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幾名弟子遠遠地大步走來,為首的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相貌粗獷,一臉絡腮胡子,眼神顯得頗為淩厲。


    一個身材豐滿的女弟子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身旁,正是陳芸,剛才說話的也是她。


    “陳師姐,我說怎麽都找不到你,原來是去請張然師兄去了。”齊師妹又驚又喜,趕緊揮手道。


    陳芸微笑著揮手,忽然目光一動,看見了大師兄,連忙上前施禮道:“師妹陳芸,拜見大師兄。”


    大師兄見她帶人到來,心中一動,還禮笑道:“陳師妹不必多禮。”


    然後他又向那絡腮胡子中年男子抱拳道:“張然師兄,多日不見,神采依舊,可喜可賀啊。”


    他心中了然,剛才已經聽齊師妹說了,許良不但侮辱了她,也威脅了陳芸。現在陳芸叫她的拚頭張然過來,肯定是為了找許良的麻煩。


    張然是靈體後期的資深子弟,境界穩固,論起修為還在他之上,大師兄突然多出一個強力幫手,自然是樂意之極。


    張然也拱了拱手,甕聲甕氣道:“鄭青師弟客氣了,你我有芸妹這層關係,正應該好好親近才是,今天辦完事之後,咱們兄弟不醉不歸!”


    大師兄鄭青一聽,正中下懷,連忙笑道:“好,那師弟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六師兄、九師妹和齊師妹臉上都露出喜色,現在不但有大師兄在場,就連張然師兄也來了,兩個強大的靈體後期聯手,這許良就是長了一雙翅膀,也別想逃走。


    張然目光如電,在眾人臉上逐一掃過,最後停留在許優身上,冷笑道:“芸妹,你說的那個威脅你的家夥,是不是就是這個咋種。”


    陳芸臉色露出憤怒的表情:“張師兄,就是他,這廝叫許良,原本就是個人渣,消失幾年後回來,想不到竟然突破了靈體中期,就此狂妄起來。不但侮辱我的師妹,還把我師妹弟弟的雙腿砍斷了,我好心阻止他,這人渣竟然跟我說什麽讓我別管閑事,否則就讓我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是嗎?”張然冷笑道,“姓許的咋種,你口氣還真不小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讓芸妹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的。”


    陳芸又道:“本來我心性大度,也沒想和這人渣一般見識,就當是聽了幾聲狗叫。誰知道過了沒多久,四師弟吳桐突然跟我說,這人渣正在到處揚言,說看中了我的美貌,想要把我據為己有,變成他的玩物。”


    她說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憤的原因,臉紅到了脖子根,豐滿的身子都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


    眾人聽著,看著許優的眼神都變得極度鄙夷起來。


    許優一言不發,麵無表情。


    陳芸激動地道:“我陳芸雖然不是什麽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女,但是也不是垃圾貨色可以染指的,而且不論是我的人,還是我的心,都已經給了張然師兄,其心昭昭,日月可鑒。這人渣說這番話,是對我人格的巨大侮辱,如果不是張師兄信任我,包容我,我寧肯一頭撞死在師父的洞府前,也不會忍受!”


    張然一把將她摟在懷裏,深情地道:“芸妹,你不能這麽傻啊,就為了一個咋種的幾句閑言碎語,就要選擇自殺以證清白,你放心,有師兄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他說得斬釘截鐵,顯示出如雲般的豪氣。


    陳芸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埋在他的懷中,輕聲綴泣著。


    眾人看著,都不禁深深為兩人驚天地泣鬼神一般的愛情宣言感動,那稚氣未脫的九師妹甚至流下了激動的熱淚。


    齊師妹不禁看了一眼鄭青,心想什麽時候大師兄也能對我如此,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許優驚詫莫名,明明就是一對拚頭,偏偏說得跟梁山伯與祝英台似的,有那麽浪漫感人嗎?他看著怎麽覺得有種莫名的喜感呢。


    而且自己什麽時候揚言看重陳芸的美貌,要把她據為己有了?這娘們編瞎話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咋種,你是自己自斷四肢,還是等我們動手!”張然向許優吼道。他眼睛紅紅的,一副要為深愛的女人拚命的架勢。


    許優沒有說話,神色卻是微微一動,目光望向遠處。


    眾人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麵露詫異之色,一起轉頭望去。


    隻聽腳步聲響,又是數名弟子氣勢洶洶的大步走來,而且各個麵色凶狠,似乎來者不善。


    轉眼之間,幾名弟子便走到近前。為首的是個胖子,下頜一縷黑須,看上去頗有幾分眼熟。


    “哪個是許良,給老子我站出來!”他雙手叉腰,聲如霹靂,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錢正陽,你也是來找許良的?”張然詫異道,似乎認識這黑須胖子。


    那黑須胖子一愣,他剛才沒注意看,還以為站著的都是一撥人:“張然,你也在這裏,難道你也是來找許良的麻煩的?”


    “不錯。”張然道,“許良敢侮辱我的女人,我正要把他碎屍萬段,錢師兄也是要找他算賬?”


    他年紀雖然比錢正陽要大,但是對方修為卻絲毫不弱於他,甚至尤有過之,而且同時為了許良而來,口中也變得客氣起來。


    “不錯,這個咋種打了我的弟弟錢飛,導致我弟弟丹田被毀,筋脈俱斷,從此成為廢人,我豈能放過他!”錢正陽怒火萬丈地道。


    “那真是巧了,錢師兄。”張然道,“不隻是你我要找許良算帳,還有鄭青師弟也有梁子要和許良了結,咱們三人,居然撞到一塊了!”


    鄭青聽兩人說了半天,早已是滿臉笑容。


    想不到來了張然一個強援不夠,居然又來了一個,而且修為還在張然之上。三個後期弟子聯手,恐怕就算是核心弟子也要忌憚一二,更別說許良。


    於是拱手笑道:“錢師兄,師弟我對你可是慕名多時,但是以前一直沒有過多交集,這次總算是如願以償。”


    錢正陽擺了擺手,知道鄭青放低姿態隻是拉攏自己,說道:“鄭青師弟客氣了,我對你也是聞名已久,今天大家正好一塊找這咋種算帳。”


    鄭青笑道:“錢師兄,張師兄,算帳是算帳,可是有一個問題不好解決啊。”


    兩人一愣,齊聲道:“什麽問題?”


    鄭青哈哈一笑:“這廝隻有一個人,就算是把他大卸八塊,也不夠我們分的啊!”


    眾人都轟然笑起來。


    其他弟子不禁用憐憫的目光看向許優,均想這家夥可真夠倒黴的,居然同時得罪了三大靈體後期弟子,估計就是想痛快一死都難。


    “三位師兄,妾身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讓你們都滿意。”忽然,陳芸笑吟吟地道。


    “哦?芸妹,你有什麽想法,說來聽聽?”張然笑道。


    錢正陽和鄭青的目光也不禁望向她。


    陳芸微微一笑,指著許優道:“這人渣既然敢廢掉錢師兄的兄弟,自然是要先把他也廢了,然後打斷四肢,為錢師兄的兄弟出一口氣再說。”


    錢正陽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陳芸又道:“至於許良侮辱齊師妹,砍斷齊師妹弟弟的雙腿,齊師妹也說過了,要斬斷他的四肢,挖掉他的雙眼,然後我想可以邀請在場的各位師兄師弟,輪流向這人渣吐口水,為齊師妹也出一口氣。”


    齊師妹眼圈登時紅了,感激地看了陳芸一眼。


    陳芸繼續道:“至於我自己,就委屈點好了,把這人渣的舌頭拔掉,鼻子削去也就算了。然後大家一起將這廝大卸八塊,這筆帳就算徹底了結,三位師兄覺得我說得怎麽樣。”


    眾人聽得直起雞皮疙瘩,心想拔舌削鼻還讓你委屈了,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還是陳師妹冰雪聰明,這麽做,既然可以折磨許良這咋種,又可以讓大家都解氣。”鄭青和錢正陽齊聲笑道,一起豎起大拇指,


    “芸妹,你為了大家著想,卻不惜委屈自己,你真是太善良了。”張然歎了口氣,憐惜地道。


    “師兄,隻要你懂我就好,我怎麽受委屈,都是心肝情願。”陳芸眼睛水汪汪的。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好,你們都解氣了,我怎麽辦?我還想找許良這個雜碎算賬呢。”忽然,一個冷厲,凶狠,霸道的聲音遠遠地響起來。


    眾人吃了一驚,轉頭看去,隻見又有三名弟子昂首大步而來。


    為首的弟子大概三十多歲年紀,他麵容冷峻,猶如黑色玄冰一般,透出冷酷無情的氣息。


    “馮嘯塵!”眾人齊齊一震,露出驚容。


    就連鄭青,張然和錢正陽也是臉色震驚,連忙走了上去,一起見禮道:“馮師兄!”


    “事情可是鬧大了,連馮嘯塵居然也來了,難道這個許良也惹到他了,還真是個惹禍精。”


    “宗門上百名靈體後期弟子,馮嘯塵可是至少能排進前三十名的強勢人物,得罪他,就是神仙老子也救不了許良。”


    “你還以為誰能救許良?他本來也是必死無疑的局麵。不過能被四個靈體後期強者同時來找算賬,在宗門內的曆史也算罕見了,想不到這廝死到臨頭,居然還出名了一把。”


    “我要是他,就馬上自殺,免得無窮無盡的侮辱折磨。”


    眾弟子紛紛議論著,不過言辭大多都是幸災樂禍。


    在太初門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不可能有的,落井下石牆倒眾人推卻是經常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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