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越都黑影


    夜色暮之下的越都,卻也十分繁華熱鬧。


    有些街上,也有不少富家公子流連於煙花場所,一些酒樓也還人聲喧嘩,生意興隆。


    隻是來往一輛並不多見,都是一些遊人,其實越都雖然比吳都稍差一些,可卻也十分受列國遊民青睞。


    這裏山水相依,景色怡人,而且越都附近也盛產美女,不僅姑娘家都長得夫白貌美,而且身材也是玲瓏有致。


    都說好山好水好姑娘,這句話放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過時,更何況明日就是蓮花公主的生辰之日。


    蓮花公主是當今越王勾踐的妹妹,位尊而寵,甚至比普通越王妃還尊寵一些。


    而越王也適時的為百姓減負,算是與民同慶,這一點也算是越王勾踐治理越國比較得民心的一點。


    可相比吳都人口卻少了許多,就算是越都附近,也不如吳都附近那麽密集。


    這跟前幾任越王安於現狀,而不求進取有關,沒有人就無形中限製了一個國家的征伐能力,也限製了一個列國的自保之力。


    一次大的戰爭,若是失敗,至少會損失過半以上的兵力,而人口不足,往往需要十數年才能恢複。


    越國這些年之所以有些底氣,也跟吳國與楚國一直相鬥不休有關係,所以此時的越王勾踐,已經有些自負,看到的是越都繁華,卻少有比較中原那些大城。


    若是過份一點來說,該是有些井之蛙之嫌。


    在對付王禪一事之上,就可以看出。


    吳王闔閭同樣胸懷大誌,但在其治理吳國期間,不拘一節,相繼重用伍子胥為相國,主管吳國事務,再重用伯否為太宰主管宗室事務,以及列國之交。


    最後重用親殺其兩個王妃的孫武來為他操練吳國兵甲,如此胸懷,在此時列國之中,也是難有其相提並論。


    所以吳國君臣相輔相成,也就成就現如今吳國國強而民富的局麵。


    縱然是比吳國大二三倍的楚國,也隻得自歎不如。


    越王雖然野心極大,但卻有些坐井觀天之感,不僅不禮賢於王禪,反而一見而殺之。


    如此可見其胸懷,自然難與容人。


    “小公子,現在我們去那?”


    “現在我可不是小公子,隻是一個鬼魂,可別叫錯了。”


    兩個黑衣人潛伏在越都民宅屋頂,你兩個鬼魅。


    此時月兒如鉤,像是懸在天上蒼穹,欲釣星星的銀鉤,而剩下的黑夜,卻也成了兩人最大的掩護。


    “以後叫我鬼穀子,反而帶個鬼字,也應了我這鬼宿之相。”


    鬼穀王禪,不知是真的沒死,還是隻是一個鬼魂,此時臥在屋頂,到是十分坦然。


    一點也不在意,那些因他的死而傷心之人。


    “去文種大人的府邸,你可熟悉?”


    “這個自然熟悉,我們先行一步,隻要小——,不鬼穀子先生想去,阿三自然能帶先生去的。”


    鬼穀子一聽,輕輕拍阿三的肩。


    阿三一個飛縱,人已向前躍去,而鬼穀子則緊跟著。


    越都的富家公子們都在慶祝,慶祝鬼穀王禪之死給他們帶來的歡悅,卻不想鬼穀王禪卻在越都的民房上三縱五躍,到是輕鬆自得。


    阿三也不知道為何小公了要去文種大人府邸。


    在列國之中,有些國相國為眾臣之首,如吳國,宋國。


    有些國家則是中將軍為首,是除王上這下最大的權臣,如晉國、楚國、越國。


    在這三國之中,雖然叫法不一,但實質則都一樣,那就是主管一國兵權正務的權臣,相國隻在其後。


    並不像二百年前齊國相管仲那般,相國統管全國軍政民務。


    在越國,若論權位,範蠡還在文種之上。


    範蠡是中將軍,而文種是相國,正是一武一文,卻也略有高下。


    文種府邸十分寬闊,也十分奢華。


    阿三把王禪帶入院落之後,卻也不知如何走了。


    “鬼穀先生,我們隻知文相國院落,卻不知鬼穀先生要到那一處尋人,下屬也不知道。”


    阿三臥在屋頂,十分小心,但卻還是有疑問,但也不得不問。


    “那麽有燈火,此地有若八卦,主女該住在坤位,也就是那裏。”


    王禪說完,向前一指,隨之一躍,人卻已朝前衝去。


    阿三隻得跟在後麵,不明所以。


    鬼穀王禪做事總是出人意表,來到相國府,既不找相國,卻住相國夫人院落奔。


    可依相國的年紀,夫人也至少三十而立。


    而鬼穀王禪也就十三歲不足,為何有此喜好。


    阿三疑惑歸疑惑,卻並不有損其飛縱的速度。


    在趙氏三兄弟之中,再加上趙武四人,皆為此次趙伯所帶屬下,數他戲身功夫最好。


    更難得的是,阿三善長掩飾,走在大街上毫不起眼,但若是潛伏,那幾天幾夜,有如一塊石頭。


    “阿三,今天讓你們辦的事是否辦好?”


    “回鬼穀先生,現在越都的傳聞已經變了。


    都知道你是因為受蓮花公主表睞,所以才遭此一劫的。”


    阿三還是如實而說,看來一開始越都的傳聞是越王勾踐所傳,也隻有他才有這個能力。


    而後麵的改變,則是王禪援意。


    雖然有先後,這也體現王禪的聰慧。


    若是自己主動傳此死訊,必然沒有人願聽,也沒有人願意傳。


    可越王勾踐卻不一樣,隻要一個令下,整個越都都會傳訊。


    這是越王勾踐需要的,同時也是王禪需要的。


    但在此基礎之上,若再要改變傳聞的內容,這就要容易得多了。


    所以傳聞現在如白公勝的奴仆老耿所言,改了風向,大家都知道其中厲害,死的人不為別的是因為被蓮花公主看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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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是否真的看中,誰又會去追究呢?


    “那就好了,這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王禪自言自語,卻也讓阿三更加疑惑。


    “鬼穀先生,若你真的死了,為何還要傳這些虛名,這似乎不符合小公子的一貫性格?”


    阿三也是一時鬼穀,一時小公子,可王禪也不計較。


    “我雖然無名,但若是死了,而且是因為受蓮花公主尊寵而死,這一點會給所有來越都的公子一個警醒。


    誰知道越王勾踐會不會真的對他們下手,我隻是出於一片好心而已。


    再說了,如此傳聞,越王勾踐自然有目的。


    而出此主意的當然就是文種相國,文種精於人情世故。


    比之範蠡精於算計要強,也受越王欣賞,雖然其位不及範蠡,但卻有更大的把持。


    所以今夜我們就來這裏。”


    "鬼穀先生,那你是要殺了文種相國,那為何來這個地方呢?“


    阿三不解,因為剛才王禪所說,該是讓人氣氛之事。


    文種用王禪的死來作把子,這就讓王禪生氣的,換誰做了”鬼“也會生氣。


    置我於死地不說,等死了還要利用死人的死訊,如此想法,實有些卑鄙。


    所以阿三也準備跟著王禪做一回刺客,才有此問。


    ”我殺他做什麽,我來此是想喝杯酒的。“


    阿三一聽更是不解。


    “鬼穀先生,那你帶屬下來此又是為何?”


    阿三莫名其妙,可也不得不問,畢竟當慣了獵人,有些事還是要弄清的。


    比如獵物是什麽,長什麽樣子等等。


    “阿三,你下去文種夫人臥室,把文種夫人引出來。


    我就在那小院的亭子裏等著。”


    阿三一聽,有些為難,這事情怎麽讓自己去做呢?


    說了半天,不殺人,隻是來喝酒,而且是跟有夫之婦喝酒。


    大半夜的引誘女人,而且還是有夫之婦,這本來就不和情理,可鬼穀王禪卻依他去辦。


    阿三忸怩著,卻也不敢動。


    “小公子,這事,小的怕辦不了。”


    “又不會死,你去了,隻要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女人,你就先入為主,唬住她。


    跟她說外麵亭子有故人相該就行了。


    然後你就躍出屋來,以你的身手,連我都追不上,還怕一個女人嗎?”


    王禪說完,猛的一下,就把阿三給推了出去。


    從屋頂到地麵至少還有二丈。


    阿三是沒有辦法,在落下之時,扭了一**子,直衝主屋臥室而去。


    屋內果然有一個女子獨坐桌前,衣著十分華貴,卻在愁眉不展。


    “你是誰?來此何意?”


    堂中女子隻待阿三一落地,就看著問起,而且桌上的茶杯已經向阿三襲來。


    阿三一驚,卻還是順手接住了茶杯,保持著一個獵人的沉穩。


    “你幹什麽?”


    阿三學著王禪先入為主的方法,不問東西,也不問南北,像一個老熟人一樣,直接訓斥說著。


    女子也就三十多,婦道人家,卻身材豐滿,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


    聽阿三一問,反到是愣住了。


    阿三一看,事情真如王禪所說。


    “外麵亭子裏,有故人相訪。”


    阿三說完,一躍而出,並不停留。


    阿三回到屋頂,王禪卻還睡在屋頂,真的像是累了一般。


    “鬼穀先生,我按你的吩咐做了,不知道有沒有用。”


    阿三還是有些懷疑。


    可眼睛卻盯著院子下方,隻見剛才的婦人,已經點著一盞燈向小院的亭子裏走去。


    阿三一時驚得呆呆的看著王禪。


    “阿三,給我看著,無論何人都不許靠近,若有襲擊者,長嘯一聲就行。”


    王禪說完,貓一樣的就像著小亭衝去。


    比屋內婦人可是快得多了。


    阿三不理解,但卻還是要執行王禪的命令。


    誰也不知道王禪會做什麽,誰也不知道他腦子是裏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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