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回到酒店之前,這座酒店所在的這條街,也因為不明原因的停電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夜色的掩護下,兩個壯漢各自拖拽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腳步匆匆的離開了酒店,又在停車場另外兩個同伴的幫助下,將這兩個似乎格外沉重的行李箱抬上了一輛越野車。


    幾乎就在酒店自己的備用發電機順利啟動開始給整座酒店供應電力的同時,這輛越野車也風馳電掣的開出了停車場,並在另外兩輛越野車的掩護之下開往了機場的方向。


    在這三輛車隊之後,還遠遠的跟著白天時候衛燃曾在停車場翻找過的那輛破破爛爛的越野車。


    不久之後,這條街的電力也徹底恢複了供應,而衛燃也在大概十分鍾之後,搭乘著車子趕回了酒店。


    和在門口等待的晚秋點了點頭,衛燃湊到對方的耳邊低聲問道,“送走了?”


    “送走了,這個時候大概已經快到機場了。”晚秋同樣貼著耳朵回應道。


    “麻煩你們了”衛燃貼著對方的耳朵一臉感激的說道,“代我向佳雅女士問好。”


    “會幫您帶到的”晚秋笑了笑,“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再晚一點吧”衛燃後退一步,“一個小時之後吧,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出發。”


    “既然這樣,先上樓休息一下吧。”


    晚秋說著,稍稍抬手,引著衛燃走進了一直出於開啟狀態的電梯。


    一路沉默的回到房間,衛燃先掃了眼沙發上放著的衣服,然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洗手間的房門。


    此時,四肢和下巴失去控製的千葉戈男依舊躺在浴缸裏,門口的地板上,也依舊擺著他離開的時候擺放的手機和計時器。


    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確定時間一致,他卻根本沒管早就已經沒電的那台手機,反而又退出洗手間,換上了沙發上擺著的那套安保成員穿的迷彩服和黑色t恤。


    仔細的戴上麵罩和棒球帽,衛燃這才再次走進洗手間,取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給千葉戈男看了看。


    “多虧了你提供的情報,我們抓到了你的搭檔傑瑞。”


    說完,他還不忘把屏幕裏的照片放大了些,以便千葉戈男能看清楚籠子裏那個全身濕透的混血姑娘。


    見浴缸裏的倒黴蛋臉上浮現出了絕望之色,衛燃滿意的收起了手機,“根據你的搭檔供出的情報分析,我猜你其實也不太在乎那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姑娘吧?”


    說完,衛燃也不等千葉戈男回應,便“哢吧”一聲幫對方把一條腿的膝蓋關節恢複了原狀。


    又是“哢吧”一聲將另一條腿的膝蓋關節也恢複了原狀,衛燃將對方拽了起來,這才繼續說道,“如果你想反駁,等下就老老實實的陪我演一出戲。


    戲演好了,不但你和你的搭檔有機會活下去,至少你也不會再繼續受折磨。當然,如果演砸了,我保證你和你的搭檔的餘生都會活的非常精彩。”


    “你要做什麽?”剛剛一直忍著劇痛的千葉戈男終究還是用胸口抵著脫臼的下巴,艱難的開口問道。


    “你可沒有問問題的資格”


    衛燃說著,又是“哢吧”一聲幫他恢複了被自己用手術刀戳過的那條胳膊的關節。


    示意對方跟著自己走出浴室,衛燃指了指自己剛剛脫下來褲子鞋子和外套,“自己穿上吧。”


    “哢吧”千葉戈男竟然用唯一能勉強活動的手自己恢複了下巴的關節。


    一番張嘴閉嘴的活動之後,他見衛燃沒有阻止,又咬著牙自己艱難的試圖恢複另一隻手的手肘關節。


    “還是我來吧”


    衛燃說著,抓住對方的胳膊,輕而易舉的把這條胳膊的關節也恢複了原狀。


    “你想借用我的身份殺掉我的雇主?”千葉戈男近乎肯定的問道。


    “誰知道呢”


    衛燃渾不在意的回應道,“你大可以拒絕這筆交易,對我來說沒什麽影響,最多不過是換你搭檔的身份去殺人罷了。”


    聞言,千葉戈男最終沉默的撿起衛燃的衣服一一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繞著他一番打量,衛燃又取出口罩和帶有防蚊罩的漁夫帽遞了過去。


    等千葉戈男穿戴好,他卻將一支電擊器毫無征兆的按在了前者的脖子上。


    “噗通”


    剛剛換好了衣服的千葉戈男直接摔在了地板上,而衛燃也從包裏取出化妝品,簡單的幫對方在臉上畫了畫,盡可能讓對方和自己的樣貌更相似一些。


    等千葉戈男打著哆嗦驚醒過來,衛燃立刻將一件白大褂和那個裝有瘧疾藥的背包甩給了他。


    “穿戴好,然後我們就要出發了。”說完,他也將手搭在了大腿一側快拔槍套裏的格洛克手槍的槍柄上。


    略作恢複,慘受折磨的千葉戈男最終還是認命的穿上白大褂背上了背包,任由衛燃再次拆開了他的手肘和手腕關節,這才打開房門離開了房間。


    與此同時,先一步帶著兩個碩大的行李箱離開的那兩個壯漢也在地勤的幫助下,將兩個行李箱抬下後備箱,拖拽進了準備返航的貨運飛機機場裏。


    隨著貨艙的艙門閉合,這倆壯漢卻一前一後的各自拉開了腳邊的行李箱。


    這倆行李箱裏自然沒有千葉戈男,其中一個裏麵裝的,僅僅隻是四件礦泉水而已,而另一個箱子裏裝著的,卻是一個和衛燃身材相仿的安保成員!


    “呼!”


    這個蜷縮著身體的安保成員被同伴拽起來之後吹了聲口哨,一邊接過同伴遞來的香煙點燃一邊離開行李箱說道,“我剛剛放了個屁,差點兒把我自己熏死,不過我們這到底是在做什麽?”


    “這叫明修狸貓,暗度太子。”跟著一起登上貨機的壯漢故作高深的胡謅了一句自創的成語。


    “啥意思?”


    “我哪知道”這壯漢不耐煩的擺擺手,“不該問的別問,今天副班長還被晚秋警告過呢,咋的?你也想清明”


    “不想”


    從箱子裏出來的小夥子立刻搖搖頭換了個問題,“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等下到了印尼之後,這倆行李箱會被送到集團的硫磺礦區裏。”


    另一個壯漢猛嘬了一口香煙解釋道,“到時候你就在貨機裏躲好了不要冒頭,等我們回來之後,明天還要飛一趟萊城把吳醫生接回菲猴國呢。”


    “為什算了,我什麽都沒問。”這名安保人員說完,果斷的閉上了嘴巴。


    片刻之後,這架貨運飛機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升空。同一時間,假冒的吳醫生也在晚秋的“陪伴”下,帶著兩名安保成員鑽進了一架等待多時的直升機。


    在並不算漫長的飛行過後,這架直升機穩穩地的降落在了萊城碼頭附近的一片空地上。一行人換乘越野車一路狂奔,很快,車子便停在了位於郊區的一座大房子裏。


    “那個被你折磨的黑人女孩兒去哪了?”衛燃在下車之前問道。


    “丟進河裏喂鱷魚了”千葉戈男麵無表情的答道。


    “還有一個姑娘抓到了嗎?”


    “沒有”千葉戈男搖搖頭。


    聞言,衛燃卻並沒有說些什麽,隻是拉上了麵罩,幫著頂替自己的千葉戈男拉開了車門。


    在晚秋的帶領下走進這棟木頭房子,衛燃也在一台冰箱的冷藏室裏看到了那個白人小男孩的屍體。


    “也是你做的?”衛燃頭也不回的問道。


    “對”千葉戈男滿不在乎的回應道,似乎並沒有把自己做的惡行當回事兒。


    見狀,衛燃倒也沒有廢話,這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有他還債的時候。


    將這棟位置並不算好的木頭房子大致檢查了一番,不出預料的根本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收獲。


    貼著晚秋的耳朵囑咐了幾句,後者點點頭,帶著“貴客吳醫生”和他的安保成員離開了這棟房子,返回城區入住了距離碼頭並不算太遠的一家酒店。


    轉眼第二天一早,在晚秋陪同下,似乎一無所獲的吳醫生登上了在機場早早等待的貨機。


    隨著艙門關閉,晚秋立刻和吳醫生拉開了距離,同時不忘招呼道,“看好他,敢亂動直接開槍。”


    “是!”


    機場裏的十幾號安保成員齊刷刷的給出了回應,同時也調換位置,將晚秋護在了他們的身後,並且將各自的電擊槍對準了千葉戈男。


    當這架飛機起飛之後不久,依舊一副安保成員打扮的衛燃也跟著“同事”鑽進了不遠處的直升機,一番盤旋之後,又飛往了昨天才離開的莫爾茲比港。


    這天中午,他跟著同事們登上了一輛集裝箱貨船,而那架從萊城起飛的貨機,也平穩的降落在了菲猴國的一處機場。


    隻不過,這架貨機的停機坪邊上,此時還停著一輛奶白色、哈薩國籍、正在忙著往貨艙裏裝各種熱帶水果的伊爾76運輸機!


    隨著艙門的開啟,吳醫生在晚秋熱情恭敬的送別中走進了運輸機的客艙,而在艙門關閉之前,這位吳醫生還不忘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做的不錯,你交易到了你和你的搭檔活下來的機會。”


    客艙裏,頭戴麵罩和牛仔帽子的安菲婭輕輕拍了拍手,指著不遠處固定在地板上的鐵籠子,打著哈欠說道,“自己進去休息吧,等飛機落地,你就能見到你的搭檔了。”


    聞言,千葉戈男沉默片刻,終究還是將衛燃的護照遞給了安菲婭,老老實實的走到了鐵籠子邊上,並在進去之前問道,“你們打算把我送到什麽地方。”


    “溫暖的西伯利亞”


    安菲婭漫不經心的收起了衛燃的護照,“你會喜歡那裏的,以後你和你的搭檔,也會在那裏開始新的生活。”


    她這邊話音未落,頭戴麵罩的格列瓦已經將千葉戈男粗暴的推進了他親手焊接的大號鐵籠子,接著又關上籠子門,用快有筷子粗細的粗鐵絲,將籠門捆紮的結結實實。


    當這架生平第一次進行洲際飛行的伊爾76運輸機在話嘮機長德米特裏的駕駛下,拉著滿載的高價熱帶水果和頂替衛燃的千葉戈男平穩升空離開菲猴國的時候,真正的衛燃所搭乘的貨船,也慢悠悠的離開了繁忙的莫爾茲比港。


    我就說晚上還有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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