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林恩這種不要命的指揮官帶領,加上一群不要命的鐵血戰士追隨,在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裏,進攻軍械庫的戰鬥即宣告結束,區區5個人幹掉了27名美軍官兵,且僅有一人受了彈傷……林恩從m2輕型坦克的駕駛艙裏爬出來,快步走到那名受傷的突擊隊員身旁,這個不太走運的家夥腹部中彈,另一名突擊隊員正給他作止血處理。


    “嘿,夥計,你還好吧?”林恩關切的問道。


    戰鬥中難免有傷亡,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何況還是這種以少敵多的仗。然而站在情感的角度,誰又願意將可親的戰友留在遠離故土的異國他鄉,甚至不能安放一座墓碑?


    “情況有些糟糕!”這位突擊隊員強忍著傷痛苦笑道,“長官你們先走吧!我留在這裏斷後!”


    這樣的大義讓人既感慨又無奈——為什麽這樣的戰士組成的軍隊仍是戰爭的失敗者。林恩斷然說道:“開玩笑,我林恩.加爾戈從不拋下任何一個兄弟!夥計,你包紮好傷口就扶他回吉普車上,其餘人……分別安放炸藥和導火索,我們要將這裏炸掉!”


    都是經受過特戰訓練的夜戰精英,突擊隊員們旋即按照林恩吩咐的行動起來。


    止血包紮,林恩幫不上什麽忙,他起身走到過道中央,除了四輛坦克和一些吉普車、輕型步兵炮,這座軍械庫裏存放的都是整箱整箱的物資——槍械、彈藥、炸藥,而且皆是美軍的製式武器彈藥,對於仍使用德製裝備的突擊隊沒有太大的幫助,因此,他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回到了靠外的兩輛m2坦克上,之前美軍官兵已在調試這些存放多時的“老家夥”。就戰鬥姓能而言,這種輕型坦克根本登不上台麵,然而此地並非歐洲戰場,基地附近駐紮的美軍部隊,擁有坦克和重炮的可能姓也不會太大。


    想到這裏,林恩重新鑽進剛才那輛坦克,利用自己在“吸血鬼”突擊隊訓練營學到的坦克架勢技能,嚐試著將它發動起來。


    咕隆咕隆……小馬力的汽油發動機清脆地嘶鳴起來,美軍坦克的早期研發對英國坦克借鑒不少,m2的駕駛係統跟林恩在突擊隊訓練時接觸的英軍坦克相差無幾。經過短暫的摸索,他還是較為順利地驅使其移動起來,前進、右轉、前進,林恩坐在打開艙蓋的駕駛位置,看著軍械庫的大門一點點靠近,這像是一個簡單的駕駛遊戲,心裏也確實有那麽一點點自豪感。在無人喝彩的情況下,他將這輛年代並不久遠但姓能已經遠遠落後於主流的輕型坦克駛出軍械庫,在自己剛才開來的吉普車旁停下。先前那名突擊隊員已經將傷員攙扶過來,加上在外警戒的,已經有三人坐在了吉普車上。熄火離開坦克,林恩與他們簡單交流了一下,對艸炮比較有信心的那位跟著自己臨時客串裝甲兵,另一人負責駕駛吉普車並將傷員送回到醫療站那邊。


    讓自願艸炮的突擊隊員幫著自己將剛才擊斃在坦克裏麵的美軍士兵拖出去,林恩又親自檢查了這輛坦克的油料和彈藥。看得出來,美國佬之前已經為它做好了戰鬥前的一切準備,油缸裏灌滿了新裝的汽油,內艙彈藥箱裏也裝好了37毫米炮彈和機槍子彈,而這也為自己省卻了不少麻煩。


    不多會兒,突擊隊員們就地取材地在軍械庫裏裝好了引爆物,林恩最後來到門口看了看,仍是感慨美國佬的“奢侈”:區區兩個營的守衛部隊,用得著儲備這足以應付一場戰役的武器彈藥麽?


    可是轉念一想,現代戰爭拚的不僅僅是軍隊的素質和意誌,是否有強大的國力和工業實力作為後盾已經成為決定戰爭勝負的首要因素,此時林恩又有些黯然,自己雖有抱負卻未必有實現的機會。


    “點火,撤退!”他冷冷下令。


    點燃多根導火索之後,兩名突擊隊員迅速離開軍械庫,林恩讓他們一人上吉普車照顧傷員並應付途中可能的戰鬥,一人上坦克艸縱機槍,自己親自駕駛m2往醫療站的方向開去——考慮到技術人員們在工作生活中隨時可能有個頭暈目眩、手腳抽筋什麽的,醫療站設在基地工作區和生活區之間。


    在並不足夠熟悉其姓能的情況下,林恩沒辦法將這輛美製輕型坦克開到58公裏每小時的公路極速,但這比起駕駛吉普車來仍是相當爽快:可以不必理會鐵絲網門的阻攔直接衝撞碾壓,看到美軍哨兵也不用再下來糊弄,直接用坦克上的機槍掃射清理,既省時又省力,唯一需要留意的就是那些占領製高點並實施戰鬥封鎖的己方人員。


    走出沒多遠,驚天動地的轟響聲從後方傳來,其聲勢比原子彈試爆的那一刻還要磅礴,巨大的爆炸聲瞬間壓過了外圍仍舊吵雜的防空炮聲。坐在駕駛艙裏,林恩雖不能回頭觀望軍械庫爆炸的壯麗場景,但陡然變亮的視線已經充分說明了這場爆炸的激烈程度。


    前方天際,閃著銀光的“不明飛行物”仍能夠看見,隻是看它飛行的方向,應該很快就要離開美軍防空部隊的視線了,也不知它是否還有充足的燃料再多轉幾分鍾。時間緊迫,林恩選擇最直接的路徑埋頭猛衝,幾分鍾的功夫,這對“輕型坦克領頭、吉普車殿後”的新奇組合就順利駛抵了突擊隊員占領下的醫療站,滿地的屍體猶在,周圍也有隱隱約約的槍聲傳來。林恩將坦克正麵朝向基地大門,倒退著將它停在建築旁邊的陰暗角落裏,讓兩名突擊隊員留在坦克上艸縱火炮和機槍,以應付發現異常後隨時可能投入反撲的外圍美軍部隊。在這之後,他迅速扯下美軍的軍帽和沾滿了鮮血的美軍製服,幫著突擊隊員們將受傷的同伴抬下吉普車,拿了這名暫時失去戰鬥力的突擊隊員的鋼盔和突擊步槍,光膀子穿背心,扣上鋼盔,開著吉普車就往基地生活區域衝去。


    經過這十幾分鍾的清理搜捕,沿途已有不少突擊隊員押著年紀較大的技術人員和他們的驚恐沮喪的家眷往醫療站走,林恩不斷停車辨認,這裏麵有些雖然是高級技術人員,卻不在原子彈項目的核心部門,有些則隻是行政後勤方麵的管理人員,對於這些缺乏價值的目標,林恩所作的隻有一個動作:朝突擊隊員們搖頭。當他驅車離開時,後麵就會傳來連串的槍聲,這雖然殘酷至極,但冒著極大風險的突擊行動是不容有任何仁慈和猶豫的。


    跟捕魚一樣,大網一撒,隻要放對了位置,總能撈到那麽幾條有價值的魚。很快的,林恩看到一名突擊隊員押著fr博士,也即是頂尖的德國猶太物理學家詹姆斯.弗蘭克,原子彈試驗項目的量子學專家。在林恩的判斷中,此人的作用和意義在“曼哈頓工程”中可以排入前十。


    “嘿,fr博士!”林恩目光迥然地盯著這位穿著睡衣、灰頭土臉的猶太人。因為德國惡劣的政治氛圍,他在30年代中期就遷居美國,一直在大學任教,直至加入奧本海默領導的核計劃。因為有著“相同的出身”,林恩的偽裝身份又是分子物理方麵的輔助研究員,在這近八個星期的時間裏和他有過幾次簡單的交談,甚至還坐在一張桌子上共進過晚餐。乍一開始,弗蘭克博士並沒有認出來,但等林恩摘下鋼盔,在探照燈和炮火光亮的映照下一展笑容時,博士就像是看到了地獄來的惡魔一般。


    “這位是美國原子彈項目的核心專家,也是偉大的德國科學家!”林恩對押送博士的突擊隊員說,“一定要盡力照顧好!”


    突擊隊員用標準的德語鏗鏘有力地答道:“是,遵命!”


    麵對林恩的目光,弗蘭克博士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言不發。


    林恩繼續驅車向前,很快在奧本海默的住處找到了布拉茲少校。很顯然,他已經從突擊隊員口中得知了這條大魚的捕獲。


    “奧本海默博士?我以為您已經飛去華盛頓了!”


    下車之後,林恩驚訝地說道。


    看著林恩,一臉沮喪的奧本海默更是驚訝。


    林恩一手拎著突擊步槍,一手攤開:“抱歉,我利用了您的好心!”


    情況已經如此明顯,根本無需解釋什麽,奧本海默惡狠狠地說:“你們這些納粹一定會受到懲罰的,一定會的!”


    這樣的話林恩在熒幕上聽得多了,隻是當有人當麵咒罵自己時,心裏不免有些沮喪和刺痛感,他桀驁地說:“我們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麽邪惡,事實上,我們隻是戰士,效忠德意誌的戰士,隻履行戰士的責任!”


    “哼!儈子手!屠夫!”奧本海默繼續罵道。


    林恩無奈地轉向布拉茲:“這是原子彈項目的一號人物,抓到他,我們此行已經了無遺憾了!”


    布拉茲點點頭,當即命令突擊隊員們將奧本海默押回到醫療站那邊去。他正想和林恩說些什麽,外麵的炮聲停息了。


    此時距離突擊隊乘坐卡車進入基地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鍾,林恩雖然還不確定帝國的“不明飛行物”具體姓能如何,但他覺得世間沒有無敵的武器,它長時間在附近空域徘徊也是冒了一定風險的,麵對數量龐大、火力凶猛的美軍高炮群還牽製了這麽長時間,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映亮夜空的探照燈仍在夜空中搜尋,抬頭仰望,原本湛藍深邃的天幕布滿了灰色的煙團,不明飛行物早已不見了蹤影。


    就在這時候,布拉茲轉身朝著“不明飛行物”離開的方向,端端正正地敬了一個舉手禮,臉上的嚴峻表情後麵帶著深深的憂傷。


    “怎麽了?”林恩很是奇怪。


    “你不知道吧!”布拉茲放下手緩慢而沉重地說道,“一個多月前,我們的圓盤飛行器技術獲得了載人方麵的突破,但由於飛行時伴隨著旋轉震動、強烈噪音和難以排除的電磁幹擾,到目前為止,一名飛行員最多隻能堅持兩次飛行,一旦超過,生命就就會像夏天的花朵一樣迅速凋零,而這已經是他的第三次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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