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太冷了,先喝杯熱豆漿暖暖身子。”墨斛在車裏,遠遠看見朱燁過來,立刻將保溫桶裏的豆漿倒了一小杯出來。小葵花坐在墨斛大腿上,小胖手捧著個包子,口水嘩嘩看著爹:“爹你粗肉包嗎?我一直幫你捂著,還是熱的哦。”


    朱燁心裏一暖,接過豆漿喝了,又湊著兒子的手咬了一口包子。因為小狐狸畏寒,車裏暖氣開的很大,他關了車門就將大衣脫了下來,小葵花趁著他一扭頭的工夫偷偷咬了一小塊肉餡,怕他發現,小心地用指頭把咬出來的豁口捅平了一點,齜牙笑。


    朱燁早就看見他的小動作,卻不說破,這小子也不知道隨誰了,是個徹底的吃貨,而且吃起東西來完全不挑,鮑參翅肚,雜糧窩頭……一概吃得歡快無比。前一段朱燁為了怕他積食,叫人買了很多山楂片果丹皮回來給他消食,結果他一口氣把一罐子全都給吃了,撐得直哭。


    吃山楂片都能吃積食,也算是奇葩了,唯一的好處就是好養活。


    “一會先送孩子去學校,上午有個會,下午一起去一趟章家。”朱燁對墨斛說著,將兒子抱到自己腿上,用手指給他順頭發,墨斛帶孩子略馬虎,經常忘記刷牙洗臉梳頭這一類小程序。


    “哦,那午飯在一起吃嗎?”墨斛拿著包子喂給他吃,朱燁先天體質弱,吸收不好,飲食稍微疏忽一點就會瘦下來,雖然人類都以瘦為美,但作為一隻狐狸他實在是不能理解人類的審美,在他看來老婆再胖四分之一才比較合適。


    合適生娃。


    “叫外賣吧,叉燒飯還是燒鵝飯……你傻笑什麽?”朱燁忽然發現他表情有點詭異,狐疑地問。墨斛馬上正色道:“燒鵝,我比較喜歡燒鵝!”


    “我也要粗燒鵝!我不去幼稚園了,幼稚園都沒有燒鵝粗!”小葵花不滿地說。


    “你學校的夥食已經很好了!”朱燁屈指彈他腦門。當初秘書找了好幾個幼稚園,朱燁專門挑了夥食最好的一家,就是怕餓著他,誰知他隔三差五回家就哭著說沒吃飽,簡直是飯桶!


    “嗚――自私的大人,自己粗燒鵝,可憐的小朋友隻能粗蛋炒飯。”小葵花悲傷地捂腦門,“我一定不是你們親生的。”


    “不是親生的我早把你捐給動物園了,你看你臉上的肉,比包子還包子,還吃燒鵝!”朱燁揪他的肥臉蛋,小孩嗷嗷叫著在他懷裏踢騰,一大一小鬧出了一個團的動靜。


    一路折騰到幼稚園,墨斛把兒子拖過來,拎上書包,對朱燁道:“我送他進去吧,你再喝點豆漿好了。”


    小葵花被爸爸夾在腋下,心裏還惦記著捐給動物園雲雲,淒厲地衝朱燁揮爪:“爹,我不要去動物園,你一定記得來接我呀,我剛才是開玩笑噠,我大不了不粗燒鵝了……”


    “滾吧,下午珍妮來接你,好好上你的法文課!”朱燁被他氣笑了,揮了揮手,關車門,目送他們父子進了幼稚園的鐵柵門。這個幼稚園是私立的,生源挑選極為嚴格,安保一流。小葵花每天在這裏上半天學,午睡之後由珍妮接回家,下午朱燁又專門給他請了家教教法文,目的就是既讓他交到朋友,又能學好“母語”,將來不至於露餡兒。


    墨斛送完兒子回來,車子繼續往公司開,問:“下午去章家,是吊唁嗎?”


    朱燁才沒工夫吊唁章覺希這種人,道:“去看看吧,是我爸的意思,看看他那邊有什麽不妥。”墨斛聽出他言下之意,點頭,不再言語。


    下午一點,朱燁和墨斛驅車去了章家。因為章覺希之死牽涉一些頗為香豔的新聞,一小部分媒體仍滯留在章家大門外,朱燁一下車就有眼尖的記者認出了他。十一年前那件綁架拐賣案鬧得太大,雖然事後兩家聯手**過相關新聞,還是有不少人捕風捉影得到了風聲,此刻見當事人之一居然出現在仇家的葬禮上,立刻激起一片嘩然,長槍短炮地圍了過來。


    朱燁穿黑色正裝,但領帶袖扣都是暖色,顯然並沒有致哀的意思,麵對記者隻回答了幾個與朱家最近一些商業活動有關的問題,對章家的事閉口不談,匆匆說了幾句,便走進了大門。


    章家上下一片縞素,朱燁隨仆人一路走到正廳,這裏被布置成了靈堂,供著章覺希的遺像和靈位,章老爺和他兩個兄弟卻並沒有守著,家屬席上坐著的,是章韻希。隔了幾個月,她看上去比秋天的時候略胖了些,臉色卻是蒼白的,大約是沒睡好,眼圈青黑,目光木然。


    “請節哀。”朱燁淡淡說了一聲,簡單上了一炷香。章韻希還禮,低低道:“燁哥。”


    到底是從小長大的,朱燁看她憔悴的模樣,不禁有些心酸,道:“逝者已矣,不要累到自己,天氣冷,你氣管不好,容易咳嗽。”


    章韻希點了點頭,臉上卻並沒有哀傷的表情,道:“我會注意的。”又請他坐,叫人上茶。


    朱燁坐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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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午看了新聞,你大哥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


    章韻希頓了一下,道:“急症,送醫院也來不及了,爸爸說入土為安。外麵那些記者……隨他們去吧。”


    和訃聞上說的倒是一致。朱燁眼角掃到墨斛,見他半眯著眼睛,正皺眉凝思,似乎發現了什麽,便沒有再追問,隻讓章韻希保重身體。


    “大小姐。”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走了進來,低聲道:“二老爺和三老爺過來了,說是要見老爺。”


    原來她兩個叔叔之前並沒有在大宅?朱燁眉峰一動,訃聞上說章覺希淩晨死的,他們這個時候才過來,而且一來也不拜靈位,先去見章老爺……


    聯想到最近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章家家主之爭,朱燁猜測他們大概是要搶班奪權了――雖然倆人的兒子都不在了,他們本人年紀卻還不算很大,五十出頭而已,真要和章韻希爭,也說得過去。


    抬眼看章韻希,她倒是十分淡然,道:“大哥剛去,爸爸傷心過度,剛剛醫生才打了鎮定劑,睡了。既然叔叔們有心,就請他們過去看看吧,不過不要驚動爸爸。我這裏還有客人,就不過去了,你叫人過去伺候著,不要怠慢。”


    管家猶豫了一下,問:“大小姐您不過去看看?”


    章韻希神情木然,語調都沒有起伏變化:“這裏還設著大哥的靈堂,爸爸病著,我就是一家之主,總要接待來吊唁的賓客。”


    管家心領神會,點頭離開。朱燁不禁訝然,在他心目中章韻希還是個小姑娘,天真爛漫,嬌憨懵懂,什麽時候竟變得這麽強勢了,連她兩個親叔叔的麵子都敢明著下。


    章韻希看出他眼中的驚訝,笑了笑,道:“燁哥,當初你給我說過的話,都是對的,我都記在心上,謝謝你。”


    朱燁默然,當初在蓮霧山,他確實希望章韻希能強勢一點,但她現在真的強起來了,他心裏卻十分不是滋味――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正是任j□j嬌的年紀,想要挑起這麽大一付擔子,談何容易……


    不過這種事,他也是愛莫能助,畢竟他們站在兩個利益完全不同的陣營裏,兒時那些哥哥妹妹的稱呼,已經做不得數了。


    “大小姐。”管家再次匆匆而來,“二老爺和三老爺說就不打擾老爺休息了,要過來給大少爺上香,還說要和你談談。”


    “哦,應該的,請他們來吧。”章韻希仍舊淡淡的,不怒不驚。


    朱燁猜到接下來必然有一場腥風血雨,雖然很擔心她一個小小姑娘能不能撐的下來,但作為朱家掌門他實在沒有立場給她撐腰,隻能站起身告辭:“你還有事,那我先走了。”


    章韻希也不挽留,叫人送他出門。朱燁和墨斛走下台階,遠遠看見她兩個叔叔走來,臉上隱隱都帶著慍色,不禁越發為她捏了把汗。


    “你怎麽啦?”車子開出去很久,朱燁還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墨斛酸啦吧唧地問,“你這是憐香惜玉的節奏嗎?”


    朱燁皺眉,道:“我把她當妹妹看的,憐香惜玉又怎麽樣?廢話少說,你看出什麽問題沒有?”


    墨斛非常不痛快他這種避重就輕倒打一耙的態度,不忿地哼了一聲,道:“他必定是橫死的,靈堂裏整個都是怨氣,都快凝出怨靈來了。”


    “哦?”朱燁雖然早有猜疑,還是有些悚然,“你看他是怎麽死的?和……有關嗎?”


    “棺材沒打開,看不出來,但肯定是死得比較的慘。”墨斛知道他省略了的那個名字是誰,道,“既然是橫死,又有之前那段恩怨,我看是和那誰脫不了關係,就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不然我可以找個時間過去探一探。”


    “他畢竟是爸爸的親兄弟,既然爸爸說要放人,我們不能違拗他的意思。”朱燁皺眉,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珍妮打來的:“燁少,我在幼稚園接小少爺呐,**過來啦,您快來看看吧!”


    她說的沒頭沒腦的,朱燁嚇了一跳:“什麽?什麽**?小少爺丟了?”他小時候經曆過一場綁架,對這種事十分有陰影。


    “沒有啦。”珍妮馬上說,“是小少爺報警的啦,說有人想搶他雞腿,**不受理,他又說有人要誘拐他,**查了電話,知道是這邊幼稚園的,就過來看了。現在人都抓住啦,要錄口供,小少爺是報警人,也要錄,**要帶他去**局!”


    朱燁氣了個倒仰,問:“那到底是有沒有人誘拐他?被抓住的是什麽人?”


    “我也不知道,**正在問話呢,是三個年輕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倒不像是人販子,但這年頭也難說啦,人不可貌相……”珍妮還在絮絮叨叨,朱燁喝止了她,道:“你就在那裏等著,不要讓任何人帶走小少爺,我馬上到。”——


    作者有話要說:~!##$l&&~w*hah*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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