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獨院深處的聲音帶著許些無奈的問道。


    "我們是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來這裏的目的。"高大男子看著一個遊蕩到他麵前的行屍,隨意的甩了甩手。


    一抹寒光應手閃過,寒光消失,高大男子麵前的行屍已經被攔腰斬斷,但是行屍掉落在地上的上半身猶不知疼痛的用雙手在地上向別處爬行,身上的鮮血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地血痕。


    "咦。"高大男子仿佛很驚詫,看著爬行的行屍,又道:"沒想到你們的控屍術竟如此高深了。”


    "我們曆經數代追求長生之道,但是誰又曾想到最後竟是這般光景。"獨院深處的聲音變的苦澀。


    "你們的祖先能毅然的放棄延續生人生命的道路,轉而探尋複活死人的方法,其中的勇氣倒也是值得後人佩服。"高大男子歎息道。


    "你們若是為了這長生之法,我現在便將祖先的經驗與驅屍術交給你們。”


    男子笑著搖頭道:"不是。”


    "那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你們隻是以殺人為樂?"獨院深處的聲音怒聲道。


    "我們要的是你手中的青銅鍾和你。"高大男子看著院落深處,仿佛,他已看到了躲在那裏的人。


    院落深處的人遲疑著,許久方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青銅鍾不但是我們的至高法器,而且還是我家族的象征,怎麽能隨便交給你。”


    老人和夫人聞言,焦急的喊道:"族長,你怎麽能和他們走?”


    "看來你以為有所依仗了。"高大男子看著滿院的行屍,輕聲道:"布陣。”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軍人此刻嫻熟的分成五組,然後這五組人以高大男子為中心向四處散布而去,各占一個方位,將所有的行屍圍在了他們和男子之間。


    這時,院落深處的鍾聲變的急促,而行屍們像是得到了什麽指令般,襲向他們身旁的軍人。


    那些軍人打扮的人並不和行屍糾纏,隻是簡單的幾個閃躲,便輕鬆的把行動緩慢僵硬的行屍甩在了身後。


    待到所有人都站定後,高大男子從懷中拿出一個青銅小鼎拋向空中,同時口中輕呼:"木。”


    隨著男子的呼喊,在他的身後的軍士的背後同時揮發出朦朧的青色光芒,然後所有人的光芒匯集在一起,形成一道一丈粗細的光柱升空而起,光柱在空中打個拱,正巧投在了青銅鼎上,竟將銅鼎托在了空中。、"金”


    男子正麵的那一組軍士身上投身出一道黃色的光芒。


    "火”


    ……


    "土”


    ……


    "水”


    青色光柱、金色光柱、紅色光柱、微黃色的光柱、清冽透明的光柱升空而起,交融在銅鼎上。


    接著,銅鼎上投下一道五彩斑斕的霞光落在高大男子身上。


    高大男子閉上眼,沐浴在霞光中,許久,他睜開眼,雙手微伸,翻手間灑出一片巨大的混沌光幕。


    天地在光幕前失色,人們


    眼中隻有混沌的光彩,耳不能聞,口不能言,宛如世界重回遠古。


    不知多久,光幕消失了。


    銅鼎又回到了高大男子的手中。


    人們便發現所有的行屍都伏在地上,不再動彈,任那鍾聲怎麽催促,這些屍體還是遵從著死亡的法則。


    院落深處傳來幾聲悶哼,仿佛是躲在裏麵的受了暗傷。


    忽的,鍾聲由連貫清脆變得沉悶悠長,且相隔很久才會響一聲。


    "大音希聲。"高大男子麵色一變,厲聲道:"你竟然……”


    "不錯,你現在走還來得及。"那聲音很是虛弱。


    高大男子長吸一口氣,道:"這世界但凡生命莫不源於遠祖,凡不尊遠祖者,必將天譴。”


    這獨院本是傍山而建,就在兩人說話間,房後的山體忽然一陣晃動,宛如地震般劇烈。


    "轟。"一塊巨石從山上滾落,把院落的牆壁撞出一個巨大的空洞。一時間,山體上亂石滾落。


    在山峰之上,猛然有一隻慘白的手骨破石伸出,接著是另一隻手骨,然後是頭顱和身體,竟是一個一丈高許的巨大人體骨架,這骨架站在山峰上張著下顎,仿佛是在無聲的怒吼著。


    接著,骨架從它爬出的洞裏拿出了一個不知是什麽動物的腿骨,縱身從山峰上飛躍下來。而它的目標便是院落中間的高大男子。


    雖然距離很遠,男子隻能看到一個白色的物體,但是骨架身上的陰暗死亡的氣息和祖神的威壓,還是讓他麵色凝重。男子的右手虛空揮出一個怪異的手勢,一柄戰場上將軍常用的長柄偃月刀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臨近男子的時候,巨大骨架高高揚起手中的腿骨,重重地砸向男子。男子見狀,沉吼一聲,雙手平舉偃月刀,橫在自己頭頂上。


    "嗡。"圓月刀被巨力砸的一彎,隨後彈起,刀身卻不住地顫動,發出一聲顫音,聲音過後,就近的老人和孩童皆是口鼻流出了鮮血。


    而高大男子在偃月刀一彎之際雙腿''咯喳''一聲,受不住重力,雙膝一彎,跪倒在地。


    "族長。"軍士們驚呼,便欲上前相助。


    "別過來。"高大男子大吼道。


    說著,竟然頂住巨大的壓力,慢慢地站了起來。


    骨架張了張下顎,宛如無聲的嘲笑,它極快的舉起腿骨,倏忽間又擊打在偃月刀上。


    又是一聲聲響,男子重新跪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院落深處傳出幾聲呻吟聲,鍾聲變得散漫不穩,仿佛驅使這白骨讓裏麵的人遭到了反誣。


    白骨轉頭向院落深處看去,一股氣勢澎湃無可匹敵的威勢便鋪天蓋地的衝進了院落的深處。


    院落中傳來一聲慘呼,鍾聲噶然而止。


    這時,高大男子身體向後一仰,同時鬆開左手,右手將偃月刀抽出。那骨架手中的腿骨遽然沒了支撐,呼的直砸而下。高大男子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身體向後倒翻,躲開了腿骨的砸擊。


    "轟隆。"骨架手中的腿骨敲打在地上,將青磚地麵捶打出一個兩步


    見圓的深坑。


    骨架並不追擊,它自由的活動著手腳,身上漸漸彌散一股讓人窒息的氣勢,它居高臨下的看著所有人,下顎張合之間竟然發出了聲音。


    "你們驚動了我,我必將帶你們走入昏暗的地下,達到陰冷晦暗的幽冥!”


    "打擾你的人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我們並無意打擾。"高大男子一邊說道,一邊暗中做著手勢,示意自己的族人離開。


    青靈看到高大男子的手勢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他旁邊的年輕人拉了她一下,然後帶著所有人悄悄向院門退去。


    骨架忽然張開下顎,上身微向前俯,作噴塗狀。一股恍如天威的氣勢從骨架的口中噴薄而出,彌漫開來。


    高大男子首當其衝,他微側身,手中的偃月刀猛烈地虛空劈下,奇怪的是,這一擊劈到一般的時候,仿佛受到了什麽阻擋,竟難以劈下。


    男子大吼一聲,頸部肌肉暴起,手臂上肌肉如同樹根糾結,用力向下按著手中的刀。終於,在僵持了許久後,男子將手中的刀斬到了地上。


    然而,刀身''哢''的一聲,竟然出現了一道長長地龜裂。


    高大男子喘息著,他以為這一刀將骨架爆發的氣勢淩空劈開了,但是,就在他慶幸的時候,骨架襲出的氣息如期而至。


    男子身體一顫,心頭如遭重擊,忍不住便是噴出一口鮮血。


    接著,院落中所有的人身體一個搖擺,''噗通''倒地。不久,耳鼻中便流出了血痕,更有那身體羸弱的孩童老人心髒猛地一停一鬆間,竟然破碎了。


    高大男子側首看到自己的族人全部伏地不起,不知死活,不禁雙目赤紅,他怒目而視,看著骨架,大叫一聲,衝上前去。


    骨架絲毫不在意的看著男子來到它的身旁,如果可以看到它此刻的表情,那一定是不屑和嘲笑。


    男子來到骨架身旁後,一隻腳猛地用力踏在地上,身子一躍而起。手中的偃月刀被他舞的宛如一道虛影,刀刀劈斬在骨架身上。一時間隻聽''叮叮叮''的一連串的擊打聲。


    終於,男子收身落在距離骨架前方,呼吸渾濁的看著骨架。


    院落寂靜。


    許久,骨架張張嘴:"你這微末的武技怎能傷我在與蠻獸搏鬥中淬煉的身軀?”


    "不可能!"高大男子怒聲道。


    他雙手舉起偃月刀,全身殺機濃重,宛如殺神般,手中的偃月刀猛然爆出一團奪目的灰色光芒,在黑夜中就如同太陽般。


    男子一步一步的走向骨架,手中的刀如山重,帶著撕裂空氣的聲音劈向了骨架的頭顱。


    ''哐。’


    偃月刀擊實,光芒散去。


    高大男子步履蹣跚的退到一旁,麵色駭然的看著完好無損的骨架。而他手中的偃月刀卻''啪''的一聲化作片片碎塊落在了地上。


    骨架張張巨口,一個箭步就竄到了男子麵前,伸出白骨巨手掐住男子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冒犯了我。你說要我怎麽處置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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