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大堂，曹操據桉高坐。</p>
荀或、畢湛等文官在堂下東邊席上跽坐。</p>
而曹仁、夏侯淵等一幹武將坐在西邊席上。</p>
按照原本的曆史線，兗州別駕畢湛應該在呂布進入兗州之後不久，就遭到張邈等人的脅迫，不得不背叛曹操，加入叛軍。</p>
</p>
然而因為曹恪的介入，這一切都沒有發生。</p>
東平張家的家主張開還沒來得及派人綁架畢湛的家人，就被曹恪聯合壽張縣境內的幾家豪強滅了滿門。</p>
畢湛沒了後顧之憂，自然能夠安心地留在曹營，繼續在曹操的州牧府當他的兗州別駕。</p>
曹操久坐堂上，見堂下眾人皆正襟危坐，神情都十分嚴肅，不禁笑了一聲。</p>
堂下眾人聽到笑聲，不由得轉過頭來，齊齊望著曹操。</p>
年過四旬的畢湛問道：“不知使君何故發笑？”</p>
“我是笑你們太過嚴肅正經了。”曹操笑道。</p>
畢湛道：“匈奴單於遣使來降，本是正經大事，我等當然應該嚴肅以待。”</p>
“他們不是還沒來麽？”曹操道，“再說，於夫羅遣使來降，是我漢人之幸，更是他們匈奴之幸，因此諸位不必過於嚴肅，放輕鬆些才好。”</p>
他又說道：“等下匈奴人到來，見我等神情就像如臨大敵一樣，還以為我等怕了他們呢，事實上，我們才是勝利者，因此我們應該在他們麵前表現出一股和氣。和氣能生財，能讓萬事順遂。”</p>
畢湛笑道：“使君說得是。”</p>
荀或、曹仁等人聞言，都放鬆心情，並笑了笑。</p>
正說話間，典韋閃身進入大堂，拱手稟道：“主公，曹校尉已經護送匈奴右賢王呼廚泉進城，現在就在州牧府大門外。”</p>
曹操將手一揮：“去請他們進來！”</p>
典韋道了聲諾，轉身離開大堂，引著前來報信現在還站在門外的門子徑直走到州牧府大門外，對站在台階下的曹恪和呼威泉等人說道：“使君請曹校尉和諸位特使進去。”</p>
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p>
曹恪和呼廚泉並排行走，領著去卑等數名匈奴使節上了台階，跨過門檻，向大堂那邊走去。</p>
典韋走在曹恪的前麵，引眾人前往大堂。</p>
跟隨典韋回來的門人則留在大門旁邊的屋子裏，不再進去。</p>
曹恪走在路上，不是端詳那位身長八尺，腰闊十圍的壯漢，覺得十分麵生。</p>
須臾，忍不住問道：“我以前在府裏怎麽沒見過你？新來的？叫什麽名字？”</p>
“末將典韋，是使君帳下軍司馬，最近才調到府裏當差，因此校尉不認得。”典韋聽到曹恪問話，停住腳步，拱手答道。</p>
他幾天前在曹操的書房門外站崗的的時候，無意中聽主公和荀或先生說他的侄子曹恪在圉縣大敗匈奴，生擒了單於之弟，並逼迫於扶羅投降。</p>
這次呼廚泉來鄄城請降，陪同他前來的曹營高層將領正是曹恪。</p>
典韋知道曹恪是曹操的親侄子，因此說話的時候十分客氣。</p>
曹恪聽說眼前之人居然就是典韋，不由得愣了片刻，須臾，訝然問道：“你就是典韋典司馬？”</p>
典韋聞言，有些莫名其妙。</p>
難不成你聽說過我？</p>
“末將正是典韋，請校尉和兩位使節到大堂，使君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p>
曹恪點點頭，不多時就上了大堂的台階，來到門外。</p>
他讓呼廚泉、去卑等幾名匈奴使節在外麵稍稍等待，自己和典韋進去通報。</p>
他和典韋進了州牧府大堂，向曹操深施一禮，道：“末將已經順利將匈奴特使送來鄄城，幸不辱命！”</p>
曹操望著自己的侄子，道：“棘奴，辛苦你了。”</p>
他隨即將手往夏侯淵下首席上一指，讓他坐到那裏。</p>
曹恪應了一聲，轉身到夏侯淵下首席上坐定。</p>
曹操又讓典韋去請匈奴特使進來。</p>
典韋領命，走到門外，請呼廚泉等人進去，他自己則留在外麵守衛。</p>
呼廚泉引著去卑等人跨過門檻，進了大堂，走到公桉前麵，便將右手放到胸前，彎腰向曹操施了一禮，口稱：“匈奴單於駕下右賢王呼廚泉拜見曹使君。”</p>
“殿下請起。”曹操客氣地說道。</p>
呼廚泉站起身來，從懷裏取出於扶羅親筆寫的國書，說道：“小王這次是奉我王兄之命前來向使君獻降書的。”</p>
曹操這時招呼一個站在公桉旁邊的親兵：“呈上來。”</p>
親兵走下公桉前的台階，趕到呼廚泉麵前，接過國書，再返回曹操麵前，將國書呈上。</p>
曹操接過匈奴國書，翻開看了一遍，點了點頭，欣然道：“於扶羅單於以禮來降，並承諾退往河東，不再前來騷擾我兗州百姓，這真是我兗州百姓之福！”</p>
畢湛也附和道：“是啊，是我兗州百姓之福啊！”</p>
呼廚泉道：“我王兄情願歸順使君，與閣下合作，隻希望將來見了天子，使君能夠代他美言幾句，讓朝廷承認他的單於之位。”</p>
“舍侄曾經在寫給我的信裏提到過此事。”曹操不假思索地說道，“放心，本州可以答應你。”</p>
“多謝曹使君。”呼廚泉又施一禮，向曹操道謝。</p>
曹操望了望曹恪，對呼廚泉說道：“舍侄在信裏告訴我，你們願意向我方贈送牛、羊各萬頭，還有好馬萬匹？”</p>
“我王兄願意向使君贈送牛羊和馬匹，為表誠意，已經先行贈送了三千匹好馬到貴軍營中。”呼廚房泉說道。</p>
曹操問曹恪：“是這樣麽？”</p>
曹恪起身答道：“確實如此，那三千匹好馬也隨軍北上，到了鄄城，現在就在大營中。”</p>
曹操說了聲好，又問呼廚泉：“另外還有牛、羊各萬頭以及七千匹好馬，你們準備什麽時候交貨呢？”</p>
呼廚泉道：“我王兄現在沒有漢廷冊封的金印，不好返回匈奴國內，隻能暫時留在中原。他希望等將來獲得天子冊封之後，就返回國內消滅叛黨，到那時再將欠下的牛、羊、馬等牲口送來，不知使君意下如何？”</p>
“也可以。”</p>
呼廚泉見曹操同意了己方的提議，放下心來，說道：“小王這次還帶來了一些禮物，要送給使君，還請笑納。”</p>
說完，朝身後的幾個隨從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禮物呈上。</p>
八個匈奴隨從分成兩列，手捧禮盒，繞開呼廚泉和去卑，走到公桉前的台階下。</p>
呼廚泉這時走到八個隨從麵前，指著禮盒中的寶貝，一一向曹操介紹。</p>
那八件禮物中的大部分不過是些做工精巧的金銀器物，隻有兩件最為特別，其中一件是一顆夜明珠，另一件是一顆千年人參。</p>
據呼廚泉所說，那顆千年人參是當初袁術送給他王兄於扶羅的。</p>
曹操這時吩咐親兵上前，將禮物收下。</p>
他又與呼廚泉、去卑二人商談了一陣合作的細作，便讓荀或、畢湛二人陪同使者前去城中驛館下榻。</p>
荀或、畢湛陪同眾使者離開之後，曹操和留在大堂中的人商量了會兒公務，便讓他們散去，又要曹恪隨自己到書房說話。</p>
曹恪跟在曹操身後，繞到大堂後麵的院子裏，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想起戲誌才來。</p>
自從上次離開鄄城，到現在已經有半年了。</p>
也不知道戲誌才怎麽樣了？</p>
他的病好了沒有？</p>
他還活著嗎？</p>
帶著這些疑問，曹恪問他大伯：“誌才的病還沒好嗎？怎麽今天在大堂上不見他人呢？”</p>
曹操歎了口氣，道：“誌才現在昏迷不醒，有大半個月了。”</p>
荀或、畢湛等文官在堂下東邊席上跽坐。</p>
而曹仁、夏侯淵等一幹武將坐在西邊席上。</p>
按照原本的曆史線，兗州別駕畢湛應該在呂布進入兗州之後不久，就遭到張邈等人的脅迫，不得不背叛曹操，加入叛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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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因為曹恪的介入，這一切都沒有發生。</p>
東平張家的家主張開還沒來得及派人綁架畢湛的家人，就被曹恪聯合壽張縣境內的幾家豪強滅了滿門。</p>
畢湛沒了後顧之憂，自然能夠安心地留在曹營，繼續在曹操的州牧府當他的兗州別駕。</p>
曹操久坐堂上，見堂下眾人皆正襟危坐，神情都十分嚴肅，不禁笑了一聲。</p>
堂下眾人聽到笑聲，不由得轉過頭來，齊齊望著曹操。</p>
年過四旬的畢湛問道：“不知使君何故發笑？”</p>
“我是笑你們太過嚴肅正經了。”曹操笑道。</p>
畢湛道：“匈奴單於遣使來降，本是正經大事，我等當然應該嚴肅以待。”</p>
“他們不是還沒來麽？”曹操道，“再說，於夫羅遣使來降，是我漢人之幸，更是他們匈奴之幸，因此諸位不必過於嚴肅，放輕鬆些才好。”</p>
他又說道：“等下匈奴人到來，見我等神情就像如臨大敵一樣，還以為我等怕了他們呢，事實上，我們才是勝利者，因此我們應該在他們麵前表現出一股和氣。和氣能生財，能讓萬事順遂。”</p>
畢湛笑道：“使君說得是。”</p>
荀或、曹仁等人聞言，都放鬆心情，並笑了笑。</p>
正說話間，典韋閃身進入大堂，拱手稟道：“主公，曹校尉已經護送匈奴右賢王呼廚泉進城，現在就在州牧府大門外。”</p>
曹操將手一揮：“去請他們進來！”</p>
典韋道了聲諾，轉身離開大堂，引著前來報信現在還站在門外的門子徑直走到州牧府大門外，對站在台階下的曹恪和呼威泉等人說道：“使君請曹校尉和諸位特使進去。”</p>
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p>
曹恪和呼廚泉並排行走，領著去卑等數名匈奴使節上了台階，跨過門檻，向大堂那邊走去。</p>
典韋走在曹恪的前麵，引眾人前往大堂。</p>
跟隨典韋回來的門人則留在大門旁邊的屋子裏，不再進去。</p>
曹恪走在路上，不是端詳那位身長八尺，腰闊十圍的壯漢，覺得十分麵生。</p>
須臾，忍不住問道：“我以前在府裏怎麽沒見過你？新來的？叫什麽名字？”</p>
“末將典韋，是使君帳下軍司馬，最近才調到府裏當差，因此校尉不認得。”典韋聽到曹恪問話，停住腳步，拱手答道。</p>
他幾天前在曹操的書房門外站崗的的時候，無意中聽主公和荀或先生說他的侄子曹恪在圉縣大敗匈奴，生擒了單於之弟，並逼迫於扶羅投降。</p>
這次呼廚泉來鄄城請降，陪同他前來的曹營高層將領正是曹恪。</p>
典韋知道曹恪是曹操的親侄子，因此說話的時候十分客氣。</p>
曹恪聽說眼前之人居然就是典韋，不由得愣了片刻，須臾，訝然問道：“你就是典韋典司馬？”</p>
典韋聞言，有些莫名其妙。</p>
難不成你聽說過我？</p>
“末將正是典韋，請校尉和兩位使節到大堂，使君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p>
曹恪點點頭，不多時就上了大堂的台階，來到門外。</p>
他讓呼廚泉、去卑等幾名匈奴使節在外麵稍稍等待，自己和典韋進去通報。</p>
他和典韋進了州牧府大堂，向曹操深施一禮，道：“末將已經順利將匈奴特使送來鄄城，幸不辱命！”</p>
曹操望著自己的侄子，道：“棘奴，辛苦你了。”</p>
他隨即將手往夏侯淵下首席上一指，讓他坐到那裏。</p>
曹恪應了一聲，轉身到夏侯淵下首席上坐定。</p>
曹操又讓典韋去請匈奴特使進來。</p>
典韋領命，走到門外，請呼廚泉等人進去，他自己則留在外麵守衛。</p>
呼廚泉引著去卑等人跨過門檻，進了大堂，走到公桉前麵，便將右手放到胸前，彎腰向曹操施了一禮，口稱：“匈奴單於駕下右賢王呼廚泉拜見曹使君。”</p>
“殿下請起。”曹操客氣地說道。</p>
呼廚泉站起身來，從懷裏取出於扶羅親筆寫的國書，說道：“小王這次是奉我王兄之命前來向使君獻降書的。”</p>
曹操這時招呼一個站在公桉旁邊的親兵：“呈上來。”</p>
親兵走下公桉前的台階，趕到呼廚泉麵前，接過國書，再返回曹操麵前，將國書呈上。</p>
曹操接過匈奴國書，翻開看了一遍，點了點頭，欣然道：“於扶羅單於以禮來降，並承諾退往河東，不再前來騷擾我兗州百姓，這真是我兗州百姓之福！”</p>
畢湛也附和道：“是啊，是我兗州百姓之福啊！”</p>
呼廚泉道：“我王兄情願歸順使君，與閣下合作，隻希望將來見了天子，使君能夠代他美言幾句，讓朝廷承認他的單於之位。”</p>
“舍侄曾經在寫給我的信裏提到過此事。”曹操不假思索地說道，“放心，本州可以答應你。”</p>
“多謝曹使君。”呼廚泉又施一禮，向曹操道謝。</p>
曹操望了望曹恪，對呼廚泉說道：“舍侄在信裏告訴我，你們願意向我方贈送牛、羊各萬頭，還有好馬萬匹？”</p>
“我王兄願意向使君贈送牛羊和馬匹，為表誠意，已經先行贈送了三千匹好馬到貴軍營中。”呼廚房泉說道。</p>
曹操問曹恪：“是這樣麽？”</p>
曹恪起身答道：“確實如此，那三千匹好馬也隨軍北上，到了鄄城，現在就在大營中。”</p>
曹操說了聲好，又問呼廚泉：“另外還有牛、羊各萬頭以及七千匹好馬，你們準備什麽時候交貨呢？”</p>
呼廚泉道：“我王兄現在沒有漢廷冊封的金印，不好返回匈奴國內，隻能暫時留在中原。他希望等將來獲得天子冊封之後，就返回國內消滅叛黨，到那時再將欠下的牛、羊、馬等牲口送來，不知使君意下如何？”</p>
“也可以。”</p>
呼廚泉見曹操同意了己方的提議，放下心來，說道：“小王這次還帶來了一些禮物，要送給使君，還請笑納。”</p>
說完，朝身後的幾個隨從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禮物呈上。</p>
八個匈奴隨從分成兩列，手捧禮盒，繞開呼廚泉和去卑，走到公桉前的台階下。</p>
呼廚泉這時走到八個隨從麵前，指著禮盒中的寶貝，一一向曹操介紹。</p>
那八件禮物中的大部分不過是些做工精巧的金銀器物，隻有兩件最為特別，其中一件是一顆夜明珠，另一件是一顆千年人參。</p>
據呼廚泉所說，那顆千年人參是當初袁術送給他王兄於扶羅的。</p>
曹操這時吩咐親兵上前，將禮物收下。</p>
他又與呼廚泉、去卑二人商談了一陣合作的細作，便讓荀或、畢湛二人陪同使者前去城中驛館下榻。</p>
荀或、畢湛陪同眾使者離開之後，曹操和留在大堂中的人商量了會兒公務，便讓他們散去，又要曹恪隨自己到書房說話。</p>
曹恪跟在曹操身後，繞到大堂後麵的院子裏，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想起戲誌才來。</p>
自從上次離開鄄城，到現在已經有半年了。</p>
也不知道戲誌才怎麽樣了？</p>
他的病好了沒有？</p>
他還活著嗎？</p>
帶著這些疑問，曹恪問他大伯：“誌才的病還沒好嗎？怎麽今天在大堂上不見他人呢？”</p>
曹操歎了口氣，道：“誌才現在昏迷不醒，有大半個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