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辭舊迎新


    宋都商丘,一直都是前商朝之陪都,原本就十分繁華,隻是進入大周天下後,成為宋國國都,反而不如以前,到了現如今更是今不如昔,也是因為現如今列國獨立,分化整個大周的經濟與商業,而宋國一直受南北戰亂之禍,所以人口反而不如一些偏遠的列國之都,比如吳都與越都,連相鄰的龍城都超過了宋都商丘。


    可整個宋都的城防建設卻比其它城鎮要堅固完善得多,也是因為夾在兩國之間求生,不得不堅固城防。


    而整個宋都規模也不小,方圓也有十數裏,幾乎駐紮了宋國半國之兵在此都城內外。


    而今天是一年之際辭舊迎新的除夕之時,整個宋都此時已是鞭炮聲此起彼複,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異常熱鬧。


    王禪與青蘋、青裳都已經換過衣服,而王禪此時穿的正是青裳在龍城送予他的新衣,煥然一新,精神抖擻。


    跟著接引的官員來到王宮之內後院宴客堂屋之中。


    “楚國使臣左相鬼穀王禪覲見,


    楚國副使青蘋、青裳公主覲見!”


    傳喚官員一聲傳喚,到驚了王禪。


    他知道如此陣式,必然不凡。


    “快快請鬼穀先生入堂,快請兩位公主入堂,不要生分了。”


    堂中傳來一個中年男了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溫和,也禮儀十分。


    王禪帶著兩位公主走進堂中,隻見當中主位僅設一桌,正是當今宋景公與其夫人,身後站著四個侍女。


    而左側卻也擺了三桌,首桌正是墨翟與葉女。


    而其後兩桌看起來坐的是宋國朝官,依官服看,一個是太傅,一個是宋國司空大人。


    右側也擺著三桌,兩桌已坐著客人,都是單獨各坐一桌,依服飾來看,該是鄭國與衛國的客人。


    而右側之首卻是一張略長的桌子,此時司禮官已站在一邊,等著王禪與兩位公主入座。


    王禪與青蘋青青裳站在堂中,對著宋公與其夫人一揖。


    “楚國使臣左相王禪與青蘋公主、青裳公主覲見宋公,拜見墨相國、柳太傅,宋司空大人。”


    王禪對宋國的朝堂之尊十分了解,今日受宋王之邀出席此間之人除是墨翟之外,都是宋國的權臣,決定著宋國的走向。


    而右側這兩人王禪也能猜出是誰,可他也是客人,就不必在施禮了。


    “好好好,鬼穀先生真乃神人,對我宋國的太傅與司空大人也都認識,到省去介紹之煩。


    快快請上座。”


    司禮官還是引著三人座在右側首座。


    此時堂內琴聲響起,數十個侍女這才開始上菜。


    而王禪看著客堂裏,所以牆幕都用厚厚的棉布蒙著,堂中一共點著數個火爐,坐在屋裏反而有些熱,而不寒冷,這到讓王禪有些意外,而且他此時穿的是夾層的皮草大衣,一坐下來,就有些燥熱的感覺。


    而如此迎客之禮,也把王禪身份突出,顯得對王禪出使宋國的重視與尊貴。


    對於普通諸侯來說,楚國晉國秦國這些大的列國的王候將相,身份都其它列候的都是高一些。


    “鬼穀先生,剛才你認出柳太傅,在下並不覺得奇怪,可先生竟然認出老夫,這就有些讓老夫吃驚了。


    老夫雖然身為宋國司空,可卻少有出行列國,一直都偏居於宋都,也從來未見過先生,不先生是如何認出老夫的。”


    說話的是宋司空大人,此人年齡也不小了,可精神卻十分好,而且臉色通紅,如此看來也是逍遙度日,不爭權勢之人。


    可他卻對王禪十分感興趣,而說完此話,卻斜眼看了看首位的墨翟。


    墨翟雖然年輕,可是宋國相國,在宋國還是延續了周朝的官製,相國是百官之首,在宋國這樣的小國,相國主管著政務與軍務,所以算是文武百官之尊了。


    由此看來,宋公對墨翟的重用。


    而墨翟這些年在列國之中也是建立了賢名威望,此時算是宋公最信任之人。


    而且從宋公的語氣來看,宋公其人一樣知書達禮,是一個溫和的國君,與墨翟的脾氣到是十分相符,正是君臣兩相得宜。


    而坐在第二桌的是太傅,也就是宋公兒子的老師,可太子卻未上宴席,參加的是其老師,因此也可以看出宋公待人之道,以賢為尊。


    這位太傅當然也是列國聞名,此時端坐著,目不斜視,縱然剛才宋司空問起王禪,他也像是並不好奇一樣,身姿挺拔。


    而王禪身邊的兩桌客人,也都露出好奇的眼光。


    “司空大人到不必懷疑在下,鬼穀先生向來善於觀相卜算,他所知者,在下也難解,在下也有興趣知道。”


    墨翟直接否認是他通傳的王禪,而且對此也有興趣。


    “哈哈哈,墨先生說得有理,在下是善於觀相之小道,所以看了宋公與司空大人之相,就知司空大人也是宋國王候子嗣,依年齡來看,該是宋公的長輩叔叔。


    再想及當年宋國主持十國彌兵之盟時,宋先公身邊有一位得力的弟弟,想來就是司空大人。


    所以在下才能知道司空大人身份。”


    “儒子可教,你還真是不負傳聞,老夫十分喜歡你這種自負與聰慧,來來來,我與你幹一杯。”


    宋司空看起來剛聞見酒香,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就想舉杯敬王禪。


    “叔父,你老雖然好酒,可客人還未介紹完,你還是再等一會兒吧。”


    宋司空一聽,這才發現其它人的酒都還沒有斟好,而侍女們都還在忙著上菜,是他有些急了,也隻能嘿嘿一笑。


    自嘲道:“是老夫有些急了,這辭舊迎新之時,老夫都有些按捺不住了,各位見諒!”


    宋公也早就習慣,也不理他這位叔叔,繼而看了看王禪。


    “鬼穀先生,你身邊這兩位,若是你能猜出他們的身份,那本王就心服了。”


    “我身邊的是鄭國相國鄭行大人,隔席的是衛國相國衛軍大人,這非是什麽難事,不知在下說得可對?”


    王禪此時一說,在座的除了墨翟一桌,其它新認識的人都十分驚異,王禪本事到是不可小瞧了。


    首先,王禪出使十分了解宋國的的情況,連宋司空這種宋國老人都知道,那麽說明王禪對於出使的重視,這也正是孫武兵法裏的知己知彼。


    而另外兩桌客人,鄭國使臣與衛國使臣,也是今日到達,隻比王禪先到二個時辰,而且此行十分秘密,並沒有像王禪一樣公然進城,堂而惶之,而且有人相迎,他們兩人卻是秘密進城,不可讓人知道之事,可王禪卻一語道出其身份,職位。


    光從這一點來看,就足以可以看出王禪的聰慧與臨場的機智能力。


    宋公看著王禪,臉上也是透著一種榮光。


    今日鄭衛使臣知道王禪代表楚國而來,所以也從兩國趕來,都是未經通報秘密之行,行蹤十分隱秘,就是要避諱晉國。


    因為兩國與晉國有謀,可兩國始終還是對晉國不敢完全相信。


    所以就趁著年末之時,潛入宋國,就是想見一見王禪,聽一聽王禪的高論,畢竟王禪之名,於他們也是如雷貫耳,而且王禪的本事確實讓兩國都心有餘悸。


    而鄭衛宋三國更是一損即損而一榮即榮,真的算得上是生死同舟的三個諸侯列國。


    任何一國有難,首先就得依靠其它二國,其次才是南北的晉與楚國。


    鄭衛與晉結盟其實也是無奈之舉,若晉國要攻楚國,自然得通過鄭衛宋其中一國,若不結盟,那麽以晉國的實力,要攻任何一國都十分容易,可也正是因為這三國有晉楚之間這種相交而伐的矛盾,才得以保全。


    若晉攻任何一國,楚國自然會出兵來保,相反若楚攻任何一國,晉國也會出兵來保。


    可晉與楚打了這麽多年,卻少有在自己的封地內進行,所有戰場都是這三國進行。


    而三國之所以如此,也正好驗證了此時列國求存相交的一個道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對三國來說,楚國與晉國都是一樣,都可以輕易滅了他們,所以如何在南北兩個大國之間周旋,成了三國求存的最基本能力。


    “鬼穀先生之智實讓人佩服,先生所言不錯,兩位相國慕先生之名,於今日來我宋國,就是想見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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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今日卻是年末之時,普天之下無論富貴貧苦,都在辭舊而迎新,期盼明年有一個好的收成,有一個好的氣象,有一個平和安定的列國之態。


    在此以此杯敬三位遠來之客,也敬我宋國柱國之臣,同祝大周天下平安,風調雨順。”


    宋公說完,舉杯敬酒,而此時琴聲已停,代之的是堂外的鞭炮之聲,響砌堂中,整個年末除夕的氣氛也在這一刻烘托出來。


    眾人在鞭炮聲中也一起起身,共舉酒樽,滿飲一杯。


    王禪此時一身熱氣,不得不暗運內力,以化解堂中的熱氣,而一杯酒下肚,王禪恍然是超脫了一般。


    直看得身邊的兩位公主有些愧意,她們都知道王禪這身衣服隻適合於在外麵穿,卻未曾想宋公待客如此周全,堂屋時比之臥房之中還要暖和,則王禪則顯得有些悶熱,頭上已隱現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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