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幽冥尊主


    南海婆婆一看,雪崩襲來,天地失色,氣勢磅礴。


    雖然此局是她親手所布,可如此陣狀,還是嚇了一跳。


    再回首一看,一個黑衣蒙麵人正持劍來襲。


    不得已隻得回身一劍刺出,在半空之中不停回旋,躲過來襲者,衝天而起,向上飛去。


    欲圖突破自己所設之局。


    而來襲的果然是幽冥尊主,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研習多年的陰符之局,竟然有如此威力。


    若是放在戰場之上,可擋千軍萬馬,此時身在其中,卻已來不及多思。


    隻得跟著南海婆婆也縱身向上飛去,若不然不僅殺不死南海婆婆,自己也必定葬身雪崩之中。


    剛才他已看準了鬼穀王禪正與南海婆婆之間糾纏,本想著得漁人之利,讓兩人先拚個兩敗俱傷,再出擊。


    未曾想鬼穀王禪早就識破他的詭計,隻一招之間就施展出天問九式,造成雪崩,自己則溜之大吉,卻把這個攤子交給自己。


    由此不得不主動顯身,出擊南海婆婆,想趁機除掉南海婆婆。


    可南海婆婆輕身功夫了得,也識得此局,竟然輕易躲開他的襲擊,衝天而起。


    再看漫天飛雪,已失人影,不得不也學著南海婆婆,飛躍向上,以躲開下崩的雪堆。


    隻是一時不及,也弄得十分狼狽不堪。


    身在半空再看之時,卻發現半空之中隱有空門,隻得踏著崩來的雪再次飛縱,一躍而出,總算是衝出了此局。


    王禪知道剛才進入戊巳局內,已憑空誤了時機,此時若再想尋得原先的路線,已不可能,隻得隨意跳躍兩步,等著南海婆婆與幽冥尊主。


    心裏暗想,隻有找個地方把兩人擺平,才能安全脫出此局。


    現在於王禪而言,時間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保命為上。


    剛才進來之時,他一直在想著勝玉與墨翟,還有伯焉與蓮花公主。


    再想著兩日之後的蓮花公主生辰之宴,如何破掉越王勾踐之計。


    可此時已是身不由己,隻能盡力而為。


    況且他也想直正見識一下陰符之局的威力,剛才那一局已讓王禪心有餘悸。


    如此布局,若是用於將來戰場之上,那可以不耗一人,就可置萬千軍馬於困局。


    如此威力,遠勝人力,正所謂物有兩麵,有利也有弊,日後自然得小心應對。


    王禪此時身在乾位,卻已靠近四時春之驚蟄。


    心裏想著,那裏該要平靜得多,若是引得兩人過去,自然可以先除掉幽冥尊主,這樣獨剩南海婆婆,他就不必操心了。


    他知道隻要化蝶收了陰符之局,南海婆婆自動能脫困而出。


    而身邊兩人也從剛才的局中出來。


    王禪回首一看,雖然近在咫尺,相隔數步,但卻無法回擊。


    因為這局中一步,就是數多維度的變換,而兩人也小心翼翼的跟來。


    “婆婆,剛才有些寒冷,不若我們再進一局,感受一下百花開放的氣氛。


    這一次小子不再逃了,一定要與兩位周旋到底,分個勝負,這樣大家日後才好相見。”


    王禪說完,不忘對著兩人一笑。


    “鬼穀王禪,你可說話算話,若是再逃就讓婆婆小瞧了你。


    春之局內,到是平坦,並沒有什麽機關巧術,你盡可放心。”


    南海婆婆邊追趕邊回著王禪的話。


    他知道其身後的幽冥尊主也意在王禪,並不想無中生事。


    想來該是越王勾踐意識到南海婆婆隻困住王禪,心有不甘,所以買通幽冥尊主親自入局,在局內殺死王禪。


    若王禪一死,也隻得算在南海婆婆帳上,誰也不知道內情,隻是南海婆婆跟了進來,卻也憑添變數。


    此時南海婆婆隻有表明態度,才可化解身後幽冥尊主的疑惑,兩人同心,才能對付詭計多端的鬼穀王禪。


    “南海婆婆放心,在下隻管殺死鬼穀王禪,對婆婆毫無敵意,大家目標一致,此時更應同仇敵愾。”


    後麵的幽冥尊主也不忘給南海婆婆保證。


    在此局之中,他現在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若王禪一味逃跑,他也難與追上。


    若王禪躲起來,那在如此複雜的陰符之局中,他更是無從尋找了。


    王禪聽完,自己已躍出一步,向著麵綠色的變換維度躍去,兩相之交,正是春之丙辰之局。


    春之丙辰之局,為四時之首,天幹第二,地支第五,二十四節氣之驚蟄,是大地複蘇之像。


    萬物從冬日的蟄伏之中驚醒,一切都有如夢幻之後,看到真實的世界。


    這裏有一處草甸,看來該是忘歡峰的後麵,四處開滿野花,有的已經綻放,有的則依然打著骨朵。


    可草確已經顯現出春之意,一片生機盎然的樣子。


    隻是此地還殘留著冬日之後的一些枯枝,雜草、落葉,相衫著綠意。


    一條小溪從這草甸邊上流過,抬頭可以看見整個忘歡峰,此時依然白中帶綠,雪融初時。


    王禪看了,心情也大好,邊在小溪邊上走著,卻也在捉摸著陰符之局的其中之妙。


    王禪看著溪邊裏邊,心裏一愣,竟然俯身下去摘了幾片花葉放入嘴中,輕輕嚼著,像是在品嚐著春天的味道一樣。


    “鬼穀王禪,你到有興致,來到此地竟然有心欣賞這春之意境,實讓老夫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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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禪一聽,是幽冥尊者話,知道南海婆婆故意落下,讓幽冥尊主先來。


    當然人卻也在此局之中,隻是並不顯身。


    反而形成一種無形之中的壓力,讓王禪在與幽冥尊主動手之時,不得不防。


    並且她把幽冥尊者衝在前麵,也是想見識一下王禪真正的武技,可以知己知彼。


    “幽冥尊主,意思你就是幽冥組織最大的頭領。


    如此重視此次吳國太子之爭,看來你身份並不簡單。


    而且竟然在三個公子之中選了公子山這一空有賢名之人。


    如此可見,你的野心並不是想扶持於他,而是想先扶持於他,再找機會取而代之。


    那麽如此推想,你也是吳國姬姓王族之人,而且很可能當年有機會入主吳王,卻因其它原因錯失。


    那麽想必能有此機會的,不過三五人也,可能有你此武技的怕也隻有一人了。”


    王禪向來如此,攻心為上,深得兵法要旨。


    自他第一次受兩大組織刺客攻擊之時,他就考慮過。


    此兩組織為何要選十分平庸的公子山與公子波,而不是同樣胸懷大誌的公子夫差。


    因為此二人一是急於奪位,身份特殊使然,二是若此二人將來繼承吳王,那麽其中也留下一些可乘之機。


    如此一算,也就明白,兩大組織除了與吳國王室關係緊密之外,其主使之人必然有機會一登王位。


    特別是幽冥組織,尊主親自參與,說明太子之爭於他們十分重要,並非隻是錢財之事。


    所以王禪分析,自吳王夢壽以來,共傳了三子,其後一直要傳第四子季禮,可離禮一直禮讓王位。


    其中原因,世人皆說季子賢仁,也能說得過去。


    可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季子之後還有一子,他就叫蹶由,若按當吳王繼承的排序,季子禮讓,那麽該由他繼承。


    其次才到吳王僚以及吳王闔閭,這是不可爭辨的事實。


    那麽若算及吳王僚一代,王僚的兩個弟弟因趙伯插手,趕走兩人,依當時吳王僚與公子光的性情,絕不會留下兩人。


    所以王僚的兄弟來參與的可能性不大。


    而公子光,也就是現任吳王闔閭,其有兩個弟弟,一個已死,另一個叫夫概。


    當年吳王闔閭曾攻入楚國之時,夫概曾趁吳國空虛之際欲圖稱王,卻被瓦解,人也不知所蹤。


    此二人當是對此時吳王繼位極有可能之人。


    而南海婆婆則並不在意於繼位,而是複仇,所以情勢又不一樣。


    所以王禪並不回答幽冥尊主的問題,卻直接明指幽冥尊主的身份,先聲奪人。


    若幽冥尊主就是其中之一,心中必然大骸,對王禪產生恐懼,同時也痛下絕心要殺了王禪,而不會逃走。


    這就是王禪的攻心之計。


    幽冥尊主聽王禪說完,竟然停了下來,並不朝前,而王禪也在同時之間停下,兩人節奏一致,卻是有先後之別。


    幽冥尊主停下,是因為王禪的攻心,而王禪停下卻是因為保持著同樣的壓力給幽冥尊主,保持著一種優勢。


    “你太聰明了,我從來也未讓你見過,就算連影子都沒有,可你卻如此聰明,今日你若不死,天下還真找不出對手了。”


    幽冥尊主也不管王禪是否已猜到他是誰了,但心裏卻實震憾。


    從來也沒有人連交手都沒有交過,麵也沒有見過,自己的身份就像祼露一樣,沒有什麽秘密可言。


    與王禪交手,有的時候真的比的不是武技,而是知謀。


    “你太誇講我了,依你的氣息,可以判斷你的年歲。


    如此年暮竟然窺視著吳王之位,想必修為武技也不會有多高明。


    當年你與夢魘的那一位刺客,就押錯了寶,其實就是有此取而代之的目的。


    這一次又押錯了寶,竟其原因,還是因為你們對吳王這個玉座的貪婪所致。


    隻是當年吳王僚已初具雄才大略,而其二個弟弟則力不從心,沒有吳王的本色,才找了你們幽冥與夢魘。


    隻是當年趙伯一人力敵你們兩人,把你們趕出吳國,保王僚一登大位。


    現如今,卻又換成了我,鬼穀王禪,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蹶由公子,幽冥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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