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技驚四座


    “少庶長大人,不必在意,越國景成公主所言卻也並非虛言上楚國左相大人確實非比常人,機智才能縱橫捭闔,無不超凡脫俗,一十三歲成為楚國左相,在古今過往中還從未有之。


    若少庶長覺得傳聞有虛,我看少庶長也不用等得多久,相信在盛會之前,少庶長一定能見到我們左相大人的,那時少庶長大人自然可以掂量我們左相大人,是否如傳聞中所言,自行體會剛才景成公主所說是否過於誇張,也不必在意此一時。”


    子基一看有些情勢不對,此時對秦國贏左庶長低聲說著,可他的話裏還是挑恤明顯,明擺著就是對贏方的說辭並不讚同。


    而此時景成公主也是一時氣急,看著贏方,臉上通紅一片,卻是怒目相視,畢竟贏方竟然說要敬她酒,卻又欺負她接不住酒杯,如此小瞧,景成公主自然不買帳了。


    “既然你看不起吳、國越國,還看不起傳聞列國的鬼穀先生,妾身雖然隻習過幾天武技,也不防試一試,看妾身是否能接得住你秦國使者的敬酒。”


    景成公主說完,也是一副比試比試的意思,也不懼贏方是行武男兒。


    “贏少庶長,景成公主怎麽說也比你要大些年歲,而且列國相交以德為重,以禮為基。


    剛才景成公主隻是說了對鬼穀先生的看法,這也是因人而異,你若覺得不妥,也無人強求。


    可少庶長大人卻是堂堂男兒,一直沙場點兵,為何竟然如此氣窄,剛才所言實在無一點男子氣慨了。”


    景成一邊的鄭國使臣鄭定此時也看不下秦國使臣的傲慢之情,況且依他剛才說所言,當年他也是景成公主的愛慕之人,此時見景成公主受人欺負,他當然也要出頭。


    “難道你們鄭國也要為越國景成公主出頭嗎?


    就憑你鄭定,你還不配!”


    秦國使臣贏方的話此時已不再隻是一般的口角了,他心裏對於鄭國如此小的候國從來也未正眼瞧過,對於鄭定敢在此場和逆他的意,也是有些氣憤。


    “出頭又如何,難道我就怕了你嗎,想當年在下也遊曆列國,從不懼什麽豪強權貴,今日為了這宴席之事,難道你還要扯到你我候國之間嗎?”


    鄭定此時也是一點也不畏懼,與他那一身肥膘到是十分反差。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今日我們來此是受楚國司空、司敗大人之約,代表楚國宴請列國使臣,也是為了大家消除誤會,增進列國交好,不可因一點小事而壞了我們列國之間的情誼,更讓主人家掃了顏麵。


    若說喝酒助興,其實到也無妨,到也無妨,隻是景成公主女兒之身,相夫教子,實與贏少庶長不可相較武技。


    在我們這一席間,若要論及武技,想來還是墨先生當仁不讓。


    墨先生是齊國史角大師高徒,劍法一流,武技高超。


    若說贏少庶長有此雅興,主人家也不會反對,若贏少庶長與墨先生一較高下,自然是棋逢對手,棋鼓相當,想來大家都會喜聞樂見。


    隻是不知贏少庶長覺得在下的提議如何?”


    伯否也是想為景成解困,他雖然不善武技,可卻懂得借力打力。


    除了王禪,在武技之上他所佩服的就隻有墨翟了,所以他推墨翟出來,也算是為王禪出頭,畢竟剛才景成公主之所以得罪秦國使臣,也是為了王禪。


    而且伯否並不貶低贏方,而是把他與列國名揚的墨翟相提並論,也是給足了贏方麵子。


    墨翟本來也想阻止,於列國之是他所宣揚的是止戰非攻,與人交往他也少有爭強,也推崇兼愛友善,此時的情形也隻有打壓住秦國使臣的焰氣才可以解決。


    再者秦國雖然在大周西側,可若是揮師來犯,宋國也是首當其衝,會淪為秦國征伐的對像,他是宋國左相,也有義務展示宋國威嚴,以讓秦國少了攻伐的想法。


    “墨先生,剛才你如此謙虛,不愧是列國有名的公子,不曾想墨先生原來竟然是史角大師高徒,在下也是十分好奇。


    不如墨先生就露一手讓在下看看,是否值得在下出手。”


    贏方語氣更加傲慢,一是因為剛才子基雖然說得中肯,可卻也是對王禪的肯定。


    而鄭國公然支持於景成公主,此時連與越國敵對的伯否也出言來幫,這就更是激起他的不滿之情。


    而再一邊的墨翟本是列國聞名的賢才之人,也對王禪推崇有加,看起來是自貶身份,也要抬高王禪,他心裏就更加不滿了。


    而他卻也是自負到了極點,知道墨翟是齊國史角大師高徒,依然想要占得高枝,還要墨翟露兩手,再看配不配他出手,囂張氣焰也是到了極點。


    而其它使臣,則都在看著熱鬧,不言不語。


    齊國與秦也算是盟友,共抗於晉,魯國勢弱,一直仰仗著齊國,他們在此雖然也看不慣贏方的傲慢,也想有人壓住他的氣焰,可卻不好不動折秦國使臣麵子。


    至於衛國,隻是一個苟且求存的小國,來此一直坐在子閭旁邊,卻也不言語。


    作為東道的子基與子閭兩兄弟,也不好偏袒那一方,大家都對伯否剛才所言十分讚同,對付秦國使臣如此無禮之行,怕也隻有墨翟可以抗衡,當然若是王禪在的話,這就好辦得多了。


    “剛才聽聞贏兄要敬景成公主酒,我看贏兄身份高貴,行武出身,而此地卻也狹窄,也就不必起身了。


    而且剛才景成公主屈駕敬了在下,在下當也該回敬公主,景成公主酒杯已幹並無酒水,不若我們來比一比,看誰能把酒斟到景成公主杯中,不知贏兄如何?”


    “好,這可是你說的。”


    贏方一說完,馬上就伸手去拿酒壺,而另一隻手則執筷子比出一個防守的劍式。


    可墨翟連動一動的想法都沒有,隻是一隻手放在桌麵,任憑贏方去拿酒壺,看樣子是在禮讓於贏方。


    贏方一看,心裏也是奇怪,卻又有些得意,他隻要搶得酒壺那麽縱然墨翟再出手,他也已有先機。


    他也以為,墨翟是拘於禮,在此場和想博得賢名,先禮讓於他,在他斟酒之時再出手製止,所以並未與他抑奪酒壺。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禮讓,隻要拿起酒壺,他左手的筷子一定能阻止墨翟的攻勢,隻要那麽一瞬間,他就有辦法把酒斟到景成公主酒杯之內。


    若是他贏了墨翟,那麽今晚他也就強行扳回了麵子,而且若依著大家對墨翟的推崇,那此次他出使楚國可就出盡風頭,一舉就強壓墨翟,成為列國之中風頭最勁的青年一輩。


    如此良機,這可是天賜的,若是勝了墨翟,相信他回到秦國,身份也不大不一樣,當今秦國公是他的伯父,一直對他看不上眼,可若能贏了墨翟,他將來就有了自己的本錢,任誰也不會瞧不起他一個庶出的秦國王族子嗣了。


    贏方的如意算盤條得不錯,臉上也是笑意連連。


    可當他想提起酒壺,而且左手執筷之手也做好十足的準備之時,他臉上的笑還是變得有些異樣起來,像是被蠟燭凝固起來一樣,讓人看了十分別扭。


    因為他的右手執著酒壺,卻拿不起來,一個小小的酒壺在他大力向上提的時候,卻是紋絲不動,酒壺像是有如千斤一般,竟然穩穩的落在桌上。


    贏方也是一驚,看了看若無其事的墨翟,知道是墨翟在暗中發出內力,才讓他提不起酒壺。


    可他也並非就此氣餒服輸之人,贏方暗暗把內力一起集中在右手之中,再次發功用勁,可酒壺依然如故,就連桌子都沒有半絲恍動。


    贏方臉上此時瞬間冒出冷汗,知道這是墨翟在和他較量內力,顯然已強過他百倍,若依他平時的氣力,就算不把內力用於手上,憑他天生的強力,別說一個小小的酒壺,就算連同整張桌子,他也可以輕鬆提起,可此時的情景卻讓他無計可施。


    若他再次施強,強行用力,隻會把酒壺捏碎,也不會提得起來,而且這樣一來,若是把酒壺提碎了,酒就會溢出,就等於無法斟酒,也等於自己認輸了,可在大家看來,墨翟還沒有出手,如此狼狽,並非他想要的結果。


    贏方回念一想,也是提不起,卻也放得下,右手鬆開酒壺,悠悠一笑道:“墨先生聞名列國,是大賢之才,又是宋國相國身分尊貴,是在下失禮了,還請墨先生先。”


    剛才之事隻是那片刻之間的事,贏方也隻是手執酒壺,整個酒壺並沒有離開桌子,普通人看了,也不明其中意思,還以為贏方是真的覺得在一眾使臣麵前,感覺也該先禮後兵,應該先讓墨翟來敬,而他其次再采取防禦。


    可在內行人的眼中,知道贏方已經輸了。


    包括子基在內的人都麵帶微笑,不知是認可贏方,還是在嘲諷贏方的無能。


    “有勞贏兄禮讓,若此次酒入景成公主杯中,那是不是該算在下贏了。”


    “不錯,不錯,隻要你能把此壺之酒倒入景成公主杯中,在下就認輸。”


    贏方把筷子分開,一隻手一根,擺了一個攻防之勢,呈十字形,也不再管桌上的酒壺。


    大家此時都十分緊張,以為兩人會在桌麵之上,比試劍法武技,以酒壺為目標,展開爭奪。


    連景成公主都手握著自己的酒杯,若是兩人桌上動手,隻要墨翟一拿到酒壺,她自然會配合著送過酒杯。


    墨翟淺淺一笑,卻並不說話,也不動手,依然如故,手放在桌上,並沒有搶奪酒壺的意思。


    這再次讓一眾使臣十分奇怪,若不動手,又如何給景成公主敬酒,畢竟景成公主正坐在墨翟的對麵,隔著一整張桌子。


    可正當大家奇怪之時壺中之酒竟然如一條彩虹一樣,劃過一條美妙的曲線,直接就飛出壺外,落入景成公主的杯中,一線而過,一滴不潵,酒出壺至杯中,正好斟了滿滿一杯。


    大家一看,都驚歎不已,齊聲拍掌叫好。


    贏方一看,頓時氣餒,他知道自己實技不如人,不用比也是輸了,如此內力修為,怎麽會是他這種喜動蠻力之人能達到的。


    “墨先生內力修為之高,實在是驚為天人,在下佩服,在下輸了,在此向景成公主、墨先生陪罪。”


    贏方也是輸得心服口服,雖然自負,可墨翟的武技修為,已不是光憑傲慢就可以贏得麵子的,此時也隻能退一步來說,至少也可以讓人覺得他是一個輸得起的人。


    這到也讓一桌上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一是驚歎於墨翟的武技,二是驚異於贏方的轉換。


    “不敢不敢,贏兄的劍法獨到,一攻一守,縱橫有度,也是世間少見,若鬼穀先生見了也會稱讚不已,贏兄抬舉了,我們一起敬景成公主一杯如何?”


    墨翟還是依然十分有禮,語氣並無一絲傲慢之氣,十分平和。


    像是什麽也沒有做一樣,雙手舉杯,對著贏方一揖,再對著景成公主一揖。


    贏方此時也是如此,站起身來臉上到是掛著羞澀之笑。


    “在下贏方,自小粗魯無禮,剛才多有冒犯,還望景成公主見諒。”


    贏方此時到是十分爽快,舉杯痛飲,話也說得讓人心服。


    而景成公主得墨翟解困,對贏方也不再計較,一起與兩人同飲。


    “來來來,能看見墨先生如此高超之技,還有我們少庶長大人胸懷豁達,能屈能伸,我們大家一起陪飲一杯如何。”


    子基也是順著其意,提議大家共同陪飲,把氣氛緩和下來。


    墨翟一看也隻是微微一笑,心裏卻也突生厭倦之情。


    整桌人此時又興奮起來,大愛都共飲一杯,窗外夜色已濃,而外麵的歌舞依舊。


    “司空大人,我看宴無不散之席,老夫也是身有不適,不知可否先行一步?”


    伯否此時也知道墨翟不願意再呆下去,所以自己主動提出,也給墨翟一個先行離席的機會。


    “司空大人,妾身也要先行一步了,不敢叨擾諸位雅興,這裏琴聲悠悠,想來諸位還有助興之樂,還望司空大人體貼。”


    “就由我送太宰大人與景成公主回驛包館吧,請!”


    墨翟也是順水推舟,直接站起身來。


    “好好好,就由墨相國送兩位回去,四弟我看你也倦了,就陪同三位使臣先回驛館,我在此陪幾位使臣再飲些酒聽聽小曲。”


    子基臉帶淫笑,看了看剩下的幾人。


    原本大家也都想散了,可一聽子基這般說,大家也都會意,也並不在此時爭著離席,特別是秦國少庶長,他也不願與墨翟一行同歸,也隻能暫時等著。


    剛才是有景成公主一個婦人在,所以酒足飯飽之後的節目也並沒有安排,此時大家知道景成公主一走,那麽就可以隨意盡興了。


    而看著四人出了撫江樓,此時十幾個舞女也都魚貫而入,嘻笑之聲,和激蕩的琴聲,慢慢變得春色蕩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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