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旋轉著,斷掉的劍刃劃著優美的弧線,飛向了張毅的頭頂,此時曹操和孫堅,都眼巴巴的瞅著斷刃,心裏都想著這一下能戳死張毅最好,而典韋和劉備都睜大雙眼,目光中滿是驚恐之色。


    斷刃飛向張毅的時候,張毅還在夾菜,好像對飛來的斷刃渾然不知,眼見著斷刃就要戳進張毅的腦袋了,就在斷刃距離張毅腦袋還有不到一尺的時候,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突然出現在了張毅頭頂。


    “叮”


    伴隨著一聲輕響,斷刃正巧落在了劍背上,在反彈力的作用下,又墜落在了張毅正要夾的那盤菜上。


    “嗯?”


    低頭看著盤子上的斷刃,張毅眨了眨眼後,猛地抬頭看向了一臉懵逼的劉備,此時的張毅,雙目之中透著濃濃的殺意。


    此時的劉備,那是一臉的懵逼,而且麵帶驚恐,但曹操和孫堅卻滿是惋惜的神情,孫堅甚至還遺憾的搖了搖頭,但搖過頭之後,他和曹操一樣,都一臉詫異的看著那個站在張毅身邊的,頭戴鬥篷的人。


    曹操和孫堅之所以會感到詫異,到不是他們驚訝那人居然能擋住那致命的一擊,而是驚訝於他們之前居然沒有注意到,張毅身後的角落裏居然有個人,這太讓他們感到匪夷所思了。


    其實曹操和孫堅沒發現也很正常,因為這個帶頭蓬的人,是張毅身邊除了紅鸞之外最擅長“隱身”的高手秦影。


    秦影是淩晨才回來的,他潛入定平軍大營,一路找到了張毅帳門之外才被白詹設下的陷阱捕捉到了行蹤,而且眾人發現他之後,還不知道他是如何潛入大營饒過層層守衛的,要知道定平軍大營的巡邏和暗哨都是不規則的,每天和每天都不一樣,他能饒過所有的巡邏和暗哨,一路行至張毅大帳之外,可見這秦影有多擅長隱匿行蹤了。


    擋下斷刃後,秦影對著張毅行了一禮,然後便後退數步,再次站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看著垂首站在帳內一角的秦影,曹操和孫堅一臉的驚異,因為即便就是現在他們看秦影,都用一種看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秦影沒有立在那裏一樣,這太讓曹操和孫堅感到驚訝了。


    “他娘的!”


    看到張毅沒有出事,典韋先是鬆了一口氣,但馬上就大罵著轉身抓住了劉備的衣領,掄起拳頭就要揍他。


    “惡來!”


    喚住要動手的典韋,張毅一邊用筷子將盤子上的斷刃夾起,一邊說:“剛剛那隻是意外,快把人家放開。”


    此時的張毅,臉上已經恢複的淡然的神情,看起來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但隻有張毅自己才知道,他心裏有多想讓劉備立刻就死。


    “主公,這廝……”


    “我說了,那隻是意外,”說著話,張毅隨手將斷刃扔在地上,然後衝典韋擺擺手說:“快放開人家,我又沒出什麽事兒,再說也是我提議試劍的,快放手。”


    “哎!屬下遵命!”


    不敢不聽張毅命令的典韋,歎了口氣之後,猛地一推鬆開了劉備,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劍,氣呼呼的走回到了桌案邊,一邊把劍插回劍鞘,一邊用凶惡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劉備,那樣子,似是要生吞了劉備一樣。


    對於典韋這條惡龍來說,張毅就是他最大的逆鱗,誰要有威脅張毅的舉動,典韋必會毫不猶豫的將他置於死地,不管這個人是誰,哪怕對方是皇帝也一樣。


    典韋那惡狠狠的目光,讓劉備如芒在背。


    “前將軍!卑職真的不是有意的,萬望前將軍恕罪!”


    逃脫典韋魔掌的劉備,連口氣都顧不上,就慌忙向張毅施禮賠罪,這一次,一直都沒向張毅下過跪的劉備,跪下了。


    “哎呀,玄德兄這是幹什麽啊!”


    故作驚慌的起身,張毅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劉備麵前,伸手攙起了劉備,然後拉著劉備的手說:“那是意外而已,玄德兄怎麽會想要殺我呢,你是絕對不想讓我死的,是吧?”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張毅特意用力握了握劉備的手,這讓劉備愈發驚慌了。


    “當然不會了,”急忙擺擺手,劉備口是心非的說:“前將軍乃國之棟梁,又與我無冤無仇,我怎麽會想讓前將軍你死呢?”


    “這就對了嘛,哈哈,都是意外,”笑著拍了拍劉備的肩膀,張毅又道:“咱們還是繼續剛剛的話題吧,玄德兄,猜猜我是用什麽煮的酒。”


    “這個……”


    張毅的話,讓劉備有些不知所措,剛剛才出了一身冷汗的他,哪裏還能猜出是什麽東西煮的酒呢。


    舔了舔微微有些發幹的嘴角,劉備眨巴眨巴眼說:“品不出是什麽來,但能品出稍許帶點甜味兒。”


    “還有些酸,”咂吧砸吧嘴兒,孫堅放下酒杯笑著說:“還稍稍的有些澀,卻品不出什麽何物。”


    見孫堅和劉備都猜不出來,張毅將目光轉向了一直在品酒的曹操。


    “很是奇怪的味道,”將最後一口酒含在嘴裏,曹操放下酒杯,一邊品一邊回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品不出來,但應該是一種果實。”


    “是青梅!”


    意味深長的看了曹操一眼之後,張毅笑著說:“這次我那義父也隨隊來了,他老人家最懂養生了,特意讓我在這陰氣最重的秋天,煮些青梅驅驅寒意,今天邀請三位過來,一是品酒,二嘛咱們不論國事,不論戰局,來論論當今天下,誰可稱的上英雄。”


    張毅這家夥,居然要跟曹操他們青梅煮酒論英雄,也不知道他腦子裏到底怎麽想的。


    同樣不知道張毅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的曹操,同孫堅對視一眼後,率先道:“將軍以為,汝南的袁紹袁本初可稱的上是英雄嗎?”


    黃巾之亂以前,袁紹本來也是在洛陽閑居的,但不知怎麽的,突然在黃巾之亂爆發前兩個月,帶著豢養的三千亡命之徒回了老家汝南,並且還在暗地裏收攬人馬,待黃巾之亂一起,袁紹振臂一呼,居然號召了近兩萬人馬,憑借著這兩萬人馬,袁紹一直在青州和黃巾軍周旋,現在慢慢的已經壯大到了四萬餘人,與黃巾軍在青州戰的難解難分,雖然說青州黃巾軍的勢力小,但人馬怎麽也比袁紹多,袁紹能堅持到現在的確算是挺厲害了。


    “他算得上什麽英雄,”搖了搖頭,張毅笑著說:“不過是借用了四世三公的威名而已,若他是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普通百姓,他能招攬到這麽多的人追隨他嗎?所以袁紹不足道也。”


    在張毅眼裏,袁紹也就隻能治理一郡之地,況且上一世張毅還和袁紹有仇,自然是不把袁紹放在眼裏了。


    見張毅提到袁紹之後,一副輕蔑的神情,孫堅就知道張毅沒把袁紹放在眼裏,於是便問:“那西涼的董卓呢?”


    “董卓?哼哼,”冷冷一笑,張毅搖搖頭說:“草莽之輩而已,我雖未見過此人,但聽他的種種事跡便可知道,亂天下者,非張角黃巾,必是董卓也,大將軍不是調他來冀州了嗎?我把醜話放在這裏,以董卓之能,打黃巾隻會損兵折將。”


    董卓那點能力張毅還是清楚的,要說是早年間董卓的時候,他在張毅眼裏還算個人物,因為董卓年輕時,每次與羌人作戰都衝在最前麵,但有了點小成績之後,便不思進取了,整天就是吃喝玩樂,而且極好女色,他在張毅眼裏,隻是一顆引發亂世的棋子罷了。


    聽完張毅的話,劉備眼珠一轉,道:“那照前將軍這麽說,當今天下能稱的上是英雄的,也就隻有大將軍何進了。”


    “何進?一屠夫爾兒。”


    一提起何進,張毅說話的語氣和神情,便更顯的不屑了。


    見張毅連何進都沒放在眼裏,曹操笑著問:“那前將軍來說說,當今天下,誰可稱的的上英雄?”


    曹操心裏以為,張毅會說自己,但事實證明他錯了。


    “當今天下英雄嘛……”意味深長的掃了孫劉曹三人一眼後,張毅眯著眼,笑著說:“唯有孟德、文台與玄德兄了。”


    “當啷”


    “叮~”


    張毅話音一落,孫堅手裏的酒杯和劉備手中的筷子,同時落在了地上。


    在張毅他們青梅煮酒論英雄的時候,孫劉曹三人的手下,都來尋他們三人了,但那些人都被擋在了行營之外,張毅畢竟是前將軍,那些人就算是再怎麽急著見自己的主子,也不敢擅闖張毅的行營,因此隻能在外麵幹等著,與此同時,左慈突然出現在了冀州城內,而且出現的位置還是張寧的閨房內。


    “先生。”


    一見到左慈,張寧禮貌的蹲了蹲身子行了一禮,而左慈則趕忙還了一個大禮。


    “小姐,”施禮過後,左慈低聲道:“待城內喊殺聲一起,咱們就要開始行動了,不知小姐準備好了沒有。”


    微微點了點螓首,張寧道:“一切具以妥……”


    “嘭~”


    張寧的話還沒說完,外麵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聽到那聲巨響後,張寧和左慈神色一凜,他們都知道,那是定平軍響箭特有的聲音。


    “咣咣咣~”


    “咚咚咚~


    代表敵襲的鑼鼓聲,霎時間傳遍了整個冀州城,讓原本安靜的冀州城立刻熱鬧了起來。


    “敵襲,敵襲,快起來!”


    營帳內,一個黃巾軍的小頭目大聲叫嚷著,讓他的士兵趕緊起來,可他麾下的那些士兵,一個個卻依舊慢騰騰的,因為在他們看來,就算是有敵襲,那敵人也是在城外,所以他們沒必要著急,而且晚去一會兒,或許自己還能多活一會兒呢。


    這個營帳裏住著的士兵,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被強迫征召的,幾乎每次衝鋒陷陣他們都是被排在最前麵,死,是他們先死,而那些原來由黃巾教眾衍化而來的兵,往往是踩著他們的屍體,去賺取他們用命換來的功勞,結果到頭來,他們的傷亡最大,卻得不到一點好處,反而會被那些人奚落,說他們是廢物,一點都沒用,最終戰利品和榮譽功勳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就連平日裏的口糧供應也是他們的最差,長此以往下去,他們肯賣命才怪。


    “混蛋!你們就是一群沒用的混蛋!”


    一邊喝罵著,等不及的黃巾軍的小頭目一邊奔出了營帳,但他剛一出營帳,額頭上立刻被釘了一支細小的箭羽,帶著那支箭羽,黃巾軍的小頭目睜著大眼到了下去,到死他都沒明白,敵人不是應該在城外嗎?什麽會在城內呢?


    “噗通”


    黃巾軍的小頭目砸在地上的屍體,傳出了一聲悶響,而這聲悶響,也立刻驚醒了那些還在犯迷糊的黃巾士兵。


    “帳外有敵人,敵襲!”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後,立刻拎起了身邊的刀,連衣服都沒穿好就朝外跑去,但同樣的,他剛跑出營門就唄射了一箭,隻不過那一箭插的地方,是他的咽喉。


    “敵人就在外麵,跟我殺出去!”


    接連倒下的兩人,大大的刺激了帳內的黃巾士兵,也激起了他們的凶性,一群人紛紛大嚷著提刀衝了出去,而最先出去的幾個人,無一例外,麵部和脖頸處,都插著一根十五公分左右的箭羽。


    “一分鍾定位速射!”


    低吼一聲,躲在暗處的小隊隊長,兩根手指夾著一支小型羽箭,再次拉起了左臂上的小弩,而就在弩弦被拉起的同時,兩根手指間的羽箭也落在了弩槽上。


    “嗡”


    一聲悅耳的輕鳴之後,那支羽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一名黃巾士兵的咽喉上,那個黃巾士兵嗚咽一聲後,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一臉詫異的倒在了地上,到死他都沒有看到殺他的人到底是誰,因為蜂刺的十人小隊,是躲在暗處的。


    射出一支羽箭後,蜂刺的小隊長,連看都沒看自己的戰果,立刻又從地上的箭壺裏夾出了兩支羽箭,接著右手快速拉動了兩次弩弦,再次射死了兩名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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