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沉悶的爆炸聲中，瞬間清醒的衛燃想都不想的便翻身下床趴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側頭看了眼仍在嗤嗤作響緩慢燃燒的取暖器，衛燃伸手將其關上，隨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到門口，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幾乎在他走出房門的瞬間，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仰頭看了看天空，綿密的凍雨一顆接著一顆的砸在臉上，持續的冰涼觸感瞬間便讓衛燃意識到，在這片森林的某個角落，此時的美國大兵蒂莫夫隊長恐怕剛剛集結好了他手下的士兵！
「看來就是在今天見麵了...」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轉而看向了從隔壁推門跑出來的索菲。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齊刷刷的看向了剛剛爆炸聲傳來的方向。
萬幸，這次的爆炸來自護城河外的森林裏，但不幸的是，這爆炸距離他們並不算遠，雖然站在城堡廢墟上看不到炸點，但視線越過森林的樹冠，卻依舊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的天空上有一群不斷盤旋的飛鳥以及在凍雨中蒸騰而起的黑色煙柱。
幾乎前後腳，密集的哨音傳進了耳朵，緊跟著，黑色煙柱的方向便傳來了一聲接著一聲的爆炸。甚至，就連那道原本直上直下的煙柱，都因為爆炸的衝擊波變成了沒有形狀的煙團。
「是德...我們的火炮在狙殺美國人的營地。」衛燃做出了自己的判斷，「我猜那條煙柱應該是美國人的營地被點了。」
「都已經離我們這麽近了...＂
索菲深吸一口氣，「好了，換衣服去吃早餐吧，今天還要把那間活動室收拾出來。」
「今天你們還要去磨坊見那個人？」衛燃在對方轉身走向房間的同時追問道。
「對」索菲回答問題的同時並沒有停下腳步，「我要知道我爸爸和延斯叔叔去哪了，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麽情況才行。」
「到時候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衛燃的提議終於讓索菲停下來腳步，在短暫的思索後，索菲卻搖了搖頭，「不行，維克多，你要留下來。這裏距離前線太近了，如果你和我們去了對麵，如果這裏再次遭到炮擊有人受傷，或者幹脆美國人摸進來怎麽辦？」
不等衛燃開口，索菲便繼續說道，「所以你要留下來保護好他們，隻要你在這裏，就算我們在對麵受傷了，隻要逃回來就還有一線希望。可如果你也去了磨坊，被抓到或者一起受傷，誰來救我們？」
衛燃遲疑片刻，並且再次回憶了一番當初跟著美國大兵蒂莫夫隊長以及進入水道時的情景，最終也隻能點點頭，「那好吧，就聽你的安排，不過水閘那邊.「
「琦琦會在水閘那裏等著的」索菲搶先做出了保證，「好了，我要去換衣服了。
目送著對方走進房間，衛燃也隻能轉身回到房間，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招呼著頂著倆黑眼圈的多米尼克走向了地下室的入口方向。
因為昨天的炮擊導致的窗子破碎，所以這早餐的地點，也變成了地下室裏麵，甚至，就連那張長條桌子都被搬了進來。
依舊是每人一碗燕麥粥外加幾片熏肉和火腿，唯一的不同，也僅僅隻是雞蛋和羊奶都優先供應給了受傷的那幾個小病號。
吃過早餐，衛燃等眾人收拾幹淨桌子之後，給那些病號們依次檢查了一番傷口，順便也換了藥。
隻不過，等他一切忙完，索菲和琦琦早已跑沒了影子，甚至，就連多米尼克和他的小女朋友納迪亞，也不知去了哪裏。
盤算了一番時間，衛燃找機會取出金屬本子裏的1911手槍檢查了一番，隨後冒著綿綿凍雨走向了水閘的方向。
離著老遠，他便看到琦琦正坐在一個用防水帆布撐起來的小棚子下
麵，在她的身邊，還放著一個頂著散熱器的美式油爐，以及屬於衛燃的隨身酒壺，和同樣曾經屬於他的mp40衝鋒槍。
見衛燃走過來，身上披著一條毯子的琦琦下意識的攏了攏頭發，隨後往旁邊挪了挪，給衛燃讓了個剛好可以坐下來的位置。
將油爐連同取暖器放在兩人身邊，衛燃坐在蘆葦捆上，將手伸向了已經燒紅的取暖器。
「你的酒壺」琦琦將酒壺遞給了衛燃，「抱歉，裏麵的酒都被我喝光了。」
「沒關係」衛燃接過酒壺揣進了兜裏。
「我以為你會用魔術師的方法把它收起來呢。」琦琦用大眼睛看著衛燃期待滿滿的說道。
「現在可不是魔術師的表演時間」衛燃朝著已經打開的水閘揚了揚下巴，「索菲過去了？」
「大概五分鍾前過去的＂
琦琦從兜裏摸出一包煙，神色如常的分給衛燃一支，隨後將自己手裏的那支煙在燒紅的散熱器上按了按，將其點燃之後湊到嘴邊用力吸了一口。
衛燃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麽，水道裏卻毫無征兆的飄出了大量的蘑菇幹！
「索菲遇到危險了！」
琦琦立刻彈飛煙頭，拎著衝鋒槍站了起來，語速極快的解釋道，「這是我們約定的信號，她遇到危險會立刻把帶過去的蘑菇撒進水裏！維克多，你守著水閘，我要去救她！」
「我去吧」
衛燃說話間，已經從腰間的槍套裏抽出了那支撿來的1911手槍，隨後踩著冰涼的河水側身鑽進了昏暗的水道。
然而，還沒等他打開手電筒，正前方卻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把手舉起來！」
索菲用驚慌顫抖的聲音嬌喝道，緊跟著，衛燃還聽到了那個充當小船用的半拉油桶砸落在地的哐當一聲！
打開手電筒加快腳步跑過去，在轉過第一個拐角之後，衛燃一眼便看到，正前方的水道裏，美國大兵蒂莫夫正跌坐在冰涼的河水裏高舉著雙手，而在他的腳上，還夾著個足有臉盆大小的獸夾！
在蒂莫夫的身後，全身都已經濕透的索菲已經將手槍貼在了蒂莫夫的後腦勺上，她的頭發，她的袖口，乃至她身上的衣服，都在滴著水。
再看一眼她身旁的那半個油桶，衛燃便立刻猜出來，剛剛這個勇敢聰明的姑娘恐怕就是藏在倒扣的油桶裏，才騙過了剛剛看到光亮的蒂莫夫！
快速往前走了幾步，衛燃從老熟人蒂莫夫的身上取走了他手裏僅有的武器，隨後又拎起了跌落在水裏的幾顆地雷。
故作粗暴的從他的脖子裏拽出來一枚美軍狗牌看了看，衛燃將手電筒的光束移動到對方的臉上，迫使對方眯起眼睛的同時朝著凍的不斷顫抖的索菲使了個眼色，等這姑娘打著哆唆跑到自己的身後，這才用英語問道，「蒂莫夫？還是個中士？所以我該稱呼你為蒂莫夫班長？」
「你是個美國人？」舉著雙手的蒂莫夫隊長努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試圖看清衛燃的樣子。
「我可不是美國人，倒是你更像是個美國士兵，不過你怎麽穿著德國人的製服和靴子？」
衛燃說話間將對方拽了起來，「接下來你想告訴我，你其實是德國士兵？」
見蒂莫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衛燃索性格外坦誠的說道，「算了，不管你是德國人還是美國人，這裏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士兵，其餘的全都是女人和孩子，所以蒂莫夫隊長，你介意做我們的俘虜嗎？」
「你說什麽？」原本正在琢磨著該怎麽編個身份的蒂莫夫隊長茫然的問道。
「我說這裏除了我沒有其他的德***人了，全都是女孩和孩子。」
衛燃再次重複了一遍，「所以為了他們的安全，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做我們的俘虜，我保證你能得到遠超日內瓦公約的俘虜待遇，要麽我現在殺了你，再去你身後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
「看來我沒得選」蒂莫夫聳聳肩說道。「你會德語嗎？」
衛燃用手臂推著身後不斷顫抖的索菲後退了一步，同時換上德語朝蒂莫夫問道。
「會一些」蒂莫夫隊長同樣換上了德語。「那就好」
衛燃說完，這才將手裏拎著的武器以及地雷統統交給了索菲，「你立刻回去換衣服，順便讓琦琦進來，記得跑出去之前先喊她的名字說明情況。」
「我我...我知道了」
臉色蒼白的索菲立刻接過了衛燃手裏的東西，打著哆嗦快步跑了出去。
片刻之後，手裏端著衝鋒槍的索菲跑了進來。「琦琦，往後退幾步，退到拐角的位置。」
衛燃說話間將手槍插回了腰間的槍套，「我要幫他解開腿上的獸夾，如果他有任何讓你感覺到危險的動作立刻開槍。」
「放心吧魔術師先生」
琦琦聽話的往後退了幾步躲到了拐角位置，將槍口探出來說道，「我準備好了。」
「你是個魔術師？」蒂莫夫忍不住問道。
「有時間我會滿足你的好奇心的，不過現在我要幫你解開獸夾，你最後雙手扶牆把頭貼在牆壁上不要動。」
聞言，蒂莫夫老老實實的照著衛燃說的擺好了姿勢，順便任由對方在自己的身上再次搜刮了一遍。
直到確認安全，衛燃這才解開了夾在他腿上的獸夾，順便，也從蒂莫夫被獸夾夾住的德軍靴子裏抽出來一柄插在皮質刀鞘裏的mark2格鬥刀。
不僅如此，這支靴子的另一邊，衛燃還發現了一支德軍配發的p38手槍。
顯然，也正是因為這兩樣東西的存在才好運的擋住了獸夾，沒讓他的腿被打斷。當然，即便如此，這疼痛也是在所難免的。「你身上應該沒有其他武器了吧？」衛燃用德語詢問的同時，將手槍交給了身後的琦琦。
「當然」用頭頂著牆壁的蒂莫夫隊長長籲了口氣，「我現在可以站直身體了嗎？」
「當然可以」衛燃故意頓了頓，這才問道，「你身後還有同伴嗎？」
聞言，蒂莫夫卻陷入了猶豫。
「好了，我知道了。」衛燃說著，故意從兜裏掏出了剛剛從蒂莫夫身上搜出來的一顆手榴彈。
「請等一下！」
蒂莫夫慌了神，「巴克！他叫巴克！他就在外麵，但他是個傷員，他沒有任何的威脅。」
「既然這樣，我去把他帶過來。」
衛燃掂了掂手裏的爆炸物，故作遲疑之後，將其又揣進了兜裏，「我還是先把你送出去吧。」
「我自己可以走」
蒂莫夫直到這個時候才放下高舉的雙手，扶著冰涼潮濕的牆壁，在衛燃的帶領下，跟著手裏端著衝鋒槍的琦琦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狹窄的水道。
「你就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我去把巴克先生帶過來」
衛燃說話間，已經抽出蒂莫夫的腰帶，將他的雙手反剪著綁在了水閘的開關轉盤上。
「我的同伴巴克聽不懂德語」蒂莫夫再次提醒道，隨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管他說什麽，都和他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
衛燃明目張膽的用德語提醒著舉著衝鋒槍的琦琦，「去他的後背盯著，無論他有任何的小動作，首先要做的都是解脫雙手，所以隻要他的肩膀有什麽動作，你就可以立即開槍。」
「好！」琦琦緊張的回應了一聲。
「這就是你保證的享受到遠超日內瓦公約的待遇嗎？」背對著衛燃的蒂莫夫隊長帶著一絲絲的嘲諷問道。
「隻是暫時的」
衛燃說話間再次抽出了腰間的佩槍，「忍一忍吧，我們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行。另外，她隻是個剛剛成年的姑娘，膽子很小，所以如果你不想讓自己受傷，最好別做什麽讓她誤會的事情，即便隻是回個頭。」
說完，衛燃也不等對方的回應，側身鑽進水道，快步跑向了磨坊的方向。
免費閱讀.
在沉悶的爆炸聲中，瞬間清醒的衛燃想都不想的便翻身下床趴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側頭看了眼仍在嗤嗤作響緩慢燃燒的取暖器，衛燃伸手將其關上，隨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到門口，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幾乎在他走出房門的瞬間，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仰頭看了看天空，綿密的凍雨一顆接著一顆的砸在臉上，持續的冰涼觸感瞬間便讓衛燃意識到，在這片森林的某個角落，此時的美國大兵蒂莫夫隊長恐怕剛剛集結好了他手下的士兵！
「看來就是在今天見麵了...」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轉而看向了從隔壁推門跑出來的索菲。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齊刷刷的看向了剛剛爆炸聲傳來的方向。
萬幸，這次的爆炸來自護城河外的森林裏，但不幸的是，這爆炸距離他們並不算遠，雖然站在城堡廢墟上看不到炸點，但視線越過森林的樹冠，卻依舊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的天空上有一群不斷盤旋的飛鳥以及在凍雨中蒸騰而起的黑色煙柱。
幾乎前後腳，密集的哨音傳進了耳朵，緊跟著，黑色煙柱的方向便傳來了一聲接著一聲的爆炸。甚至，就連那道原本直上直下的煙柱，都因為爆炸的衝擊波變成了沒有形狀的煙團。
「是德...我們的火炮在狙殺美國人的營地。」衛燃做出了自己的判斷，「我猜那條煙柱應該是美國人的營地被點了。」
「都已經離我們這麽近了...＂
索菲深吸一口氣，「好了，換衣服去吃早餐吧，今天還要把那間活動室收拾出來。」
「今天你們還要去磨坊見那個人？」衛燃在對方轉身走向房間的同時追問道。
「對」索菲回答問題的同時並沒有停下腳步，「我要知道我爸爸和延斯叔叔去哪了，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麽情況才行。」
「到時候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衛燃的提議終於讓索菲停下來腳步，在短暫的思索後，索菲卻搖了搖頭，「不行，維克多，你要留下來。這裏距離前線太近了，如果你和我們去了對麵，如果這裏再次遭到炮擊有人受傷，或者幹脆美國人摸進來怎麽辦？」
不等衛燃開口，索菲便繼續說道，「所以你要留下來保護好他們，隻要你在這裏，就算我們在對麵受傷了，隻要逃回來就還有一線希望。可如果你也去了磨坊，被抓到或者一起受傷，誰來救我們？」
衛燃遲疑片刻，並且再次回憶了一番當初跟著美國大兵蒂莫夫隊長以及進入水道時的情景，最終也隻能點點頭，「那好吧，就聽你的安排，不過水閘那邊.「
「琦琦會在水閘那裏等著的」索菲搶先做出了保證，「好了，我要去換衣服了。
目送著對方走進房間，衛燃也隻能轉身回到房間，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招呼著頂著倆黑眼圈的多米尼克走向了地下室的入口方向。
因為昨天的炮擊導致的窗子破碎，所以這早餐的地點，也變成了地下室裏麵，甚至，就連那張長條桌子都被搬了進來。
依舊是每人一碗燕麥粥外加幾片熏肉和火腿，唯一的不同，也僅僅隻是雞蛋和羊奶都優先供應給了受傷的那幾個小病號。
吃過早餐，衛燃等眾人收拾幹淨桌子之後，給那些病號們依次檢查了一番傷口，順便也換了藥。
隻不過，等他一切忙完，索菲和琦琦早已跑沒了影子，甚至，就連多米尼克和他的小女朋友納迪亞，也不知去了哪裏。
盤算了一番時間，衛燃找機會取出金屬本子裏的1911手槍檢查了一番，隨後冒著綿綿凍雨走向了水閘的方向。
離著老遠，他便看到琦琦正坐在一個用防水帆布撐起來的小棚子下
麵，在她的身邊，還放著一個頂著散熱器的美式油爐，以及屬於衛燃的隨身酒壺，和同樣曾經屬於他的mp40衝鋒槍。
見衛燃走過來，身上披著一條毯子的琦琦下意識的攏了攏頭發，隨後往旁邊挪了挪，給衛燃讓了個剛好可以坐下來的位置。
將油爐連同取暖器放在兩人身邊，衛燃坐在蘆葦捆上，將手伸向了已經燒紅的取暖器。
「你的酒壺」琦琦將酒壺遞給了衛燃，「抱歉，裏麵的酒都被我喝光了。」
「沒關係」衛燃接過酒壺揣進了兜裏。
「我以為你會用魔術師的方法把它收起來呢。」琦琦用大眼睛看著衛燃期待滿滿的說道。
「現在可不是魔術師的表演時間」衛燃朝著已經打開的水閘揚了揚下巴，「索菲過去了？」
「大概五分鍾前過去的＂
琦琦從兜裏摸出一包煙，神色如常的分給衛燃一支，隨後將自己手裏的那支煙在燒紅的散熱器上按了按，將其點燃之後湊到嘴邊用力吸了一口。
衛燃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麽，水道裏卻毫無征兆的飄出了大量的蘑菇幹！
「索菲遇到危險了！」
琦琦立刻彈飛煙頭，拎著衝鋒槍站了起來，語速極快的解釋道，「這是我們約定的信號，她遇到危險會立刻把帶過去的蘑菇撒進水裏！維克多，你守著水閘，我要去救她！」
「我去吧」
衛燃說話間，已經從腰間的槍套裏抽出了那支撿來的1911手槍，隨後踩著冰涼的河水側身鑽進了昏暗的水道。
然而，還沒等他打開手電筒，正前方卻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把手舉起來！」
索菲用驚慌顫抖的聲音嬌喝道，緊跟著，衛燃還聽到了那個充當小船用的半拉油桶砸落在地的哐當一聲！
打開手電筒加快腳步跑過去，在轉過第一個拐角之後，衛燃一眼便看到，正前方的水道裏，美國大兵蒂莫夫正跌坐在冰涼的河水裏高舉著雙手，而在他的腳上，還夾著個足有臉盆大小的獸夾！
在蒂莫夫的身後，全身都已經濕透的索菲已經將手槍貼在了蒂莫夫的後腦勺上，她的頭發，她的袖口，乃至她身上的衣服，都在滴著水。
再看一眼她身旁的那半個油桶，衛燃便立刻猜出來，剛剛這個勇敢聰明的姑娘恐怕就是藏在倒扣的油桶裏，才騙過了剛剛看到光亮的蒂莫夫！
快速往前走了幾步，衛燃從老熟人蒂莫夫的身上取走了他手裏僅有的武器，隨後又拎起了跌落在水裏的幾顆地雷。
故作粗暴的從他的脖子裏拽出來一枚美軍狗牌看了看，衛燃將手電筒的光束移動到對方的臉上，迫使對方眯起眼睛的同時朝著凍的不斷顫抖的索菲使了個眼色，等這姑娘打著哆唆跑到自己的身後，這才用英語問道，「蒂莫夫？還是個中士？所以我該稱呼你為蒂莫夫班長？」
「你是個美國人？」舉著雙手的蒂莫夫隊長努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試圖看清衛燃的樣子。
「我可不是美國人，倒是你更像是個美國士兵，不過你怎麽穿著德國人的製服和靴子？」
衛燃說話間將對方拽了起來，「接下來你想告訴我，你其實是德國士兵？」
見蒂莫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衛燃索性格外坦誠的說道，「算了，不管你是德國人還是美國人，這裏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士兵，其餘的全都是女人和孩子，所以蒂莫夫隊長，你介意做我們的俘虜嗎？」
「你說什麽？」原本正在琢磨著該怎麽編個身份的蒂莫夫隊長茫然的問道。
「我說這裏除了我沒有其他的德***人了，全都是女孩和孩子。」
衛燃再次重複了一遍，「所以為了他們的安全，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做我們的俘虜，我保證你能得到遠超日內瓦公約的俘虜待遇，要麽我現在殺了你，再去你身後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
「看來我沒得選」蒂莫夫聳聳肩說道。「你會德語嗎？」
衛燃用手臂推著身後不斷顫抖的索菲後退了一步，同時換上德語朝蒂莫夫問道。
「會一些」蒂莫夫隊長同樣換上了德語。「那就好」
衛燃說完，這才將手裏拎著的武器以及地雷統統交給了索菲，「你立刻回去換衣服，順便讓琦琦進來，記得跑出去之前先喊她的名字說明情況。」
「我我...我知道了」
臉色蒼白的索菲立刻接過了衛燃手裏的東西，打著哆嗦快步跑了出去。
片刻之後，手裏端著衝鋒槍的索菲跑了進來。「琦琦，往後退幾步，退到拐角的位置。」
衛燃說話間將手槍插回了腰間的槍套，「我要幫他解開腿上的獸夾，如果他有任何讓你感覺到危險的動作立刻開槍。」
「放心吧魔術師先生」
琦琦聽話的往後退了幾步躲到了拐角位置，將槍口探出來說道，「我準備好了。」
「你是個魔術師？」蒂莫夫忍不住問道。
「有時間我會滿足你的好奇心的，不過現在我要幫你解開獸夾，你最後雙手扶牆把頭貼在牆壁上不要動。」
聞言，蒂莫夫老老實實的照著衛燃說的擺好了姿勢，順便任由對方在自己的身上再次搜刮了一遍。
直到確認安全，衛燃這才解開了夾在他腿上的獸夾，順便，也從蒂莫夫被獸夾夾住的德軍靴子裏抽出來一柄插在皮質刀鞘裏的mark2格鬥刀。
不僅如此，這支靴子的另一邊，衛燃還發現了一支德軍配發的p38手槍。
顯然，也正是因為這兩樣東西的存在才好運的擋住了獸夾，沒讓他的腿被打斷。當然，即便如此，這疼痛也是在所難免的。「你身上應該沒有其他武器了吧？」衛燃用德語詢問的同時，將手槍交給了身後的琦琦。
「當然」用頭頂著牆壁的蒂莫夫隊長長籲了口氣，「我現在可以站直身體了嗎？」
「當然可以」衛燃故意頓了頓，這才問道，「你身後還有同伴嗎？」
聞言，蒂莫夫卻陷入了猶豫。
「好了，我知道了。」衛燃說著，故意從兜裏掏出了剛剛從蒂莫夫身上搜出來的一顆手榴彈。
「請等一下！」
蒂莫夫慌了神，「巴克！他叫巴克！他就在外麵，但他是個傷員，他沒有任何的威脅。」
「既然這樣，我去把他帶過來。」
衛燃掂了掂手裏的爆炸物，故作遲疑之後，將其又揣進了兜裏，「我還是先把你送出去吧。」
「我自己可以走」
蒂莫夫直到這個時候才放下高舉的雙手，扶著冰涼潮濕的牆壁，在衛燃的帶領下，跟著手裏端著衝鋒槍的琦琦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狹窄的水道。
「你就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我去把巴克先生帶過來」
衛燃說話間，已經抽出蒂莫夫的腰帶，將他的雙手反剪著綁在了水閘的開關轉盤上。
「我的同伴巴克聽不懂德語」蒂莫夫再次提醒道，隨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管他說什麽，都和他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
衛燃明目張膽的用德語提醒著舉著衝鋒槍的琦琦，「去他的後背盯著，無論他有任何的小動作，首先要做的都是解脫雙手，所以隻要他的肩膀有什麽動作，你就可以立即開槍。」
「好！」琦琦緊張的回應了一聲。
「這就是你保證的享受到遠超日內瓦公約的待遇嗎？」背對著衛燃的蒂莫夫隊長帶著一絲絲的嘲諷問道。
「隻是暫時的」
衛燃說話間再次抽出了腰間的佩槍，「忍一忍吧，我們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行。另外，她隻是個剛剛成年的姑娘，膽子很小，所以如果你不想讓自己受傷，最好別做什麽讓她誤會的事情，即便隻是回個頭。」
說完，衛燃也不等對方的回應，側身鑽進水道，快步跑向了磨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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