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醒醒,差不多該走了。”我伸手抹了抹眼睛就看見老六坐在我床頭。


    “幾點了?”我問老六。


    “十點半了,我剛過去叫了鄧胖子,他馬上過來。”看我醒了,老六站起來背起了裝著我們裝備的背包,掏出一支煙又給我扔了一支。


    “喂,你倆要幹嘛去啊?”圈哥坐在床上問我們,看他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在被子裏我就明白他在幹什麽了。我穿好了鞋子,走到門口,回頭對他說了一句:“抓鬼!”圈哥白了我一眼,又繼續低頭看著手機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拿著!”我一回頭就看見阿霖扔了一張硬卡片過來,上邊還貼著各種卡貼。“這是什麽?”我一臉疑惑的看著阿霖。阿霖說:“網卡!還抓鬼,你倆肯定是出去上網了,你網卡前段時間不是掉了麽?”我去!你妹的,哥哥我去外邊拚命你居然以為我是要去上網。我本想把網卡還給阿霖,後來一想,現在還回去以後再找他借還不一定能借到,也就收了起來。


    “明天回來給我帶早點,我要吃包子。”阿霖說完就回他床上拿起本書看了起來。我跟老六走到樓梯口,就看見了坐在樓梯上東張西望的鄧哥。我們寢室在五樓,鄧哥寢室在二樓,平時他都不上來,因為懶。


    “你怎麽上來了?”我踢了踢鄧哥的屁股。鄧哥站起來拍了拍褲子,回頭跟我們說:“不是說今天要出去麽?老六讓我過來,我不就上來找你了。”我拍了下額頭,他是不是傻!我們要出去!他直接在二樓等我們不就行了,讓他來他還真來啊!老六傻他也傻?我也懶得說他,就這樣吧。要不說住校出去麻煩呢,先給宿管老師看假條,看完還要等他給我們班主任打電話確認,完了才放我們走。好不容易出了宿舍,到校門口保安又要檢查假條,然後給老師打電話。


    走出學校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我一看時間,還來得及。又走了大約十多分鍾,就到了龍河村一處廢棄的停車場。這地方大晚上看著挺陰森的,到處都是野草,大門上用鐵鏈捆了起來,鐵鏈上鎖著把大鐵鎖,都生鏽了。鄧哥這時候感覺不對,連忙問我們:“不是說出去找間賓館避一晚上麽?怎麽跑這兒來了?大晚上的這地方看著怪嚇人的。”我看了一眼鄧哥,心想今天要是不跟他說實話估計他肯定馬上跑,到時候要是出事就更難辦了。想到這,我跟老六對視一眼,老六對著我點了點頭。我這才跟鄧哥說:“鄧哥,你相不相信我?”


    “不信!”鄧哥說的異常果斷,一點猶豫都沒有。“從小到大,除了圈哥就你小子最不可信。你說的話十句裏麵隻能信半句。”鄧哥說完這句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來我跟圈哥小時候坑他的事,說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打斷了他“別說了別說了,以前是我錯了行吧?”鄧哥這才停下了翻舊賬,問我:“說吧,到底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其實我是個陰陽先生。”我說。“陰陽先生是啥?跟島國動漫裏的陰陽師一樣麽?”鄧哥疑惑的問我。要不說鄧哥和圈哥關係好呢,這倆人一個喜歡看島國動漫,一個喜歡看島國動作片,咳咳,跑題了。“差不多就是那樣。”我回了他一句,陰陽師雖然跟陰陽先生差不多,都是抓鬼的,但地位差距咋就那麽大。在島國,陰陽師地位很高,你在島國說你是陰陽師,搶著有人請你吃飯。在****…….你說你是陰陽先生,兩種結果,要麽被當神棍打一頓;要麽被人搶著請你吃飯,當然,是警察局和精神病院。鄧哥聽我說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打了我一拳。“騙傻小子呢!你說你是陰陽先生我還說我是奧特曼呢!無聊不無聊!我回寢室了。”鄧哥說著就要走。我忙把他拉住了,看來不給他露一手他是不會相信了。


    “老六,把東西給我。”我扭頭對老六說。老六點了點頭,把符紙跟之前用童子尿跟朱砂、黑狗血調好的墨還有毛筆給了我。我讓鄧哥用手機給我照明,蹲下就開始畫符。不過這次畫的是一張開鎖符,這是一道方外之符。


    符的種類有很多,降妖伏魔的有,治病救傷的也有。隻是這些用途不在正處的符咒就稱為方外之符,開鎖符是古時候茅山某代掌門發明的。要不說茅山這位掌門是個奇葩呢,天生是個道術奇才,但他卻對道術之類的不感興趣,最喜歡的是研究各種機關秘術。當時據說因為喜歡研究機關,開鎖也成了他最自豪的一點。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給他一根方便麵他能進出一個小區。他接任掌門後有一天心血來潮,加上他當時的道術已經到一定境界了,就研究出了這麽一張開鎖符。


    就這麽一張嬉戲之時研究出來的符,對後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差點就成了禁符。那時候剛剛天下大定,有些心術不正的人,學了點皮毛道術,也沒手藝,就當起了小偷。一張開鎖符的泛濫,盜賊橫行,給朝廷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有個縣令脾氣很爆,一怒之下就下令殺光當地會道術的人。從此以後,陰陽先生收徒先看心性,然後才是看天賦。但也有幾種人,發現了要麽收要麽殺。一種是五世奇人,一種是天生陰陽眼還有一種就是有先生命的人。這幾種人是天生道術奇才,這幾種人要是心術不正危害就很大。特別是有先生命的人,這種人我們後邊再說。


    因為是方外之符,很簡單,畫起來也不費勁,十分鍾不到我就畫好了一張。鄧哥看了一眼,慢慢的跟我說:“就你這鬼畫符,蒙誰呢?別中二了,快回去吧,這地方怪恐怖的。”我沒理他,走到大門前,回頭對鄧哥說:“看好了!”說著就把符貼到了大門鐵鎖上,右手捏劍指“急急如律令!”


    “啪”的一聲,大鐵鎖應聲落地。鄧哥有點傻眼,定定地看著地上的鎖,一邊小聲嘀咕:“假的假的,肯定是假的。鎖都鏽成這樣了難說是風吹的呢?”老六二話不說,到我身邊把我錢包拿了出來,拿出一張烈焰符。


    “鄧胖子,給我支煙。”鄧哥聽見,也沒多想拿了支煙遞給老六。老六接過來,放在嘴裏,我又一指老六手上的烈焰符。“急急如律令!”烈焰符當時就燃起了火苗,我一看,不錯,比剛開始學道的時候大了好多,現在估計能用來點煤爐了。


    “****!”鄧哥嘴張的跟蘋果那麽大,我一看,這總該信了吧。十分鍾後,鄧哥才恢複了正常。又看了一眼老六,扭頭問我:“那老六呢?”“跟我一樣,你忘了他師父是誰了?”我邊往廢棄停車場走邊回答他。老六、鄧哥也跟著我進去了,鄧哥看起來也不像之前那麽害怕了。


    “你這麽一提醒我想起來了,他師父不是那個經常帶著我們去偷看隔壁村李大媽洗澡那個假道士麽?我還以為老六是想跟他學怎麽在牆上打洞不被發現才拜師的。”鄧哥笑嘻嘻的跟我說。


    “滾犢子!我師父是正宗的青城山道士!”老六踢了鄧哥一腳。要說老六他師父也是夠沒溜兒的,小時候經常帶我們去隔壁村玩。說是玩,其實就是去給他放風的,因為這個那時候我們仨加上圈哥和老六他師父沒少被李大爺揍。鄧哥就一直認為老六他師父是假道士,那時候最好玩的遊戲就是98版的仙劍奇俠傳,在鄧哥眼裏道士都是那種世外高人。


    進到停車場,老六就把背包裏那十幾張驅煞符拿了出來,拿個羅盤一邊念念叨叨,一邊往地下放符。放一張就拿塊石頭壓住了,放完以後,我們一看表,還有三四分鍾就到十二點了。老六這是一個符陣,雖說用的符不是很高級,但配合這個符陣威力就截然不同。一看老六布下的符陣,我也放心了不少。老六搞完我們仨就跑到一邊蹲著抽煙等鬼來了。


    “海海。”鄧哥叫了我一聲。


    “咋了?”我看著蹲在那要是沒燈你都看不出來是個人的鄧哥。


    “你還沒告訴我我們大晚上來這兒到底是幹嘛的?”聽完鄧哥這話我覺得我真應該不管他,合著我說了那麽久還給他演示他壓根兒沒明白我們的目的。我無奈之下,又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時間慢慢過去,眼看十二點都過了十分鍾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老六都有點不耐煩了,你們想啊,大晚上十二點的,在一個陰森的廢棄停車場裏等鬼,還一直有蚊子咬你,換你你煩不煩?


    “會不會她今晚不來了?”老六問我。“不會的,這種厲鬼第一次害人肯定是頭七這天,而且厲鬼害人……”說到這我跟老六突然站了起來,遭了,之前被這鬼嚇得忘了,厲鬼害人肯定是先從仇人下手,要是自殺的鬼那就是先害親人。而李穎他父母不在昆明,那就隻可能是….我跟老六臉色都很難看,對視了一眼。


    “曹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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