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大爺的,你閑著沒事拉上我幹什麽!”鄧哥一臉鬱悶地抽著煙,邊抽邊罵我。放學以後我先回寢室拿了家夥,跟老六說了聲我要出去,老六看我拿家夥問了我一句:“需要幫忙麽?”


    “不用不用,就是個簡單的惡鬼。”我說。拿完家夥以後鄧叔開車接我和鄧哥到了他住的地方,鄧哥好奇地問鄧叔有什麽事,鄧叔說完就發生了上邊那一幕。


    鄧叔一巴掌就拍鄧哥腦袋上,罵鄧哥說:“小兔崽子我還在這呢就敢抽煙!幫老子抓個鬼你很委屈是不是!”


    “二叔,我錯了。”鄧哥抱著頭,幽怨地說了一聲。


    看鄧哥這個慫樣我心裏就痛快啊,不過臉上還是一本正經地跟鄧叔說:“鄧叔,給我一根你的頭發。”


    “你要幹嘛啊?”鄧叔疑惑地問了我一句。


    “幫你做法,找個替身,今晚你出去躲一晚,對了,把你生辰八字給我下。”我說完鄧叔連忙拔下一根頭發,又用紙寫了他的生辰八字給我,然後就走了,臨走前還扔了兩包軟雲給我們。


    “現在我們該咋辦?”鄧哥問我。


    “找替身啊!”我回了他一句。


    “上哪找啊?”鄧哥好像還沒明白我想幹什麽,很傻很天真地問了我一句。我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好像也反應過來了,指著我鼻子就罵:“混蛋!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來當替身吧!”


    “你不來難道我來啊?”我反問了他一句。


    “老子和你拚了!”鄧哥說著就撲了上來。


    半小時後,我再一次看著地上鼻青臉腫的鄧哥說:“鄧哥啊我發現你進化了啊,以前是樹葉過河,現在是劃船不用漿啊。”


    “什麽意思?”鄧哥還是一臉呆萌地問我。


    “以前是浪催的,現在好了,全靠浪啊!”說完我從背包裏拿出黃紙跟特殊加工過的墨,怎麽加工的?當然是黑狗血、朱砂還有我的童子尿了。


    畫了一道用來迷惑鬼怪感知的符,然後把鄧叔的頭發和寫著生辰八字的紙包了進去,又倒了碗水,把符燒成的灰在水裏攪拌了下扒開鄧哥的嘴就給他灌了下去。用來迷惑鬼怪感知的符有很多,我用的這張叫移花接木符,基本有點道行都能畫成功,也花不了什麽工夫。


    “現在怎麽辦?”鄧哥哭喪著臉問我,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一腳就對著鄧哥踢了過去,罵道:“你怕個毛,這不是有我呢嘛!先吃飯,晚上再收拾那個惡鬼。”


    我跟鄧哥點了外賣,吃完了以後鄧哥酒飽飯足地拿出一支煙點了起來,完全沒有之前那副要死的樣。


    “海哥,說吧,等下那個惡鬼來了我們怎麽幹那個孫子。”鄧哥翹著二郎腿,得瑟地問我。


    “現在你不怕了?”我反問了鄧哥一句。


    “我怕他奶奶個腿!”鄧哥豪氣幹雲地說了一句,說完就慫了,小聲地問我:“海海,你會保護我的對吧?”說著還對我眨了眨眼睛。


    我被鄧哥惡心的不行了,瞪了他一眼罵道:“老子還以為你真不怕呢!慫貨!”罵完我又跟他說:“拿你手機下個大悲咒,晚上超度那個惡鬼要用。”說完我回憶起了上次抓李穎的事,趕緊又加了一句:“別下dj版的!”


    我跟鄧哥做完了準備,我一看時間,才八點,惡鬼應該要到十二點以後才會來,就坐在沙發上休息了。至於鄧哥…唉,這孫子跑他二叔房間裏看島國動漫去了。坐了一會兒我雙眼皮就開始打架了,打了個哈欠我就睡了過去。


    睡著睡著我突然感覺身子一冷,凍得我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一看表,已經十二點半了。想到剛剛那股寒意,看來是那個惡鬼來了。我一看周圍,一片漆黑,鄧哥呢?完了完了,一個覺睡出事來了,想到這我趕緊到處喊鄧哥。


    “哎呦!”我右邊的地方發出了一聲慘叫,我一聽是鄧哥的聲音連忙跑了過去。在黑暗中看不清東西,我連忙掏出一張丁酉文公開路符給自己開了冥途。要說開冥途有一個好處就是能讓你在黑暗中看見清東西,比手電筒還好用!我跑過客廳就看見鄧哥一瘸一拐地向我走來,我問他:“你咋了?”


    鄧哥虛弱地說:“廁所裏….”我一聽直接就往廁所跑。一推門進去,按了下開關,燈沒亮。草,這時候你給我玩跳閘?還好我開了冥途,我一看廁所裏,地上有一灘水,然後馬桶裏立著一個橡皮搋子,搋子上還有一些黃顏色的東西,我立馬就明白了。應該是跳閘鄧哥看不見,上廁所的時候坐上去了,難怪他剛剛一瘸一拐的!搋子就是一個木棍上邊套著一個橡皮頭,用來通馬桶用的東西。


    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既然看不見,那剛剛他是怎麽看見我的?草!那惡鬼上了鄧哥的身!我剛反應過來,就被人從身後把脖子勒住了,是鄧哥!我費力的別過頭去,就看到了鄧哥猙獰的麵容。我兩隻手拉住了鄧哥的胳膊,緩解了下脖子上的壓力。


    草,現在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我學的道術又沒有那種直接就能奏效的,都是需要媒介的。想到這,我隻能用力一咬舌頭。我可不是要咬舌自盡,我是想用舌尖血來擺脫困境,人的舌尖血又叫真陽涎,是人體內精血的一種,舌尖血是除了心頭血以外對付鬼怪效果最好的,許多陰陽先生沒家夥的時候都喜歡用舌尖血來暫時抵擋鬼怪。我之前為什麽不用?我怕一不小心咬舌自盡了怎麽辦!現在是沒辦法了,隻能用舌尖血了。


    咬了一會,感到嘴裏有股腥味,我感覺我都快被勒窒息了,也不管有沒有咬出舌尖血,一口唾沫就對著鄧哥吐了過去。鄧哥被我那混合著唾沫的舌尖血一吐當時就慘叫著捂住了臉,一屁股就坐在了馬桶上。我一想,馬桶裏不是有搋子麽?他怎麽坐下去的?我也懶得想這些了,趕緊往外就跑。


    這時候鄧哥從馬桶上站起身來就要追我,我一看,他褲子後邊破了一個大洞,一截折斷的木棍就暴露在了空氣中。還好鄧哥被附身了,感覺不到疼痛,不然這爆菊花的痛楚一般人應該都承受不了。反正我是承受不了,想想都疼。


    一路被鄧哥追到客廳,我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不由得罵了一句:“草!這孫子身體那麽沉你他娘的還能跑這麽快!”看著背包就在眼前,我直接往前一撲。誰知道鄧哥那家夥也是一撲,直接接壓我身上了。草!真尼瑪重!


    我一伸手拿到了背包,拿出符就想貼鄧哥。後邊一想,不行啊,他被鬼上身我要是直接用符那不得把鄧哥的三魂七魄也打出來?想到這,我又咬了一下舌頭,一口舌尖血對著鄧哥又吐了過去。


    鄧哥再一次慘叫著站了起來,要不是因為惡鬼在鄧哥身體裏,我這一口舌尖血都能直接要了那惡鬼的命!開什麽玩笑,我的血可是連影月那種妖怪都能腐蝕,更何況區區一個惡鬼!我對著捂臉慘叫的鄧哥一腳就把他踢倒了,鄧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站起來的時候那一截斷了的木棍也不見了。


    我趁機跑到廚房,找起了筷子。楊先生教過我,對付被厲鬼上身的人隻要那筷子掰他的中指就能把鬼逼出來。我剛找到筷子鄧哥又是一把把我撲翻在地,我也是急了,又是一咬舌頭吐了他一臉舌尖血。唉,我可憐的舌頭啊,這叫什麽事啊,一晚上咬三回了!這把我給疼的。看鄧哥在地上慘叫,我直接拿起筷子夾住他中指就開始掰。掰了一會從他身體裏就飛出去了一個渾身鮮血的鬼魂,鄧哥也暈了過去。我直接拿起一張驅煞符貼到了那鬼身上,劍指一指惡鬼:“急急如律令!”然後就聽那惡鬼一身慘叫,軟倒在了地上。不用雨師鎮邪符是怕把它打得魂飛魄散,就挑了威力比較小的驅煞符。


    伸手從鄧哥褲子裏拿出手機放起了大悲咒,沒一會那惡鬼就被金色的光圈套著飛走了。做完這一切我累得都不行了,但一看見鄧哥那慘樣我還是給鄧叔打了個電話。


    “喂,鄧叔。”


    “怎麽了,小海?事情解決了?”


    “嗯,鄧叔。你幫我叫下救護車吧,鄧哥被鬼上身,我跟他打鬥的時候他受了點傷。”


    “不用了,我就在附近,叫救護車還麻煩,我直接開車帶他過去吧。”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等鄧叔來。那惡鬼一被超度,客廳裏的燈也亮了,剛剛應該不是跳閘,是那隻惡鬼作祟。想到這我也總結了下今天為什麽對付個惡鬼還這麽難。主要是我睡覺耽誤事,二來就是沒注意鄧哥的不對。我們這行太凶險了,一個不小心就要出事。


    十分鍾後鄧叔就到了,看見滿目狼藉的屋子和倒在地上的鄧哥,問我說:“我侄子沒事吧?”


    “沒事,隻是被鬼上身可能會大病一場,還有,打鬥的時候他受了點傷。”我輕鬆地說。


    鄧叔聽到鄧哥沒事以後就和我一起把鄧哥弄下了樓扔到車上,開到醫院的時候因為鄧叔的關係都沒掛號就直接把鄧哥拉進病房了。


    醫生處理完鄧哥的傷口,然後又用一把鉗子把鄧哥屁股裏的木棍拔了出來。一切弄完以後醫生讓護士把鄧哥送去病房,我趕緊問醫生:“醫生,我哥們兒傷得重麽?”


    醫生扶了扶眼鏡,然後對我說:“小夥子,以後不要玩的那麽開,你哥們兒都肛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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