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究竟是什麽!


    千鈞一發趕到這裏,旗木朔茂正好撞見這詭譎的一幕,他渾身汗毛豎起,從一尾守鶴在空氣中無端消失的一開始,就目不轉睛的沒法回神過來,這是什麽樣的忍術,聞所未聞!


    直到最後守鶴消失,虛空中那扭曲的一塊也快速恢複。


    神威倒在血泊裏,不知死活。


    帕克癱在他腳下一句話也不敢說


    出大事了!旗木朔茂回過神來,心中咯噔一聲,連忙踉蹌的衝上去,撲到神威身邊,看到他睜著雙眼時,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緊張忐忑道:“神威,一尾守鶴呢?”


    他甚至來不及問神威的傷勢。


    神威沒看他,隻是睜開眼瞧著天空。


    天空開始微微發亮,這種光亮讓他有了種熟悉的感覺,那是將近七年了,經常恍惚間回到那一刹,卻又清醒過來,可現在,這種感覺真真切切。


    “神威!”


    耳邊的聲音太吵了,神威殺人般冰冷殘暴的眼睛直直看向旗木朔茂,這讓對方倒吸一口冷氣,但很快,那種冰冷掩藏下來,眼神清澈,隻是眼瞼下的血痕觸目驚心。


    “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那個東西。”神威輕輕道,從來沒有過的虛弱,但他忽然抬起身,抓住了旗木朔茂的脖子,低聲嘶啞道:“太陽……把我、把我,我的臉,手都包起來!”


    旗木朔茂一愣,正想問為什麽,可對方卻閉上了眼睛,確確實實的陷入了昏迷裏,他連忙把人扶起,檢查了一番。


    這種傷勢已經是瀕臨死亡線,但索性九死一生。


    “這下子沒辦法了,連營地都沒法回去。”旗木朔茂苦笑,他將神威背起來,看了眼遠在十米開外的帕克,沉聲道:“你去告訴布魯,讓他把他們送回營地,小心點,可能會遇到意外。”


    帕克醒過神來,小聲的問道:“那你呢?”


    “守鶴消失是整個忍界的大事。”旗木朔茂垂下眼簾,看了眼他肩頭仿佛甜美酣睡的稚嫩臉龐,心中一痛,“就算是戰爭年間,長老團也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我得回去……”


    至於回去以後該怎麽辦,很難說,木葉現在的情況是渴望和平的,可砂忍失去守鶴,這是死局,到時候總得有個替罪羊站出來,神威和他們都是首當其衝。


    難以想象接下來的後果……又或者不告訴任何人,隻說守鶴發瘋逃脫。


    但這種大事,恐怕得從刑訊部走一趟,受盡拷問,秘術。


    旗木朔茂眼神一暗,理智下來,將所有的後果想了一遍,也根本顧不上思索營地被砂忍襲擊的結果了。


    “快去吧,沒有時間了。”說著,他順從之前神威的意思,將神威身上的披風扯下來,包住臉頰和雙手,這樣一包,再沒有任何太陽直射。


    木葉白牙心有所想,但沒有說出來,隻是叮囑帕克,不要將剛才看見的任何事情告訴任何人,這裏動靜太大,很快就會有砂忍趕到。


    他走動兩下,就氣喘籲籲,隻能冒險,變身加入一列商隊,還好營地那邊有了結果,砂忍損失慘重,捕捉力度倒是有所減少,不過卻是氣急敗壞了些,這一列商隊走到木葉,車上的物品被損壞了大半。


    這就是戰爭,無論何時百姓都是頭一個遭殃的。


    等神威再次睜開眼,清醒過來,已經是時隔一周了,此刻陽光普照,木葉醫院的這間病房不知是不是恰好背光,他身上並沒有被陽光傷到的痕跡。


    “你醒了!”一男一女聲音驚喜,都很熟悉。


    神威還沒扭頭,那個女人就連忙推門,衝外麵高聲喊道:“五奶奶,神威終於醒過來了!”


    門外傳來水壺掉在地上的聲音,這種錯誤真是大意啊,神威勉強坐起身來,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的兩人,“若水還有……淩星?喲,你們還沒有死啊!”


    見麵就是這樣的打招呼,兩個夥伴“喜極而泣”。


    帶土奶奶衝進來,一個爆拳砸在神威腦袋上,“怎麽說話的,臭小子,快給你的朋友道歉!”


    “啊。”居然躲不開,傷勢有這麽重麽,神威捂著腦袋,有些鬱悶的看著眼前泛著淚花的奶奶,歎了口氣,一臉妥協道:“好吧好吧,是我不對,恭喜一個要訂婚,一個要轉職啦。”


    “你怎麽知道!”兩人異口同聲,一個羞紅了臉,另一個驕傲的抬起下巴。


    神威笑眯眯的伸出手指,“呐,因為我無所不知哦!”


    帶土奶奶額頭上暴起青筋,差點沒再砸神威一拳,但她忍了下來,神情似乎有些異樣,她上前,把神威壓回床上,蓋上被子,淡淡道:“好了,你醒了就好好養傷吧,在這裏不用擔心,我還得回去給帶土做飯,到時候也把晚飯給你帶來。”


    她說完,不等神威說些什麽,便轉身離開。


    神威靜靜看著她的背影,眯起眼,轉向另外兩個人,問道:“我怎麽回來的?”


    淩星和若水愣了一下,兩人對視一眼,前者回應道:“聽說是白牙前輩把你送回來的。”接下來的,不用神威祥問,兩人也一個接著一個補充完畢了。


    風之國和火之國這次梁子結大了。


    砂隱村不見了一尾,簡直如熱鍋上的螞蟻,大名都差點背過氣去,而木葉村營地被襲,損失慘重,死了近半的中忍,下忍更不用說,普通上忍被廢無數,三忍之一的綱手也喪失了愛侶,據說患上了恐血病,整個人消沉的好像行屍走肉,再也沒辦法上戰場,而木葉白牙也受傷慘重,戰鬥力收到了折損,沒辦法上場作戰。


    聽說三代火影已經下令放棄入侵風之國,正在轉換談判,而大蛇丸和自來也也被召回了村子,進行守備,以防萬一,斷斷一周,外界發生了太多的變故。


    神威聽完,反而躺好,閉目養神起來。


    淩星和若水麵麵相覷,他們猶豫了一些,囑咐了些安心養傷的話也告辭了。


    下午,太陽西斜。


    病床上,神威忽然睜開眼,看向窗戶,彎起眉眼,笑眯眯道:“沒想到旗木大叔你居然會過來,我還以為你會乖乖在病房任護士小姐擺布呢。”


    “別開玩笑了。”穿著病人服的旗木朔茂看起來很是虛弱,他跳躍進來,放下手裏的兩個暗部,扯了扯嘴角,“就算是他,也隻派來兩個監視者而已,我倒是小看了你在宇智波家的地位。”


    神威聳聳肩,掀開被子,坐起身,托腮,“這麽說的話,旗木大叔你那邊又有多少個呢?”


    不下十個。


    旗木朔茂心想,畢竟年齡和閱曆放在這裏,他比神威還要受到關注,能殺死守鶴的可能性更大。


    “擺脫這麽麻煩的事情也要過來,看樣子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啊。”神威抬手,示意旗木朔茂坐下。


    “沒時間。”旗木朔茂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明白守鶴對風之國的意義,你隻要知道,木葉村是肯定要給風之國一個說法的。”


    “那麽……”神威出神,思索著要不要再一次離家出走。


    “這種時候,我倒是比較慶幸武鬥派的存在,雖然,因此所產生的後患也是無法估量。”旗木朔茂似有深意的說完,轉身走向窗戶,“守鶴的事情,你那雙眼睛的事情,瞞不了。”


    可因此,產生的價值也會讓那些人天平轉移。


    “怎麽可以這樣說呢,如果是惡棍的話,想要什麽,用手段達成目的就好,我可不想被人找麻煩,向來都是我做壞人的。”神威輕笑了起來,“不過話說回來,旗木大叔你還真是正人君子呢,都不翻翻我的身體。”


    說著,他將忍具包裏的那個相框拿了出來,眉眼彎著,笑的那麽好看,說出的話,卻是輕佻又冷漠,“守鶴不見,就是不見這麽簡單,至於他們信不信,想要怎麽樣……”


    神威修長的手指一個上彈,將相框扔給旗木朔茂,微笑道:“這種事情應該是強者說了算。”


    旗木朔茂接住相框,頓了頓,看著照片裏的稚兒,眼神有一瞬的柔軟,隨即又冰冷起來。


    “你沒法離開木葉也無所謂。”他問道。


    神威攤手,若有所思道:“無所謂啊……村子裏也蠻好玩的,反正你也一樣沒法離開。”


    真是……意外的通透聰明,小看他了。


    旗木朔茂收起相框,跳出窗戶,沒有再說話。


    “真是麻煩,我可不會說謊。”神威頭疼的坐在床上,打量著被木葉白牙打暈的兩個暗部,他的確沒想到一隻尾獸會有這麽大的麻煩,忍者真是意外的強大,有脆弱,矛盾的存在。


    他猜想著多久會被上邊叫去,又或者之前老族長會過來先見他一麵,無聊之下,他拿了銀針刺穿自己的肌膚,果然沒兩下就愈合了。


    夜兔的體質,無法逃脫的詛咒。


    神威抬手,摸了摸眼睛,又忽然放下,然後看向了門口。


    有人來了。


    推門進來的,是神威怎麽也沒想到的人物,畢竟,他還以為上位者都像上輩子那樣挺擺譜的。


    可這位火影大人,卻叼著煙鬥,笑嗬嗬的拿了塊草莓蛋糕就推門進來,開口比老爺爺還慈祥,“神威啊,終於醒了,來,嚐嚐我給你帶的蛋糕!很甜的哦。”


    神威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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