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鐲,竟是蒼龍鐲。”木屋裏的女子忽然聲音驚喜萬分的說:“乞丐你竟然把紅玉鳳凰墜給了那個丫頭。”


    她的聲音剛畢,木屋中的銅鈴聲忽的一個激蕩。接著兩個僵屍猛然撲向劉薇和步天。


    步天一驚,正要拉著劉薇閃開,忽然感到身旁,乞丐方向爆出一股淩厲的氣息,接著眼前一道寒光閃過。


    再看那兩個僵屍的頭顱竟被那道寒光斬斷,滾落在地。身體也委頓在地。


    兩人回頭看去,就見乞丐手持著一柄青銅利刃站在月光下,滿身濃烈的殺機,舉手投足間暴虐氣息逼人。宛如一個征戰戰場手刃萬人的將軍。


    劉大小姐簡直看傻了,口中喃喃道:“老大爺好酷。”


    步天摸摸鼻子,對她的話報以苦笑。


    “你又何必難為晚輩。”乞丐收起戰刀,對著木屋道。


    “你把紅玉鳳凰墜給那個丫頭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件東西要給要帶給他們多少麻煩。”


    女子說話間,木屋殘破的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接著在一陣‘叮叮當當’,宛如鐵器相碰的聲音中女子從裏麵走了出來。


    看到女子的樣子,三人形態各異。乞丐歎了口氣,沉默不語;步天和劉薇心中卻不知是恐懼還是同情,滿不是滋味。


    月光下,隻見那個女人老態龍鍾,肮髒的頭發拖到地麵,遮住了她的麵容,原本應該很高挑挺拔的身軀此刻佝僂萎縮,身上掛著幾條破碎的布條,整個身體幾乎就都暴露在眾人麵前,褶皺幹蒼的皮膚呈現病態的慘白。


    在她的手腳上各拴著一條手臂粗細的鐵鏈,隨著她走路而擺動碰撞。


    乞丐長吸一口氣,聲音變的木訥:“你……還好吧?”


    “你看我這個樣子,竟然還能問出這樣的話。”女子慘笑道。


    她仰起頭,露出一張布滿深深褶皺和汙垢的臉,說話間,她用一雙如同死魚眼般的眼瞼對著乞丐。


    乞丐失聲道:“你的眼睛…..”


    “不錯,我的眼睛瞎了,早在我被關在這裏的第十一年的時候就瞎了。”女子瘋狂的笑著,仿佛陷入了某種癲狂中:“快把蒼龍鐲和紅玉鳳凰墜給我,我要打開祖墓,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女子眼中流出了淚水,嘶聲狂喊:“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活過來的麽?我吃的是這些死屍為我找來的食物,喝的是冰冷渾濁的水窪中的雨水。這裏除了我沒有一個活人,隻有我一個,起初我寂寞的發狂。最後我學會了一個方法讓我不再寂寞。”


    “我開始誘因周圍的人來,我捉住他們,讓他們陪我說話,然後再殺死他們。可是沒幾年,周圍的人便不再來了。”


    女子忽然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然後我就又想了一個打法寂寞的辦法。我在自己的手臂上割出一個傷口,然後開始盼望它趕快複原,等傷口好了,我就再在手臂上劃出一個的傷口,這樣至少我有了盼望。”


    乞丐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空氣中隻有女子的聲音回蕩。


    五十年,多麽漫長的歲月,甚至足夠一個從生到死。


    但是如果一個人被關在一個沒有人煙,沒有任何娛樂的地方五十載,可想而知,那時多麽寂寞。


    “對不起,當初是我對不起你。”乞丐聲音悲苦的說。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麽?”女人直欲發狂:“一句對不起能挽回我的青春麽?”


    “那,還要怎樣?”女人的話仿佛刺激到了乞丐。


    乞丐大聲叫喊:“我們不都一樣麽?我們的父母,我們的祖先不都荒廢了一生?你永遠都不知都我們家族為了那該死的承諾所付出的代價。”


    話語間,一行渾濁的淚水從他眼中流出。


    乞丐忽然指著步天,怒吼:“你看他,你看著少年,這少年原本是我的同族子侄,可是現在他居然都不認我。”


    步天和劉薇都愣住了。劉薇偷偷看了看男子,隻見步天臉上滿是震驚和質疑。


    男子勉強笑著,問道:“老先生,你說什麽?”


    乞丐卻不理他,依舊暴怒著對老女人道:“丁素梅,你個老女人到底想怎麽樣,盡管放馬過來,我李醉秋若是眨一下眼就是孫子。”


    那叫丁素梅的老女人卻愣住了,慢慢的,她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溫馨的笑容:“好熟悉的感覺,這麽多年了,乞丐你還是這麽暴躁?”


    李醉秋見丁素梅恢複了理智,便也冷靜了下來,苦笑一下,並不作答。


    丁素梅歎道:“憋了這麽年,難免需要宣泄。老乞丐你剛才是故意的吧,就是要把我罵醒。那麽你成功了。”


    李醉秋又是一聲苦笑,道:“我也是沒辦法的。”


    “我們都老了,當初叱吒風雲的李醉秋,現在也成了一個暮年的老頭子了。”丁素梅說到這裏露出了一個冷笑,接道:“但是,你難道不知道,清醒的敵人遠比狂怒的敵人更可怕?”


    乞丐立刻戒備,他道:“你真要動手,難道就不怕被牛鼻子他們得漁翁之利?”


    “隻要你們把蒼龍鐲和紅玉鳳凰墜留下,我也就不難為你們了。”女子翻了翻白眼,道。


    “你難道不知道,蒼龍鐲和紅玉鳳凰墜已經凝神合璧了?”李醉秋大笑道:“既然我敢把東西送出去,自然會把相帶的危險清理幹淨,否者怎麽是我李醉秋的風格?”


    “合璧了麽?”丁素梅喃喃道:“這麽說祖墓不久就要打開了?”


    “不錯。”李醉秋歎息:“時候結束了,痛苦不應該傳接下去了。”


    他甩頭一笑,又道:“其實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件事。”


    丁素梅不語,看著他等待下文。


    “日本人不知道怎麽知道了這件事,也參合了進來。”李醉秋也看著丁素梅:“畢竟我們都是炎黃子孫,華夏之民,所以絕對不能讓日本人進祖墓。”


    “我管不了這麽多,我和道士他們的祖先的意願隻是我們拿回屬於我們的至高法器。”丁素梅揮揮手,帶起鐵鏈一陣作響:“你們走吧。”


    她的手上的鐵鏈靠近手腕的一節掛著一個銅鈴,此刻她一揮手,銅鈴便‘叮當’的響了幾聲。


    劉薇隻覺得耳邊風聲忽起,然後就靜了下來,再看周圍卻哪裏還有一個僵屍。所有的講話竟然都不見了。


    她看向男人,卻見步天緊咬著牙齒,雙手緊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


    醉秋似乎還要說些什麽,但是最終隻化為一聲歎息。他招呼步天兩人一聲,轉身便走。


    劉薇見男人還傻立在那裏,便抓住男子的手臂不滿的晃了晃,口中佯怒道:“探險完畢,還不快撤。”


    步天看向她,就看見了她的一雙大眼看著自己。當下勉強笑了笑,道:“走吧。”


    兩人來到山頂,卻見李醉秋一個人坐在山峰上的一塊石頭上。


    李醉秋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一指身旁,輕聲道:“坐。”


    步天微作遲疑了一下才坐了過去。倒是劉薇笑嘻嘻的坐到了李醉秋的旁邊。


    “我…..”步天心頭好似有千萬,但是一開口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劉薇一口氣的說:“其實他就是想問你,他怎麽成了你的同族子侄?你們住的地方相隔千裏,又誰都不認識誰。”


    李醉秋笑了笑,說道:“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一會再告訴你,我們現在先說些別的事情。”


    “很重要麽?”劉大小姐迷惑的說:“還有比這個還重要的事情麽?”


    “很重要。”李醉秋笑道:“那是相當重要!”


    聽到乞丐的話,劉薇‘噗’笑了出來,不再言語,坐在一旁安靜的看這一老一少。


    李醉秋看著劉大小姐安靜了下來,對步天問道:“你學武術了?”


    “對。”一個字說出,步天忽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沙啞。


    “哦,你的武功可是來自蒼龍鐲?”


    “對。”步天一愣,隨口答道,說完,仿佛是發現自己的回答很模糊,便又補充道:“蒼龍鐲上的一個會演練武式的小黑人。”


    “那就對了。”李醉秋點頭道:“我說你的功夫怎麽會這麽差,原來學的不是我們家的功夫。”


    步天聞言,顯得很沮喪,默然不語。


    劉薇忍不住道:“不如你現在教他你們家族的功夫吧。”


    “蒼龍鐲上的功夫,不比我們家族的功夫差,甚至還要高深很多,而且他現在既然已經練習了這麽久,再去學別的功夫,就得不償失了。”


    “那他的功夫怎麽會這麽差勁?”劉薇絲毫不顧男子的感受,依舊追問道。


    李醉秋笑笑,道:“其實他現在的功底並不算差,隻是這幾天你們碰到的都是我們這些老怪物。”


    他看了看劉薇,又道:“而且他隻學了架勢,並沒有注解,一個人的悟性有限,他怎麽能領悟得這套白起所創的功法?”


    “蒼龍鐲上的功夫是白起編造的?”步天驚道。


    “不錯,所以你要想練好這套功夫,就要知道這套功夫的精髓所在。”李醉秋嚴肅道。


    他站起身,隨意的揮了手,立刻,他的周圍殺機彌漫,撼人心魄。


    “殺機?”步天狐疑的問道。


    “不錯。”李醉秋點頭道:“要知道,白起乃是春秋戰國時代的名將,曆經大小戰無數,平生未曾一敗。在更是在穀口村坑殺了幾十萬趙軍。一生殺敵幾乎兩百萬。”


    “這簡直是一個殺神。”劉大小姐小手輕捂小嘴,驚聲呼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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