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有雙倍嗎,怎麽還沒開始?難道被忽悠了)


    對於加爾莎的取笑,小弗萊曼呐呐無言。


    能夠熟練使用基礎法陣的人被成為一環法師,能夠讓兩個法陣疊加產生新效果的被成為雙環法師,以此類推,想要成為十四環法師,就需要讓十四種不同的基礎魔法陣相互疊加。這種疊加固然會帶來非常強力的結果,但是對於現在的小弗萊曼來說,實在是高不可攀。


    不要說他,就算是他眼前這個被外人稱為老巫婆的女人,雖然總是說自己強大,但是她也承認,她的等級隻有十一環。按照加爾莎的說法,真正的十四環法師其實已經邁入了半神的境界。她曾經見過很多這樣的強者,不過僅僅是曾經見過。


    加爾莎有時候會不斷地回顧一些讓小弗萊曼根本不知所雲的曆史,這些曆史聽起來好像在遙遠的雲端一樣不可企及。至於那種所謂十四環法師遍地都是的情景,別說看見,就算想象都無法想象。到處都是半神啊!那該是一個怎樣的盛況?如果有那麽多的半神,加爾莎和蓋爾文又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尤其是蓋爾文,小弗萊曼曾經的老師,他據說擁有十環的能力,但是在那些教廷走狗的圍攻下,根本就沒有堅持多久。


    “一個吹牛的老巫婆,和一個吹牛的老巫妖。”


    這是小弗萊曼對這兩位老師心中的評價,相對的,他對自己所學習的一切也有了一些懷疑。魔法與魔法陣的力量,真的有那麽強大嗎?


    加爾莎在說出十四環法師這樣的戲謔話後,似乎也觸動了心中的某些地方,在那裏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小弗萊曼坐起來後,加爾莎才從回憶中蘇醒過來,她扭頭看著眼前的這個弟子,低聲說:“很抱歉,我最近的精神不太好,總是有些恍惚。”


    一個比起任何貴族都更有禮儀的巫婆,這種事情如果對勃艮第的那些貴族們說起,隻怕會成為他們嘴裏的笑話。不過小弗萊曼並不在意,他從蓋爾文那裏已經見識了太多被教廷掩蓋的真相。因此對於加爾莎的道歉,小弗萊曼僅僅隻是搖頭,說:“不要緊的,加爾莎婆婆,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可以明天在繼續魔法課,還有那些魔法陣的練習。”


    “不,我們繼續,”加爾莎搖了搖頭,她坐直了身體,低聲說:“你已經學會了全部綴艮體係的魔法陣,這些基礎魔法陣總共有234個,合理的嵌套和疊加,會讓你應付絕大多數的情況。但是,你的經驗僅限於了解和學會,距離掌握並且熟練使用這些魔法陣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到目前為止,你連一環法師都不是,想要在這個世界上自保都很艱難。尤其是那些教廷的蠢貨們,他們對於異端和魔法師的存在有著比狗還好的嗅覺,隻要被他們發現你的存在,後果難以想象。小弗萊曼,你必須盡快的掌握這些法陣的使用,而不是總在我們的保護下懦弱的生存。”


    小弗萊曼低聲說:“可是,可是我來到你這裏之前,曾經用魔法陣殺死過一名騎士,一名真正的騎士。”


    “那隻是緊急狀態下的爆發,你還沒有學會如何在日常中流暢的使用這些東西。也沒有把魔法陣融入到你的生活中,沒有這些,你依然什麽都不是。”


    加爾莎翻動著手中的卷軸,低聲說:“小弗萊曼,你不能總是將希望寄托於他人的庇護,或者是魔法陣偶爾的爆發。你必須走出自己的道路。”


    小弗萊曼有些猶豫,不對,是想要猶豫。以往這個時候,他總是會這樣,但是今天並不是如此,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勇氣。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讓他整個身體看起來都健壯了不少的感覺。在這樣突然出現的勇氣激勵下,小弗萊曼問:“那麽,今天首先複習什麽法陣?”


    小弗萊曼的變化讓加爾莎也為之一愣,她看著卷軸的目光頓了頓,然後慢慢轉移視線,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小弗萊曼,笑著說:“是什麽讓你忽然發生了這種轉變?以往你可不會像現在這樣對魔法陣的掌握和使用這麽積極。”


    看著小弗萊曼已經做好一切準備的樣子,加爾莎指著房間外麵,說:“冬天就要來了,我一直不適應這裏的寒冷,你看,外麵的木材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你能夠在3個魔法時內為我分解開這些木材,我想那對我來說一定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當然,我希望你隻使用綴艮體係中一個分支裏的3個基礎法陣來解決這個問題。龍語或者是龍威又或者是龍眼分支,都由你自己控製。記住,不要使用太多的基礎法陣,一個分支,3個法陣。”


    小弗萊曼探頭看了一眼外麵,從大樹的木屋上往下看,加爾莎準備的木材確實已經碼好。不過看看這些木材的尺寸,一個個都需要三個成年人合抱的粗大樹幹,這樣的樹幹至少有3根,全都是上好的冷杉樹幹。這些樹幹的切口非常整齊,和那種大斧砍下的斷口截然不同。更重要的是,這些冷杉樹明顯非常沉重,任何一根想要從砍伐地移動到這裏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現在,這些樹幹整齊的麻煩在樹屋的下麵,周圍看不到任何拖拽的痕跡。


    “那是你做的?加爾莎婆婆?”


    “不要叫我婆婆,說過很多次了,叫我老師,老師。那些樹幹可不是什麽困難的對手,不用過於驚訝,當你到達6環法師的時候,就可以非常輕鬆的做到這一切。”


    “6環?”


    小弗萊曼努了努嘴,低聲說:“我可連1環法師都沒有,說到底隻是一個小學徒罷了。”


    “加油吧,小弗萊曼,我今天早晨做好了不少白腸。還記得這裏的老話嗎,白腸不應該聽見中午教堂的聲音。這可是最美味的早餐,如果你能夠早點幹完這些活,上來喝一杯羊奶,在吃上加爾莎老師我親手製作的白腸,那是何等的愜意。”


    聽見白腸,小弗萊曼的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那種難以忘卻的滋味。用豬肉和牛肉沫混在一起做成的香腸,加上那些清爽的豆蔻,那種味道不親身體驗一次真是無法想象。問題是一旦品嚐過了,就會更加想念。


    更重要的是,加爾莎婆婆製造的白腸有著慕尼黑那邊無法匹敵的奇特滋味,隻要吃過一次的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懷這樣的味道。


    想想看,這些香腸鋪陳在酸卷心菜上,再來一塊硬硬的雜糧麵包,旁邊放上一杯熱氣騰騰的羊奶。這樣豐盛的食物作為一次早餐,那該是何等的享受,小弗萊曼相信,就算是是符騰堡的那些大貴族都不會有這樣的體驗。一輩子都不會有。


    “哦,我的天,加爾莎婆婆,你讓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小弗萊曼擦去嘴角的口水,從高高的樹屋上一躍而下,二十尺的高度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麽。盡管這樣的高度可能讓大多數人受到傷害,不過小弗萊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高度。比起以往更加迅速,他已經一溜煙的衝到了自己的目標前。這一次,那些堆積好的木材已經不是什麽讓人叫苦不迭的試煉,在小弗萊曼的眼中,這些木材已經成為了他的殺父仇人,所有的仇恨要在現在盡快解決。


    樹屋上已經隱約漂浮出了白腸的香味,這個香味以及加爾莎婆婆在樹屋中含混不清的說話聲,讓小弗萊曼意識到,白腸的製作人已經開始動手消滅那些讓人垂涎欲滴的早餐了。如果他的動作不能再快一點,他最終麵對的,很可能是加爾莎婆婆吃剩下的酸卷心菜葉,還有已經冰涼的羊奶。


    他毫不懷疑這一點,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反複體驗過了多次,早餐已經成為他悲傷的回憶。現在他絕對不願意讓這個悲傷延續,盡快的幹完活然後美美的吃上一頓早餐,那是小弗萊曼現在的追求。他願意把這個當成畢生追求,如果餐桌上的白腸願意一直等著他。


    站在那些木材前,非常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看見試煉目標時的心浮氣躁在一瞬間平定下來。小弗萊曼的腦海中突然浮動出大量的法陣構型,相比以前的那些法陣記憶,這一次的記憶更加清晰,更加精確。他甚至有一種感覺,這些從腦海中浮現的法陣比起之前在加爾莎和蓋爾文那裏學到的法陣更加精確,更加純粹。


    搖了搖頭,小弗萊曼將這些雜念全部拋開,盯著那些木材,閉目沉思。


    過了幾秒,他抬起手來,觸摸著這些木材,低聲細語。


    “砰砰砰”的細微聲音接連爆發,三個不同速度旋轉的齒輪光環在蕭焚身上接連炸開,並在一瞬間切入到那些木材之中。隻在瞬間,這些光環就已經消失一空,木材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看上去小弗萊曼的這次訓練已經失敗。


    站在樹屋窗口的加爾莎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看著樹下的一切,震驚已經讓她無法發言。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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