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說完,不顧女藥師那難堪的臉色,掙脫她的手,舉步便要走,可是誰曾想,這個時候,女藥師在尷尬與憤怒之中,不滿的念叨了一句:“你媽,你媽,你ma的媽倒底是誰啊?”


    隻這一句,便讓已經走出了幾步的步天霍然轉身,怒目圓瞪,眼神驚怒交集,渾身的氣勁宛如遽然而來的東風,乍然激蕩而出。原本他的氣勁的體現便是殺機,而現在在他心中憤慨之下,那氣勁所呈現的殺機濃烈的程度簡直讓人心驚膽戰的。


    幸好,此刻正是晚飯的時候。路上的行人倒也不多,不然,不知道男子這一怒又會嚇壞多少人。


    那女藥師被駭的退後一步,驚恐的看著步天,嘴唇蠕動半響,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步天凝目看著女藥師,眼中精光暴漲,刹那間多人心魂,隻聽他沉聲怒問:“你,剛才說什麽?”


    無怪步天生這麽大氣,自小而來,哪裏有人敢這麽罵過他?便是那逃亡之時,白振也未曾說過一句,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或許迫於危險時,步天受天大的委屈,也不會反抗,但是那是沒有觸及他的逆鱗。


    龍之逆鱗,觸之喪命!


    一聲喝問,又嚇得那個女藥師噔噔退後了幾步,眼睛驚駭的看著步天,喘息了幾下,調頭便跑了。


    步天眼神冰冷的看著女藥師的背影,他並沒有去追,原因不是害怕那奇怪老頭,而是這三年來的時間,給了他很多的磨練,此刻,曾經的少年已經變成了現在的一個男人了。


    他冷哼一聲,收起身上鼓蕩的氣勁,強壓抑住心中的憤怒,臉色陰冷的續步前行。


    此刻,時間已經錯開了晚飯的時間了,街上的行人也慢慢的開始多了起來,忙忙碌碌了一天,還有什麽能比揣上兩個領錢,領著老婆女友的,誑誑街來的悠閑?


    步天卻沒有那個心情,他悻悻的門頭快步而行。忽的肩膀一震,好似撞到了什麽,緊接著耳旁便傳來了一聲少女的壓抑的驚呼。步天抬頭一看,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被他不小心撞到了,所幸的是,那女孩躲閃了一下,也隻是踉蹌了兩步,並沒有摔倒。


    女孩手裏拿著一個手機,放在耳旁,便是在那快要摔倒的時候,她還是護著那個手機,被步天撞的驚呼之後,她立刻對著電話柔聲說道:“哦,沒事,方才不小心撞了一下。”


    步天聽聞此言,倒也覺得這少女順眼了許多,至少沒有想現在大多數的女孩子那樣,給他一個狠狠的白眼。逐然對女孩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他便是這麽一個人,看著你順眼,便表現出一個正常的嘴臉,若是你蠻不講理,估計老步會把你氣的吐血。


    那少女也對著步天禮貌一笑,錯過步天,疾步匆匆的走了。恍然間,步天好似聽到了少女的一聲無奈而又哽咽的聲音:“媽…我中秋回不去了……恩,過年一定回去。”


    至於少女是誰,步天並沒在意,在人生的道路上,總有那麽許許多多的人和我們擦肩而過,便過客一般的遠離了。我們曾相見,卻,不曾相識過。


    我們留不住所有的人,許久未見之後,會不會去想:他、她現在又在幹什麽?是否婚配?


    可是少女的一句回家之言,卻猶如一顆碎小的石子,投入了步天平靜了很久,很久的心中。多久了?大


    概三年了吧。三年都未曾回去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大師兄還好麽?老三還是那麽的衝動麽?幹平依舊懦弱麽?劉鑫還是那麽的讓人厭惡麽?


    想著想著,步天嘴角不由得掛上了一絲的笑意,那些兒時的時刻還未曾拋棄他,還留在他的心中,隻是他永遠的也回不去了,永遠的也回不到那個流著鼻涕的童年時代了。


    走著走著,步天的腳步也隨著接道的偏僻,行人的減少,變的更加的迅捷了,到了最後,健步如飛,便是和那奔馳而過的轎車也差不了多少。


    啤酒城的郊區,圓圓的皓月剛冒尖尖角,抬眼看去,就像是一定帽子。此刻,周圍已經沒有一個人了,步天將速度提升到最快,健壯的身體隻在空氣中留下一個飄逸的殘影。


    黑夜降臨,殘夜漫長。在那黑夜深處,遙遙傳來一聲豪邁的吟唱:“千裏共嬋娟,海角天涯,隻是月圓人未圓。”


    月光依舊的寂冷,默不作聲的揮發著千年的寂寞。清淡的月光灑在啤酒城,灑在那家中藥店後麵的小院中,葡萄架上伶仃的投下幾道月光,更加襯托著小院的昏暗。


    此刻,一間房間中,怪老頭半躺**,整個人隱藏在黑暗中,隻露出一雙看不出波瀾的眼睛盯著站在他麵前的女藥師,許久他才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成了。”女藥師畢恭畢敬的回道,隨後又忍不住問道:“老祖,那人真的是一個修士,估計修為已經接近凡身之境了,我們犯得上為了一顆人參去得罪他麽?”


    怪老頭咳了幾聲,一揮手,說道:“你不懂,那株人參不一樣,不一樣。”


    女藥師見他說的不清不楚的,按不住心中的惑然,追問道:“有什麽不一樣?”


    “哼,那株人參看似有百年火候,但是在我看來,在土中埋藏的時間最多不多一個月!”怪老頭臉色忽的變的憤然,激動的說道:“能讓一顆人參在一個月生長到百年火候,除非便真的像那小子說的,他媽媽是個仙。”


    說到這裏,怪老頭兩眼一眯,冷然的接道:“若不然……”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那女藥師便忍不住失口接道:“老祖是說步……”聲音漸漸低沉,終不可聞。


    房外,一朵烏雲飄來,遮住了圓月片刻,讓天地之間未知短暫的一暗。


    步天回到他租住的小窩的時候,已經半夜八點了。他並不知道藥店中的怪老頭已經盯上了他,而其原由,他的衣著打扮占了不少的比例,若是他現在知道,恐怕真的會有點遺憾,但是他不會後悔,至少他奇跡般的活了這麽多年來,就沒見過他後悔。


    其實,他賣藥的時候,刻意的打扮的像個呆呐的農村少年,也並不是隻是為了惡搞,他真正的目的是掩飾自己。一個罕見的年頭很足的人參,若是由一個衣著高檔的人去買,必定會讓人心中生疑,畢竟那種人參還是很難得,有錢人誰又會拿出來賣?


    反之,若是一個山窩窩裏的小子,或許別人就會以為是他在山上偶得的。可是今天因為步天的誇張表現,居然引起了別人的猜疑。


    步天他們租住的房子是在小村落的東南方,和小村遙遙相望,平日裏人跡罕至,倒也清靜的很,可是當步天來到他小窩的院門口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院子裏裏外外的有著很多人。人頭


    攢動之間,便是陣陣嗡嗡的議論聲。


    心中咯噔一下,步天立刻加快了剛剛緩下來的腳步,推搡開堵在門口的一幹人,幾步便來到了小院中,還沒等他定下神來的時候,便看見了幾個警察。


    在幾個警察的中間,是一個短寸頭的男子。男子蹲在地上,雙手被拐到背後,看似是被手銬鎖上了。而在一旁不遠的地方,劉薇神態心悸未消的站在那裏,麵前還有一個女警拿著一個小本,好似在追問些什麽。


    抬眼掃過這一幕,步天心中便有了許些不好的預感。三年來,昔日的那個青澀的小丫頭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了,高挑的身材,盈盈一握的纖腰,翹翹的臀部簡直讓人犯罪,再加上瓜子臉上、嬌俏的鼻子之上、柳眉下的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簡直讓男人看到了,心中便忍不住充斥了一股占有欲。


    而那個寸頭男子,步天也是認得的,乃是近一帶的小混混一個,平日裏不務正業,空度時光,揮霍著他父親的那點賣房賣地的錢財。這男子名叫韋燕,早已對劉薇垂涎依舊。


    想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步天心中怒火登時乍起,眼中火光迸現,磅礴的憤怒在他的心中肆虐,竟然讓他忍不住開始顫動。


    “步天。”這時劉薇無意間看到了步天,哭訴一聲,撒腿便跑到了步天的身邊,一頭撲進步天的懷中,委屈的開始哭泣。


    而那個女警也跟了過來,看看步天,又恨恨的挖了一眼韋燕,才說道:“你是她什麽人?”


    “我?”步天盡量的壓抑著心中的火氣,可是聲音卻還是很粗大:“我是她親人!”


    “別生氣。”女警見到步天的神態猙獰嚇人,馬上安慰說道:“那家夥並沒有得逞,便被你女朋友掙脫了。”


    冷笑一聲,步天額頭上青筋暴起,說道:“是麽?沒有得逞?但是,敢動她的人,我……”說到這裏,原本怒不可解的他突然笑了,笑的很是愉悅,至少表麵看來是的。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嗬嗬。”步天對著女警笑道。


    他前後態度的巨大差異登時讓女警愣住了,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隻好傻傻的看著他。


    步天也再理會女警,伸手將劉薇的身體從懷中扶起,衝她溫和一笑,柔聲道:“你等一下,我去和韋燕打個招呼去。”


    那女警不知道步天的為人,可是劉薇知道啊,估計這個世間沒有人再比他了解步天了,看到步天的神態,她便顯得有點不安,輕聲勸慰道:“算了,我也沒什麽事。”


    “本來就沒什麽事啊。”步天大笑道,話語中舉步走向韋燕。


    那些羈押韋燕的警察見到步天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也是一陣的錯愕,可是他們還是知道的,這個時候無論怎樣,都不能讓受害者的家屬靠近犯罪嫌疑人的,幾個警察便要擋住步天。


    可是,就在他們剛堵在步天和韋燕之間的時候,忽的眼前人影一閃,再看去時,眼前哪裏還有步天的影子?其中一個機靈的警察立刻轉過身去,就意外的發現,步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站在了韋燕的麵前了。


    (**馬上就到。這章是寫給那些五一不能回家的同胞們的,祝你們工作順利,父母安康長壽。嗬嗬,小冷五一也在上班啊,苦啊。我們才是真正的折翼天使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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