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清晰的對比,如你所說,這是我自找的!是我咎由自取!”他絕望的吐出這幾句話後,豁然的睜開眼,對著從良一字一頓的說:“我現在配不上你了,這本來就是我偷來的幸福,我從來就沒有安心過,對於你我從來都沒有安心過!”


    她就那樣不值得他放心?


    從良以為,她的銀子是絕對自信的!她的銀子即便是用盡手段留住自己也是出於愛的!她喜歡他那樣的小心眼,小腹黑,從來沒有因為這樣去對他發火生氣,也沒有覺得他這麽做有什麽不對!


    她更不認為,這是銀子偷來的幸福,偷來的愛情!


    愛情,沒有所謂的配不配得上!


    “銀流熙,你看著我說,你配得上我!”從良步步緊逼,她不允許他這樣自暴自棄!他不愛惜自己,她可以替他愛惜,他覺得變得難看,她願意為他打碎所有的反光物體,願意為他自欺欺人!不夠嗎?這樣做還不夠嗎?


    從良本身是那樣快樂的一個人,還要她怎麽悲傷難過才好?還要她做什麽才行?快樂要是被偷走了,豈是一朝一夕就能還得回來的?


    銀流熙看著從良那雙美目,再從那雙猶如溪水一般的清澈眼眸中看到自己麵黃肌瘦的蹣跚之姿,這讓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句“我配得上你!”


    於是,他歇斯底裏的吼道:“你清醒點,我現在一無是處!跟零塵比起來,我沒有一點勝算,你要我怎麽說,我配得上你?”


    “銀子,你還是我愛的那個銀子嗎?我愛的那個銀子他很自信!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他都會笑,甭管是真笑還是強顏歡笑!除非我不要他了!可是現在,我要他,我要我的銀子,無論他變成什麽樣子我都要他,可是,他為何不笑了?


    我愛的銀子,他的內心是強大的!會讓我感覺無比的安心。好像有他在,就不會讓任何事情任何人委屈到我!


    我是愛他的容貌,可是那個容貌是有叫做銀子的靈魂在,才變得生動美麗!他會經常扇著他的小扇子,雖然我總是想說那扇子就那幾根毛了,扇起來影響形象,可是現在我卻覺得其實很有韻味,有我家銀子獨特的韻味。


    我的銀子,他還在嗎?還會回來實現他的承諾嗎?


    你說我的銀子沒有勝算是嗎?可是單憑一個我愛你,難道不是已經勝利了嗎?”


    從良以前在零塵身上所體會的愛情的大概最難過的時候就是累,得不到回應的累。而現在她第一次在銀流熙這裏體會到無助,徹底的無助感,好似天鬥快塌下來一般,隻為了他一句他配不上自己。


    銀流熙看著從良久久不語,看到她難過的表情,聽到她說的話,不知道怎麽回答,好像有一種魔力,讓他不知道怎麽再說出“我配不上你”這句話!


    見他不語,從良就步步緊逼,再次問道:“銀子,你已經勝利了不是嗎?因為我愛你。”


    這是銀流熙一直想聽到的話,如今接連聽到了倆次,心裏卻五味雜糧。他合了合眼,半仰著頭,有些絕望的說:“太遲了,太遲了……”


    “還是不行嗎?這樣還是不行嗎?到底怎麽做我才能不失去你?”從良喃喃自語,她的聲音很小,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零塵你出去可以嗎?明明之前他的情緒已經漸漸穩定,都是你的出現才會這樣!請你出去!”從良有些遷怒於人了,她實在是被逼的難受得緊,才遷怒於零塵的。


    零塵知道這裏自己沒有說話的份,所以他一直隻是看著沒有參與說話,雖然被從良這樣說心裏很不舒服,可也能理解她的感受。於是,他沒有過多的爭辯,隻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良久,從良終於再次說話,她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是一種堅定的情緒,她已經下定決心了!在這之前,她不依不饒的又問了一次:“銀子,我的銀子,你看看,零塵已經走了,被我趕跑了,攆走了啊!我選擇了你,這樣的話你還是無法接受嗎?”


    銀流熙睜開眼睛,深情的看著她,任誰都看得出他愛從良已經愛的走火入魔,若不是這感情都是真的,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情術”沒有解幹淨,在他身體裏還有殘留呢!


    他上前一步,靠近從良。他抬起手,撫摸著從良的麵頰,他那視若珍寶的表情讓人竟看著覺得心疼!


    “良兒,我無法停止愛你,這是事實,可我也無法認同我們很相配。你看看你和我的相貌可否有一丁點相配?有嗎?沒有!不是我沒有自信,而是無從獲得自信!你說的那些,都是曾經的銀流熙,這正是因為那時候我過於在意,過於自信,現在才無法忍受。”銀流熙就像鑽入了一個死胡同,認著死理一條胡同走到黑。


    “既然這樣,既然你是因為相貌不匹配的話,我就毀了這臉,這樣你就會要我了!你就不會說什麽相配不相配了!”從良被逼的徹底走投無路,終於還是選擇了這個方法。在她說話的同一時間,她拿出她平時防身用的短匕首,攥在手裏,意圖朝自己的臉劃上去!


    銀流熙眼疾手快的擋了下來,可畢竟他的靈力所剩無幾,又沒有恢複,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從良的決心!最後,她還是在臉上劃上了一道淺淺的口子,血液也跟著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幸虧銀流熙攔了一下,否則這傷口就決計不會這麽淺這麽小!畢竟從良那力道重的好似是要殺敵一般。


    “你這是做什麽!你是要我內疚死嗎?我沒有讓你毀了你的臉!我沒有這樣想過!”這一瞬間,銀流熙幾欲崩潰。他差點就成了罪人!


    臉上的皮膚是最不易恢複的地方,即便是有白雪那樣的神獸去醫治,療效也要比身體其他地方差許多,像現在這樣的小傷口還好說,如果是利器劃的很深很大的傷口,恐怕就不能複原了,怎麽都不能複原了!


    所以從良根本就是抱著不想複原,隻想徹底毀容的心思!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和銀流熙拉近距離,可以不再被他排斥!


    “我不知道要怎麽做了,銀子,我無法失去你,尤其是這樣的情況下,我真的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你離我遠去!那樣我會好難過好難過,所以我願意為了你用容顏去換,換一個和你在一起的機會。”從良一直強忍著沒哭,這一瞬間,她崩潰了,她有些受不了了,在這個情緒的發泄口,她徹底的決堤了!


    銀流熙終是抵不住了,抵不住想要擁抱從良,擁有從良的強烈願望。他伸出手,把她擁入懷裏,一下一下的輕撫,像是在寬慰受傷的孩子。


    是啊,他在鑽什麽牛角尖呢?把他心愛的人折磨的不成樣子!如果她都這樣做了,他還能無動於衷的話,他就不是那個銀流熙了,不是她的銀子了!


    這時,零塵衝了進來,本來他在門外守候,沒有想要窺視裏麵的情況,可腦子裏總能想起他離開之前,從良的絕望神情,這讓他無法心安,最後還是窺視了。他也暗自慶幸他窺視了!否則真是不知道還要釀下什麽大錯了!


    他看到的畫麵,已經是從良的短匕首被攔截下來扔在地上,她的臉上有些許的血痕,而他們倆人已經抱在了一起。


    看到後,他做不得猶豫,喊上旁邊還在打盹的白雪,趕忙開門衝進來。零塵吩咐白雪給從良醫治臉,生怕再晚一點就留下了疤痕。都這樣了,零塵實在是忍不住訓斥倆句,即便他很沒有立場。


    “銀流熙,我三番五次的幫你,是實實在在的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從良,比我帶給她的幸福會更多!我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願意退出!可現在呢!你看看你,你睜大眼睛看看,你是怎麽傷害的從良?你還要把她逼成什麽樣子?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換做誰都不會舒服!可這不是你折磨從良的理由!沒有人說你們的容貌不能恢複!隻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從良隻是恢複的異常迅速罷了,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到你這裏卻好似罪不可赦,你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非要從良徹徹底底的毀了容貌,和你匹配了,你才舒心嗎?”零塵的聲音語氣可謂是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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