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醫院內部,衛燃輕而易舉的撬開了一道上鎖的安全門進入了建築內部。


    片刻後,當他從一間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甚至就連腳上,都各自套了兩層醫生帽。而他身後那間辦公室的路由器上,也額外接了一根不起眼的網線。不止於此,在他的腰間,還別著一支從那農場和光盤盒子一同發現的p226手槍。


    有了身上這套偽裝,接下來他的行動簡單了許多,再加上這個時間點,即便醫院裏的工作人員也都已經找地方休息了,隻剩下零星幾個值班的醫生護士仍在低聲聊著什麽。


    刻意避開他們一路尋覓,衛燃總算找到了安保監控室。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諾大的房間牆壁上掛著幾排屏幕,中間的一張桌子上不但擺著兩盒吃剩的披薩,甚至還放著一盒子手槍子彈以及兩支伯來塔手槍,而在相連的裏間,還有此起彼伏的響亮鼾聲。


    看了看牆上的監控,衛燃悄無聲息的湊到牆邊打開了一個連鑰匙都沒拔掉的鐵皮櫃子,隨後掏出安菲亞給的小玩意兒插在了裏麵的設備自帶的usb接口上。


    靜等了片刻,直到那小玩意兒上的紅色小燈變成綠色,緊跟徹底熄滅,他這才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櫃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監控室。


    尋了個沒有監控的角落,衛燃摸出手機,卻發現安菲亞已經發來了一條短信,隻不過這短信的內容,卻隻是個雙手捂住眼睛的表情。


    見狀,衛燃徹底安下心來,明目張膽的走到了一個沒有值班護士的樓層,隨後從護士台的席位拽出了一台電腦的主機,給它的背麵加了個零件,隨後按下開機鍵,並且順勢關閉了剛剛亮起的屏幕。


    繼續往樓上走,診室越來越少,病房越來越多,緊跟著,病房被手術室取代。


    當他一路沿著消防通道爬到次頂層的時候,目光所及之處,這一層的樓道寬敞了不少,緊挨著消防門的位置還有一個布置的格外豪華的大廳,周圍的牆壁上,更是掛著關於各個醫生的介紹。


    而且,這諾大的樓層裏除了兩個單獨的手術室之外,病房也僅僅隻有寥寥幾個,除此之外,他甚至還發現了一套單獨的電梯。


    不僅如此,這一層裏甚至還有兩個堪稱全副武裝的值班安保人員站在不遠處的護士台邊上,和一個穿的略帶性感的白人女護士聊著葷段子。


    沒敢出去冒險,衛燃悄無聲息的沿著樓梯繼續往上直接來到了頂層。


    輕而易舉的撬開了上鎖的消防門,衛燃不由的有些咋舌,這一層與其說是醫院倒不如說更像個已經下班的高檔寫字樓。


    一番小心翼翼的尋覓,衛燃終於看到了一個掛著院長室的房門。


    左右看了看,衛燃撬開了門鎖悄無聲息的進入辦公室,隨後掩上了房門。


    不得不承認,這間辦公室的地段相當不錯,三麵的落地窗更是將外麵的夜景看的一清二楚。


    而在那張大的有些許誇張的辦公桌上,一張合影也引起了衛燃的注意。


    借著落地窗外的映照進來的些許亮光,他可以清楚的認出來,這合影裏的老中青三個人,恰恰就是此次的目標布魯諾一家三代。


    沒碰那張合影,衛燃在這辦公室裏繼續看了看,這辦公室裏其餘的東西倒是沒什麽特殊的,僅僅隻有靠牆的那個保險箱上,盤腿坐著一具人骨標本罷了。


    隻不過,在這套頭戴牛仔帽,用指骨撐著頭骨做沉思狀的標本上,有不少骨骼都有用鐵皮修補的痕跡,甚至就連頭蓋骨上,都打補丁似的鑲著一塊殘存著油漆的鐵皮。


    懶得去評判對方的審美,衛燃再一次拽出辦公桌裏的機箱,拔掉網線之後插上了從安菲亞那裏要來的玩意兒,隨後按下了開機鍵並且關掉了屏幕。


    稍等了片刻,安菲亞再次發來了一個ok的表情。見狀,衛燃拔掉了那已經關機的電腦主機上的零件,重新幫它連上網線送回了原位。


    等他忙完,靜音狀態的手機卻收到了一條垃圾短信。見狀,衛燃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掉來過的痕跡,隨後取出提前準備好的認證器連上手機登陸了郵箱。


    在安菲亞發來的郵件裏,隻有一張逃生通道的平麵圖,以及一組房間號,和“尹恩·布魯諾”這個名字。


    對照著對方發來的房間號,衛燃錯愕的看了看身後的落地窗,如果他沒看錯,那房間號代表的房間,似乎就在這間辦公室的正下方!


    小心翼翼的推開通往陽台的落地窗,衛燃探頭往下看了看。隨後幹脆利落的攀著陽台邊緣翻了下去,又在空調室外機的小平台上借了一腳力氣,最終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樓下的陽台上。


    輕輕推開防蚊的紗網門,諾大的房間裏,一張病床上躺著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身旁的沙發上,還有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睡得正香。


    湊到那個插著氧氣管的老人身前看了看,再看看不遠處的輪椅。


    思索片刻後,他卻並沒有動手,反而悄無聲息的返回陽台,又踩著空調室外機的小平台爬回了頂樓。


    當他溜溜達達的離開醫院回到那漆黑的路口時,躲在樹木陰影裏的安菲亞遠遠的朝他招了招手,帶著他穿過了一條漆黑的巷子。


    等他們二人從那巷子另一頭鑽出來的時候,安菲亞已經換上了一套性感的短裙,而衛燃也穿的彷佛個花花公子一般,甚至他的手上,都拎著幾個不知道哪來的購物袋。


    “剛剛我在你最後連接的那台電腦裏發現了些有意思的東西。”安菲亞說話的同時,將一隻手親昵的搭在了衛燃的肩膀上,另一隻手上,則拎著個隻剩下一半酒液的酒瓶子。


    “什麽東西?”衛燃低聲問道。


    “這家醫院的地下二層就保存著光盤裏那些人體結構罪證。”安菲亞說道這裏頓了頓,等一輛車從他們身旁開過,這才繼續說道,“另外,這家私人醫院和那個邪叫組織的關係有些特殊。”


    “什麽意思?”衛燃皺著眉頭問道。


    “簡單的說,農場裏的布置,似乎是在利用那個邪叫組織做替罪羊。同時,這家醫院每個季度都會給那個邪叫組織提供一筆資金支持。


    另外,那個尹恩·布魯諾確實是邪叫成員,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早期的成員。但是很顯然,他加入那個邪叫組織,恐怕隻是為了找個替罪羊而已。而實際上,他現在更像是那個邪叫組織的幕後股東。”


    說到這裏,安菲亞頓了頓繼續說道,“另外我還在電腦裏看到了一些東西。之前光盤裏的那些人,他們很可能都已經和那些小孩子結婚了,不管是小男孩還是小女孩。”


    “你說什麽?”衛燃瞪圓了眼睛。


    “事實就是這樣”


    安菲亞恨恨的說道,“我趁著你出來的時候查詢過美國的法律,你能相信嗎?這個國家絕大部分州童婚是完全合法的,而且根本沒有年齡下限。


    換句話說,隻要去特定的州,就算是和剛剛出生的嬰兒結婚,哪怕同性戀結婚,理論上都受法律保護。”


    “這特麽也行?”衛燃難以置信的問道。


    “自由與民主”


    說這話的時候,安菲亞的語氣裏已經滿是嘲諷之色,“這家公司在南非似乎還有個孤兒院,那些大人物和未成年女孩生下的孩子,似乎就生活在南非那座孤兒院裏。”


    “明天你立刻回喀山”


    衛燃突兀是說道,“隨時等我消息,隨時準備通過那家醫院...不不不,以那個邪叫組織的名義,以他們的名義把那些證據發出去,記得留下那個稅務局的官員和那個媒體大亨的黑料暫時不發,讓他們先去報複一下泄密的人。還有,順便宣揚他們的教義並且點名感謝一下那家醫院提供的技術支持。”


    “你要做什麽?”安菲亞呆滯的問道。


    衛燃笑了笑,近乎喃喃自語的解釋道,“他們既然想讓那個邪叫給他們做替罪羊,那就要做好了和那個邪叫組織一起被報複的準備,所以我們給他們做個免費的廣告,看看他們的患者術後恢複的都怎麽樣。”


    聞言,安菲亞立刻眼睛一亮,“我要在美國多待幾天,這些信息最好是從美國發出去比較安全。”


    “別給你自己惹上麻煩”衛燃好心的提醒道。


    “就憑他們別想抓到我”安菲亞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格外的自信。


    “順便幫我買一張最快去埃及的機票”衛燃想了想,繼續說道,“另外我還需要哥倫布·布羅諾的具體位置。”


    “沒問題!”安菲亞壓抑著興奮說道,“醫院裏那個老家夥呢?”


    “他?”衛燃笑了笑,“他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讓他好好享受接下來每一天的生活吧。”


    “說的也是”安菲亞頗有些期待的讚同了一句。


    “安菲亞,你和你的姐姐喜歡這種生活,還是喜歡喀山的生活?”衛燃突兀的換了個話題。


    聞言,安菲亞愣了愣,理所當然的笑著回應道,“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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