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逸飛在一起,是鍾逸飛主動找的向薇如,他很會甜言蜜語,但這種人向薇如見的多了,最開始對他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後來大概是感覺到了同類人的氛圍,他們都是苦過的人,對林竹這些上層人士的不滿讓他們找到了共同語言,沒過多久就背著林竹在一起了。後來向薇如倒是越來越喜歡鍾逸飛,或許還摻雜了些搶走林竹男朋友的刺激,反正她陷入了戀愛,開始計劃起了和鍾逸飛的將來。


    他們以後會擺脫林竹,也會幸福。


    向薇如堅定地想著。


    鍾逸飛繼續哄向薇如高興,笑鬧了好久才掛下電話,她便帶著笑意回房休息。


    ***


    見過向薇如之後,林竹的一直覺得自己的腦子裏有點亂,像是要分裂成了兩半,一半是向薇如哭哭啼啼的聲音,另一半則是溫於清告誡她的那些話。


    林竹翻來覆去半天睡不著,然後實在心裏難受,給溫於清撥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很久之後,對方才接起來。


    “喂,小竹,怎麽了?”


    溫於清的聲音聽上去非常含糊,充滿了倦意,像是被睡夢中打擾的聲音,但依然是很溫柔。


    林竹頓時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一看時間都很晚了。


    “溫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經睡覺了……”


    “沒事,以往這個時間也沒有睡覺,隻是今天工作有點累,睡得早。這個時間來電話,是有什麽事情嗎?”


    林竹立刻搖頭,然後才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忙道:“沒什麽,你……累了還是休息吧。”


    溫於清頓了頓,玩笑道:“該不是想我了吧?”


    林竹安靜片刻,小聲“嗯”了一聲。


    溫於清立刻也安靜了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話。她原本隻是想逗逗林竹,可得到這個回答,居然讓溫於清心髒不小心漏了一拍。


    她稍微鎮定了一點,而後回到:“乖,姐姐回來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林竹仍然很愧疚,乖巧地說,“那溫姐姐,你休息吧,等你回來再見麵。”


    “好,小竹晚安。”


    “溫姐姐晚安。”


    林竹收了線,然後把手機放在胸口,長長地歎了口氣。


    自己還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就知道依賴別人,還打擾人家休息……她工作那麽忙,那麽累,已經夠辛苦了,不應該讓她分心的。


    還是自己憋著算了,不過就怕憋久了,把這個本來就不聰明的腦子憋更笨。


    林竹難受地抓了抓頭發,用被子捂住臉。


    ***


    又過了兩天,公司準備開會,討論林竹下半年的工作重點和方向。


    因為林竹其實對事業沒有太多規劃,她隻是喜歡唱歌而已,也不需要靠這個掙錢,所以她對於這些並不是很上心,但她一個人養活著公司這麽多人,大家都非常認真地在經營林竹的事業。


    林竹沒有太多意見,於是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突然就收到了向薇如的短信。向薇如說想見她,給她帶了她最喜歡吃的花生曲奇餅幹。


    林竹呆呆地看了半天,有些不知道怎麽辦。


    “小竹,小竹,想什麽呢?”副總叫林竹的名字。


    林竹回神,道:“沒什麽,劉總,你說吧,我聽著的,演唱會……嗯,明年準備巡回演唱會,我知道了。”


    說著她就放下手機,開始談起了演唱會的事情,很快工作就讓她沒心思想向薇如,她沒有回複,暫且把向薇如給擱置在一邊。


    這會開了挺長時間的,林竹有些疲憊,隻想快點回家休息。


    保姆車開到大門口,林竹突然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向薇如,她正在和保安說著什麽話,準備登記進入公司。


    “咦?”林竹有些奇怪。


    外麵在下雨,雨說大也不大,但向薇如手裏抱著餅幹盒,不方便打傘,頭發和臉上都全是雨水,顯得有些狼狽。


    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車已經從出口開了出來,正準備往公司裏麵走。


    “停車。”林竹突然出聲。


    “怎麽了?”司機踩下刹車,有些疑惑地看著林竹。


    林竹拿了把傘,拉開車門很快朝著向薇如跑過去,向薇如已經走進了公司大門,還護著那盒餅幹。


    “薇如。”


    林竹的聲音並不大,但向薇如還是聽到了,撞過身來,滿臉驚喜地看著林竹。


    “小竹,你怎麽都走了,差點就錯過你了。”


    林竹看著她被雨淋濕的臉,心裏感覺有些怪怪的:“你來我公司幹什麽?”


    “我想找你,給你送餅幹。”


    “你回去吧。”


    向薇如沒有吭聲。


    “上我的車,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向薇如立刻燦爛地笑了起來,跟著臉色發青的林竹一起上了車,林竹拿出紙巾遞給向薇如。


    向薇如簡單擦了擦臉,然後開始滔滔不絕:“小竹,我給你發短信你沒有看到嗎?我說今天我來找你,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花生曲奇,不過沒想到今天下雨了。還好我護著的,你看,一點都沒有弄濕,否則就不好吃了。”


    “你……你別這樣。”林竹感覺自己特別無奈,明明是她違背了好朋友的準則,現在卻覺得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


    “小竹,你嚐嚐味道如何?”向薇如從盒子裏拿出一塊泛著奶油和花生味道的曲奇,遞到了林竹的嘴邊。


    林竹不敢想,她明明對自己這樣溫柔,為什麽會弄成了現在這樣?


    “嚐嚐吧,我做了一下午呢。”向薇如滿臉期待地說。


    林竹看著曾經最好的朋友,心裏綿綿得難受,針刺一樣,她說不出更加嚴厲的話來給向薇如難堪,最終隻得沉默,推開了向薇如的手,狠心別過頭去不看她。


    “小竹……”向薇如滿臉驚慌,不停喊著她的名字。


    林竹歎了口氣,道:“薇如,你不要再這樣。我雖然不聰明,可是我也不全然是個傻瓜。”


    “小竹,你還在生我的氣?”


    “不是生氣,我隻是失望了。可能是因為上次我離開得太匆忙,並沒有和你說清楚,那麽我再說一次。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不想再計較,也不想再說。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是……真的不要把我當傻瓜了,我不想和你們糾纏不清。薇如,你知道我的性格就是這樣,我說不了狠話,可你應該明白我的拒絕。我也不會不原諒任何人,不管究竟是誤會也好,還是你們真的對我有所隱瞞,我都不想要計較。我們向前走吧,等時過境遷,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重新認識。薇如,不要在我公司來找我,這樣很多人都會知道,這不好。別再為難我,我也不想要為難你。”


    向薇如聽完她道歉的話愣了一下,現實有些驚詫林竹居然這次一反常態沒有聽自己的話,然後心裏又有些憤怒。


    她知道林竹說的原諒一切是認真的,她即使是已經想明白了自己和鍾逸飛的關係,但她還是不打算計較。她總是裝作這樣善良大氣的樣子,總是一副別人著想的臉……可在向薇如的眼裏,她的單純得無知,寬容得愚蠢,實在是讓人火大。


    誰稀罕你的“不為難”?裝什麽好人!你隻是看不起我,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你不屑與我計較而已。


    她討厭看到林竹這樣的表情,討厭林竹的一切。


    向薇如快氣瘋了,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放下了手正襟危坐,一點點把那塊象征著友誼的餅幹捏碎。


    林竹並沒有看到她的動作,而是把目光放在另外的地方,輕聲道:“我快到家了,今天不方便邀請你去我家坐,我讓劉叔叔送你回去,抱歉。”


    言罷,倆人之間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


    溫於清正坐著車從機場往林竹家的方向去,車窗外下著綿綿細雨,但並沒有影響她的心情。


    申城有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溫於清知道林竹喜歡吃,特意在上飛機前讓助理買了,趁著新鮮,先給林竹送去,當然如果她有時間的話,能和自己一起共進晚餐最好。


    快要到林竹家了,溫於清並不想失禮地突然造訪,便給林竹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林竹才接起來,因為向薇如和自己在一輛車上,林竹有些心虛,不敢接溫於清的電話,可那鈴聲不停地響,不接林竹也心虛。


    想了想她還是接了,稍微側過身體避開向薇如,輕聲道:“溫姐姐。”


    “小竹,我回來了,剛剛下飛機。我買了些你愛吃的甜點,想現在趁著新鮮給你送過來,你在家嗎?如果你不在的話,我就交給劉姨了。”


    “甜點!”林竹立刻高興起來,“我剛剛工作完,正在回家的路上,溫姐姐如果你先到了的話,就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那好,一會兒見。”


    “嗯,一會兒見。”


    林竹掛下電話,不由自主地就甜笑起來。


    向薇如偷偷地看著她的臉,心裏有些奇怪和別扭的想法,她想了想,然後開口道:“是wendy姐嗎?”


    林竹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放在窗外,並沒有回答。


    向薇如帶著些輕笑道:“小竹,你可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說的啊,我不過是怕你被人騙才告訴你的。”


    林竹露出奇怪的表情,轉過臉來看著向薇如。


    向薇如繼續皮笑肉不笑地說:“我聽說……wendy姐有點問題,她喜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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