另一個組的。


    “我們今天早上,聽到了飛艦發動的聲音···”一個隊員艱澀的說出了壞消息。


    謝裏爾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樂觀的反對到“不一定是你們想的那樣不是嗎?或許是別的什麽的···”


    “你知道什麽!我們不會聽錯的!”那個隊員生氣的站了起來衝著謝裏爾大吼大叫“那是大型飛艦的聲音!我們在那上麵待了11年!可是···可是現在他們···”


    這個在凶獸麵前都毫不退縮的堅強的男人此時蹲下嗚咽起來,他不隻是為了自己而哭,也是為了那些死在自己麵前的隊友。


    “唔,我不是那個意思···嘿!夥計,別這樣···”謝裏爾麵對這個哭泣的男人手足無措,隻好安慰道“我們並不一定是被拋下了,他們或許隻是不清楚還有幸存者···畢竟在敵人情況不明的形勢下暫時撤退也無可厚非···”


    亞撒還沒有來得及告訴過謝裏爾艦長對於這次事件的判斷以及他們可能早就知道有可能是星獸作亂。


    “不隻是這樣,情況比你想象的或許還要糟糕”隊長站起來走到他的隊員身邊,穿著厚實jun靴的腳狠狠地踹在哪家夥的屁股上,對方被踹的一下子腦門磕在地麵上。


    “哭哭啼啼像個什麽樣子,難堪死了!是個男人就給我站起來!”


    “是的,隊長!”被踹的家夥沒有絲毫怨言,頂著腦門上的包擦了把眼淚鼻涕立刻爬了起來。


    “請問,您說的更糟糕的情況是什麽情況?”謝裏爾忍不住問道。


    “隊、隊長···”一個隊員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顧慮地看了看周圍。


    “沒關係的,如果他們有任何目的的話不會因為我們猜到了他們的身份就放棄或者改變的,畢竟昨天飛艦起飛他們不可能沒有觀測到,我們這幾個人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了。”


    謝裏爾聽了這話才明白,剛才那個隊員顧慮的大概是監/控器一類的東西。


    “到底是怎麽了?”謝裏爾有點被搞糊塗了。


    “是背叛者,我剛剛和兩位老師討論後一致認為,這個在這顆有星獸的無人星球上、隱藏在地下、收留了我們的基/地,或許是背叛者的聚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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