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鍾停住,轉過身等待她的解釋。


    秦詩詩長歎一聲道:“杜春冉原是我教弟子,天資極高,也很討人歡喜,我將自己畢生所學的十之*都傳授給了她,望她能夠繼承衣缽,誰料到……”


    “她為了一個男人將這些全部拋之腦後了?”白鍾接過話頭猜道。


    “確實是為了個男人。”秦詩詩苦笑一聲:“但不是淮康都尉,她入耿府做妾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白鍾的眉頭愈鎖愈深,他仿佛已經在迷霧中看見了一個大致的輪廓,視線逐漸清明,現下隻差一個伸手的距離,便可觸碰到真相。


    秦詩詩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前段時間有人放出流言,說這個淮康都尉竟然是被遣送至此的當朝四皇子,我一聽便明白了。全天下人誰人不知,十一皇子向來對四皇子心有芥蒂,杜春冉也正是為了他,而嫁給四皇子,做了十一皇子的暗線。”


    竟然是這樣!白鍾暗想,隻是為何杜春冉會將矛頭對向小玉兒呢?


    “我猜,這個小姑娘一定是和四皇子有所幹係,威脅到了十一皇子,這才會借杜春冉的手將她除掉。”


    沒錯,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猜想,隻是再一深思,卻仍有什麽地方覺得不妥當。


    “你還知道什麽?”白鍾向她走進了兩步,淡笑道。


    秦詩詩一頓,有趣地看著他:“你還想知道什麽?”


    白鍾輕笑一聲,施施然地走到她的身側,將麵頰緩緩貼向她,在她的耳邊低語:“娘子如此*,你的一切白某都想知道。”


    秦詩詩的心猛地一擰,她行走江湖多年,見過的男人多不勝數,三教九流的個個都有過露水情緣,那些風月情愛,在她心裏早就已經幹涸成災了。但隻有眼前這個浪子,竟能惹得她心髒緊縮,一時間竟不能自已。


    她暗喘一聲,微微動了動臉頰,將自己完全倚了上去,媚*笑道:“你這是在對我使美男計嗎?”


    白鍾不動聲色地將手搭上她的肩膀,淡笑不語。


    “你是個聰明人。”秦詩詩順勢環住他,將整個身子都落入了他的懷裏:“這招美男計,看來是吃定了我。我這就去打聽,你想要知道的消息,我自會帶來給你。”


    白鍾抖了抖睫毛,終究笑道:“那白某就放心了。”


    秦詩詩將他摟得更緊,良久才緩緩放開,風情萬種地將長發攏至腦後,勾住他的衣襟牽至床邊。


    白鍾雖不是他的第一個男人,但無可置疑,在這之前,顯然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像白鍾一般,使她獲得從未有過的滿足。


    事實上,白鍾在一方麵,從他平日裏的言行中就可以看出,的確是個好手。


    他能使這個女人不克自持,節節失據,不僅僅是因為他年輕、英俊、精壯而勇猛,還因著他的經驗。


    他知道女人的弱點,並能夠準確而快速地攻下城池。


    當白鍾的動作愈來愈粗野而猛烈,秦詩詩便徹底潰不成軍了。


    原是技巧性的扭動,慢慢變成放*蕩的迎合,到最後竟是任憑本能的主動。


    終於,一種近乎虛脫的快*感,突然侵襲到了她的全身。


    她突然不顧一切地扳住他的雙肩,身子如拱橋一般凸起,痙*攣、扭曲、震顫,就連呻*吟也變成了一種痛苦的嘶叫。


    白鍾也沒有再保留。


    靜止、撤出,然後似癱瘓一般緩緩放鬆,整個人徹底倒了下去。


    屋子裏終於又恢複一片平靜。


    兩個人都在微微喘息。


    他們都已經獲得了自己想要的,和自己所能給予的。


    誰也沒說一句話,不知過了多久,白鍾坐起身子,將掉落在地上的衣衫一件件拾起,又將秦詩詩的裝束擱在床上,自己則自顧自地一件件穿戴整齊。


    一眨眼,他便又變成了之前的那個風流浪子。


    “謝謝娘子給予的*一刻,白某銘記在心。”白鍾微微側過臉,戲謔地笑道:“如此,我便坐等娘子的好消息了。”


    說罷,他便眨了眨眼睛,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秦詩詩抬起白皙的手臂,慢慢撫上他方才睡過的床榻,那裏仍溫熱不減。她低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低歎一聲,翻身將整個人都覆了上去。


    這個男人。


    她要定了。


    此時白鍾正飛快地趕往客店,他的心裏像一隻沒頭蒼蠅一樣無門亂撞,隻覺不安。


    他的預感向來很準,就如同現在的天氣,出門時還是陽光普照,豔陽萬裏,現在卻不知怎麽,頭頂黑壓壓的一片,猶如破竹之勢,沉悶得叫人喘不過氣來。


    果然,還沒到廣場,他就被攔住了。


    “白浪子。”領頭的那人忽地自屋頂掠下,在距他一丈地停住,身後的人影也一個個腳步輕*盈地跟了上來。


    看這身手,怕是會相當難纏。


    白鍾皺了皺眉,帶著完全不似平日的神情,冷聲道:“你們想要我的命。”


    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毫無疑問。


    領頭的眯了眯眼睛,狹長的丹鳳眼露出一絲殺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白鍾抿唇不語,這八個字已經很清楚地說明了他們的來意。他行走江湖,並沒有與人結下私仇,再加上他極其擅長隱匿自己行蹤,因此也並沒有人知道他就是‘神憂鬼愁’。那麽,究竟是何人指使他們,那人又是因何種原因想要取他性命呢?


    隻是還沒待他想明白,領頭那人便將右手朝空中一揚,身後的眾人見此示意,刹那間便都如閃電一般攻了出來!


    白鍾雙目一凜,勁風隨之擊出!


    他的身形移動地驟快,雙臂揚起,立掌如刀,踴身便往那幾人揮去!


    眾人臉色大變,雖然在此行動之前他們已經聽聞此人便是‘神憂鬼愁’,但隻有真正交手之時,他們才得以了解到此人當真厲害,僅此一掌,就並非他們所能企及!


    白鍾的餘光掃過那領頭,在掌沿已經逼近他人頂門之時,倏地改變了方向,直直地向領頭拍去!


    領頭的那人似乎早就料到會來這麽一手,上身易一仰,以毫厘之差,險險避過掌勢,又跟著頭下腳上。手臂一振,原地倒騰而起!


    那人立起身,好似對方才的險境毫不在意,不待白鍾的動作穩住,便手握佩刀,力道極猛地向他砍去!


    白鍾瞥到他的動作,隨即往下一滑,側身飄開。


    那人一刀劈空,心下惱怒,抬頭朝眾人沉聲道:“一起上!”


    來勢如電光火石,凶詭淩厲,饒是白鍾這樣的高手,也不禁覺得難以招架。


    領頭的那人見此情形,雙眼猛地射*出一道近乎狂人的凶光,提刀便向白鍾撲去!


    白鍾衣衫飛揚,就地一個回旋,雙腳蹬地,隻一瞬間,攻守易位!


    眾人見此皆暗叫不好,方才勉強才得以馭於攻方,這樣下去,隻消再有幾個來回,這傳聞中的‘神憂鬼愁’怕也是會負重不堪。沒料到他居然隻一個動作便能將局勢徹底扭轉,可有這樣的本事,為何之前還會和他們費神周轉?


    眾人一驚,莫非方才這‘神憂鬼愁’隻是在試探他們的深淺?


    白鍾寒著麵,緩緩向前邁出了第一步。


    “站住!”領頭的驟地大喝一聲,陰惻惻地說道:“姓白的,你的確厲害,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你再厲害,難道也能保證那位姑娘也能夠全身而退嗎?”


    白鍾的眼皮猛地一跳,心口上如同壓了一塊巨石。


    領頭看準時機,飛快的朝眾人使了一個顏色。


    說那遲,那時快,眨眼之間兵刃相接,直衝白鍾而來!


    白鍾輕嘖一聲,腰身一擰,反繞至其後,欲側閃躲開。無奈刀劍無眼,不知是誰的兵刃,砍進了他的左側肩膀!


    一陣劇痛瞬間襲來,白鍾輕蹙了眉頭,忍住痛楚用手將兵刃拉扯了出來!


    領頭的見他受了傷,不由得大喜:“快!快點殺了他!”


    白鍾何等身手,又豈會乖乖等著任人宰割,他步隨腳發,如流星逐月,隻一個眨眼,人便不見了。


    眾人對視一眼:“追!”


    一陣冷風自地下竄出,激起人們打起了寒噤,天空中驀然劃過一道長長的閃電,隨即又消失在了天邊。


    這時,自街角緩緩踱出一個黑衣男子,他的嘴角汲著笑,麵上卻感覺不到任何笑意。


    “來人。”


    “屬下在。”


    “再派幾個人跟上去,一定不能留下活口。”


    “是。”


    一記暴烈的雷聲忽地炸響,似是要把整座南秀城都震碎一般。令人等候已久的暴風雨終於到來了,那沉重的飆急大雨點和了風漩,竟如同一道道殘酷狠絕的長鞭似的,從天空中凶猛地抽下。


    黑衣男子神情莫測地占了半晌,任憑雨水拍打在身上。


    “十一爺,這天兒不好,該回了。”他身後一人躬著腰恭敬地說。


    “嗯。”隔了半晌,景談佑才滿意地收回目光,低聲道:“是該回去了。”


    好戲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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