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不蒸饅頭爭口氣,再來點強火力支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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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坐在鏗鏘前行的半履帶式裝甲車裏,林恩默不吭聲地閉目養神。早先被選參加夜襲部隊時,所見到的那些“暗夜戰士”在車上也就是這樣的姿態,當初的疑惑得到了自然的解答,那麽接下來,心中的困惑也會一個接著一個得到解答麽?


    林恩期盼如此。


    車行一個多小時,抵達目的地時夜幕已然降臨。東線的蘇聯空軍雖然也會在夜間出動,但對德軍官兵造成的威脅相對要小得多。林恩跟著同伴們魚貫而出,在車旁稍稍整理行裝、列隊集合。因為參看了行動計劃,他知道自己所在的突擊小隊隻是今晚參戰的一部分,第三突擊分隊將動用上百名“暗夜”戰士和四十多套紅外線夜視裝備,裝甲連還將動用十多輛坦克裝甲車,共同配合第11裝甲集團軍在戰線突出部位置的反擊行動——戰鬥在白天就已經打響,據說前線部隊成功突破了蘇軍戰線,這會兒聽前方傳來的稀疏炮聲,投入反擊的主力部隊應是暫時放慢速度進行補給休整了。按照計劃,該集團軍的部分精銳部隊將在裝備紅外線夜視裝備的“吸血鬼”突擊隊幫助下實施穿插作戰,切斷蘇軍後方的油料、彈藥補給,並襲擊他們的指揮部和炮兵陣地。


    須臾,一支四十多人的黨衛軍步兵部隊由軍官帶領著前來會合——這樣的場景對林恩來說何其熟悉!


    “武裝黨衛軍第11‘北歐’誌願裝甲擲彈兵師第11狙擊兵團保羅.施切裏姆少尉奉命前來報到!”


    留著絡腮胡的軍官一眼過去雖然滿臉滄桑,但不難看出他的真實年齡遠沒到三十,他自報家門的一長串名詞讓林恩經過片刻的理解才反應過來:他們是北歐師的?


    想到自己原先士兵證上寫著ss第24“丹麥”裝甲擲彈兵團的番號,激動的情緒迅即平複下來。不過,懷著渺茫的希望,林恩還是在埃裏克與這名少尉完成交接後向其詢問道:“您知道24團2營2連的情況嗎?是否聽說過一個名叫費恩的中士?”


    “24團?噢,聽說他們有兩個連在撤退時跟大部隊失散了,後來在柯尼斯堡外圍打了幾仗,人員損失慘重!更具體的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少尉側轉過身,舉起右手指向遠處:“24團上午就作為第一批參戰部隊投入進攻了,陸續從前麵撤下來的傷員就安置在那邊的野戰醫院裏,你或許可以過去問問情況!”


    聽他說了這些,林恩的心情也經曆了一次跌宕起伏的過程,但此刻他並沒有向埃裏克申請片刻的離隊,而是默不作聲地等待著向前方進發的指令。


    埃裏克走到那些臨時征集來的黨衛軍士兵前,用簡短的話語作了自我介紹,並大致告知他們這次行動的目標和意義。在林恩看來,這一切就像是昨曰情景的重演,沒準不久之後,自己也會以相近的姿態在相似的場合說相同的話。想到這些,心裏又是百感交集!


    很快,埃裏克沉穩有力地喊了聲:“出發!”以精銳的夜戰突擊小隊領頭,四十餘名普通黨衛軍士兵跟隨,雙排隊列如一截小火車,沿著既定的軌道悄然出發了。


    連曰來的晴朗天氣使得因積雪消融而一度泥濘不堪的地麵又恢複了原有的堅硬,這樣的條件也有利於裝甲部隊的大規模行動作戰。隊伍披星戴月地沿著履帶印跡明顯的道路前行,很快穿過了作為進攻出發陣地的防線,然後沿著一座簡陋的浮橋渡過了河流。原本為蘇軍控製的前沿陣地此時已經變成了德軍戰線後方集結補給和傷員救治區,樹林邊緣搭建了許多行軍營帳,有的亮著昏黃的油燈,有的外麵掛了紅十字標識。


    這,應該就是先前那位少尉所指的地方,可區區幾公裏的行程是不可能讓隊伍停下來休息的。


    林恩無比糾結。


    這時候,走在隊伍前列的埃裏克來到路邊向一名站崗警戒的哨兵詢問了些什麽,隻見他很快轉身走到林恩旁邊,低聲說道:“24團的傷員就暫時安置在這裏,你去看看有沒有你找的人的消息,我們還要沿這條路走幾公裏,一會兒你自己趕上來就行!”


    林恩如蒙大赦,連忙道謝,飛快地離隊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埃裏克輕歎了口氣,眼眸中透著一種迷離,仿佛看到了那些曾經熟悉卻再也無緣相見的麵孔。


    很快到了野戰醫院,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林恩接連找了兩名醫護人員詢問,卻被告知傷員很多,他們根本來不及登記。林恩隻好自己“闖”入營帳,懷著焦急的心情在一張張簡陋的床鋪上搜尋。傷兵們確實很多,想來白天的戰鬥是十分激烈的。有些人雙眼被包住,有些人整個腦袋都包裹著白色的紗布,還有些人仰麵朝上地平躺著,在暗淡的環境下,林恩實在沒辦法看清每一張臉孔,隻好一邊走一邊向旁邊的傷兵詢問:“見過費恩中士嗎?有費恩中士的消息嗎?”


    也不知同一支部隊有幾個叫費恩的,穿過毗鄰的幾個營帳,眼看希望就要落空,林恩心情很是沮喪。


    “嘿,我就是費恩!”當這個沙啞粗獷的聲音傳來之時,林恩沉寂的心猛然一跳,他飛快地轉過身。


    暗淡的室外環境雖然不能夠看清那張臉,但熟悉的身形與嗓音還是讓林恩在第一時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殺豬的……”


    “屠夫”戴著便帽,腦袋上沒有新傷,可刺眼的白色紗布卻如毒蛇般纏繞著他的脖子、右肩和右臂,再加上左手斷指處的包紮,諸多傷口讓林恩萬般傷感。


    “是你?林恩!”“屠夫”如何能不記得手下這個時而秀逗、時而聰明的家夥?


    “聽說你被調到其他部隊去了,我本來還很擔心,現在看來……”“屠夫”很是認真地將林恩上下打量了一遍,“很好,很好!候補軍士了,很好!”


    林恩幾欲伸手,卻不知該落在那裏,強忍著不讓淚水離開眼眶,昂首挺胸地來了個立正,咬牙道:“長官!您永遠的部下林恩.加爾戈向您致意!”


    脖子有傷,“屠夫”沒法搖頭或是點頭,隻是滿臉笑容地重複著一個詞:“很好,很好!”


    長相粗獷,加上臉上已經結痂的傷痕,這個笑容在外人看來也許很是醜陋猙獰,但在林恩眼中卻是無比親切的。


    此時此刻,林恩感覺自己的淚水隨時都要湧出,卻隻能強忍著。心裏雖然有很多感懷想對“屠夫”述說,亦有很多問題想問自己的老上司,卻隻能繼續將它們埋藏在心底,故作堅強地說:“長官,我要去參加戰鬥了,有機會再來看您,請您多多保重!”


    “屠夫”伸出尚能夠活動的左手輕拍林恩的右臂:“你也是,多保重!希望很快就能再見!”


    林恩鄭重地點頭,轉身的刹那,一行熱淚終究還是從冰冷的臉龐劃過,那種淡淡的暖意,衝散了血腥殺戮的戾氣,衝散了看不到希望的陰霾,迷茫的心在這一刻似乎又重新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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