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縱地?


    袁戰竊喜。


    這不就是誅仙裏的飛劍嗎,既能當飛行,還能當武器,工作的時候還可以當醫療器械。


    簡直淘到寶了。


    驅動法門在腦中一過,迅速融入心中,隱隱約約就能感到銀蟾在手裏顫動了。


    這個意外之喜同時也提醒了袁戰,轉身又回了丁字院。


    何平還在前麵等撫恤銀子,沒有回來。


    因為他們院裏死了人,所以今天的差事就以前麵三院為主,不給他們安排任務了。


    曹順為此一早就請假出門了。


    他這人就這樣,隻要手頭沒工作就找不到人,也不知道上哪兒浪去了。


    所以整個院子現在就他自己。


    先去曹老爹的屋裏。


    四具大黑漆木棺材整齊的碼在土炕跟前。


    曹老爹自己不在這裏放著,已經被腳夫給運到衙門外麵等著去了,隻要銀子撥下來了,就走。


    推開最前麵一具的棺蓋,露出一個上了歲數的男人屍體。


    死狀很安詳,隻是臉龐發黑,一看就是中了某種劇毒。


    袁戰不敢多看,口誦三聲佛,在心中禱祝起來:“願君從此放下心中怨念,莫再糾結塵世浮華,早日魂歸極樂,投胎轉世,免受這業果之苦。”


    禱祝完畢,功德林巍峨的華表現出真身,從屍體上麵拘走一個鬼魂,走馬燈過後,消失在墳塋密布之地。


    袁戰手中又多了一枚陰蝕果。


    此人的生平有點兒窩囊,像極了某滸傳裏的大郎,過日子摳摳搜搜的,人到中年突發奇想想享點兒清福,就花錢買了個小妾,沒想到日子沒過兩年,就被小妾勾搭著管家把他給毒死了,霸占了他的家產。


    人生得意可盡歡,命裏沒轍莫強求。


    袁戰咂了咂舌,一口把陰蝕果塞進嘴裏。


    蓋上棺蓋,又推開了第二具棺材。


    這是一個乞兒,看身體瘦骨嶙峋的,大概是被餓死的。


    所以超度以後,又獎勵了一枚陰蝕果。


    第三具是一個梁上君子,行竊當中被人發現,在與官差搏鬥當中,因為性格剛烈拒絕繳械,最後被殺。


    第四具是一個商賈,從外地來京城經商,結果被人騙得血本無歸,走投無路之下,覺得無顏回家麵見江東父老,一怒之下,選擇開掛。


    半匹白綾一丈綃,係上房頭當秋千。


    袁戰心中唏噓,讓他想起了當年。


    唉,人生不易,步步驚心,且行且珍惜吧。


    又是兩枚陰蝕果。


    吃完果子,對著四具棺木三鞠躬。


    拿人家的亡魂,賺自己的實惠,超度嘛,雖然說起來好聽,但終歸有揩人的油水之嫌。


    從老曹屋裏出來,袁戰又進了何平的房間。


    昨晚的屍體已經超度過了,沒用。


    但他屋裏還停著兩具棺材呢。


    棺材裏麵的屍體,袁戰不用看走馬燈就知道。


    是西城楓葉巷兩個地痞惡棍。


    平時欺行霸市,魚肉鄉鄰,無惡不作,這一天去一家新開業的魚行討賞錢,一句話不合就亮出刀子跟人耍無賴,結果掌櫃的是個武把式,推推搡搡中,把他們自己給打死了。


    校尉府這邊知道他們平日的德行,收了屍,一直拖著不給結案,都在這屋存了好幾天了。


    袁戰不去管他,徑自推開棺蓋,閉著眼睛把兩具屍體超度了,又得了兩枚陰蝕果。


    六枚陰蝕果下肚,再一默念清涼普善心經,能量轉化,元氣浮沉,很快就又增加了半年的功力。


    這樣一天不到,袁戰已經具備一年的修為了。


    方才得到的銀蟾,按它的法門嚐試了一下,已經能在手心裏躍躍欲試了。


    袁戰很高興,在院子外麵張望了一會兒,慢慢溜達到曹順的房間。


    曹順這家夥不比何平和老曹,平日裏房門落鎖,跟防賊似的。


    袁戰也不打算進他的房間,就站在門外,麵對棺材的方向,口中誦佛,心中禱祝,開始超度。


    沒想到這樣也不影響,功德林華表如約而至。


    曹順房間裏停著五具棺材,五個鬼魂一個接著一個,在袁戰的超度聲中走進華表。


    因為都沒什麽特殊的,所以就不再贅述了,最後獎勵袁戰五枚陰蝕果。


    至此,丁字院裏所有的亡魂都被他超度了。


    在超度完最後一個亡魂時,袁戰深有體會的發現,丁字院似乎在一霎那間變得祥和起來。


    沒有了陰魂徘徊,沒有了煞氣散播,世界也仿佛變得安寧了。


    相比於這番安寧,袁戰更高興的是,他又獲得了五個月的修為。


    不知銀蟾是否能……


    還沒想完呢,丁字院外麵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走路聲。


    不一會兒,由何平在前麵帶路,領著一幫人進來了。


    有校尉府的差役,有執事,還有一些外麵的人,衣著華麗,錦衣玉帶,一看就是權宦世家的人物。


    其中一個是他們的頭,兵曹衛大人。


    袁戰身份低微,在大人們麵前是不能隨便發言的,連忙躬身施禮,默默的站到了旁邊。


    何平一句話不說,徑直走進他的房間,推開棺蓋,指著楊姓男子的屍體,問:“是這位吧?”


    身後跟著兩個錦衣男子,像是府上的侍衛,趴上去看了一眼,點點頭,從屋裏出來。


    人群後麵響起一聲女子的哭泣:“哥哥,哥哥……”。


    接著一陣香風從袁戰身前刮過,女子想要進去,卻被一名侍衛攔住了,勸道:“小姐,裏麵煞氣太重,您……還是不要進去了。”


    女子站住,失聲痛哭。


    袁戰偷偷瞧了一眼,見女孩長得很美貌,眉目如畫,清麗脫俗,仿佛不染塵埃似的,跟她死去的哥哥怎麽看怎麽不搭。


    楊姓男子的走馬燈,袁戰是看過的,說起來死得並不冤枉,不過是在那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當中,輸給了他的對手。


    反過來說,如果他的勢力強於對手,可能死的就是那個人了。


    女子仍然在哭。


    眾侍衛已經開始動手抬棺材了。


    袁戰一看,這種事情他也不能幹站著吧,就連忙過去搭了把手,幫扶著把棺材抬出房間,又抬到院外。


    那名侍衛倒是很客氣,禮貌的衝他點了點頭。


    袁戰連忙投桃報李,朝他咧嘴一笑。


    話不用多說,認識就行。


    這可是將軍府的侍衛,論官職比他們頭兒都高。


    人生無常,在這個權力至上的社會上,不定哪天就有互相用到的時候,到時一看,哎,熟人啦,有事兒您說話,權當是給日後增加一條人脈了。


    有腳夫已經趕著馬車過來了,大家一起動手,把棺材抬到車上,拉著走了。


    女子也跟著走了。


    隻剩下那名侍衛,陪著兵曹大人走了一路,詢問了一些相關的事宜,最後揖手作別。


    <a id="wzsy" href="http://m.156n.net">筆趣閣</a>


    等到他們都走遠了,袁戰才追上何平,問:“何大叔,我什麽時候出發?”


    何平吧嗒著嘴說:“再等等吧。朝堂上可能有什麽事情,大人至今未歸。拿不到銀子,也不能走不是……”


    袁戰安慰道:“那你別太著急了,慢慢等吧。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的,知會一聲。”


    何平讚賞的衝他點了點頭。


    臨走的時候,還誇讚了袁戰這身行頭一番,說看著都快不敢認了。


    袁戰目送他走遠,回自己屋裏坐了一會兒,開始打水洗衣裳。


    剛才看到人家年青的女子,又漂亮、又幹淨、又整潔的,袁戰一下感覺自慚形穢。


    人窮點兒沒關係,誰還沒窮過啊,但是又窮又髒,那就是一個人思想上有問題了。


    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改頭換麵,不能整天弄得髒兮兮的,跟個乞丐一樣,別說外人看到厭惡,就是他自己看了都覺得討厭。


    原先那套長衫都臭的發黴了,被他用棒槌這頓可勁的砸,最後生生擠出了一層黑乎乎的油脂,又腥又臭,看著都讓人惡心,反反複複涮洗了好幾遍,這才晾到竹杆上。


    還有毛巾,襪子,大褲衩子,布鞋,都認真的清洗了一遍。


    完事把門一插,在土炕上坐下。


    他現在不像從前了,有的是需要做的事情,既然走不了,那就修煉好了。


    心經誦起,元氣流轉,修為又開始蹭蹭的增長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大晉超度亡靈一百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邀雲月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邀雲月上並收藏我在大晉超度亡靈一百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