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因緣生劫


    王禪看了看李悝悠然一笑道:“你們也不必看我,其實許多事說是謀算,不如說是緣劫,這或許有時就是命數。


    我出世之時聽聞引發天地之變,而李叔叔精通易理,得天地之道,知道我是天賜靈童,所以才會去虎踞鎮封我為楚國靈童。


    也正因為此,我與李叔叔也就結了此緣,而後所有的事,也與此緣有關。”


    王禪說完看了看李悝,其實他也有疑問。


    那就是李悝與他的關係,似乎也有些玄機。


    “禪兒,你高看李叔了,之所以知道你是天賜靈童,其實是早些年前先父告訴於我的。


    他知道我此生誌比天高,卻才智不足,難與真悟天地之道,所以命數有劫,若想善終,必得天人相助。


    而你出生之時,天怒地動,實有異於常,所以李叔也略為卜算,這才得知你的出世。


    所以在你滿月之際去見了你一麵,也算與你結緣,並非真的能卜知未世之事。”


    李悝還是把實話說出,此時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


    “李叔之父該是此鐵環的主人,二年前我與李叔在楚都大戰,卻不想被李叔刺中一劍,幸得此鐵環套住劍鋒,才救了小子一命,而此鐵環亦是李叔傳與小子的,這也算一次緣劫之數。”


    “此鐵環自是先父所傳,你現在當然知道先父是誰,與你又有何種緣份了,這該不用李叔來為你解了。”


    “不錯,若是如此,小子該叫李叔師兄才是。”


    王禪此時也不再悲傷,覺得這所有的事其實都依道而發,並沒有什麽有違天道之處。


    “禪兒呀,你還是高看了李叔,我自然還是你李叔,卻不可能成為你的師兄。


    我的父親已通天道,知道我無此緣份,更不配作他的徒弟。


    所以也隻傳了我一些簡單的易理之術,並卜算了我的生死之劫,我還沒資格成為父親的徒弟。”


    兩人像敘家常一樣,讓青蘋與青裳有些著急,可看著兩人和顏悅色,卻也不好打擾。


    而她們此時也知道,王禪與李悝的關係竟然也透著種種的緣份。


    李悝當年選擇並傳教、幫助王禪,其實也是成全自己,與王禪結緣。


    王禪一聽,也是有些愧意,李悝如此高看自己,到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說呀,難道此時你什麽顧忌,你看李叔叔都這樣了,你還有心自得。”


    青裳總是很了解王禪,隻要有人略帶讚揚,就會有些小得意,這也是年輕有才之人的通病。


    “青裳,其實李叔叔的身份就是前幽冥尊主,是他把幽冥劍法傳與蹶由公子,再通過蹶由公子間接把此法傳與你。


    李叔叔應該知道你的體質適合練陰性功法,而幽冥劍法正與你相配。


    隻是當時楚都有楚雄妖人作怪,所以李叔叔想以身入夢魘之局,覓解救楚都百姓的法子。


    隻是當時李叔叔尚不知其實幽冥大法就是破解夢魘之局的法門所在。


    而李叔叔也因此深陷夢魘之中,最後迷失了心智,成為子建妖人作惡的工具。


    九宮連環案其實就是李叔叔所為,隻是那些人其實也並非真的無辜,他們都是費老大夫所留下的齊國探子,李叔叔隻是想通過清除這些人來提醒於我。


    至於後來我騙大家所說,是蹶由公子所為,其實蹶由公子老先生早在吳國之時就已死去,是我親手埋葬於他。


    他本是吳國之人,最後也算是落葉歸根,死得其所。


    幾年前我知息李叔的死訊之時,我就打算出虎踞行走列國,普通人會以為我會直入楚國。


    可我卻去了吳國,這就是李叔叔早已謀算好之事,也隻有李叔叔知道我不會先回楚國,則是去吳國。


    他知道吳國麵臨太子之爭,而蹶由公子是吳國公子,也是現在的吳王叔祖,本該有資格繼承吳王之位。


    而且其一生也光明磊落,為了吳國,自幹於當年成為楚國勞軍之人,最後也因其才智受困於楚國。


    而李叔叔算準我會去吳國,也算準了蹶由公子也會去吳國,而且我與他同樣都會卷入吳國的太子之爭中。


    他也算到我會與蹶由公子成為朋友,成為忘年之交。


    所以他才把幽冥尊主之位傳與蹶由公子,以借他之手,把幽冥尊主之位傳與在下。


    而去年端午盛會前,我有意讓你顯露幽冥劍法,實則是想借你之手把潛藏於楚都的幾人引出,以自相殘殺,解除楚都危險。


    當然那時我還不知道你們與田淑雅婆婆的關係,隻是猜測到你們兩人該是鸞生親姐妹而已。


    因為你們的體質與異香這世上少有人能如此巧合,而且青蘋與你正好相反。


    一個是陰性體質,一個是陽性體質,這就說明該是一母同生。


    至於那夜我給你的幽冥令,其實就是早的幽冥令,隻是在你交給孟贏之時,我再重新奪回。


    因此引起四個的爭伐,也引起了子西的貪欲,欲得到幽冥令以助子節,這才讓他狠下心來下毒於你。


    當然他也有他的謀算,就是借刀殺人,則這也不是第一次使用,包括我入費無極夢魘之時,那都是他與費無極謀算好之事。


    他當然知道尋找神仙懼解藥的危險所在,也曾經嚐試過,隻是卻都無功而返,與此藥無緣。


    而我正好就是幽冥尊主,當然知道幽冥大法,以及裏麵對於幽冥血蘭的描述。


    也隻有我才能找到幽冥血蘭化成血蘭丹再傳你幽冥大法,讓你化解神仙懼之毒,以及融合血蘭丹的極陰之氣。


    而這一切,其實已在二十年前,就已有緣在先。


    當時水怪作亂,降伏此水怪的並非季老夫子。


    季老夫子雖然賢名在外,可卻並無此能。


    降伏此怪的正是我未來的師傅,也就是李叔叔的父親,一個通天地之道的聖賢之人。


    當時他用這三個鐵環,打傷水怪霸下,把蛇龜分離。


    而龜靈依他之言去了五百裏之外的桃花源,在那裏等候我二十年才去取藥,同時也傳我凝結幽冥丹的法門,再完成降伏蛇靈之舉。


    這所有的似乎都是師傅他老人家算好的一樣,從他留鐵環與李叔叔,又到李叔叔借蹶由公子之手傳你幽冥劍法,借他之手傳我幽冥尊主之位等等。


    所以我剛才才說,之所以能當上幽冥尊主,之所以又能在關鍵之時救了青裳,而且又在大江降伏水怪,解了楚都百姓之難,都是緣劫所定。


    該說感謝的是我,則非李叔叔。


    而青裳你能習會幽冥大法,該感謝李叔,感謝那位聖賢之人。”


    王禪一邊慢慢說著,也一邊為李悝輸著內力繼命。


    依李悝的情況,若不得王禪純正的天地陰陽兩氣注入,早就魂歸故裏了。


    青蘋與青裳都靜靜聽站,像是兩個小丫頭一樣,聽著兩個長者在談論人生。


    青裳此時一切疑惑也得到了印證,王禪確實是幽冥尊主,此時臉上帶著無比崇拜的神情,看著王禪,眼中盡是溫情。


    隻是他未曾想到的是,李悝竟然也如此能卜會算,竟然對她如此厚待,而那個神秘的老人,能降伏水怪,而且算到二十年後之事,心裏更是十分好奇,則此人竟然是李悝的父親,這其中與她又會有什麽關係與機緣,她還是無法弄得清楚。


    隻是聽王禪一講,既然將來會是王禪的師傅,那麽於他而言到是十分開心,替王禪開心,也替自己開心。


    “那是我該謝謝你,其實我也想得到,幽冥令就在你身上,若不然就算做一個假的,也未必能讓人相信。


    而且在王祖母及我麵前能把幽冥令無聲無息的搶走,再引得四個黑衣人追逐,最後再無聲無息的消失,以引起四人猜疑,從而互相殘殺,如此計策也隻有你才能做得到。


    隻是因此也讓母親受苦了,白白挨了子建一劍,險些喪命,還好你還有些良心,著墨先生救了母親。


    並且就算是這一切都是緣劫,可你去桃花源覓幽冥血蘭,確實是九死一生之途,若不然子西叔父也不會設下此計,欲圖借此置你於死地。


    說起來我應該是與你有緣,還是與李叔叔有緣,亦或是與你那神聖的師傅有緣呢?


    不過我還是應該感謝你,感謝李叔叔,感謝那位神秘的老人家。


    可是為何李叔叔會對青裳如此之好,這到讓青裳有些不解了。”


    青裳還是依著繞了一個圈子,最後才提出自己的疑惑。


    同時她也看了看默而不語的青蘋。


    “師傅李叔叔,裳妹之事,確實充滿了玄機,處處透著天地之道,有緣有劫,因緣生劫,又因緣化劫,讓蘋兒十分欣慰,蘋兒在此也感謝李叔叔與師傅還有那位聖賢的老人,是他心懷天下百姓蒼生,才讓你成為降伏水怪之人,同時也解救萬千百姓。


    剛才蘋兒聽聽師傅說來,心裏也有領悟,再想一想我與師傅認識之時,而師傅一見之下,就似乎認識於我,師傅在初次見麵之下,就早傳與我那一本罕世所有《太公秘籍》,難道也有其中之故嗎?”


    青蘋此時的疑惑就在自己身上,所以趁著此時還是先問了起來。


    “此事也是實屬機巧,想來也是李叔叔有意而為之。


    《太公秘密》本是開朝薑太公之書,太公被世人稱為百家共祖,涉及甚深,而且也精於陰符之道,算是承繼了當年軒轅黃帝之誌,弘揚天地之道,是集大成者。


    所以此書十分珍稀,在世間應隻有一本。


    而能得此書者,必是能悟天地之道之人,若不然普通人得之,讀之不懂,悟之不透,更也無濟於世事。


    所以此書想來該是在下師傅之書,再傳與了李叔叔。


    而李叔叔自然能算到我會先去吳國,而去了吳國之後自然會回楚國,加楚國也至少能求得一官半職,這樣李叔叔就將此書交與了原司敗府大夫屈江平,此人與李叔叔也算是有師徒之緣,都是布衣朝臣,一心為楚,十分忠厚。


    然後在本人回到楚都,得當左相之時,以賀禮的形式轉送與了在下。


    此書之稀,想來淑雅婆婆當年也曾知曉,也十分清楚此書,所以也想傳與自己的親生女兒青蘋公主。


    在我得此書的第一日,淑雅婆婆就帶站你化妝前來,而且受淑雅婆婆之意,青蘋公主你也就直接拜了我為師。


    這本秘籍就是我這個當師傅傳與徒弟的禮物。


    而在下隻是轉手而已,此書在下連看都未看一字,就傳了青蘋公主。


    你現在知道,是不是該謝謝李叔叔,對你也同樣的照顧有加。”


    王禪說完臉上卻是十分矛盾,他這是代李悝來講,畢竟預料並算好此事的是李悝而非王禪。


    隻是李悝不僅算好的王禪的運程,而且重要的一點是算準了王禪的為人。


    若說王禪是一個貪欲之人,那麽麵對如此曠世秘籍又怎麽會輕易再傳之於人。


    可王禪像覺得此物與他無緣一樣,並不看重,轉手就送與了青蘋,這或許也是緣份裏那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而且那個與王禪有緣的師傅,看起來也把這其中的緣劫算得精準,那麽對於青蘋將來甚至於若幹年後會是什麽情況,這連王禪都感覺到好奇。


    若從血源來看,王禪的師傅顯然也算到青裳與青蘋是他的孫女,這才有心特別照顧,可兩人的將來命數如何,或許還得王禪慢慢來解。


    (近三百年後,秦國出現一個善用兵者白起,人稱人屠,兵法了得,戰無不勝,為大秦立下巨功,也為秦國能一統創下良機,而他自然是得了奇書了,隻是因為此書中的緣劫,讓他最後卻沒有得到善終,也是因為這個原故,大家可以想一想。)


    “師傅,我與青裳都十分感激,隻是卻也有疑惑之處。


    李叔叔雖然與母親相識甚久,可為何這世間女子如此之多,唯獨會對我與青裳如此照顧呢?


    若論及《太公秘籍》還有幽冥大法,這都是世間人之稀罕之物,可為何卻會偏偏會偏愛我與裳妹呢?


    若說師傅向來不重這些奇珍之物,我與裳妹還能理解,可我們與師傅有緣也就算了。


    而李叔叔重情重義,我與裳妹也能理解,隻是,隻是這難道與我們的身世有關?


    剛才問及師傅,師傅左右而言它,難道還有什麽不可以對徒弟說的嗎?


    我與青裳的情義,師傅應該能體會,難道你想讓我們再受如此折磨嗎?”


    青蘋當時在接受王禪《太公秘籍》之時,也曾有過懷疑,如此稀有之書,而且薑太公的謀略已是天下皆知。


    他的秘籍兵法韜略,那是此時列國之中任何一個有誌之人追逐的奇書,甚至諸侯君王、公子都想得到。


    可她當時與田淑雅去見王禪,卻毫不費力,連蒙麵的紗巾都未撤掉,就讓王禪送了她如此珍貴的秘籍。


    此事實在有異於常,讓人不得不疑惑重重。


    現在聽王禪一講,到也合情合理,一切像是注定的一樣。


    王禪向來不重這些東西,不以物之價而尊之,送與她現在看來並不有違王禪一貫的作風。


    可若把此事與李悝以及那位神秘聖賢聯係起來,那麽就完全不一樣子,李悝畢竟不是王禪。


    這連續的幾問是整個青蘋所懷疑的一切的關鍵,所以此時青蘋也隻能趁李悝還有半息之時,想把事情問得清楚一些。


    【作者題外話】:這一章為大家回顧一下青裳與青蘋的緣劫,也讓大家對兩人的歸宿有個念想,而且也算是間接解開了一些謎題。


    現在大家應該清楚此書的精巧之處,因果與緣劫,其實並非迷信之說,有的時候命數也是道家的因果論的延續。


    世間之事看似錯蹤複雜,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的人生,像一條線,當這些線交織之時,會有什麽結果,這都是依著前緣來論,都在遵循著道。


    包括王的出生,化蝶的出生,驚天動地之時的情形,各有所別,又相互影響。


    而化蝶所得的陰符之術,王禪所有的奇遇,以及所遇之人的來由,都非是莫名而發,而是因緣遇會。


    此時講起來大家才知道李悝與趙伯在整部書裏,到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厲害角色,比王禪可謀算得深遠得多了。


    至於那位聖賢之人,能輕易降伏水怪霸下的,而且有通天本事的,想來大家也能想到是誰,並且曆來傳聞鬼穀的師傅是誰並不是什麽秘密,包括鐵環原本是何物,那六枚銅錢的來由,也很快會在上下部中間學藝的時候提示,從而與小說開頭焚書燒身相對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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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有的時候我都覺得不是在寫小說,而是在講述一件真實的故事一樣,還希望讀者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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