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碎恢複意識的時候她的眼前一片黑暗,能感覺得到臉和眼睛都被纏上了紗布,她清晰地記得在街頭網球場發生了什麽,所以她對現在的狀況一點都不驚訝。


    “沒事吧?”少年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雨宮碎一愣,好奇少年是怎麽知道她醒了的,不過她並沒有問,掙紮著坐起來,少年也幫她墊起了枕頭。能夠判斷出鳥叫聲的方向,雨宮碎是麵向窗外的,身邊除了少年沒有其他人——媽媽。她安心了一點。


    “嗯……手塚學長是怎麽給我媽媽說的?”


    “是校長先生,總之瞞過去了。”手塚很不讚同雨宮碎隱瞞的做法,可他能夠理解雨宮碎不想讓母親擔心的心情,他拿起桌上的蘋果想要替女生削皮,可突然想起女生有胃病不宜吃這種酸性水果。


    很奇怪,臉毀了,眼睛看不見,女生卻不哭不鬧。他依舊記得在進手術室的時候女生抓著他的場景,那句話說的是——“不要讓我媽知道。”


    “很好奇我為什麽這麽平靜?”轉過頭來,雨宮碎並不清楚手塚坐的方向,事實上她也是對著門的。沒有聽到手塚的聲音,她也就自問自答了,“受這點傷哭什麽呢?臉毀了我就和以前的模樣不同了,眼睛的話,醫生說隻有三成幾率複明,不也還有三成嘛!”


    那時碎掉的球拍劃過了她的臉,一部分飛向了眼睛,砸碎了眼鏡的玻璃片。如果沒有眼鏡擋著,她的眼睛可能直接毀了,但碎掉的玻璃也紮入了眼睛。不過還好,總有三成幾率複明。


    為什麽不哭呢?明明臉很痛,眼睛很痛,身上到處都痛。可是她說,所有的痛都比不上那年知道父親要她們母女死後的心痛。心的痛都可以熬過來,其他的疼痛又算什麽呢?


    “你和他們的事情,我知道了。”


    “嗯,他們給你說了,所以你才會找到街頭網球場來吧。不過真不幸,居然讓學長看到那麽狼狽的樣子。”雨宮碎撇撇嘴,縮成小小的一團,等著手塚的興師問罪。


    出乎她的意料,手塚好像知道所有的原因。他問她說為什麽不告訴大家她有胃病不能吃那些對胃有刺激的東西。芥末、乾汁,已經讓她胃疼了,情緒的失控,又讓她的膽囊炎發作。那種因為膽囊而疼得死去活來的病不是不應該出現在這麽年輕的孩子身上嗎?可是,有一般,也會有特殊。


    “我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忘記了向他們解釋而已。”打了個哈欠,雨宮碎又抱著枕頭睡下了,隻留給手塚一個後背。手塚略微沉默,隻能對她說:“別怪不二,他隻是太在乎周圍的人。”


    “嗯知道了……”小聲地回答,雨宮碎縮進被子裏不再答話。其實她很清醒一點也不想睡,可是她不想再說話了,很煩很煩。臉傷了,眼睛看不見,她表麵上可以裝作不在乎,因為她那麽要強,那麽不允許自己的脆弱被別人看到。可是,她是女生,和所有女生一樣在乎自己的外表,和所有女生一樣希望自己有明亮美麗的眼睛。


    眼前的黑暗可能糾纏她一輩子,她很怕很怕。可是,要怪誰?不二?跡部?還是她自己?


    她聽到了關門聲,確定手塚離開了,才慢慢把頭從被子裏伸出來,可她又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


    “阿碎,你相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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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補習了,存稿ing,從今天開始一日一更。留言票票增長十個都會加更的。窩需要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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