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嗡~”


    在一陣弓弦的輕鳴聲中,幾百支利箭齊刷刷的射向了怪物,可以往連石頭都能釘進去的狼牙箭,落在那怪物的身上居然一點作用的都沒起,那怪物隻是揮了揮手就擋下的了大半,剩餘的一半射在它的身上後,就像射在了鐵板上一樣,居然全都反彈在了地上。


    “該死!”狠狠的一跺腳,站在張毅身邊的韓濤憤憤的罵道:“那畜牲到底是什麽東西?狼牙箭居然都對它不起作用。”


    韓濤怒罵的時候,四周保護張毅的親兵們也紛紛倒吸涼氣,唯獨隻有張毅表情很鎮定,畢竟他上一世見過類似的怪物,那家夥,用弩床射它都不起作用,普通弓箭又怎麽能有用呢。


    張毅那鎮定自若的表情,很快就被韓濤看到了,他剛想感歎張毅臨危不亂呢,張毅的臉色突然驟變。


    “弓箭手快跑!怪物盯上你們了,快跑!”


    看到怪物將目光轉向弓箭手之後,張毅大聲的呼喊著,但他的提示還是晚了,那怪物居然直接把路邊的一棵大樹拔了起來,狠狠的擲向了弓箭手們。


    那大樹的直徑足足有一米,那家夥一砸下去,本身的重量再加上怪物投擲的力量,登時便砸死了幾十號人,而且那大樹在怪物投擲的力量下還滾動呢,這一滾,死的人就更多了。


    “該死的畜牲!”咬著牙,張毅用一雙已經泛紅的眼珠,惡狠狠的瞪著騎在怪物脖子上的大巫:“tmd,老子非活剮了你不可!”


    張毅這邊正罵著呢,那怪物已經衝到了田衝那邊的軍陣中,又開始肆無忌憚的屠殺著那些毫無還手之力的士兵。


    “哈哈哈……”騎在怪獸脖子上的大巫,嘴裏傳出了猶如瘋癲一般的狂笑聲,他一邊大笑,一邊喊道:“田衝,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我的神獸,給我殺光他們,哈哈……”


    “混蛋!”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兵,被怪物一個接一個的砸成肉餅塞進嘴裏,怒不可竭的田衝,猛地將手中的長槍擲向了怪物的腦袋,但他擲出的長槍卻輕而易舉的被怪物擋下了。


    “吼~”


    被激怒的怪物,大吼了一聲,開始更加賣力的猛捶地上的士兵,頓時,田衝的軍陣中,便傳來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怪物每一巴掌拍下去,空中都會騰起起一團血霧,不到半分鍾的功夫,田衝軍陣的上空,就已經被血霧染成了紅色。


    “吼~”


    再次怒吼一聲,怪物一腳踩在了一座民房上,直接就把那座民房踩成了廢墟,裏麵住著的平民,甚至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就被踩成了肉醬。


    怪物的肆虐,不僅僅在危及那些士兵,平城的百姓也跟著遭了秧,剛剛從鮮卑人魔掌中幸存下來的平城百姓,可以說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眼見己方的損傷越來越慘重,張毅再也待不住了,他覺得自己身為主公應該做些什麽,可他又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呼~”長出一口氣,張毅閉著眼低聲對自己的說:“張毅,冷靜,你必須冷靜。”


    深吸了兩口氣,張毅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突然間,他想到了剛剛放箭時的場景,那怪物並沒有去阻擋射向自己身體的箭,而是阻擋了射向自己頭上的箭,再加上剛剛田衝擲向怪物的長槍,張毅恍然間想到了什麽。


    “我明白了,”目光猛地看向騎在怪物脖子上的大巫,張毅興奮的一拍大腿:“是這樣,問題的關鍵在大巫!”


    意識到大巫可能是幹掉怪物的關鍵,張毅馬上就想到讓弓箭手攻擊大巫,可一想箭矢對怪物不起作用,張毅隻好放棄了原來的打算。


    “怎麽辦呢?”


    皺著眉頭,張毅拍了拍腦袋,最終他想到了一個冒險的方法,或許可以幹掉大巫。


    張毅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想到了辦法,他立刻就開始布置。


    把韓濤等幾個親兵叫到身邊,張毅仔細吩咐了一遍,韓濤聽了張毅的計劃後,當即表示反對,但他剛一表示反對,張毅直接就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低頭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劍,韓濤咬了咬牙,昂著脖子直視著張毅:“主公,你讓我死,我不能不死,但你就是殺了我,我們其他兄弟也不會讓你去的。”


    “對,主公,你的計劃太冒險了,我們不能……”


    韓濤他們是忠心耿耿不想讓張毅冒任何風險,但他們壓根兒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都給我閉嘴,”把劍架在韓濤脖子上,瞪著眼掃了一遍眾人後,張毅冷冷的說:“別以為你們忠心,我就不會殺你們,你們的命和幾千幾萬將士的生命,比數萬平城百姓的性命相比,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清楚,與我個人的的性命相比,哪個更重要你們更應該掂量掂量,我大不了都把你們都殺了,再選聽話的人來做,你們是願意親自去做我交代的事,還是讓我殺了你們,換不靠譜的人來做?我提醒你們,這個計劃我是必須執行的,而且我是相信你們才把自己的命交到你們手上的,你們做不做,自己想想,我給你們三秒的時間考慮。”


    三秒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當張毅數到三的時候,見韓濤他們還是沒有點頭,張毅一狠心,直接舉劍就要刺韓濤,眼見著韓濤就要喪命在張毅的劍下了,其他親兵趕忙跪倒在地。


    “主公,不能殺韓濤啊!”


    “主公,韓濤他赤膽忠心!不能殺!”


    “主公,要殺就殺我吧。”


    “……”


    那些剛剛才和韓濤同生共死的親兵,此時都跪下來哀求張毅,但張毅看向韓濤的眼神卻依舊淩厲,好像絲毫都沒有動搖對韓濤的殺心。


    雙眼死死的盯著韓濤,張毅冷聲問:“我再問你一遍,你服不服從命令。”


    軍令如山,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這一點韓濤很清楚,但他實在害怕張毅會有危險,可是他也看出了,張毅已經下了決心,憑自己那是絕對攔不住的,與其將張毅的命交給其他人,韓濤覺得,還不如自己去做,於是他點頭了。


    見韓濤點頭了,張毅也不再廢話,他直接從藏身的地方奔出,並強令跟隨者殺無赦,之後他獨自騎馬跑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


    “大巫,”翻身下馬的同時,張毅扯著嗓子喊道:“你的目標是我,放過我手下的兵和平城的百姓!”


    一邊喊著,張毅順手抽出了馬鞍上的風靈劍。


    聽到張毅的喊聲後,幾乎左右人都將目光轉向了他,其中自然也包括大巫。


    “主公!”


    “主公,危險,快回來!”


    “主公你不要命了嗎?!快藏起來!”


    “……”


    看到張毅居然主動跑出來,定平軍的士兵們都嚇的炸毛了,就連步度根都驚叫著讓他趕緊藏起來,可張毅卻不為所動。


    提劍傲立在空場上,張毅洪聲喝道:“所有人都聽著,不管是剛剛歸降的鮮卑人,還是田衝手下去而複返的兵,從你們歸順的那一刻起,就都是我張毅的兵,你們就是定平軍的一員,定平軍在百姓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挺身而出,但現在你們也無能為力了,我作為主公,作為一軍的最高統帥,我不可能在你們身處必死的險境時,自己躲在角落裏苟且偷生,你們記住,我張毅雖然做不到時時刻刻與你們同生共死,但在這種時候,在你們束手無策的時候,我就會站出來和你們共同麵對一切危機!這一次,是我同大巫之間的一對一較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插手,違令者,殺無赦!記住,我不是在開玩笑!”


    為了能讓鮮卑人也聽懂,同樣的話,張毅又用鮮卑語喊了一遍,他這也是為了收攏鮮卑人的心。


    張毅下令的時候,用的語氣很重,讓人聽起來的確不像是在開玩笑,而聽了張毅的話之後,所有人,包括鮮卑人和田衝手下的兵,甚至是田衝本人,都對張毅生出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畢竟,能在這種時候,站出來獨自麵對大巫和那怪物的主公,他們從出生到現在,連聽都沒聽過,而現在卻真的讓他們碰上了,他們如何能不生出願為張毅赴死的感覺。


    張毅喊話的時候,大巫和怪物已經走到了空場上,感覺已經勝券在握的大巫,並沒著急弄死張毅,他現在有種貓捉到老鼠之後的快感,而貓捉到老鼠之後,自然是要好好戲耍一番,快感才會更加強烈。


    高高在上的大巫,俯視著地上的張毅,嘲弄的笑道:“你這隻縮頭烏龜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夾著尾巴逃出平城了呢。”


    麵對大巫的冷嘲熱諷,張毅沒有多說廢話,他直接提劍就衝了上去。


    見張毅主動上來送死,大巫愣了一下,但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反而安撫怪獸,讓怪物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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