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


    一個時辰前,還熙熙攘攘的蕭府大院裏,已是漸漸恢複了平靜。


    隻有依舊亮堂著的大紅燈籠,以及從前院裏依稀傳來的搬運桌椅和掃地的聲音,才昭示著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


    兩間新房,緊靠在一起,各有兩支大紅的龍鳳雙燭,把屋子裏照得通明。


    蕭墨軒剛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鬆了口氣似的摘下頭上的帽子,向後院走去。


    “哎呦……”新房側麵的花叢裏,隱隱傳來一聲呻吟。


    “噓……”蕭三和蕭四的巴掌,幾乎同時落到了蕭五的腦袋上。


    “有毒蚊子咬我。”蕭五有些委屈似的細聲說著,“你們讓我撓下癢可是好?”


    “便是有狗咬你也得忍著,萬一被少爺聽見。”蕭三蕭四死命的按著蕭五。


    蕭墨軒走到後院,這裏的房間,他自個也是從來沒住過。有些陌生,也有些新鮮。


    左右擺頭,望著兩間新房的窗格裏透出來的燭光,似乎也是不知道先往哪裏走好。


    “右……右……右。”蕭五趴在地上,又禁不住小聲嘀咕著。


    “右你個木魚腦袋。”蕭三和蕭四,又是不約而同的一起伸出手來,把蕭五的腦袋向著地上按去,“是你明白少爺還是我們明白少爺,少爺明顯要進的是大少***房。這一回,你可是輸定了。”


    蕭墨軒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月亮門,隔著兩行走廊和一堵牆,便是爹爹和娘親的臥室。眼下爹爹已經回了房。可不知怎地,臥室的門窗卻還是開著,也是***通明的。


    蕭墨軒又遲疑了一下,轉過頭來,朝著主臥走去。


    “看見了沒?”蕭四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蕭五,笑著一齜牙“依著規矩,少爺也該是先進大少***房。一兩銀子,拿來吧。”


    蕭五嘴巴裏咕嚕咕嚕的,有些不情願的騰出手來,向著腰間摸去。


    前幾天和蕭三蕭四打了賭。要是少爺今個歇在寧小姐的房,自個就輸給蕭三蕭四一兩銀子,若是少爺先歇在陸小姐的房,蕭三和蕭四兩個就得湊四兩銀子給自己。


    可是眼見著少爺已經推門進了主臥,心知已經輸了,雖然有些不情願,可是也得願賭服輸。


    唉……富貴險中求,就當吃酒吃了吧。蕭五有些肉疼的摸出了一兩地碎錠子。


    新房裏麵,寧蘇兒頂著一方大紅的蓋頭,已經端坐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漸漸的。兩腳已是覺得有些發麻。


    摸著床沿,剛想站起來活動下身子。便聽見房門“吱呀”的一聲被推了開來。頓時隻覺得身子一陣發澀,臉上湧上兩塊紅潮。


    燈下觀君子,夜下看美人。


    蘇兒雖然被紅蓋頭蒙住了臉,可那一身大紅的喜服,在微紅的燭光下,卻是紅得耀眼。


    因為是夏天,所以也不可能穿的太多。紅紗織就的抹胸,在衣領間隱隱的透出一片,卻又不能盡擋住下麵的白皙,更是透得有幾分攝魂。


    一枝嶄新地秤杆。緩緩的托開了擋在眼前地鮮紅。玉脂般的小臉,像極了熟透的蘋果。


    “表哥……”此時此景,蘇兒竟是沒有勇氣抬頭多看蕭墨軒一眼。


    羞羞的低著腦袋,怯怯的叫了一聲。


    “還叫我表哥?”一個不留神。身邊的人兒已經在喜**坐下,一雙同樣白皙卻又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腰肢。


    “叫就叫。不就是叫聲相公嘛。”被蕭墨軒擁在懷裏,蘇兒卻反倒是找到了一種熟悉而安全的感覺。抹上了唇紅的小嘴微翹著,讓人隻覺得酥到了骨頭裏。


    “叫什麽?”“相公……唔……”


    兩片狼吻,頃刻間便將一點丹唇吞沒。


    表哥……不……相公今個怎似是沒吃酒,適才且還擔心他喝多了行不得事呢。


    蘇兒傻傻地瞪著眼睛,有些貪婪的聞著蕭墨軒身上那種熟悉的味道。


    一片濕滑,從唇間傳來,酥酥麻麻的,讓自己漸漸有些情不自禁,兩眼也是漸漸迷離起來。


    “啊……”蘇兒忍不住微微喘息了一聲,櫻唇微啟,那一片濕滑立刻便乘勢溜了進去。


    口水……為什麽自己一點不覺得惡心……倒是覺得好舒坦。


    蘇兒向來愛得幹淨,可此時自個地香舌被一片濕滑裹住,卻隻覺得大腦裏幾乎一片空白。兩隻小胳膊,也不自覺的把蕭墨軒抱得更緊。


    ……相公……我……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好口渴。”己窒息的幾乎快要昏過去了,隻等蕭墨軒稍停,小嘴裏囓囓地說著。


    “想吃茶水不?”蕭墨軒手上絲毫沒有放開。


    “不,不用。”不知怎得,適才隻覺得口幹舌燥,可相公這麽一鬆勁,卻又不覺得口渴了。


    “你要是口渴,你去吃便是。”蘇兒把腦袋靠在蕭墨軒的肩膀上,這個肩膀,自己可以倚靠一輩子嗎?


    “我今個一天吃的都是茶水,就連飯菜也沒吃多少,哪裏還會口渴。”蕭墨軒嗬嗬笑著,輕輕伸手解下蘇兒頭上的鳳冠軍。一片瀑布般的烏黑瀉了下來,有些散亂的搭在肩頭,襯著純純的眼神。清純裏帶著幾分嫵媚,直讓人生出無限的憐愛。


    優生優育,蕭墨軒還是明白的。一整天拿著茶水冒充黃酒,也不是沒人看出來。隻是都當他不能吃酒,也就不戳穿出來罷了。


    “相公飯菜吃的少,可是餓了?”蘇兒很認真的抬起了頭,既然做了人家老婆,就要學會照顧做相公的。


    “餓……”蕭墨軒嘿嘿的壞笑著。


    “那去叫廚房送些東西來?”蘇兒說著便要站起身來。


    —


    “這裏不是有現成的小點心嘛,哪還用得著再去叫。”蕭墨軒嗬嗬笑著,又將蘇兒擁在懷裏。兩隻身影,慢慢的向著**倒了下去。


    腰間一鬆,繡著鳳紋的羅帶飄落床下。蘇兒又不禁緊緊的抱住了蕭墨軒,雖然前幾日晚上,已經聽娘親對自己說過一些,可真到了這一刻,卻又禁不住那份羞澀。


    順著腰間的玉潤,一隻狼爪慢慢的向上溜去。不知道是因為天熱,還是因為緊張,細滑的皮膚上,竟是已經滲出微微的汗濕。


    一隻玉兔,落入爪中。蘇兒一個激愣,全身繃得直直的。


    一隻手指,輕輕的滑動著,畫著圈兒。一陣比剛才更強烈的酥麻,從胸前傳了出來,又傳遍了全身。


    喘息聲,越來越急促起來,而身上的力氣,卻像是在漸漸消退,軟綿綿的,癱倒在細絲暖席上,就連提起手去阻止的力氣也沒有。


    明眸顧盼秋波生,今宵迷離略失神。蘇兒的兩眼,緊緊的閉著。兩片朱唇,忽啟忽合的呼出一陣陣芝蘭之氣。


    蕭墨軒也再按捺不住,一個翻身,帶著兩人滾到了床間。兩件大紅的喜袍,也已是順勢留在了床沿上。


    蘇兒隻覺得身上一涼,兩隻的眼睛,頓時閉得更緊,絲毫不敢睜開來看。


    隻感覺一隻手,伸到了自己背後,束在肋間的搭扣,也緊跟著鬆了開來。


    蕭墨軒想讓蘇兒乖乖的躺下,可蘇兒不但緊緊的閉著眼睛,兩隻手更是像八爪章魚似的,死死的吊在自己的脖子上。


    兩隻玉兔,貼在自己的肋間,雖說不上是波濤洶湧,可隻感覺著那一陣堅挺便就讓人心神蕩漾。間隙的,又似乎有些略硬的感覺從胸前滑過,讓蕭墨軒心裏大大的上火。


    隻是懷裏的可人兒,怎麽也不肯抱著自己脖子的雙手,讓蕭墨軒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想到蘇兒未經人事,也隻能慢慢安撫。


    伸出腿來,輕輕的觸上那一份腴美,緩緩的磨裟著,讓人有幾分陶醉。試探著移動幾分,卻又被緊緊夾住,惹得蕭墨軒禁不住想暴力上幾分。


    “蘇兒……”蕭墨軒耐下性子,慢慢的撫慰著,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才讓蘇兒漸漸放鬆了下來。


    “羅帳……”蘇兒的聲音,有些發顫。女娃娃的心裏,一時間脫不去那幾分羞意,便就是光線太強,也覺得不安生。


    “嗯。”蕭墨軒點了點頭,直起身來,摘下掛鉤。


    回頭看時,卻見蘇兒兩手護住胸前的圓潤,有些好奇,又有些膽怯的不時看著自己。


    鬢間的秀發,落下幾絲搭在肩上,更顯得肌膚如雪。


    “相公……你可是得輕些……奴家有些受不住。”羅帳裏,傳出一聲嬌嗲。帶著幾分痛楚,又帶著幾分愉悅。


    春宵一刻值千金,蕭府大院裏,一間間房間一個接著一個的暗下了燈去,隻有後院的兩間,還從窗格裏透著光亮。


    “吱……嘎嘎……”平日裏到了申時末便緊閉上的紫禁城,突然打開了西安門。


    門剛一打開,幾隊人馬,便從裏麵疾奔而出,又分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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