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以身試劍


    醉真人此時見陳信被斬鬼刺了一劍,血流不止心裏也是十分悲傷,這四人於他而言有多重要,比之王禪更甚。


    可他卻還是得忍著,因為若是她輕易出擊,那以不用斬鬼出手,隻要現在所麵對的任何一妖人出手,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取了四人的性命。


    畢竟他對眼前的三個妖人的本事也並不所知,也不敢托大,更何況還有一個修為極高的妖人藏在其中,就等著他出手。


    他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此時他看著四人把死置之度外,一人一人的對付斬鬼,他知道今夜必將是一個讓人悲傷的夜晚。


    此時他更思念鬼穀王禪,雖然他曾挖苦過鬼穀王禪,也譏諷過鬼穀王禪,但他卻沒有鬼穀王禪那一份淡定與機智,也因為此齊國的事也隻能是鬼穀王禪這樣善於與人權謀,善於人相鬥,十分了解人性妖姓之人才能鬥得贏這些妖人。


    他不敢擅動,非是怕死,而是他知道若他有恙,那麽鬼穀王禪勢必會放棄一切,失去理智,甚至會因此而喪失生命,這是他也不願看到的。


    可他此時卻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四位他所敬重的“父親”在他的眼前受人欺淩,甚至為此而喪失姓命,而這一切的原由,隻是因為鬼穀王禪要會他辦成一件事而已。


    “醉真人,這四人與你關係定然非同一般,看你的樣子十分心痛吧,看起來你與鬼穀王禪當是十分熟悉之人,可你們卻裝作不認識,你以為能瞞得住本宮嗎?”


    醉真人的耳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醉真人一聽,此時心思反而從剛才的悲傷之中回過神來。


    “認識又如何,你自然也認識於他,難道允許你認識就不允許老夫認識嗎?


    更何況我現在可以光明的坐在屋頂,可你卻藏身於黑暗之中,看起來你這一輩子還是一樣,隻有黑暗為伴,不敢顯身了,說明你的身份本也見不得光,比之老夫還是差得遠了。”


    醉真人也是回著夜空之中的聲音,雖然他不知道此人身在何處,但隻憑傳入耳中的聲音,他也可以照著樣子傳回去。


    “哼,我的身份不用你來管,我到對你的身份有興趣,這世間修道之人,老娘也認識不少,可從來也未聽說過有你此一號人物,而縱觀鬼穀王禪這些年的經曆,似乎從來也未有機會認識什麽修道之人,你究竟是誰?”


    暗夜裏再次傳來女人的聲音,卻帶著疑惑。


    醉真人一聽,到也淡淡一笑,此時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顯然這個女人隻想兩人知道此談話,並不想別人知道。


    “我是誰,醉真人就是老夫的號,至於我是誰,修道之人心中隻有道,有誰還人記得自己姓什麽,又叫什麽呢,隻有修魔之人才會如此重名重利,你此問似乎有些多餘了。”


    醉真人當然也非是不會權謀,言語之間雖然不露聲色,可卻也直逼暗夜裏女子。


    “既然你不說,老娘也不想問了,反正我看你的修為也不怎麽的,隻三個修行一般的異人就把你嚇得束手束腳,老娘可是高看你了,就讓你看著這四人如何死在斬鬼的劍下吧!”


    暗夜裏的女人似乎有此瞧不起醉真人,可醉真人卻並不在意,反而顯得十分淡定。


    “你覺得我是怕他們三個妖人,那你大可以離開,反正老夫對一個修行千年的老妖人不感興趣。”


    醉真人也是語出不遜,直接譏諷於暗夜裏的女人,他其實想讓這個女人走,因為他所顧忌的也就是這個女人,若是沒有這個女人,那麽憑他一人或許可以想到辦法對付三個妖人,同時避免街中四人的無謂拚殺。


    可他一想,這個女人冒著如此大的險現身,必然是有備而來,若她走了,說不定還會去做更讓人頭疼之事。


    剛才晏府一共出來兩輛馬車,其實中一輛其實是去往春雅樓的,那一輛車由齊國陽生公子坐著,由他去把春雅樓的成香兒置換出來,沒有人會懷疑。


    所以他與這四位位客剛才一直護送著馬車進了晏府,卻未曾想由晏圉親駕的馬車會受到劫持,而他一來之時,這三位妖人像是早已等候一樣。


    而他也怕這暗夜裏的女人會真的不顧情義,刺殺陽生公子,那麽此時沒有他的庇護,陽生公子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


    可他答應了鬼穀王禪,要保陽生公子周全,所以此時縱是不願麵對這個女人,醉真人也要留下她,所以才故意激著暗夜之中藏身的女人。


    “你不想我走,好,好好,好得很,那老娘就陪著你看著這四個對你老重要的人是如何死的。”


    醉真人一聽,到也不說話了,他知道剛才的話有了作用,這個女人是不會輕易離開的,除非她看見四人已死,而醉真人隻能眼睜睜看著斬鬼殺了車中的紫娟姑娘,或是直接劫走,卻無能為力。


    陳仁的劍再次施展,同樣的劍問蒼穹,卻帶著不一樣的變化。


    前幾日與冷真人對峙之時,他的一劍之中隻是略帶了其它九劍的變化,可現在已到了生死關頭,他的劍似乎一下子提升了一個高度。


    當人無所畏懼,連生死都不再恐懼之時,那麽人的境界就會進入一種虛無之境,無所求,無所留念,無所欲,這也是任何武技修為最後的境界,進入一種無我的境界。


    長劍發出那一刻,斬鬼還是一驚,他也知道此劍的威力,而他卻也沒有破解之術。


    所以他也是一退,長劍收縮,而整個人也化身劍中,進入天地人劍合一的境界,在暗夜裏,他的劍帶著一股寒光同時擊向陳仁的劍。


    兩劍相交,斬鬼的劍竟然一劍刺中陳全的劍尖,陳仁身形向後飄落,而那斬鬼與他劍卻像是沒影響一樣,依然一劍再次刺向陳仁,此時陳孝的重劍再次出手,直揮向斬鬼的劍。


    可斬鬼的劍已是人劍合一,根本沒有攻擊的方向,隻能一劍砍向斬鬼的劍。


    而當人劍合一的時候,劍失去了所把持人之手,就會像是天外來劍一樣,變化無窮,在這一瞬間,斬鬼與劍同時炸開,化作數隻劍影,同時襲向跌落的陳仁與陳孝兩人。


    兩人同時中劍,紛紛落地,也正因此,一時阻止了斬鬼。


    斬鬼的身影再次顯身,就隻離四人不足三丈之遠,如此距離,隻要他再揮一劍,那麽所有人都會命喪當場。


    “你們還要抵抗嗎?


    你們以為我的劍法可以輕易試出招式來,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想試我的招式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路。”


    斬鬼十分得意,狂笑著,整個齊都都為之一震,他心裏的痛快,也許隻有他才知道,現在他欺淩的就是王禪的朋友,為王禪賣命的人,他有一種報複得逞的興奮與快感。


    “未必,你的人劍合一,看起來沒的招式,可你的劍就是人,人就是劍,若是控製了你的劍,再把你的劍斬斷,我看你還有什麽可狂妄的。”


    陳忠並不慌亂,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他知道兩個兄弟雖然受了傷,卻並不會有所畏懼,所以此時他甚至朝前三步,與斬鬼對麵而立,言語之中帶著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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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鬼一聽,臉色也是大變,他知道眼前的人並不是輕易就可以嚇唬到的,而且陳忠所言也句句是實話,他甚至從來也未曾想過,當他人劍合一之時,若是有人把劍斬斷,那麽是否就意味著他也會隨劍一樣,被斬成兩截呢?


    “三弟,把你的刀借來一用,聽聞你的刀當年是吳國鑄劍大師歐冶子用玄鐵所鑄,無堅不摧,此刀正好可以用來斬妖除魔,我們兄弟四人今日就算拚得一死,也不會讓如此屑小得逞。”


    陳忠說完收起了劍,而身後陳信的殺豬刀也從身後拋來。


    陳忠順手一接,在手中一掂到也是份量十足。


    “大哥,我的刀還真是一把殺豬刀,當年兄弟就是靠此刀殺豬謀生的,這把刀下不知死了多少畜牲,沒想到時隔多年,到要讓大哥代勞了,再斬一個畜牲。”


    “沒事,三弟,我雖然不善於刀法,可我們兄弟四人卻有一種俠義精神,若他的劍刺入大哥體內之時,你們不必著急,大哥絕不會讓這把劍脫身,如此一來,隻需一刀,畜牲就會應刀而亡。”


    陳忠也不並忌諱,可他身為四人的大哥,當然也考慮到兄弟們的安危,此時三人受傷,而且傷勢不明,因為斬鬼的劍中帶著妖氣,所以誰也不敢保證。


    此時他有意如此說來,也是深知妖人的習性,深知這個斬鬼左司馬子節的習性。


    當年為了自己私利竟然一劍刺死子西,而當時子西是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扶持於他,可他卻毫無人性,貪生怕死自私至極。


    那麽相對而言於此時候,斬鬼肯定不會憑白犧牲自己了,他還要報複王禪,還想與王禪再戰,若是現在死了,他這三年的他的磨難就會白廢心血,而他也會從此失去人生的意義,真正的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而鬼斬一聽,也知道陳忠是想以一死而換得其它三人的安全,甚至於車中的紫娟。


    正當他猶疑之時,一個聲音忽然在夜空之中響起,卻直入在場之人的心間。


    “殺了她!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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