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鼎門的考核很簡單,隻要從山腳繞著山路步行到山頂,便通過的考核,雖然看似簡單,但是數千米高的山頂,山路崎嶇拐來彎去的層出不窮,數千名凡人之中能達到上千米的山頂的能有幾人?就算是成人也很難到達,更別說沒超過十二歲的少年了。


    雷罡內心滿腔鬥誌的緩緩沿著崎嶇的山路前行,不少的少年們,都是興奮的沿著山路奔跑著,雷罡卻是一步一步,緩緩的前行,雷罡明白,這山峰山上千米高,此時隻是開頭,如果在這裏耗費了所有的體力,那麽,不可能能夠到達山頂。雷罡掃過周圍,發現也有著不少的少年並沒有狂奔起來,而是一個腳印一個腳步的前行著。


    微微另雷罡驚訝的是自己身邊的一名身穿白色布衣的少年,,雙眼仿若星辰,滿臉的平淡,讓雷罡注意的是,自己從這少年身上竟然感受到一股如沐春風之感,自己與他相隔的近,彷佛感受周圍炎熱的空氣都有些涼爽起來。


    這名少年彷佛感受到了雷罡的目光,雙眼平淡的打量了雷罡,當看到雷罡背衣之下的傷痕之後,少年眼中閃過絲驚訝,隨即微微一笑,溫和的點了點頭。


    雷罡咧嘴一笑,道:“我叫雷罡,今年十一歲半,你呢?”黝黑的皮膚,加之那雪白的牙齒,雷罡給人一股樸素,純樸,不夾帶絲毫的心機,給人不少的好感。


    “你好,我叫刀屠!十一歲。”少年溫煦一笑,彷佛初升的太陽給人一股無比溫和,更是給人一股親切之感


    雷罡一愣,臉孔上的微笑戛然而止,呆愣的看著一臉溫和笑意的少年。彷佛驚訝這名字與本人的差別。


    少年刀屠看著雷罡的臉色,臉孔上微微浮現一絲的自嘲,便再也不看雷罡,踏步前行。


    雷罡看著刀屠前行的背影,剛剛的溫和少年,此時的背影竟然給雷罡一股孤獨之感,雷罡不僅想到了自己在瀑布之下一年,心中微微一酸,更是有份愧疚,連忙加快腳步,追上刀屠,滿臉歉意的看著刀屠道:“對不起,隻是聽到你的名字有點驚訝,沒有別的意思!”


    少年刀屠轉過頭看了眼雷罡,臉孔閃過微微的笑意,朝雷罡點了點頭,並不在言語繼續前行。雷罡愣了愣,清晰的感覺到,刀屠臉孔的笑意沒有剛剛那麽純真,心中一歎,跟上刀屠的腳步。


    直到黃昏時分,刀屠都未說過一句話,雷罡說了幾句之後,刀屠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雷罡感知到刀屠微微的冷意也不在言語,兩人的氣氛微微有些凝固。


    刀屠和雷罡兩人雖然在崎嶇的山路上步行了幾乎一個下午,但是兩人隻是呼吸加重了點,刀屠的額頭已經微微有些細汗,而雷罡卻是呼吸微微加快,臉色依舊是一片黝黑,在瀑布之下盤坐一年,雷罡的體質已經超過同齡人太多了。


    原本就狹窄的山路兩旁已經坐下了不少的少年,都一個個氣虛喘喘,滿頭大汗,其中不缺乏一踏上山路便奔跑的少年。


    雷罡和刀屠並沒有停下來休息,而是依舊不緩不慢的緩緩前行,這讓那些漸漸體力不支的少年們嫉妒起來,更是暗恨自己剛剛的衝動。


    臨近傍晚,刀屠也有些疲憊,便在山路的一顆大樹之下,盤坐下來,雷罡微微遲疑之後,在刀屠的旁邊坐下。微微讓雷罡失望的是,刀屠坐下之後,便閉上了雙眼,進入恢複體力之中。


    一時無事的雷罡看了看頭頂上依舊不見頂峰的山頂,知道路途還很遠,而在前方更是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說話聲,雷罡暗歎,看來,體力好的人也不再少數。


    太陽緩緩落下,天空漸漸陷入了短暫的黑暗之中,星空之上月光灑下銀輝的光芒,讓這夜晚增添了幾分光芒,望著閃爍的星空,雷罡內心卻是滿懷惆悵,自己不管如何都要留在劍鼎門,等待哥哥來找自己!!雷罡內心下定決心。


    漸漸的,雷罡進入了夢香之中。在夢裏,雷罡夢到了自己成功進入了劍鼎門,成為了劍鼎門的弟子,而沒多久,哥哥便踏著五彩仙雲來找自己。


    雷罡不知道,在自己進入沉睡之中,刀屠卻突然睜開了雙眼,看著沉睡的雷罡,嘴角掛著一抹微笑,刀屠眼中閃過絲光芒,隨即看了眼星空之後,便再次閉上了雙眼。


    黑夜之中,絕大部分的少年都進入了沉睡之中,一下午的行走,讓他們全身疲憊不堪。


    在黑夜的寂靜,隻聽到均勻的呼吸著,幾道黑影從山峰頂端一路沿著山路禦劍飛下,一一打量沉睡中的少年。時許搖頭時許眼中綻放光芒。


    當一個黑影飛到雷罡和刀屠的上空之時,這個黑影雙眼直盯著盤坐而睡的刀屠,眼中閃過絲精芒,而對於雷罡,隻是微微撇了眼後,便再也沒多看一眼,隨即黑影彷佛來這裏的目的達到,直接禦劍升空飛入天際,不見蹤影。


    當寂靜的夜晚漸漸浮現一抹光芒之時,不少的積蓄了體力的少年啃點自己帶的幹糧之後都繼續前行。


    當雷罡醒來,天空已經有了進入黎明時分,而刀屠已經醒來,坐在樹下仰望星空,不知道想些什麽。雷罡醒來之後,刀屠朝著雷罡溫和一笑。


    雷罡微微歉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從自己背部的包裹之中,拿出兩塊燒餅,遞給刀屠一塊。刀屠接過,微微感激的點了點頭,便細細啃了起來。


    填飽肚子之後,兩人便再次朝山路前行。身後已經有不少的少年跟上來了。這次,少年們並沒有與昨天下午一般狂奔,而是一步一步的前行,顯然得到了昨天下午的教訓。


    夏日清晨微微涼爽的風拂過,令人神清氣爽,兩人的腳步也不僅加快了些。


    “你身上的傷痕是怎麽來的?”走了不久之後,刀屠緩緩問道。顯然,剛剛雷罡的淳樸何善良讓刀屠心中有些好感。


    雷罡看了眼刀屠,眼中微微一沉,眼中冷芒一閃而過,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提也罷。”


    刀屠轉過頭眼中很是平淡,但少許的沉思卻從刀屠平淡的雙眼之中閃過。


    隨著太陽的升起,溫度也漸漸提高,臨近響午,刀屠已經有了絲疲憊,額頭上更是布滿了細汗,臉孔微微有些發紅,而雷罡額頭布滿了細汗,呼吸微微急促,臉孔上並沒有絲毫的疲憊。看了眼,呼吸急促的刀屠,雷罡看了眼前方的大叔,道:“我們休息一會填下肚子吧!”


    刀屠看了眼雷罡,眼中蘊含著感激之色,點了點頭,朝著大樹之下走去。


    而大樹之下已經有了一名冷酷少年,滿臉汗水的盤坐在那裏。看到雷罡和刀屠走來,眼中露出少許的敵意。


    刀屠走到樹下,詫異的看了眼冷酷少年之後,便坐了下來。雷罡也看了眼冷酷少年之後,也坐了下來。隨即,雷罡從包袱之中,拿出兩塊幹糧,遞給刀屠一塊,便細細的啃了起來。


    這名冷酷青年,雙眼看向前方,感受到雷罡和刀屠兩人吃東西,咽了咽口水,肚子更是不爭氣的咕嚕的叫了幾聲,冷酷的臉孔浮現一抹尷尬之色。


    雷罡看了眼冷酷青年,便從包袱之中,拿出一塊幹糧,遞給冷酷青年道:“餓了嗎?”


    哪知,冷酷青年並不買雷罡的賬,冷冷的撇了眼雷罡後,冷哼一聲,站了起來,朝前方走去。雷罡微微一愣,隨即把幹糧收回包袱之中。啃完之後,刀屠的嘴唇微微發白,顯然是口幹了,但又不好說什麽,雷罡微微一笑,從包袱之中拿出一個葫蘆,遞給刀屠。


    刀屠感激的點了點頭,結果葫蘆泯了一小口。兩人休息片刻之後,便再次前行起來。


    吃飽之後,刀屠顯然是恢複了不少的力氣,但並沒有加速,兩人沒走多久,發現前方,剛剛那個冷酷少年,竟然在拿著一個野兔在火上不斷的燒烤,更是有不少的香味飄蕩在山路之間。看到雷罡和刀屠的身影,冷酷少年冷哼一聲,便盯著自己的兔子。


    雷罡和刀屠路過冷酷少年時,都看了眼火上被烤的烏黑,但卻散發肉香的兔子,同時吞了吞口水,這兩天,兩人不是吃燒餅,就是吃幹糧,此時看到這麽個烤肉在眼前,如何不有些饞?但兩人並沒有停止下來,而是繼續前進。


    冷酷少年瞥了眼兩人的背影,眼中閃過絲奇異的光芒。


    兩日之後,這已經是五日期限的第三天了,雷罡和刀屠已經爬上了山峰的三分之二,山路也變得迷茫起來,雲霧籠罩整個山峰。


    刀屠氣喘籲籲,臉色發白的極力呼吸著,顯然不適應高空的呼吸,而雷罡卻是稍好。能堅持到這裏根本就沒幾人,有的是體力不支,有的是幹糧已經吃完,不得不無奈下山。想走上劍鼎峰,沒有強大體力的支撐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呼…呼…”刀屠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腳步越來越慢,臉孔更是發青,但一直咬牙堅持著。


    “刀屠,你沒事吧?我們先休息一會吧”雷罡攙扶著刀屠的微微顫抖的身子,擔憂的問道,這些日來,兩人已經形成了默契。


    “沒事…時間不多了。”刀屠咬牙低沉道,但是一腳踏空,頭一偏,往前倒去,雷罡敏捷的抱住刀屠,眼中閃過絲擔憂之色,在一棵大樹之下,好好的安置好刀屠之後。雷罡手忙腳亂的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一塊布,用葫蘆之中僅剩的一點水打濕,放在刀屠的額頭之上。


    這時,從山道上連續走上了幾個滿臉疲倦的少年,但隻是撇了眼雷罡和躺在地上的刀屠之後,並沒有停止,依舊往前走去。


    雷罡看了眼前方的幾個少年,心中微微一歎。


    這時,那名冷酷青年也緩緩走了上來,看了眼雷罡和刀屠之後,眼中閃過絲沉思,緩緩道:“他患了高峰反應。”說完再次往前走,彷佛感受雷罡的異樣光芒,冷酷少年再次停止,緩緩道:“得需要治療,或者下山,不然活不過兩日,而此時,就算下山也兩日也不可能到達,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快點到達山頂,尋求道長們的幫助!但是,山路還長,你背著他,不可能能夠如期到達,還不如放棄他。”說完,冷酷少年便再也沒回頭,朝前方走去。


    雷罡感激的看了眼冷酷少年,雖然少年並沒有幫什麽忙,但是比剛剛那幾名置之不理的少年好多了。雷罡低頭看著滿頭大汗,滿臉發青的刀屠,眼中閃過絲堅定,背著刀屠,朝山路上跑去。


    很快,雷罡便趕上了冷酷少年,朝冷酷少年點了點頭之後,便再次奔跑。


    冷酷少年呆呆的看著背著刀屠狂奔的雷罡,眼中閃過絲莫名的光芒,隨即,搖了搖頭,繼續前行。


    雷罡的速度很快,雖然背著刀屠,但是很快便再次趕上剛剛那幾個冷漠的少年,看著雷罡背著刀屠狂奔,幾個少年不屑的嗤笑,便不再理會,再次緩緩前行。


    臨近黃昏,雷罡才覺得有些體力不支起來,把刀屠輕輕的放下,雷罡便盤坐下來,靜心,凝神,使自己進入空白世界之中,恢複消逝過度的體力。半個時辰之後,雷罡再次睜開了雙眼,臉上的疲倦微微消散了不少,再次背起刀屠狂奔起來。


    在劍鼎宗深處,一名白衣老人睜開雙眼,看向劍鼎峰,眼中閃過絲莫名的光芒。


    而在劍鼎峰的顛覆,一名黑衣儒雅中年男子,雙眼看向下方,眼中閃過絲光芒。眼中微微沉思。


    雷罡反反複複,不斷的狂奔,不斷的恢複著體內,臨近夜晚,雷罡才發覺自己全身疲倦萬分,看了眼還是看不到山頂的高峰,雷罡眼中閃過絲焦慮,安置好刀屠之後,便進入了沉睡之中。


    而在雷罡沉睡不久之後,一道黑影從山頂飛下,來到刀屠的麵前,眼中閃過絲光芒,從懷裏掏出一顆小指粗大的丹藥放入刀屠的嘴中,隨即看了眼雷罡之後,眼中微微閃過絲歎息,便再次升空消失在月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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