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皇城,坐落在劍皇山下。


    劍皇山是銀月劍宗、寒星劍宗、純陽劍宗三大劍宗的發源地。三大劍宗,三千年前本是一家。


    自劍皇韓歸鴻三千年前飛升靈界後,劍皇門就分裂為三大劍宗,各立門庭。


    也因為如此,三大劍宗每一代宗主都有一個強烈的願望—重新把三大劍宗合為一家。由此三千年來三大劍宗紛爭不斷,卻沒有哪一個劍宗成功過。


    純陽真人、雨辰真人、天琴真人是這三大劍宗第三代新任的宗主,他們是不是也有這樣的願望,應該彼此都心知肚明。


    三大劍宗每十年舉行一次靈力期新人大賽除了有激勵低級修士的意圖外,自然也有互相試探的意思。


    自去年大羅洞天發現後,三大劍宗明爭暗鬥急劇激烈,他們之間的關係越加緊張。屢受打擊的純陽真人和雨辰真人忽然發現,銀月劍宗似乎變得一枝獨秀起來。


    因此兩大劍宗不謀而合竟然有聯合起來打壓銀月劍宗的趨勢。仙霞嶺之戰就是一個明顯的縮影。心明眼亮的修士都能從中看出一些端倪來。天琴真人應該也不會例外。


    同時新人大賽也是為朝仙會準備的,不過今年的朝仙會似乎格外有些不同。三大劍宗皆是精銳盡出,大批人馬紛紛來到劍皇城。此時的劍皇城肅穆威嚴,但也更加繁鬧喧嘩。


    朝仙會同樣是十年一次。它不是簡單的朝聖劍皇進行祈福,而是有著豐富的活動內容。


    首先就是舉行一場持續十五日的大型交易會,然後是三大劍宗分別進行十年一次的收徒,收徒完畢後才開始上劍皇山進行朝聖,最後是三大劍宗各個階層的修士代表進入劍皇升靈寶殿,分享升靈寶殿內的靈果靈液。


    尋找蘇清溪無果後,任逍遙也跟隨銀月劍宗眾多修士向劍皇城飛來。


    這次銀月劍宗足足動用了十個大型龍舟飛行法器,出動的修士亦有一千餘名,浩浩蕩蕩從近天峰出發。


    任逍遙、月靈兒因為在大羅洞天做出重大貢獻,有幸乘坐第一座龍舟。這座龍舟內坐得都是銀月劍宗的高層,不是宗門長老,就是掌握實權的堂主之類。


    任逍遙看了看正襟而坐的銀月劍宗長老,竟然來了十二名。其中就有任逍遙認識魯無梓和曹潛。能成為銀月劍宗長老絕對具有真丹期的修為,他們是銀月劍宗的真正支柱。


    銀月劍宗的長老團共有十八名,這次留下六名駐守外,其餘全部出動足夠表明對此次朝仙大會的重視。


    “若不是自己才認了一個月的師父渡劫失敗,應該也會來吧。”看著這些長老,任逍遙突然想起自己的倒黴師父。


    除了這些長老之外,銀月劍宗的四大堂堂主全部到齊,禦劍峰傳功堂堂主陸攸、凝劍峰執事堂堂主彭宗祖、淬劍峰煉劍堂段劍鋒,近天峰劍靈堂堂主潘夜樓。


    月靈兒是潘夜樓的女兒,二人神情親昵,其樂融融。任逍遙則是第一次見到潘夜樓,感覺潘夜樓不像其他修士刻意擺出得道高人的架子而是很親切隨和的樣子。


    實際上四大堂主中最厲害的非潘夜樓莫屬。他的實力即使放在長老團中也應該是前幾位的。更何況他還管轄著銀月劍宗的中堅力量,劍靈堂。


    在所有的修士中,隻有他和魯無梓能在天琴真人麵前談笑風生,足可見他的地位威勢。


    除了銀月劍宗四大堂堂主外,四大堂的一些執事也來了不少。這些執事全是真力期圓滿境界,他們願意當執事應該是要多曆經世事鞏固道心,尋求一個晉級的契機。


    不管怎樣,這艘龍舟之上,任逍遙算是修為最低的了,雖然任逍遙還以火箭般的速度竄到真力中期。


    這時,潘夜樓對任逍遙道:“我常聽宗主對你讚不絕口,也聽聞不少弟子對你推崇備至,認為你是銀月劍宗近千年來難得一見的修真天才。今日一見,你的修為進境果然令人驚歎不已。”


    任逍遙誠懇道:“晚輩資質極差,能有此進步全是宗主和各位堂主的悉心栽培。”


    潘夜樓微笑道:“你修煉數載就能修煉到這個境界,當然與在銀月劍宗有很大關係,但最主要的還是靠你本身的勤奮努力。你說你資質不好,但你知道劍皇的靈根是什麽嗎?”


    任逍遙道:“不知。”


    潘夜樓繼續道:“劍皇的靈根是三屬性的雜靈根。修真界的修士如天之繁星數不勝數,天靈根者異靈根者亦如河之泥沙不計其數,但自三千年前劍皇飛升仙界後至今未聞再有飛升之士,可見修仙之途並非全憑借天賦才能成功,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修仙之心是否堅定。”


    任逍遙耳聞潘夜樓一番話對他有讚賞和鼓勵之意,極為真誠道:“晚輩受教了。”暗想原來劍皇是三屬性雜靈根,其創出日月星辰三屬性的劍訣,果然事非巧合。


    潘夜樓道:“這次銀月劍宗共出動三百名真力期弟子,七百名靈力期弟子,除了以壯聲威外,絕大多數他們都有警戒巡邏等各種任務。任逍遙你沒有什麽任務,可以在劍皇城多看看多瞧瞧,增長增長自己的見識。”


    一路說話交談,不知不覺已經可以望見劍皇山。劍皇山氣勢雄偉,浩氣凜然,光芒萬丈,浩浩湯湯。


    劍皇城是一座大城,數千年的經營已經把劍皇山完全圍住,城內宮殿巍峨,瓊樓玉宇,建築鱗次櫛比,街道交錯縱橫,期間行人如織,熙熙攘攘。


    銀月劍宗十個巨大龍舟的駕臨,引得城內無數人翹首仰望。龍舟徐徐魚貫飛進了劍皇山西角依山而建的玉鉤院。玉鉤院足有數百畝大小,是銀月劍宗的駐地。


    銀月劍宗來到不久,任逍遙就望見劍皇山東側魚貫飛來十個巨大的金色圓盤似的飛行物,慢慢落到劍皇山東側山腳的金戈院。


    隨後,劍皇山北側也依次飛來十個數十丈平方大小的幽藍色飛毯,緩緩飛進建在劍皇山北角的徽星院。這兩隊人馬顯然是純陽劍宗和寒星劍宗的修士。


    玉鉤院內,來到的銀月劍宗修士大都顯得異常忙碌,唯有任逍遙和月靈兒沒有領到任務,他們倒像是多餘的人。


    閑不住的月靈兒找潘夜樓堂主索要任務去了。任逍遙倒也落得自在,躲在小樓內潛心修煉起來。


    眼一閉一睜三天三夜過去,任逍遙晃晃悠悠走出了玉鉤院。


    劍皇城內交易會還沒有正式開始,擺攤的修真者已經把劍皇大道堵得水泄不通。


    任逍遙在劍皇大道上已經轉悠幾天,每次都是空手而返。他原以為劍皇大道兩旁,那些金碧輝煌的店鋪會有些好東西,卻失望的發現都是些普通的貨色。


    今日上街看看擺得地攤,卻常常有著令他想不到的驚喜。每當碰到好的材料,任逍遙毫不吝惜直接就買了下來。


    有些材料也許暫時在手裏沒有用,但是很多東西都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了那個店,真的用上時隻怕哭都沒地方找去。


    正走著,突然一個極為落魄的青年魔修落進了他的眼裏。這個魔修具有真力初期修為,但混得太慘了些,穿的還是凡人的衣衫,而且還破破爛爛,更不要說法寶了。


    這個青年魔修的攤上隻有一塊黑乎乎的獸皮,獸皮上畫著些複雜的符篆。路過的人看看這個獸皮皆說一聲騙子,走了。


    任逍遙走到近前,仔細看了看這個玉符,心裏猛地一驚,問道:“這是上古瞬移符?真的假的!”


    青年魔修道:“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寶貝,真假我也不知道。”


    任逍遙道:“如果真是瞬移符,那就是宗符級別的玉符。這樣的上古玉符應該說早已經絕跡。我聽說瞬移符用的獸皮至少是風龍的龍皮製作,幾千年來人類修真界的領域已經沒有龍族出現。怎麽能知道這獸皮是風龍的龍皮呢?而且風龍的龍皮傳說中是青色的才對。”


    青年魔修淡淡道:“很多人都這樣說。這獸皮為什麽是黑色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時間長了的緣故吧。”


    任逍遙看這個青年魔修有些傻愣,故意道:“這個玉符要想確定真假也容易,試一下就知道了。”


    青年魔修苦笑道:“我要是有兩個這樣的玉符,我真想試一下。可我隻有一個,我敢試一下嗎。”


    任逍遙暗道:“此人可能說的是實話,要不就是騙子,不過這騙技太高明了。有的人就是這樣,明知道是騙人的也要上一下當。難道這個看似窮困潦倒的魔修真的如此高明!”


    青年魔修看了看任逍遙的神情,嘿嘿說道:“他們都說我是騙子。有我這樣的騙子嗎。你們可以不買,但不能說我是騙子。”


    任逍遙微微一笑,道:“道友,你這玉符怎麽賣,不能真當瞬移符賣吧。那麽誰也買不起。”


    青年魔修道:“我不要靈晶,我隻要裝備。給我一套真力期修士的裝備就成。”


    一套真力期裝備,說起來容易其實想湊齊非常困難。現在很多真力期修士用的還是靈力期裝備呢。也隻有三大劍宗的真力期弟子能勉強湊齊一身裝備,任逍遙暗道。


    任逍遙道:“你是魔修,我就是把我的飛劍給你,你也沒發用。這樣吧我把我能給你的都給你。我先說說,你要覺的可以你就賣。”


    青年魔修急切道:“你說說看。”


    “真寶級下品品質的星辰寒光劍。真寶級中品品階的金磚法寶。真寶級防禦法寶玄龜盾和靈光法衣。還有輔助性質的真寶級法器,金鉑法衣、踏虛靴、凝元手鐲、清神帽,怎麽樣?”任逍遙緩緩說道。


    魔修當聽到飛劍、法寶、法衣時,眼睛雪亮起來,聽到後麵,神情已經變得非常激動,早就想開口說成交,但任逍遙說話一直沒有停,他也就張著大大的嘴巴呆等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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