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畫人畫己


    “什麽,什麽,誰喜歡我與青蘋,又是誰畫的畫像,快拿來我看看。”


    子西的話才說完,門外就如風一樣飄進一個姑娘來,其身邊卻一直尾隨著另外一個姑娘。


    兩人正是青裳公主與青蘋公主。


    王禪還是有些疑惑,雖然他已知道兩人的到來,可還是有些弄不懂兩個姑娘的心思。


    青裳一進來就想坐下,卻被青蘋拉著,對著堂中的楚王一揖,再對著子西、子閭、王禪還有屈大夫一一作揖,這才拉著青裳坐下。


    青裳麵上透過一朵紅韻有些羞澀,自己也覺得剛才的話有些失禮,而青蘋則十分坦然。


    “女兒,你與青蘋侄女怎麽又來了,難道今晨相國大人沒有給青蘋侄女治過病嗎?”


    子西此時和顏了許多,麵上也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


    “父親,相國大人很早就給青蘋姐姐治過病了,你們現在是不是都聞不見她身上的怪味了,我這才敢拉著她來謝謝相國大人,卻不想王上與父親還有叔父都在,這到是巧了。”


    青裳直爽,語氣快而急,搶著就給青蘋回複了。


    子西一聽,也是有些皺眉。


    而青裳說完,卻是盯著子西桌上的幾幅畫作。


    “拿去吧,剛才相國大人說知道這久在楚都興風作浪妖人的身份,所以畫了出來,你們想看就看看也不妨事。”


    青裳一聽,主動的走了過去,把畫布拿了過來,與青蘋兩人一起欣賞。


    “姐姐,你說這畫像還是十分逼真的,是有些像父親與叔叔,再看這副是有些你的神韻。”


    青裳看了看第一二幅,覺得並沒有什麽,隻是一個老奴模樣,而相貌卻有些像自己的父親與叔叔。


    可看第三美好公開的時候還是有些吃驚,自己說完話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抬頭看著青蘋像是不認識一樣。


    而青蘋也同樣的抬頭看著青裳,兩人像是照鏡子一樣。


    “裳妹,沒想到我與你還是挺像的,這麽多年了,我好像才知道。”


    “姐姐,我們是姐妹,你看父親與叔叔他們兩人不也挺像的,我們當然長得像,隻是從這畫作來看,既不是我也不是你,可他又是怎麽畫得出來的,難道真的是心裏想著咱倆才畫出此畫。”


    青裳說完,臉上飛霞朵朵,連帶著青蘋也是如此,兩人同時羞紅著臉看著一側的王禪。


    隻見王禪正微笑看著兩人,青裳也是一急道:“左相大人,你可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青裳公主不是那個意思,不過剛才在下在畫之時,畢竟沒有見過此人的真正容顏,所以就依著你與青蘋的容顏來畫,隻是小子畫技不好,所以才似是而非的。”


    王禪也是故作謙虛,可青蘋一聽,臉上卻是有些難堪,她知道王禪為何會如此說了,她也知道王禪猜測的人是誰,是她的師傅,所以王禪並沒有見過,就依著青蘋與青裳的長像來畫,可這又是為什麽呢?


    難道說王禪就隻認識她們兩個姑娘,為何不依別的姑娘來畫此畫,既然不認識相貌,隨便畫誰都可以的,為何非要用自己與青裳的長相來畫呢,難道他還是別有意圖。


    “左相大人,小女愚拙,剛才聽伯父所言,難道你覺得在楚都有此一個和我與青裳長得極像的婦人,可能就是藏在楚都的殺人凶手嗎?”


    青蘋一臉疑惑,心裏也是十分擔心,她從來也未見過她的師傅的真容顏。


    隻知道她的師傅是離魂之人,而她自小習的也是離魂組織的武技,可她自小也未見過師傅做過什麽壞事,更別說殺人了,就算要殺人,可為什麽又會選在這個時候,而且是對四個朝臣出手。


    青蘋心裏的疑惑,讓她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幻著,像是風兒吹動著彩霞一樣。


    “青蘋公主,昨夜殺死四個楚國良臣的凶手並不是女人,而是一個老奴身姿之人,想來兩位公主也是有所耳聞,這才來在下的府邸想幫在下破案吧?


    隻是這個婦人,與此案並無關係,在下隻是偶爾見過,猜測她的身份該也是夢魘、或者離魂組織潛伏在楚都之人。


    而九宮連環殺手,剛才在下也與王上言明,此人通解易理,是一個十分聰明之人,應該也是一個男的。”


    青蘋一聽,心裏還是一楞,但也放下心來,畢竟王禪對她的師傅也隻是猜測,隻是因為那一日師傅的表現也讓人懷疑,能引起王禪的猜測,也並非沒有理由,所以接著再看第四副畫。


    青裳一看,嘻嘻一笑道:“姐姐,你說平時看他鬼頭鬼腦的樣子,可若是畫在布上,這背影還真有些瀟灑自如,玉樹臨風的感覺。”


    青裳說話總是十分爽性天真,也不管在坐聽者。


    子西一聽,知道青裳說的就是王禪,臉上一下就陰蔭起來。


    楚王一直掛著微笑,看著兩個公主。


    可王禪此時卻是有些坐不住了,臉上也是通紅一片,難得有姑娘評價他的背影,而且此時稱呼也不帶尊稱,顯得十分隨意而且親熱。


    青蘋一聽,也是嘻嘻一笑,卻是白了青裳一眼,怪她口無遮攔,再看王禪見王禪的窘迫也是焉然一笑。


    “左相大人還真是奇怪,竟然會把自己的背影畫出來,若是張帖出去,難道是要讓人來相國府抓捕自己不成了。”


    青蘋的一句話,到是讓幾人鬆了一口氣,畢竟那兩個老奴的容顏讓人難與忘記,也給人一種震憾,對於楚王、子西、子閭都是各懷心思,可現在聽青蘋的話,卻又覺得並沒有什麽,說不定這隻是王禪的一個惡作劇而已,誰會把要搜捕的人畫成自己呢?


    而屈江平卻並非如此想,他看出了第四副畫所指之人,所以此時也是心裏有些慌亂,更弄不懂王禪的意思。


    王禪有些不好意思,剛才他畫的時候倒沒有考慮,隻是心裏想著那一個人,也就是他懷疑的對像,無意之中畫出,卻不想弄巧成拙,此時倒成一個笑話。


    從背影來看,其實隻要身高如他的人也就這樣,隻是衣裳與服飾,還有這臨江的氣質,到與自己十分相像,由此可見自己所想之人,原來與他自己氣質上也是十分相像,這到出乎王禪的意料之外。


    若說真要王禪畫出自己的背影,那還真是一件難事,誰又能注意自己的一個背影呢,就算是照鏡子都照不到背影。


    可王禪窘迫歸窘迫,他要達到的目的卻也達到了,就通過這四副畫,他想表達的意思,實際上就是需要在坐的幾人幫他傳遞。


    “能得兩位公主謬讚,在下也是受寵若驚,隻是在下看起來可比畫中之人要高那麽幾分吧。”


    王禪有意提醒,並非隻是想讓兩位公主不再誤解畫中之人就是自己,而是另有所指。


    “嘿,讓你得意得意吧,聽說今天你與凶手交手了,什麽情況快說來我與姐姐聽聽。”


    青裳此時算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了,剛才王禪說的時候她還不敢承認,可姑娘家的心思,那一點好奇,總是藏不住。


    王禪一聽,也是有些為難,畢竟子西那張臉陰沉得都快要擠出水來了。


    “青蘋,快把布收好,為父還要靠這四塊布來在楚都抓捕楚都妖人呢?”


    青蘋一聽,臉上疑惑,卻還是把布收好,送回給子閭。


    “王上,既然案情也知道了,就由我與四弟送王上回宮吧,這天氣也是炎熱,王上還是多多休息才是。”


    子西說完也已站起身來,楚王與子閭都起身。


    而王禪與屈江平則起身相送,隻是兩個公主卻並不移步,似乎並不想回去。


    “青蘋,你與青裳找左相大人還有事嗎?


    若是有事你們就留下來吧,不必送了。”


    楚王還是十分體貼兩個妹妹,知道她們的心思,總是先人一步,為兩人說好話,讓子西沒有話說。


    “裳兒,今日左相大人因悲痛良臣之死,胸有憤意,你們若在左相大人府邸可不得不懂規矩,惹左相大人發怒才是。”


    子西臨行了還不忘挖苦一番王禪,看來與王禪這梁子是結得無法可解了。


    他雖然不願意青裳與王禪走得近,可於此楚王先行應允之時若再強要青裳回府那就顯得不夠大度了。


    “無妨,無妨,在兩個公主麵前,在下還不敢妄為,還請令尹大人放心。”


    王禪也是無奈,心裏罵著子西,嘴上卻還得說得體麵。


    “青蘋恭送王上、伯父、父親。”


    青蘋對著三人一揖,而青掌才跟著一揖也用同樣的語氣說著。


    兩人此時到真的巴不得三人快些回去,這樣她們就可以纏著王禪給她們講殺手的事了。


    王禪送走三人,屈江平卻留在府門等著王禪,見王返回立刻迎了上去。


    “相國大人,剛才那第四副畫是不是意有所指,還望相國大人明示。”


    王禪冷冷一笑道:“屈兄,既然你已看出在下畫中之意,為何還有此問,難道你真的一點也解不出九宮八卦中的意思嗎?”


    屈江平聽王禪反問,到顯得有些茫然。


    “相國大人何出此言,剛才屬下也解了八卦,可也不明白意圖,隻是剛才看此畫像一個故人,才有此問,相國大人實在抬舉屬下了。”


    “不錯,或許你真的未解出卦中之意,可你送我的太公秘籍相信也是出自你那位故人所送,想來憑此人之智,自然已通解了此本秘籍,而你又具備此方麵的才能,所以你那位故人才會有意傳你,隻是此書現在我已轉送於人,連在下也弄不懂那位故人的意圖到底為何?”


    王禪有些感傷,語氣裏也有無奈。


    “相國大人,難道你懷疑那位故人他?”


    “不錯,就是如此,你知道就行了,我與他遲早也是要見麵的,所以此案才拖了這麽久,或許用不了幾天,他會主動來找在下,你也不必再操心了,隻要把你司物府做好,也算是對他的一番交待了。”


    王禪的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屈江平聽了心裏還是為之震憾,又是一種亦喜亦憂的矛盾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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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相國大人在,屈某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那麽第一幅畫與第二幅畫,第三幅畫其實相國大人都是意有所指,並非胡亂依著令尹大人與司敗大人來畫的。”


    屈江平通過第四副畫得以驗證,說明王禪所有畫作都意有所指,並非胡亂想給那些身形加上容顏的。


    “你很聰明,不過那些事你還是莫要過問,這些人現在已失了最基本的良知,就連你那位故人也是一樣,你若是遇上最好躲得遠遠的,不要滲加,他們都是危險至極之人。


    不過既然子西令尹在你的司物府衙安插了人,那麽你也該用好這些人,如此你反而會更安全一些。”


    王禪邊說邊拍了拍屈江平的肩,還真像是上司對下屬在叮囑事情一樣。


    其實王禪隻是注入一股內勁,讓屈江平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用意也是讓屈江平遇到危險之時不要逞強,實也是保護屈江平。


    畢竟上午與殺手的對峙,他也是十分清楚,若是連王禪都重視的夢魘之人,那麽屈江平憑他的武技實是不堪一擊。


    屈江平臉上一驚,卻還是明白王禪之意。


    “屬下謝左相大人提醒,隻是葉女姑娘之事不知左相大人是否需要幫忙,屬下對楚都各地都十分熟悉,左相大人若有需求,還請直言。”


    屈江平知道既然殺手之事已大概有了眉目,那麽葉女現在已成了最大的事。


    若葉女有失,葉公必受打擊,雖然葉公表現得大度而且不在意的樣子,可任誰是父親也無法割舍對兒女的關愛之情。


    “剛才小子所畫四幅畫,意的所指隻是其一,其二就是為了葉女。


    葉公已北上,那麽此人把葉女置在手中,自然隻能來找在下了。


    而且楚都四處搜捕,此人也不好再藏在楚都,自然會在楚都之外另尋一地隱藏,這到有利於在下,若是在楚都打鬥,小子的劍法實在受限,若在效外或者空曠之處,隻要在下探得沙消息,自然不會再放過此妖人。”


    王禪的話也是說得斬釘截鐵,一點沒有餘地。


    屈江平雖然未見過王禪真正施展天問九式,可傳聞還是聽過,此時也是十分佩服王禪考慮如此周詳,似乎從來還沒有什麽難得到王禪的。


    “你還是快回去吧,兩位公主看來也等急了,若是讓他們纏上,說不定要讓你作個陪客講解案情呢。”


    王禪聽著後麵的腳步聲,對著屈江平說完,隻是一揖就自顧返身而回。


    而屈江平當然明白王禪的意思,匆匆轉身就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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