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所有人,都在祭台之上,所有人即是祭品,但同時也是獻祭者.”


    無神的眼睛,看不到凡俗的色彩,看不到精致入微的紋路,看不到.但是,它卻看得到高維層麵的振動共鳴,看得到陰影下永遠蠢蠢欲動的“汙染物”,看著到平常生活下,那早已經隱約變質的世界。


    “.這小世界的‘被腐化’程度,比地球本土至少高兩個檔次。”


    他人眼中偉大明亮的神祗、神像,在他眼中,也是恐怖而詭異的邪獸。


    他失去了和其他人一樣,能夠假裝無事發生和平度日的可能性,卻也獲得了看到真實的機會


    “真實之眼嗎如果是其他人得到了這雙眼睛,恐怕不是自己挖出來,就是徹底夜不能寐,遲早被逼瘋。”


    真實,有時候並不代表正確甚至是良性,弱小生物本能和感官提供的“假裝看不到”的特權,讓路平安都有些羨慕。


    “.這裏的‘異化侵蝕度’,都比得上寂靜山脈世界了,嗬,這就是所謂神域嗎,可惜,隻有我能看到”


    實際上,一直以來別人口中的“低汙染世界”、“重汙染世界”,對於其他人來說,更類似一種情況簡報,一種對於當前任務難度的可能性描述。


    但對於路平安來說,是什麽樣的汙染世界,一目了然。


    “嘖嘖嘖,有點惡心了。”


    大地是粘稠且不定性的,天空之上扭曲的烏雲之中,躲藏著一個個詭異的巨眼,他人眼中的海上風光,在路平安眼中卻是深淵魔窟。


    而周遭的地麵,偶然就有一些詭異的霧氣、扭曲不定形的虛態物質溢出,或者鑽進其他人的身體,或者浮在某個建築之上。


    似乎,地下、空間裂縫之中,都隱約有什麽東西不斷湧出,無處不在,無法接觸,就仿若清晨的薄霧,也自然無法阻擋。


    整個世界始終在緩緩的沉沒,仿若撞擊了冰山的巨輪。


    就是那些凡人甚至那些美人,那看起來白玉一般的肌膚,在路平安眼中,都或多或少粘著一些髒東西。


    這種滋味,並不好受,因為即使你看到了,接觸到了,又不能改變什麽。


    而如果抬頭看向天地,這仿若自己被吞入了巨獸之中,正在逐漸被消化的惡心感,時常伴隨路平安的左右或許,這也是他會對伊芙和小慕比較友善的根源。


    凡人無法抵抗汙染的侵蝕,他們其實早就或多或少變異了,隻是沒有達到閾值,也顯示不出來而已,過於敏銳的感官,讓路平安糟了不少罪。


    職業者身上的“汙染”,則往往可控化,雖然一樣有著各種微小的變異,但往往被更加嚴苛的“秩序”束縛住這就是類似披上了一層衣服,至少給路平安的感覺要好很多。


    而錢小慕和伊芙他們這樣的又有些不同,她們或許是覺醒的早,或許是先天就比較特殊,從一開始就極其的“完整”,這種等級的汙染根本無法侵蝕她們,即使在路平安的眼睛之中,她們一樣是完美的.


    “.我有點羨慕你的眼睛了。”


    發現路平安居然輕易的解析了“神境”,就是大貓也很是羨慕。


    正常的“窺秘”哪有這麽簡單,不僅需要專業的職業者,還有儀式、消耗品、甚至冒著隨時可能觸怒神祗的危險。


    路平安隻是輕易的看著,就看穿了眼前的一切。


    “相信我,你如果真的看到了我看到的一切,你會”


    路平安停頓了一下,本來想著“正常人”大概會直接瘋掉,沒有足夠的理智值的話遲早堅持不住,但是如果是這個為了“進步”什麽都可以舍棄的大貓.


    “.你會更羨慕,羨慕的發瘋吧,哈。”


    一句話,路平安就差點把大貓氣毛了。


    但在這個時候,路平安的確需要大貓的幫助。


    他是能夠看到,能夠看到這個秘境的低層邏輯,看到這裏的規則是如何運動的,看著“儀式”到底是怎麽樣引導著的某個人但是,他看不懂。


    “.天空之中,有一個類似蹺蹺板的東西,像是概念一般的存在”


    “.他們在押注,每個人甚至都有一部分‘迷霧’飄離起來,壓在了那個蹺蹺板的一端.”


    “.結束了.那些‘霧氣’直接到了另外一邊,贏者通吃嗎?有意思,咦,不對勁,有大概十分之一沒有到勝利者那邊去,直接上升到天空的.秘境製造者那裏嗎?”


    路平安逐漸描繪他眼中的世界,大貓不僅認真聽,還時不時提出疑問,索要更具體的“畫麵”。


    “.我差不多理解了,真不愧是少數有‘命運’的神祗,原來是這樣運作的。厲害,真的厲害。”


    大貓也在嘖嘖稱奇之中,她甚至稱讚這場祭典的設計精妙,並說


    “路平安,一定要贏到最後,你能拿到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很多。”


    “樂了,說說。”


    “武運,我總算知道,為何武鬥之神會強調所謂的‘武運’存在,他們武鬥派不是實力說了算嗎,我也算知道,那些勝利者,為何往往賽後很快就會全麵崛起”


    原來,從一開始,這就不是單純的“武鬥”,而是“壓了重注的賭鬥”。


    那些參賽者看似單純的較量,實際上賭上了自己的“武運”,而那些正在狂賭的富豪們,賭上的,其實是自己的“財運”。


    每一場武鬥,天空之上的“蹺蹺板”就會一分為二,用命運抽走雙方的賭約,然後在“莊家”抽成後,勝利者奪走一切。


    賭贏的富豪,得到的不僅僅是那份金錢帶來的回饋,更有從對手那裏贏過來的財運。


    而通過這種押注,命運之力、所謂的幸運也在不斷的調整,弱者失去更多,強者不斷積蓄著“武運”.最終,勝利者帶走一切。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抽成”的一方,那祭典的舉辦者,是穩賺不賠的。


    在路平安眼中,那個曾經失利的倒黴蛋,氣運明顯衰弱了很多,而勝利者那方,精氣神明顯好轉,且周遭帶著強盛到詭異的“武運”。


    為何這麽麻煩?路平安估計,正常的手段是不可能取走對手的氣運的,但是,如果持有者為了獲得更多而進行賭鬥,他“主動獻出”一切,自然是可以交易的。


    通過這種方式,“武鬥之神”還有祂的下屬教會,不僅收納走了抽成的那部分“收益”,同時,也培養、量產出了一個個氣運旺盛的命運之子。


    有了武運的話,出名穩定收益,修行穩定突破,就算是進階也隨隨便便找到自己最適合的職業。


    連無形的氣運都能拿出來賭鬥,作為正神,跋扈三麵遠比路平安預期的還要強大。


    但現在,對於路平安來說,似乎沒有理由拒絕


    “武運.路平安,或許,這是你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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