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著卡堅卡駕駛的車子趕往酒店的路上,衛燃也大概的了解到,這次美國之行穗穗並沒有帶多少人,滿打滿算也僅僅隻有30個左右罷了。


    不過,以他對穗穗的了解,這些人毫無疑問是那小玩意兒弄過來的小白鼠。或者更準確的說,應該稱他們為兼職小白鼠的待宰肥羊才對。


    除此之外,衛燃也旁敲側擊的問了問卡堅卡願意過來幫忙的原因。而對方則幹脆的給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隻是想出來玩玩而已。


    無論對方說的是不是真話,衛燃都明智的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在對方的帶領下,拿著一束對方幫忙準備的鮮花找到了穗穗入住的房間。


    等卡堅卡一本正經的用商討明天計劃的理由敲開了穗穗的房門,衛燃的出現也讓穿著一身卡通睡衣的穗穗發出了一聲歡呼,而卡堅卡,則已經先一步鑽進了隔壁的房間。。


    “你怎麽來了?”掛在衛燃身上的穗穗等對方反鎖了房門立刻開心的問道,“你不是說要忙著寫論文嗎?”


    “當然是想給你個驚喜”


    衛燃攬著對方一邊往房間裏走一邊答道,同時也在心裏暗暗的追加了一句,“順便防止卡堅卡給我個驚喜。”


    同一時間,隔壁房間的卡堅卡也打開了連接著認證器的手機,將剛剛和衛燃的談話內容分享了出去。


    在各有各的忙碌中,夜晚被白晝取代,當鬧鍾響起的瞬間,穗穗便立刻推開了衛燃,先按下了微信群裏的語音通話功能,隨後立刻開始了洗漱化妝。


    “今天什麽安排?”感覺睡了沒多久的衛燃拿起穗穗越來越吵的手機看了一眼之後,迷迷瞪瞪的問道。


    “一個小時之後馬卡爾過來接我們去他們的農場。”


    洗手間裏的穗穗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的解釋道,“接下來一直到5號上午,我們都在他們的農場玩。”


    衛燃聞言打了個哈欠,將昨晚丟了滿地的衣服撿起來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問道,“你們五號就回去?”


    “6號晚上才走呢”穗穗繼續解釋道,“最後一天去休斯頓的nasa逛逛。”


    “去nasa?”衛燃立刻清醒了大半,他可沒忘了自己因為什麽才匆忙趕過來的。


    穗穗理所當然的答道,“來都來了,不去看看太虧了。”


    “確實,來都來了...”衛燃咧咧嘴,終究沒有說些什麽。


    “馬卡爾就是戈爾曼先生的兒子吧?”


    穗穗從洗手間裏探出個上半身,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上次我就想問了,一直沒找到機會。”


    “對!不過這事一定要對馬卡爾全家保密,尤其是他的媽媽烏瑪太太,還有,對卡堅卡也要保密。”


    衛燃先是痛快的承認了穗穗的猜測,緊跟著又趕緊囑咐了一番,穗穗能猜到並不意外,畢竟馬卡爾的兒子就叫戈爾曼,而且她在因塔營地和戈爾曼還曾經有過一些小矛盾,再加上馬卡爾長的和戈爾曼本就有七八分的相似,如果穗穗猜不到,那才是有問題了呢。


    “放心吧!這種事我肯定保密,不然之前的那些謊話不是白說了?”


    滿嘴泡沫的穗穗立刻做出了保證。這小玩意兒雖然平時有些不著調,但這種事她倒是絕對不會胡來的。


    兩人簡單的洗漱之後,又字麵意義上的磨蹭了半個小時,這才拎著行李離開了酒店,在樓下的停車場裏匯合了一起來的遊客以及早就下來的卡堅卡,與此同時,已經有段時間沒見的馬卡爾也剛剛好把皮卡開進了停車場。


    但讓衛燃看不明白的是,在那些排著隊準備登上大巴車的遊客最後麵,竟然還跟著個穿著廚師服的光頭中年男人!


    問題是,這個穿著廚師服的光頭大叔似乎和每個遊客都很熟,全程都用一嘴標準的川味普通話和那些姑娘或者小夥子們聊著天兒,甚至還熱情的幫著往大巴車的行李箱裏搬運著行李。


    “穗穗,你這些遊客都是你同學?”衛燃低聲問道。


    “對啊”穗穗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都是我們學校的,好多你都見過的,怎麽了?”


    “最後那個廚師大叔又是怎麽回事?”衛燃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下低聲問道。


    “那是我們學校食堂的孫師傅”穗穗得意的說道,“他可是我特意花五千塊錢請來的。”


    “你特意花錢請他跟著來玩?”


    衛燃越發的糊塗了,“你這是肥羊宰多了良心難安,開始給自己放血了?”


    穗穗聞言翻了個白眼,“我們幹嘛來的?衝著馬卡爾農場的野豬和兔子來的對吧?”


    “啊...啊!對啊!”一臉茫然的衛燃幹巴巴的點點頭。


    “既然衝著兔子和野豬來的,當然得帶個大廚了!”


    穗穗理所當然的說道,“孫師傅可是我們學校炒菜最好吃的,來之前我還特意去菜市場買了好幾隻大肥兔子請孫師傅加工了,給好幾個川蜀的同學都嚐過,直到他們都覺得味道正宗才決定帶他一起來的。”


    “就...就為了吃個兔子?”衛燃呆滯的看著穗穗,實在不知道是自己落伍了還是這小玩意兒太會整活兒了。


    “不然你以為他們幹嘛來的?”


    穗穗得意的問道,“再說了,請孫師傅跟著來玩的錢是大家aa出來的,為了吃美國兔子特意帶個廚師,這說出去多有麵子?!”


    “你可真是個...天才”


    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評價對方的騷操作。按理說他也沒少在小姨的旅行社幫忙,但他可從來都不知道,還有帶著廚子出去旅遊這種高級玩法。


    “不止呢!”


    穗穗得意的揚起下巴,拉著衛燃找上了馬卡爾,在對方的皮卡車貨鬥裏探頭探腦的一邊翻找一邊問道,“馬卡爾大哥,我托你提前買的東西都買到了嗎?”


    “買到了,全都買到了!”


    馬卡爾和衛燃碰了碰拳頭,伸手掀開皮卡貨鬥上的毯子說道,“按照你說的,我前天特意去了一趟唐人街,從你點名要的廚具到各種華夏調料全都按照你發來的照片買到了。農場那邊我們還特意買了好幾個二手冰箱提前凍了足夠多的啤酒。”


    “那就沒問題了!”


    穗穗從皮卡貨鬥的一個紙箱子裏抓起一大把幹辣椒看了看,意氣風發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馬卡爾,我們坐你的車子怎麽樣?”


    “當然可以!”馬卡爾話音未落,已經拉開了車門。


    等到衛燃和穗穗在後排坐穩,馬卡爾立刻啟動了皮卡第一個開出了停車場,在他們這輛皮卡的身後,則是那輛拉著遊客的大巴車,而卡堅卡,則駕駛著車子跟在了最後。


    直等到這個僅有三輛車的車隊離開了城區,剛剛一直在旁聽他們核對物資的衛燃這才問道,“馬卡爾,烏瑪太太還好嗎?”


    “還是老樣子”


    馬卡爾無奈的說道,“我和傑西卡一直希望她能去農場生活,但她依舊像之前一樣固執的不願意離開那棟房子。”


    聞言,衛燃歎了口氣,或許馬卡爾不知道原因,但他卻知道,那位烏瑪太太恐怕一直在等著戈爾曼能去找她呢,而她不願意離開那棟房子,恐怕也是擔心萬一她離開的時候恰巧戈爾曼去了見不到她。


    見狀,穗穗適時的轉移了話題問道,“你們那座農場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非常不錯!”


    馬卡爾似乎是擔心穗穗誤會,趕緊繼續說道,“我們那位討厭的鄰居已經被送進監獄了,而且他的那個農場因為泛濫的野兔和野豬,根本就賣不出去,也根本沒有誰願意買下來,所以簡單的說,他已經真正意義上的破產了。


    除此之外,我和周圍的其他鄰居們已經打好了招呼,230英畝的土地,隨便你們怎麽玩!”


    “那些兔子和野豬都還在吧?”穗穗緊張的追問道。


    “在,當然在!”


    馬卡爾頗有些苦惱的說道,“其實有了你投資的那筆錢之後,一整個冬天我們都在試圖控製野豬和野兔的數量,但是那些東西就像殺不完一樣,我甚至都有種錯覺,覺得被我們圍起來的那片農場裏有個連接著野兔和野豬世界的蟲洞。”


    “這次就看我們的吧!”穗穗信誓旦旦的揮舞著小拳頭做出了保證。


    “這次就看我的吧!”


    車隊末尾的車子裏,卡堅卡同樣信誓旦旦的發出了一條語音,“我昨天就注意到她帶來了一位看起來非常專業的廚師,我肯定能學會那兩道菜!”


    而在中間那輛大巴車上,被穗穗寄予了厚望的那位孫師傅也用嘹亮的大嗓門配合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做出了保證,“你們放心嘛!我老孫還不會走就會啃兔腦殼嘮!這傻佬美的兔腦殼他也是腦殼撒!所以嘛!這趟肯定讓大家吃的巴適!”


    “孫師傅,還有野豬呢!”一個舉著手機拍視頻的小夥子提醒道。


    “大兔子噻?木得問題嘛!”


    孫師傅話音未落,沒有坐滿的大巴車裏,連那位達拉斯本地的亞裔司機都跟著笑出了聲。


    一路歡聲笑語的趕到馬卡爾和迭戈的農場,離著老遠,衛燃便注意到,那位墨西哥裔牛仔迭戈,已經帶著好幾個同樣牛仔打扮的中年男女騎著馬等待多時了。


    在這些牛仔的身後,則擺了一長溜的木頭架子,那木頭架子上不但掛著一套套的牛仔服,甚至連轉輪手槍和老式的杠杆步槍都給配齊了。


    更為誇張的是,馬卡爾的妻子傑西卡不但同樣一身牛仔打扮,而且還在不遠處架起了一個看起來賊有年代感的木箱照相機!而她的手上,還像模像樣的拿著個形容平底鍋的老式鎂粉閃光燈!


    “這也是你安排的?”衛燃呆滯的問道。


    “那當然!”


    穗穗得意的點點頭,裝模作樣的說道,“哦!我親愛的牛仔,歡迎來到19世紀的美國西部!”


    她這邊話音未落,車子外麵的傑西卡手中拿著的大號閃光燈便應景的亮起了一霎那的閃光,緊跟著又蒸騰起了一團形同魔法般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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