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狐王表示跟他們一起去,小人兒才勉強同意的放開了袁戰,一路上緊跟在側,一步也不肯離開,生怕他趁機跑了。


    袁戰也不理他,一邊走一邊向狐王詢問無花婆婆的情況。


    “這婆婆是挺怪的,和氣起來如沐春風,發起怒來卻是狂風暴雨,所以說話一定要小心,盡量順著她,不可頂撞。如果真不小心把她惹毛了,你馬上離開,我來跟她談,她應該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袁戰聽了點頭,可心裏越發有一種感覺,這匣子的來曆可能很不一般。


    西塞山前白鷺飛。


    用來形容小人兒祖孫的住處,十分恰當。


    就在山前小石屋內,袁戰見到了無花婆婆,是一個雞皮鶴發、容貌非常醜陋的老嫗。


    “不行,如果實在不想退,獸皮可以拿走,但匣子必須還回來。”


    但是,袁戰和狐王使盡了渾身解術,無花婆婆就像一棵咬定青山的不老鬆,說什麽也不肯鬆口。


    袁戰無奈,隻好裝作泄氣的樣子,生硬的說:“聽你的意思,這匣子也不是什麽吉祥之物,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麽凶兆吧。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還給你就是了。”


    無花婆婆確實是賣了狐王一個麵子,否則以她動輒不耐煩的性子,早就跟袁戰發了無名怒火了。


    聽袁戰說完,老眼之中閃出奇光,沉聲道:“你可想好了,我就怕說與你聽後,從此影響你的道心,得不償失。”


    袁戰撇嘴,道:“說吧,沒什麽好影響的。如果真不是什麽好來路,我也不留了,還你就是。”


    “好吧。”


    無花婆婆抬起頭,對狐王和孫兒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不必跟著旁聽了。”


    狐王一愣,連他都不能聽了,於是也有些好奇了,想要堅持留下。


    袁戰趕緊說道:“你先回吧,如果可以的話,回頭我告訴你。”


    狐王想了想,就道:“那好吧。”


    就帶著小人兒出去了,臨走把門也給關上了。


    看他們出去,老人就問:“獸皮上的符籙,你修煉了嗎?”


    袁戰搖頭道:“沒有。”


    老人道:“還好,還好啊,幸虧你沒有著急修煉,否則……嘿嘿!”


    袁戰道:“有什麽問題嗎?”


    老人道:“沒有修煉最好了,還是連同獸皮一起還給老身吧,靈石還你。”


    說著又從桌上拿起口袋,要塞給袁戰。


    袁戰往旁邊讓了一讓,道:“剛才已經說過了,除非你告訴我這是個什麽東西,否則我不會退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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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歎口氣道:“你這又何必呢。我已經說過了,知道的太多對你修行不利,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袁戰起身就往外走。


    話不投機,不談了。


    老人連忙叫道:“哎,你回來,我告訴你就是了。”


    見袁戰回來,又自言自語道:“自己找死,也怨不得老身了,其實這匣子並非……”


    袁戰連忙打斷她道:“等一等。我也先做個聲明,如果聽你說完這個故事,我沒什麽感覺,還是不會退的。你也想好了,要不要跟我說。”


    老狐婆哼了一聲,森然說道:“這張獸皮,還有這個木匣,曾經三易其主,三個人都沒有得到善終。”


    說完看著袁戰。


    袁戰神色不變,淡然說道:“繼續。”


    老狐婆便又接著說道:“你知道何為五雷嗎?五雷者,乃天、地、鬼、人、妖,五種統稱。你手中獸皮本是五雷俱全的,但現在隻剩兩種了。另外三種,都隨著三位先主,一起湮滅了。”


    說完又看袁戰。


    袁戰還是那句話:“繼續。”


    老狐婆眼內神光閃爍,說道:“如今獸皮到了你手,正好暗合‘人’位。你……還想要嗎?”


    袁戰哈哈一笑,道:“你是在嚇唬我吧。”


    老狐婆隻是看他,沒有回答。


    袁戰心裏起了猶豫,片刻之後又問:“這跟匣子有什麽關係呢?”


    老狐婆道:“匣子經曆三次雷劫,均全身而退,獸皮卻在一次一次消減,換作是你,難道不會疑心嗎?老身本意隻是出售獸皮,沒想到不成氣的孫兒把匣子也一起送了,這才又找上了你。”


    袁戰道:“找上我也沒用,我不會退的。”


    老狐婆道:“你不怕?”


    袁戰道:“生死由命,有什麽好怕的。”


    說完推開門,就想要離開。


    “等一等。”


    老狐婆叫道。


    袁戰回過身,問:“還有什麽吩咐?”


    老狐婆道:“符成之日,最好把獸皮與匣子分開。”


    袁戰用心品味這句話的意思,抱拳道:“多謝。”


    然後就去了藏書洞。


    有令牌在手,出入很方便,沒多久,他就鑽進了兩人多高的書架裏麵,仔細尋找起來。


    這一次,他在尋找符籙方麵的書籍,最好是雷符。


    無花婆婆是狐族的老人,已經活了七百多歲,因為主修長生之道,所以壽命超長,熬死了許多狐族的前輩。


    袁戰不相信在這七百多年時間裏,藏書洞內就沒有和五雷符有關的記載,哪怕是蛛絲馬跡呢,總會給人留下一點兒提示的。


    還是那句話,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天以後,袁戰在一本狐族軼誌中看到這樣一個故事。


    說是在五百年前,有妖族高手精通符術,在一次臨陣對敵之際,用符籙引九天神雷,結果自己也未能逃脫雷威,與對手同歸於盡。


    後麵有注解說,此高手當時用的就是五雷符,但具體到哪一雷,未有定論。


    先不說這個故事的真假,單從故事裏描述的這起悲劇,跟無花婆婆所說,幾乎是一模一樣。


    區別就是現在多了一個木匣子。


    那麽這個匣子裏麵,到底隱藏了什麽樣的故事呢?


    袁戰猜測,無花婆婆並沒有跟他說實話,或者沒有全說,她還隱藏了許多重要的事情。


    會是什麽呢?


    第四天上,袁戰從藏書洞出來,準備再去西塞山下。


    可是剛一出來,就又碰到櫻檸了。


    櫻檸道:“仙長,白葉仙子回來了,你現在有時間嗎,她想要見你。”


    袁戰便跟她去了狐王府。


    走進府中一看,見白葉白樺都在,正陪著幾個男女輕聲商量著什麽。


    白樺眼尖,一眼看到他,便大笑著叫道:“袁兄弟,快些進來,我給你引見幾位好朋友。”


    客廳內,幾名男女都站了起來,其中一名女子看到袁戰,驚呼道:“咦,袁公子,怎麽是你?”


    袁戰一看,當即就樂了,原來是濼水神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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