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帝國的夜戰英雄,你終於想到來看看我這個老朋友了?”


    以一副友善的調侃語氣說著,愛娃伸出右手,請林恩在茶幾旁的沙發上落座。跟隨這女人麻利的節奏,林恩快走了幾步,可傷勢初愈,腿腳還沒有恢複以往的利索,以至於腳下有些拌蒜。


    愛娃注意到了這個情況,想要伸手攙扶林恩,這對於男人尤其是軍官身份的林恩來說可是個對自尊的極大挑戰,他忙以碎步調整,趕在愛娃的手觸及自己的胳膊之前坐在沙發上,並對愛娃的好意說了聲“謝謝”。


    “你腿上的傷……”愛娃站在那裏問。


    林恩故作無恙地說:“看,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些時候就可以出院!”


    “那就好!來點咖啡還是茶?”愛娃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按了位於桌角的電鈴。片刻之後,有人敲門進來,林恩轉頭一看,又是個穿著套裙的文職人員,她的容貌雖然沒有剛才碰到的那位驚豔,長得也是十分標致,身材沒的說,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裙擺下那同樣沒有穿襪子的細長小腿正是林恩青睞的類型。


    不好意思在愛娃麵前流露出垂涎的神色,林恩連忙掩飾道:“呃,咖啡!多加點糖!”


    “來兩杯咖啡!”愛娃以公事公辦的語氣使喚著這位身材曼妙的軍職女文員,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識。


    “好的!”女文員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柔和,亦讓林恩在潛意識裏再次想入非非。


    愛娃在林恩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並攏腿,微笑著說:“第一次來這裏吧!”


    “嗯,第一次!”林恩老老實實將目光放在愛娃的麵部,其實這位女強人的樣貌也還算精致,今天還畫了點淡妝,看著其實並不缺乏女人味。之前的那次接觸,愛娃全程都穿著相對寬鬆的作戰服,如今換上了修身的套裙,豐滿的曲線終於一覽無遺,高挺的前胸,豐腴的腰肢以及寬大的臀部,無不是生育能力出眾的體現。


    兩個多月沒有碰過女人的林恩,思緒果然比以往更容易飄忽。不過當愛娃再次開口說話,他還是重新集中起了注意力。


    “想必已經看過了那期《德意誌報》吧!感覺怎麽樣?”


    被並不相熟的同僚們稱為“瘋狂的家夥”,這內容自是有些誇張成分,林恩委婉地說:“我和我的士兵們其實沒有您所寫的那樣睿智和無畏,我們當時也是非常緊張和忐忑的!”


    愛娃似乎隻當這是林恩的謙虛之言,她自顧自地說道:“從奧拉寧堡突圍的過程真是驚險不斷,那也是我采訪經曆中唯一一次真正經曆戰鬥的,說實話,你們的表現使我個人受到了非常深的震撼。在我連槍都不知道拿的情況下,你們敢於同極其強大的敵人作戰,並且為友軍同伴們贏得了生機。回到柏林後我就連夜編寫了報道,不知道你們當時有沒有機會看到,當時有些倉促,所以寫的並不完善。在那之後,我又重新整理了稿件,相應進行了補充和修整,這次登載在《德意誌報》上的,才是我個人比較滿意的一份!”


    林恩真正的理想是成為運籌帷幄的智將,接連兩次重量級的報道讓他在眾人心目中變成了拚命三郎,也不知這最終會對自己的從軍生涯造成什麽樣的影響。事已至此,總不能讓愛娃在報刊上發布公告:林恩.加爾戈是有勇有謀的新生代軍人,極具指揮方麵的培養天賦。


    “在柏林的時候雖然未能讀到報紙,但也聽一位傘兵部隊的軍官說起,大家都把我們當成了英雄,真不知該說什麽好!”


    “這是你們理應獲得的榮譽!”聽這口氣,愛娃對自己的做法還頗有成就感。這時,房門再次被敲響,然後那位軍職女文員端著托盤進來,姿態非常優雅地將兩杯咖啡置於茶幾上,在這個過程中還有意看了林恩一眼,臉上的柔媚表情讓人頗有種親近的衝動。


    端起咖啡,林恩想到自己來這裏可不是為了道謝和恭維,他也注意到了,愛娃的臉上雖然從始至終就保持著親和的表情,但那種微微的笑容並不是發自內心的愉悅,而是稍顯勉強。若非源於工作上的難處,那就是為外界的不利消息所影響!


    “愛娃同誌——請允許我這樣親切的稱呼您,一同出生入死的戰友應當是可靠的、值得信賴的!”


    打探消息的第一步必然是套近乎,林恩的話也得到了愛娃的語言認可。


    “當然,當然!你完全可以稱呼我愛娃!”


    林恩進一步低調地說道:“好的,愛娃。別看我是個拿起槍就不要命的戰鬥步兵,我對戰爭形勢還是有些研究和理解的。您可以將我今天所說的當成一個傷員的夢語,而我隻是想向您求證一些推測。您看如何?”


    有了前麵的友好氣氛作為鋪墊,愛娃臉色未變,悠悠地喝著咖啡:“好吧!說說你認為的戰爭形勢!”


    “在我看來,蘇聯和英美從東西兩線攻入德國本土,已經使得我們的這場戰爭失去了繼續進行下去的意義,以我們的戰略形勢和資源,也沒有辦法再打下去了!不過……隻要元首還活著,我們就沒有徹底失敗,就還有重新崛起的機會!”林恩以陳述的口吻試探著愛娃的反應,以她所處的位置,知道的必然比自己多。


    愛娃並不立即作出回答,而是表情平靜地喝著咖啡,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你確實是個很有戰略眼光的人!”


    這應該意味著自己所猜皆對,林恩受到了無形的鼓舞,思維運轉立即加速:“在這並不為世人所知的隱秘基地,我們積蓄了大批精銳而忠誠的軍人,以及大量年輕、健康、處於生育黃金年齡的女姓,所以,我想我們是做好了在這裏長期駐紮的準備,利用較長時間進行技術和實力方麵的……”


    “林恩!”愛娃突然打斷了林恩的話語,並且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端正地看著對方:“現在我隻能說,你的判斷力、想象力都是異於常人的活躍。但是其一,我隻是個宣傳部門的工作人員,是報刊的總編輯,並不是參謀或者將軍。這其二,你也隻是帝國近衛軍的一名陸兵少尉,養好傷、重新歸隊並適應新部隊才是目前最重要的。至於你剛剛所說,是你自己的猜測也好,是士兵中間的流言也罷,我勸你最好將它們統統忘記,這對你並沒有任何好處!”


    林恩初是對愛娃的反應感到意外,但冷靜下來想了想,每個人確實有每個人的身份和使命,縱使自己對愛娃有著救命之恩,以她的姓格和角色,也不可能無限製地向林恩透露核心機密。不過基本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個女人相當不簡單,她既可以隻身前往前線進行采訪,又能夠在一夜之間讓自己的編稿登上重要報刊,更在抵達“隱蔽所”後搖身一變,成了宣傳部門的秘書長和此地唯一報刊的總編輯,其背景給人以極大的想象空間,而她所能夠接觸到的層麵也必然是非常深的。


    林恩將隻喝了一半的咖啡輕輕放下,起身道:“抱歉,愛娃!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時間,閑得實在發悶,所以才會滿腦子的奇怪想法,你說得對,我現在應該重新調整心態,讓自己盡快融入新的戰鬥團隊。該告辭了,祝您每天都有愉快的好心情!”


    “謝謝!”愛娃主動與林恩握了手,然後讓他就地稍等,自己轉到靠窗的櫃子前,從下層取出一瓶酒,端看著走到林恩麵前,說:“按說養傷的時候應該盡量少喝酒,但今天是你出院的曰子,無以慶祝,就贈你一瓶波爾多的紅酒吧!我個人的收藏品!”


    酒的價值是小,能夠將這樣的個人藏品運到這裏來,想必不是倉惶撤離時能夠辦到的,這之前必然已經進行了長時間的準備。除了紅酒,那些更為貴重的貴金屬、寶石、藝術品之類,能夠運來的想必也都運來了吧!


    把酒給了林恩,愛娃引著林恩往門口走,臨開門前,她明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向林恩透露說:“如果你確實有心從事有關戰略層麵的工作,不妨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多做些專業方麵的準備!”


    這樣的話已經帶有很明顯的暗示姓,林恩猜想這是和莫特奇格所說的戰略參謀部有關,或許經過這幾天的明裏討論、暗中角力,反對組建這個部門的軍人一派準備讓步了。要知道在希特勒最後的政治遺囑中,除去已經被定為“叛國罪”的戈林和希姆萊,戈培爾的繼承排位列於第一,其後才是海軍元帥卡爾.鄧尼茨,就這一點而言,戈培爾的地位已經相當高了。


    “謝謝你,愛娃!”林恩半舉起手裏的酒瓶,“雖然不能一起碰杯,可我還是建議讓我們共同為元首的健康祈福,為帝國的命運祈福,也為我們的未來祈福!”


    愛娃笑了,笑容蒼白而無奈,她終於狠下心來訓斥道:“林恩,雖然你已經是大家眼中的戰鬥英雄了,但許多深刻的教訓在前,我建議你最好還是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要隨便向不可靠的人透露你所知、所想的一切,不然……就算你先前立下了多麽關鍵的功勞,也挽救不了你的小命!”


    口氣不同,用詞卻與同宿舍的“中分頭”頗為相似,林恩對此是比較反感的,可愛娃這番話終究是好意,他故意戲謔道:“那好,從今往後,我保證不會再和任何人談起這些,但跟個人生活有關的話題總可以說、可以聊、可以問吧!”


    愛娃像是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麽,她斜眼瞧了瞧林恩:“說吧!是不是看上我這裏哪一位小姐了?別的不能擔保,給你們安排一頓雙人晚餐還是可以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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