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蛟捕食之時,需將獵物提至半空,噴霧而食,可是現在步天不住的擺動,倒叫它不能噴出毒霧了。一人一蛇就這麽在半空中僵持著,步天不妥協,那龍蛟也無可奈何,隻能不住的飛旋,等待步天力竭之時。


    不多時,龍蛟便提著步天飛出了池塘,來到了四方間中的涼亭頂部,飛旋於此。


    而,就在這時,步天被龍蛟咬著的衣袖忽然‘嗤’的一聲,讓步天額頭上頓時滲滿了冷汗,果不出意料,又是一聲撕裂聲之後,衣袖終於承受不了步天的重量,徹底斷裂,將步天從空中拋下。


    龍蛟本來拖著步天,雙翅用的是兩百斤的力氣,可是現在步天落下,它的身體遽然一輕,控製不住地猛的一個上升,消失在白茫茫的霧中。


    同時,隻聽步天驚呼一聲,身體卻不受控製的急落而下,摔在了四方間中的涼亭上,身體一頓之後,又沿著涼亭上的瓦片滾落而下。驚慌之中,步天雙手揮舞,在涼亭上胡亂的抓摳著,企圖能抓到什麽,可以止住滾落的身子。


    幸運的是,就在他的下半身已經懸空的時候,終於被他扣住了一片瓦片,可是他還來不及舒口氣,那瓦片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嘎巴’一聲折碎了。


    這次,從涼亭到地麵之間的距離中,再也沒有可以任他抓握的東西了,認命的閉上眼睛,步天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接著屁股上便是劇烈的一痛,好似連骨盆都給摔裂了,痛得步天呲牙咧嘴的倒吸著股股涼氣。


    也得虧有涼亭先接住了他,不然,若是直接給他落在了地上,就是摔不死他,也得摔昏過去。


    步天雙手撐在地上,將屁股撐開地麵,陣陣可以讓人窒息的疼痛讓他不敢稍微的動一下,緩了好久,他才慢慢的翻身爬起,站在那裏,卻一步都不敢動。


    忽然,步天心中一陣悸動,豁然回首見見白霧中,一雙宛如貓頭鷹似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那雙眼睛中沒有絲毫的生氣,有的隻有陣陣陰冷和死亡的氣息。


    看著麵前的這雙眼睛,步天打了一個寒戰,颼颼涼氣直往心裏鑽,定身一看,不正是剛才那隻脫飛而去的龍蛟麽。


    步天現在屁股很痛,所以他的心情很不好,現在又見隨魁禍首,而且一見這家夥窮追不舍的,心中頓時怒氣洶湧,瞬間忘掉了屁股上的疼痛,跳腳罵道:“你娘的還有完沒完,天下人這麽多,你就想吃我是吧?當我是唐僧啊?以為我好欺負是不?”


    龍蛟眼神不變,仿佛是受到步天大叫的驚嚇,咕的叫了一聲,雙翅一震,身體徒然射向步天。


    步天這次也是惱怒了,凜然不畏的仁立在那裏,雙眼怒瞪,像個門神似的,見到龍蛟襲來,也不畏懼,更不閃躲,大叫一聲:“來,你他媽的有種吃了老子,老子做鬼都要報仇!”


    龍蛟的速度很快,倏忽之間就已經到了步天的麵門前,蛇嘴一張,獠牙伸出,就要去咬步天的喉結。


    就是到了這個時候,步天還是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瞪大的雙眼盯著龍蛟,就是見到龍蛟咬向他的喉嚨,眼波都不帶眨一下的,一副從容就義的精神,一副將軍屈死的怒容。


    龍蛟卻不理會這些,張嘴就將獠牙伸到了步天喉結上的皮膚上,然而就在它的蛇牙剛剛觸及少年皮膚的時候,步天手腕上的手鐲上徒然黑光大作,光芒中一聲渾厚嗔怒的龍吟傳出,聲音聲勢之大,簡直可以媲美天上的悶雷。


    這黑


    色光芒雖然看去柔和,卻刺的人睜不開雙眼,身在黑光中的步天卻倔強的睜著雙眼,任憑雙眼被黑光刺的淚水橫流,雙眼宛如被人挖去般,傳來陣陣疼痛,少年猶不妥協,劇痛中,他,驀然仰天長嘯:“老子永遠不要再被人欺負,誰都不可以,哪怕是這老天!”


    ‘咕’黑光中傳出了一聲微帶慘痛的叫聲,接著手鐲上濃黑的流光轉過,黑色的光芒便遽然消失了,宛如春夢一場,了無痕跡。


    黑色的光芒消失之後,很久之後,步天的眼前卻還是一片漆黑,雙眼才適應過來,視線漸漸的清晰,揉揉眼睛,在視線可見的範圍中掃視了一遍,卻沒有發現龍蛟的蹤影,那蛟龍就像個幽靈般消失了。


    可是很快的步天就發現了一個異常。


    他的視線在黑夜中隻能看到大約十米左右了,也就是說他的夜視沒了,消失了。


    傻子都知道他夜視消失和剛才的黑色光芒有關係,就在步天看著手鐲要罵娘的時候,驀然的,一股陰冷冰寒的氣息在他的周身彌漫開來,那種感覺和剛才的龍蛟給他的感覺一摸一樣。


    起先的時候,步天以為是那隻龍蛟又回來了,可是查看了在黑暗中小心的查看很久,還是沒有發現龍蛟的蹤影,倒是被他以外的發現了他周圍這詭異氣息的源處。


    竟然是那個龍形手鐲,當步天垂頭看去的時候,那手鐲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龍蛟正在死死地盯著他。


    “怎麽會這樣?”步天不解的喃喃道:“那隻妖蛇去哪裏了?這手鐲的氣息怎麽和龍蛟這麽的像似?黑光…夜視……難道!”


    步天恍然大叫道:“難道妖蛇被收到手鐲裏麵去了?”


    龍形手鐲上流光閃過。


    步天屁股上痛疼來的快,去的也快,雖然還有些痛楚,可是已經勉強可以坐下了,步天在涼亭的石椅上尋了一處比較幹燥的地方,緩緩坐下,好奇的大量手腕上的黑色手鐲,另一手輕輕撫摸著手鐲上的龍頭。


    許久,他輕聲問道:“且算你那團黑光幫我滅了妖蛇,可是你為什麽要收去我的夜視呢?”


    手鐲不語,沉默如昔。倏忽間,宛如潮水退去,手鐲上所散發出的冰寒的氣機慢慢散去,隻剩下平凡的一個黑色手鐲了。


    莫名的,少年心中平添了幾分的失落,雖然這手鐲好似有很多的秘密,可是畢竟他已經習慣了夜視,而這一小小的異能也幫助過他,最重要的是,在他最失意的時候,他還可以用這個小小的異能來告訴他自己,他是不凡的,是唯一的。


    可以說,最近的時間中,夜視已經是少年在失落的時候,找回自尊的依仗了。


    可是現在,連夜視都沒有了。


    慢慢的,失落感在少年心中蔓延著,步天又想到方才被埋在地下的金磚和玉台,心中便的更加的憋屈,就像是開始贏了幾百萬,轉瞬之間有輸了出去的賭徒一般。


    人在失落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的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這是人的賤性之一;而人在得到了一些原本並不屬於他的東西,再失去的時候,即使他相對以前毫無損失,可是心中還是會很難受,這時人的賤性之二。


    步天並不是神,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即使他的遭遇在怎麽詭異,他還是脫離不了人的一些賤性,這些與生俱來的賤性,即使他真的成神了,恐怕也褪不去,倘若是他那天心中再無這些,那麽隻有兩個可能,一是他成聖了,而是


    他死了。


    夜色一時平靜了下來,**過後,剩下的總是深深的空虛和寂寞。


    “或許。”


    黑夜中,自哀自怨的少年輕移目光,微微濕潤的雙眼不舍的看著四方間中的一草一木,口中喃喃道:“或許,明天這院子便不姓步了。”


    步天自諷的苦笑著,抬頭看著蒼茫的白霧,眼角終於流下了兩行清淚:“父親,難道真要我看著師兄們一個個的被白振害死麽?”


    “我該怎麽辦?”少年低聲垂問。


    “何必難為自己?何必呢?大家都沒有怪過你,從來沒有。”白霧中忽的傳來一個清婉的聲音。


    步天舉目看去,卻見四方間通往東院的那個拱門下,一個腰肢纖細的身影站在那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那身影見步天望向她,旋即輕移蓮步,走了過來,姿態不溫不火,清雅而淡然,宛如白霧中一抹搖曳的百合一般。


    隻是少女眼中的關切卻怎麽也抹不去的。


    步天看著劉薇,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的緩和,心中充滿了溫暖,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不求回報的關心著他的,如斯,此生已不枉然了。


    劉薇來到步天身旁,看著少年憔悴的臉頰,暗歎一聲,默默地將手中的長褂披在少年的身上,無語的坐到了少年身旁,陪著少年一塊發傻,一塊無聊的看著白霧,一塊憂傷著憂傷。


    驀然的,少年好像感知到了什麽,徒然側首向他身後看去,就看到一條碩大的挺立在他和劉薇的身後,沉默的看著他們,目光冰冷,濃霧中,那身影模糊,似龍非龍,似蛇非蛇,忽的一閃而沒。


    可就在這轉瞬之間的一瞥之下,步天卻看到濃如牛奶的霧氣中,那身影竟以魚遊深水的姿態在白霧的半空中一遊而去。


    步天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身影給他的震撼無異於在動物園看到了恐龍一般,揉揉眼睛,再看去時,視線中隻有不時蕩動的白霧,哪裏還有什麽怪物?


    這時,少女驚詫的看向步天,眼神滿是詢問。


    步天苦澀一笑,自嘲的搖搖頭,做了一個無奈姿勢,示意沒有什麽事。


    夜色漸漸的沉靜了,天空中,孤月隱現。


    黑夜中,遠遠的傳來少女柔聲的問語:“你真的決定了麽?”


    少年輕歎。


    “房子沒了,以後還可以搶回來,可是人沒了呢?”


    少年聲音無奈苦澀,就像是我們的青春一般,陽光明媚中,卻總是那麽的無奈,那麽哀傷。


    一語畢,夜色中終於再無聲音。孤月緩緩隱去,東方放曉。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黑夜中,也不知是誰吟唱了一聲。模糊的聲音,亦分不出是步天還是劉薇了。


    隻有那淒涼的心情在飄蕩。


    (最近腦子裏很亂,四本小說同時在腦子晃蕩……很無語。


    這個不是小冷想寫的,小冷想寫的是大漠豪情、炊煙渺渺、浪子癡情、美女如雲……總之不是現在網文的種別!!希望下一本能寫出小冷想要的感覺。)


    (回到家,忽然發現了一件很是靈異的事情,今天沒更新,連忙打開作者後台,就發現了一件更加靈異的事情,昨天設定的章節還掛在那裏,仔細一看,明白了。抱歉,今天是小冷疏忽了,上傳了章節之後,忘了設定更新時間了,希望大大們見諒啊。^_^)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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