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到了大年初八,衛燃的父母在耗盡了時長兩周的年假之後,神色疲憊的踏上了返工之路。相比之下,反倒是穗穗的父母,今年決定多休息幾天好好陪陪父母,準備等到過了元宵節再回去。


    至於季馬一家以及瑪雅,也在這一天決定動身前往川蜀,去看看原本應該在年前去看的大熊貓。


    “你們真的不跟著他們去嗎?”


    高鐵站的門口,穗穗再一次朝卡堅卡姐妹和洛拉問道,“現在是在放假時間,如果你想去玩玩的話完全可以跟著他們。”


    “我們就不去了”卡堅卡姐妹異口同聲的說道,“留一些遺憾,以後總有機會過去看看的。”


    “我也不去了”


    洛拉想都不想的附和道,這迷迷湖湖的小姑娘雖然早已經看過不止一遍季馬演的電影,但因為沒有人和她解釋,再加上季馬有事沒事也經常逗一逗這個小姑娘,所以她仍舊堅信季馬在經營著喀山最大的皮肉生意。


    因為這點不大不小的誤會帶來的恐懼,讓她躲都躲不及呢,又怎麽會和季馬結伴出去玩——即便有同樣喜歡逗她的瑪雅在。


    再說了,這姑娘可是無比清楚的知道,跟著老板才能吃香喝辣的,更何況她這小跟班兒比卡堅卡姐妹都清閑,隻要跟著一起打麻將吃零食,跟著一起逛街就夠了。


    見這三位姑娘都不願意跟著自己,季馬無所謂的聳聳肩,熱絡的和過來接他們一家的傅姨打了聲招呼,任由後者收走了他們四人的護照。


    目送著這一家人外加瑪雅跟著傅姨走進安檢口,衛燃等人齊齊的轉身走進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車子。


    “你們這幾天不出去玩一玩?”衛燃啟動車子之後,一邊往停車場外麵開一邊問道。


    “不去了”


    穗穗用力伸了個懶腰,“我們也該工作了,年前的路線發布會反響不錯,我們必須在走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才行。”


    “還要減肥”足足胖了將近十斤的卡堅卡姐妹異口同聲的提醒道,隻不過她們的臉上,卻是一副不舍的表情。


    “對,還要減肥。”


    穗穗哭喪著臉點點頭,這斷時間天天胡吃海塞,她們幾個全都胖了不少,而在衛燃的猜測裏,這或許也是她們決定將精力投入工作的主要原因。


    否則的話,就憑著兩家老人一天三頓填鴨式的投喂,這幾個姑娘年前逛街買的那些漂亮衣服恐怕都要失去存在的意義。


    “我也要減肥”洛拉扯了扯自己那張包子臉的腮幫子,“我不能再喝奶茶了,那種油炸的甜食也不能再吃了。”


    “別擔心”


    穗穗抬手指了指車頭前進的方向,開著玩笑說道,“我們即將要去的,將是一片美食荒漠,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瘦下來的!”


    “可是我想吃糖湖塗”洛拉苦著臉說道,順便還冒出了最近學會的一個漢語單詞。


    “糖葫蘆”穗穗瞬間泄了氣,一邊笑著一邊糾正道。


    “嗯!糖咕嚕,我想吃糖咕嚕!”洛拉可憐兮兮的看著停車場門口那個賣糖葫蘆的老爺子念叨著。


    看了眼同樣一臉心動的卡堅卡姐妹,穗穗也懶得再糾正這名字的錯誤,隻是用腳踢了踢衛燃的座椅,而後者,也默契的在那老爺子的三輪車旁邊踩下了刹車。


    隨著車門開啟,上一秒還揚言減肥的三個姑娘一溜煙的鑽了出去,各自舉著一張大紅票,比劃著要這個或者要那個。


    “這幾天你打算怎麽安排?”留在車裏的穗穗朝同樣坐在駕駛室看熱鬧的衛燃問道。


    “夏漱石那邊的事情可能還要幫著查一查”


    衛燃頓了頓說道,“弄不好還得去趟緬...”


    “不行!”


    穗穗不等衛燃說完便想都不想的拒絕道,“掙錢歸掙錢,沒必要拿自己的腰子開玩笑,我還沒用夠呢。”


    “得,不去。”


    衛燃痛快的答應下來,“這幾天我就老老實實的給你們當司機,順便在首都找找有沒有相關的檔桉館或者圖書館之類的地方能找到線索。”


    “記得把禮物給陳老師他們一家送過去”穗穗提醒了一句也就沒有在意,顯然是對衛燃充滿了信任。


    她們的話題剛剛結束,卡堅卡姐妹和洛拉也各自舉著一串糖葫蘆和一把零錢美滋滋的鑽進了車裏。


    一路上,這幾個姑娘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減肥計劃和飲食計劃。隻不過,等到衛燃將車子開進首都,最終停在酒店門口的時候,這四個姑娘卻早就已經將減肥計劃從今天推遲到了明天。


    轉眼第二天一早,衛燃趕在早高峰之前,將睡眼惺忪的穗穗等人送到了她那些合夥人的辦公地點。


    而他本人在完成車夫的任務之後,卻是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便心急火燎出城開往了機場的方向,生怕被早高峰堵在繁忙的市區裏。


    上午九點半,趕到機場的衛燃踩下油門,在導航的提示下,開往了自己買下的那個院子的方向。


    其實早在除夕當天,那個名叫楊海峰的大叔便已經打電話通知他完成了加蓋棚頂的工作,隻不過這大過年的,他也實在是沒必要專門再跑一趟罷了。


    而這次特意繞遠去一趟機場,無非是想實際測試一下路程時長,順便熟悉熟悉路線而已。


    上午十點五十分,衛燃再一次將車子停在了隱藏在群山裏的小院門口。


    和上次來相比,目光所及之處的一切都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除此之外,那小院也多了一片同樣覆蓋著積雪的彩鋼瓦棚頂,而且原本的柵欄門,也換成了一個左右推拉式的朱紅色鐵門。


    不僅如此,就連院子正前方那塊足有半個足球場大的空地似乎都被清理了荒草,而且周圍和桃樹林交界的位置,還裝了一圈足有兩米高的鐵絲網圍欄,那圍欄的頂上,還裝了幾個路燈一樣的玩意兒。


    “怪不得工費材料費那麽貴,那老小子得特麽拿了多少回扣?”


    衛燃雖然嘴上罵了一句,但臉上的表情卻格外的滿意,反正這錢花都花了。現如今不認賬,那個名叫楊海峰的大概率也不會把錢退回來不說,而且弄不好還會損了那個二世的麵子。


    算是捏著鼻子吃了個小虧,衛燃熟門熟路的從大門左手邊那個最多也就泰迪大小的石獅子嘴巴縫裏找到鑰匙打開了鐵皮大門。


    離著老遠,他卻發現,這院子裏除了當初見到的拖拉機以及那個似乎是噴灑農藥的農機設備不見了之外,不管是靠牆放著的那幾輛四輪摩托還是那個拖拽式房車,竟然仍舊停在原來的位置。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不管是摩托還是那個拖拽式的房車,似乎都被人擦拭過一樣。


    而且那輛拖拽式房車的門也被調整到了正對著院子大門的方向,甚至這房車的進門兩側,還像是生怕別人注意不到它一樣,各自掛著一個排球大小,亮著紅光的小燈籠!


    轉身看了看身後,衛燃伸手按下牆壁上大紅色開關,啥時間,頭頂鋼梁上固定的那一個個日光燈管也相繼被點亮,將這與其說院子不如說是倉庫的空間徹底照亮。


    轉身關上鐵門,衛燃再次按下開關關燈之後,確定四周沒有透光的地方,這才再次打開照明燈,將四周的牆壁乃至頭頂的鋼梁全部仔細檢查了一番。


    直到確定沒有什麽監控之類的設施,他這才站在了那輛拖拽式房車的門口,皺著眉頭打量著半開的放車門,以及房門裏麵,那個格外顯眼的手提箱。


    稍作猶豫,衛燃踩著踏板走進這輛並不算大的拖拽式房車裏,認真仔細的一番檢查之後,這才站在了放有手提箱的桌子旁邊。


    沒有理會箱子裏那一遝遝的現金,衛燃謹慎的掏出一雙橡膠手套戴上,這才拿起那幾份文件粗略的翻了翻。


    這些文件裏,既有和當地的村委會簽署的合同,也有已經掛在自己名下的產權證明之類的東西,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按照這些文件裏的規劃,連周圍那一圈大概五畝大小的桃樹林竟然也成了自己的地盤。


    看到最後,他甚至還發現了一個賬單,這賬單裏不但詳細列明了購地的款項,還有後來衛燃讓楊海峰幫忙給這裏加蓋棚頂的花費,甚至連他發給楊海峰的辛苦費都在這裏麵列的清清楚楚!


    一共23萬多...這麽點錢就能買京郊的十畝地外加一個院子?可皮箱裏這些錢是怎麽回事?


    衛燃皺著眉頭看向手提箱,這裏麵橫平豎直的放著五排五列現金。隨意拿起一遝,僅僅隻看厚度就知道,這一遝應該是一萬塊錢。換句話說,這個皮箱裏的現金就有二十五萬?這錢是給自己的?


    將手中這一遝現金丟到一邊,衛燃謹慎的將手提箱裏的現金一遝遝的撿出來順便大致的翻了翻。


    很快,他便從這皮箱的最底層,原本被現金壓著的位置,發現了一張手寫的賀卡。


    “恭賀喬遷之喜,祝日進鬥金財源廣進——潘奇”


    “潘奇?潘老板?”


    衛燃捏著這張卡片滴咕了一句,一番思索之後,索性掏出手機撥給了那位名叫楊海峰的男人。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電話打過去之後,那毫無感情的合成音卻提示這是個空號!


    不死心的撥給夏漱石,這次聽到的卻是關機的提示,一頓翻找撥通了當初二世留給自己的電話,竟然還是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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