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宇智波斑隻給她留下了一句很高深莫測故弄玄虛的話。


    所以這隻老鷹要長久地賴在她這邊?


    然後一隻狐狸和老鷹相親相愛出外覓食,準備開啟妖與獸養成支線嗎?


    這個組合想想是非常獵奇的。


    阿塗的眼神又回到停在宇智波斑的手臂上的那隻鳥上……破鳥正在專心梳理自己的羽毛,感覺到她不懷好意的目光後,警告似的衝著她凶悍尖銳地叫了一聲。


    她點點頭,懂了。


    對於她來說,這隻老鷹留在她身邊的意義是在某些必要的時候可以充饑啊。


    別的人喜歡摸魚,而宇智波族長特別與眾不同,他喜歡摸鷹,隔三差五就來給它薅毛。他們用眼神開始日常友好的交談,雙方達成一致的協議後,他走到窗邊將它放出去自己玩。


    “今天又有人給我送水果呢!”阿塗喜滋滋地將一籃沉沉的水果“咚”得一聲放在桌上,揭開蓋在上麵的布,滿含得意地衝他炫耀,“你看,是又大又新鮮的蘋果!這麽多,都是給我的。”


    他脫下手套,指節分明的手拿起其中一個掂量掂量,“是不錯。”然後往自己衣服上擦擦,就直接吃了。


    “誰讓你吃了……”


    “相比你以前給的橙子,甜多了。”


    隔著一層皮,她怎麽知道裏頭酸不酸,當時還挑了個最大的給他來著,該知足了,哪能在這裏挑三揀四。


    沒想到他還記得以前的事,都過去好久,看上去他貌似挺記仇的樣子。她指著那籃子對他說,“你看,他們感激我的勞作,才送給我的呢!”


    “看來離你征服整個宇智波不遠了。”


    他怎麽還記得這個茬。


    “至少說明我的努力不是白費的,看來宇智波裏的人都還挺不錯的嘛……”


    和以前不聞不問敵視她的態度好了不止多少倍啊。早上見麵的時候,還有人跟她打招呼,主動將衣服交給她,免去她的麻煩,現在還有人送水果過來慰勞她,還是有一點點小感動。感覺就像有人肯定了她的工作,肯定了她,開始接納她在宇智波的存在。


    宇智波的族人開始嚐試接納她,這無疑對他說是個好開始,能在以後省去不少麻煩。


    他放下手中的蘋果,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紙包著的東西,放在桌麵,“給你的。”


    阿塗楞了一下,盯著桌上用淡黃色草紙包著的東西。東西還沒拆開,但鼻翼間隱約聞到了包裹裏散發出令她難以抑製欣喜心情的味道,看著宇智波斑眼神裏透露出一些不可置信。


    “給我的?”


    她顫抖著雙手接過,手裏的觸感還是溫熱的。一層一層撥開草紙,令人熟悉喜悅的香味撲鼻而來,“……這不是晃成街最為出名的烤乳鴿嗎!”


    來宇智波之前曾在晃成街逗留過幾天,那裏的烤乳鴿是難得的美味,是靠著典當宇智波斑的大氅後得來的錢才有機會吃到,自從來了宇智波,就再也沒有吃過了,但是這個烤乳鴿的味道還是讓她留下非常深的印象,至今都不能忘,一聞就能聞出來。


    “知道你愛吃肉,回來的路上順路買的。”


    阿塗不住上下掃視他,眼神中多了些探究。


    ……也就是說,他懷裏揣著一隻烤乳鴿,大半天了?


    該不會染上汗味或者狐臭了吧?


    這麽一想,她馬上低頭來來回回將這個食物身上的氣味巡查徹底,嗅得十分用力。


    “你在做什麽?”


    “就是聞聞。”


    很好,沒有。


    她不知道,其實宇智波斑從外麵回來後,忙得抽不開身,揣著這個乳鴿在神社裏開了一上午的會。靠得比較近的族人們都十分詫異,怎麽族長身上飄來陣陣令人垂涎的香氣。


    無論怎麽樣,能重新吃到這個美味的食物,幸福感爆棚。檢查完畢後,直接一口咬了下去,口齒不清感慨道,“啊,真美味,好久沒有吃到了!斑大人你真是個好人啊!”


    宇智波斑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可不是要聽這個,你就不能有別的點表示嗎。”說點什麽他想聽的?


    別的表示?男人一般說這個的意思是……


    行啦行啦,“晚上去你屋。”


    他被她的話猝不及防地嗆住,幹咳了幾聲,眼睛轉向別處。


    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阿塗當然不是被這麽一隻烤乳鴿簡單收買了。實際上,身體本能排斥外來異物,之前隻是一顆龍珠,還能抑製住,但今時不同往日,四顆龍珠在她體內打架,她必須要勻出更多的妖力壓製住。也就造成了實際上能用的妖力所剩無幾,她需要尋找別的方法平衡一下。


    宇智波斑跟她挑明關係,並非不利,對她來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轉變成炮.友的關係,貌似沒什麽不對,雙方各取所得罷了。


    反正自己心裏清楚得很,她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了。作為一隻很有野望的狐狸,自然不會放過利用他的機會,她能夠穩定體內妖力的平衡,順帶取.悅自己,何樂而不為,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罪惡感和負擔。


    同時心裏也擔心著,萬一這男人說變心就變心,回過味來發現自己被她利用了惱羞成怒要懟死她咋辦。所以自己的目的達到後,也就毫不留念抽身走了。


    但宇智波斑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他以為彼此雙方的關係早就更進一步了,不過第二天醒來,懷裏空蕩蕩的涼意又再提醒著他,沒這麽容易啊。


    天還沒亮阿塗就從宇智波斑的府邸出來,跟小偷似的鬼鬼祟祟。跟宇智波打交道越深,越能體會到他們骨子裏由來而生的那種驕傲,理解到宇智波的族長在他們心中是什麽樣的存在。他不止是力量的象征,更是類似道標一樣的方向指引。


    也就是說,如果被任何一個人撞見她大早上從他們族長的屋裏出來,所有事情都會變得十分麻煩。


    各種各樣的。


    天還沒亮,萬物寂靜,幽靜的小路草木參差,整條道上隻有她一個人嗦嗦的腳步聲。寒意正濃,露氣深重,夜間微涼的空氣鑽入領口,細密如針地侵蝕著她四肢百骸。她裹緊身上的衣服,縮著手腳回去。猜想再過幾天恐怕該下雪了。


    他的府邸到自己的屋子有著相當一段長的距離,現在如此之冷,倒是想抄近道,路上要經過一個非常僻靜的石板路,自然就見到了掩映在黑暗之中的宇智波神社。


    黎明將至,夜色逐漸稀釋,淡至朦朦朧朧薄霧般的灰白。神社門口炭火盆熊熊燃燒著,在古樸莊嚴的神社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神社大門緊鎖,周圍有人輪流值守,氣氛變得愈加深沉和詭異。說到神社,她的認知隻停留在供奉神靈這一層,後來才知道,就是一個開會的場所而已,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這次算是第一次認認真真見到宇智波們口中說過的神聖的宇智波神社,神社前的鳥居掛著紅白相間的宇智波族徽。她想湊近看看,不料卻被神社門口的守門人嗬斥驅趕,說閑雜人等不得擅自進入。


    越是這麽神秘,就越有探知欲。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她隻能暫時退到遠處觀摩,心中納悶,不過是一座神社而已,換句話來說就是開會的地方,為什麽戒備如此森嚴,搞得像什麽恐怖組織的秘密基地一樣。


    炭火盆的火光閃爍了一下,帶著星火的碎屑被熱氣輕飄飄地頂了出來,浮到不能觸及的高空。一隻漆黑的蝴蝶在暮色之中,扇動著輕.盈的翅膀,泛著幽紫色的光,火焰旁曼妙地回旋。


    一隻接著一隻,從不知名的遠方,越來越多地湧了過來,於這個灰白的世界中翩翩飛舞,十分壯觀。阿塗的目光立馬鎖定在蝴蝶身上。


    蝴蝶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昆蟲,可這些不一樣。


    有哪種蝴蝶是自帶熒光體質的?


    有哪種蝴蝶學飛蛾撲火跑去火堆玩耍?


    有哪種蝴蝶會成群結隊往宇智波神社的門縫擠進去?


    又有一隻幽紫色的蝴蝶從她眼前翩翩飛過,她抬手,但這隻蝴蝶沒有願意配合停在她的手指尖,反而在她指尖繞了幾圈後,簌簌地往遠處飛去。


    所以她隻好用狐火打下它來研究。


    那隻蝴蝶的翅膀染上狐火,躺在她的溫熱的掌心中,撲扇著翅膀,掙紮著想要重新飛起來。她湊近點看,這隻蝴蝶通體黑色,柔柔的觸角和細幼的腳足,翅膀上印著特殊詭異的灰色花紋,渾身微微發出幽紫色的光。


    掌心將它身上的狐火吸附走,隻是燒毀了一點的翅膀不礙它的行動,搖搖晃晃從她的掌心出發,翅膀微微顫顫扇動著,不穩但徑直地往它心中的目標前進。


    阿塗等了一會,它們飛進去後就再也沒有看見它們出來過,好像裏麵開著狂歡趴體一樣。天色越來越亮,越來越多的黑色蝴蝶飛進神社裏,直到最後一隻蝴蝶也飛了進去,然後又恢複正常,悄無聲息,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整個事情的發生,守門人完全沒有反應,像是沒看見似的。


    突然肩側一暖,她詫異地回頭。


    一件黑色帶著暖意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宇智波斑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看什麽?”


    “你怎麽出來了?”她動作極輕,出來的時候明明看到他還在熟睡中。


    “你不也是?”將大衣往她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穿多點,現在越來越冷了。所以,你站在這裏是看什麽?”


    “看蝴蝶。”


    “大早上看蝴蝶?”他皺著眉掃了一圈,“哪?”


    “就……”那。


    她原本想用手指指給他看,但忽然反應過來,他似乎看不見。


    “啊……我看錯了,不是蝴蝶,是跳蚤,就在剛剛那個地方,現在跳走了。”


    “跳蚤?”他似乎覺得有趣,悶悶地笑了幾聲,“跳蚤和蝴蝶相差這麽大,你也能看錯,可真奇怪……”


    跟宇智波斑告辭後,她一路上都在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別的人不能看見,但她能看得見,這不就是和之前的虛差不多嗎。


    她猜測,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地獄蝶。


    地獄蝶作為死神的傳訊工具,有著引渡使者之稱。也就是說,有地獄蝶,也就說明有死神出現,有死神的出現,也就意味著有虛。上次虛的出現給她帶來了四星龍珠,這次的虛說不定也提示著龍珠的存在。


    這麽想想,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決定將這個神社設為自己重點觀察對象。


    自那天開始,她偶爾和嘴碎的宇智波大媽們打探有價值的情報,但她們像是約好了似的,有關神社裏頭的一切事物,緘口不言,告知她這就是普通的神社,沒什麽特別。


    既然如此,她隻能自己默默盯著了,大部分挑的時間點是黎明將至之時,但好像那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以後都沒有再發生過。既然如此,她無論什麽時間點,都開始有意無意都會繞路到神社麵前,看有沒有空隙溜進去。不過戒備依舊森嚴,絲毫不放鬆,一直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無奈她不是宇智波的族人,每當她想進去,都會被攔下。每次他們宇智波開會的時候,她就隻好默默在門口附近蹲守,唯恐裏頭發生什麽大事她才能迅速反應。


    然而等了幾天,神社裏頭一點消息都沒有,宇智波裏沒有發生騷.動。


    裏麵沒虛?


    而且地獄蝶也再也沒有出現過,宛如那天看到的就是一個幻境。


    傍晚時分,阿塗例行在神社附近蹲守。正當她準備離去之時,忽然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喂!”


    她輕飄飄地瞥向聲源,原來是宇智波的小孩子,好像還是之前她用牛糞糊他一頭的宇智波鏡。心裏暗想這小鬼這麽多天沒找她麻煩,現在怎麽這麽有空,又出來挑釁她了?教訓還沒吃夠?


    小孩子而已,玩不出什麽花樣,索性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往前走。


    “你在我們宇智波神社麵前鬼鬼祟祟在做什麽!我可是在這裏偷偷監視了你好幾天,發現你總是來我們神社,還嚐試溜進神社裏,幸好沒讓你得逞,我們的神社可是外人不能進的,所以你是有什麽陰謀!”


    見阿塗不理他,他一把拉住她的衣服,“站住!”


    她被迫停下,歎了口氣,剛想說點什麽,給這個宇智波的孩子來一發“愛”的教育,一個幽藍色的光影倏地撞進她的眼裏。她一下子忘了要說的話,目光立馬鎖在那隻剛從宇智波神社飛出來的蝴蝶身上。


    時日不見,她仍然記得之前見到的蝴蝶,包括它翅膀上的花紋,一點都沒忘。


    那個蝴蝶飛得十分不穩,撲扇撲扇兩下像是支撐不住自己的體重,往下墜,而後又搖搖晃晃地靠自己的力量重新飛了起來。她眯著眼一直盯著,看它從神社麵前晃晃悠悠飛到自己的麵前,準備往遠處飛去。


    隻是一瞬間,她就清晰地看見了那隻蝴蝶翅膀上被燒過的痕跡。


    那是她燒過的蝴蝶。


    她曾經親眼見它飛進神社裏去的,怎麽現在飛出來了?


    幽紫色的蝴蝶,形隻影單,微微顫顫地努力向前飛著,顫抖著翕動脆弱的翅膀,輕淺地翩躚飛舞而下。


    她不由疑問其他的蝴蝶呢?都去哪了?既然進不去神社,得不到龍珠的消息,那麽就出去找,看看這隻蝴蝶究竟想去哪。


    阿塗下意識就追了出去,但衣服被扯住,小鬼頭一直被她這麽無視,臉被氣得漲紅,“少瞧不起人!我要告訴族長長老他們你這些可疑的行蹤!”


    事情被鬧大就不好收場了,況且現在阿塗眼裏隻有那隻蝴蝶,哪裏想要跟這個宇智波小鬼頭多說什麽。


    她在周圍憑空幾處凝聚了幾簇的狐火,火勢不大,營造出陰森恐怖的氣氛。


    阿塗蹲下.身,和藹可親地問小鬼頭,指著前方,“你看那是什麽?”


    宇智波鏡聞聲看去,青藍色的鬼火在黑色的夜幕中陰森森地懸浮著,忽然一下子猛地衝至它的麵前,立馬嚇得不輕,一邊跑一邊大喊,“有鬼啊!”


    但是沒想到啊……自己有生之年要靠狐火扮鬼嚇人啊。


    麻煩已經解決,事不宜遲,她趕緊追著那隻蝴蝶出去。幸好它翅膀受損,飛得不快,阿塗很快就找到了,它一下子越過族門飛出去,而她被迫停在了宇智波的門口麵前。


    平時下午都是有借口出去,但這次已經是晚上了,說要出去實在是可疑,好不容易和宇智波的好感刷得差不多了,她該拿什麽借口出去才不會這麽突兀……


    突然心裏有了主意,她吹了個響指。過了會,隻見天空傳來一陣鷹嘯,一隻鷹不情不願地飛了出來,就在她頭上的那片天空上盤旋。


    阿塗指著天上的鷹,說受族長委托,帶它出去覓食,由於下午的時候沒喂飽它,鬧騰得很,所以這才再帶它出來。


    一看是自家族長的獵鷹,很快就放出行,守門人還特別囑咐道要她快去快回,外麵越晚越危險。


    自陰陽師來宇智波起的那一天,阿塗就再也沒有過明目張膽地把.玩龍珠了,連找龍珠這事都是偷偷摸.摸私底下進行。因為陰陽師手裏有龍珠,擔心他們以此尋找其他龍珠的下落,找到她身上來,所以就一直將這四顆龍珠藏在自己的體內。


    這次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可千萬不能弄丟。


    她跟著這隻蝴蝶往叢林裏深處追,忽略耳邊傳來的陣陣鷹的警告聲,最後也不知道到了哪裏。


    天色越來越暗,野外的夜晚似乎來得特別快。她掌心燃了一簇狐火照明,小心翼翼地跟隨著,但不知踩著了什麽,哢擦一聲響,地上突然浮現出一道金黃色的陣法,阿塗反應靈敏地跳出。


    緊接著一道透明的光壁閃爍一下,包裹住符文所在的地方,然後趨於平靜。


    是結界。


    幸好剛剛她反應及時,不然被圈住,就是甕中捉鱉了。


    被結界攔住,阿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蝴蝶晃晃悠悠地飛遠。


    她嚐試用手砸,用狐火燒,都沒能破壞這個結界,而且她發現,這個結界似乎隻對她有反應,樹枝草葉什麽的就跟平時一樣,隨風搖擺,不受結界的影響。


    氣得她隨手撿個石頭用力一扔,石頭穿過結界,砸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破壞不成隻能繞開這個結界才能追出去了。


    她細嗅空氣中的味道,想標記一下位置,但沒想到,居然聞出了別的味道。


    看著眼前的結界,心下了然,“嗬,陰陽師嗎?”還是上次的來宇智波的那夥人。


    心裏有了打算,便不再追那隻蝴蝶,而是選擇原地等著陰陽師過來。


    陰陽師他們安置的結界突然有了反應,也第一時間趕到現場,自然見到原地候著他們的阿塗。


    雙方經過一番冷嘲熱諷後,一言不合就掐起來。


    其實阿塗老早就想對這群陰陽師下手,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手中也有龍珠,垂涎已久,這次撞到她的槍口上,她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趁機搶走他們手中的龍珠。


    自那天開始,她私底下就開始留意這群手裏有著龍珠的意思,也是打探了不少關於陰陽師的情報,得出的結論是這群陰陽師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厲害,和之前的源明雅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純粹就是小打小鬧,所以這次她才敢懟他們。


    雙方打的如火如荼,阿塗一個人應對十多個陰陽師,遊刃有餘。


    突然插.進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女神!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某個角落襲了出來,硬生生地分開正掐的死去活來的她和陰陽師。


    阿塗指尖凝聚的狐火並沒有散去,眯著眼睛盯著眼前的身影,警惕地問,“……誰?”


    不是陰陽師的樣子,倒是身上一股狗騷.味。


    “我!楠!我們以前見過的!”


    一見到她,犬塚楠激動地衝她揮了揮手,想湊近點卻被阿塗喝住,這才反應過來,氣氛不太對啊。他的女神手上怎麽著火了,表情尤為恐怖,眼底全是懾人的血色紅光。環顧四周,地表被破壞得十分嚴重,在這樣深沉黑暗的夜色之中,詭異的青藍色火光煞是惹眼。


    那群陰陽師和阿塗一比,倒顯得有些狼狽,臉上遍布著汙泥和沙土血痕。


    “發生了什麽?”他問。


    映著火光,陰陽師也看到了麵前的男人是誰,“犬塚一族的忍者嗎?”


    確認了身份後,為首的陰陽師出聲表示之前的委托已經結束,忍者就不要再插足進來,讓他速速離去。


    犬塚楠沒有明白,一群男人圍著一個弱女子算什麽事。既然講不通,陰陽師索性不隱瞞了,徑直了當告訴他麵前這個女人是妖!因為他們的結界隻對妖有反應,所以百分百確認這個女人就是妖。


    “別以為披了張人皮我們就認不出來,臭狐狸!”陰陽師惡狠狠地說道,“今日我們就要替天行道,封印你!”


    “想活命就給我滾遠點。”阿塗給他撂下一句狠話後,又撲了上去,繼續和那群陰陽師掐。


    多虧了源明雅,她對陰陽師始終沒有什麽好印象。


    不過根據她得到的情報,這群陰陽師和源明雅並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他們所屬蘆屋一脈,沒有殺生石,她壓根不怕他們。


    他們之間的默契倒是還不錯,想要將她繞進陣法裏。目前看來,他們並沒有使出什麽強大的力量,能力一般,召喚出的式神也不過如此,也不知道是想要在她麵前隱藏實力,還是實力就是如此。


    由於暫時不能確定龍珠在不在這任何一個人之中,她采用了比較保守的攻擊,並沒有下死手。


    被壓製得死死地陰陽師在曾經雇傭的犬塚楠的麵前,頗感顏麵大失。為首的陰陽師決定要采用極端的方法,扳回一城。


    阿塗立馬意識到了什麽,收起攻擊。


    為首的陰陽師脫下高帽,往自己的帽子深處掏了掏,如阿塗所願,掏出一顆她朝思暮想的龍珠。


    原來藏在他那……看他的架勢,似乎是要靠這個龍珠做出什麽壓製她嗎?她也好奇,想看看龍珠在他們手裏能怎麽用。


    周圍的陰陽師跟著散開,站在自己該站的地方,啟動五角星陣法。緊接著為首的那個男人他咬破指尖,對著這顆龍珠憑空畫了個符文,嘴裏念著,“歐氣伴我身,急急如律令!”


    一股奇異的氣流在陣法中央出現,煙霧散去,一隻超大號紅黃色的燈籠搖搖晃晃登場了。


    阿塗還沒做出什麽反應,倒是那些陰陽師先炸鍋了。


    “怎麽是n級的?我這麽歐……怎麽可能!重來重來!”


    “但是家主大人,一顆龍珠隻能召喚一個,還有冷卻時間,我們之前不是研究過了嗎……就用普通的符咒就好了,幹嘛非要用龍珠召喚。”


    “住嘴,你懂什麽,龍珠召喚的怎麽樣都比我們現在手裏的普通符咒好!還有,叫我歐皇大人!”


    其實他們在催動龍珠的時候,她體內的龍珠們也有些許反應,但她及時用妖力壓了回去,才免於鬧騰。看到這隻造型奇特的燈籠鬼,雖然還不知道這個玩意有什麽能力,但有些驚訝地發現他們居然還能使用龍珠到這種地步。她可是一直都不知道的。


    她看回那個陰陽師手裏,剛剛拿來召喚的龍珠現在不翼而飛。呼吸一下子滯住,去哪了!召喚這個破玩意會使龍珠消失?


    “不行不行,我再試最後一次。”


    然後那個為首的陰陽師從腋窩裏掏出了另一顆龍珠。


    另一顆龍珠?


    他們手裏居然有兩顆龍珠!


    兩顆!


    為了避免另一顆龍珠也消失,阿塗終於站不住,空中凝聚水汽,抬手一把巨大狐火牆,將麵前的陰陽師瞬間打趴下了。


    狐火纏身,被火舔.舐的他們疼得死去活來,在地上打滾,阿塗伸腳過去一把踩住那個男人的手,想將他手中的龍珠奪過來,但對方掐的死緊。她暫時不管體內的龍珠,抽.出一部分妖力加大他身上燃燒的速度和麵積。


    這個男人被狐火侵蝕得疼痛難忍,但手裏的勁,硬是一點鬆動都沒有。


    體內的龍珠也叫囂著,她也不好受。


    那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吧。


    青藍色的火光撩天而起,猙獰的火舌吞噬著一切。犬塚楠差點被染火的木料砸中,空氣中滿是難聞的血腥氣味,嗆得他一口氣幾乎提不上來。他怔怔地看著麵前白色的身影,隨著她一抬手,青藍色的狐火破空襲去那群陰陽師,隻一人,就成功壓製住他們全員,心中十分震撼久久不能平複……


    他終於見到和他印象中她美麗外表下的另一麵。


    犬塚楠還是不能理解,但要讓他袖手旁觀也做不到,畢竟他們都是人命啊。


    “女神……他們……”


    “滾!”


    犬塚楠馬上被她凶悍的氣場嚇退一步。


    阿塗抬眼看他們一個個被燒得沒有反抗之力,就鬆了手勁。擔心把他手中的龍珠燒毀,她十分小心地控製著狐火,沒有將火焰延伸到握著龍珠的手上。


    痛楚稍減,陰陽師不放棄掙紮,手被死死踩住,但也不妨礙他念叨咒文。頓時她體內的龍珠馬上狂躁起來,一個一個撞得她生疼,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差點跪倒在地上。


    “果然……有反應……”陰陽師咬牙擠出幾個字。


    看這個女人的表情,又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心裏忽然有了答案。怪不得其他龍珠一直找不到,原來是在她這裏。


    由於之前被一把扯去兩根尾巴,妖力大減,實力早已不如從前。她現在沒辦法長時間維持妖力的引燃,手中狐火凝聚成一把尖銳的利刃,她按著他的手,準備開始下手剁。


    背後一直被忽視的燈籠鬼搖搖晃晃衝她走來,打斷了阿塗的動作,不耐煩的她徑直帶著狐火的巴掌呼過去。與巨大體型不相符,那隻燈籠鬼什麽技能都還沒放,就不堪一擊被打散了,本體消失,原本召喚出來的龍珠瞬間掉在了地上。


    龍珠!


    她著手去撿,一股強大的引力將這顆龍珠吸走,迅速移動,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掌心裏。


    阿塗抬眼一見,是一個身披草簾,頭帶著鬥笠,渾身裹著嚴嚴實實的人。她想將這個人的麵孔看得更加清楚些,但火光搖曳,他整張臉都藏在陰影之中,阿塗什麽都看不見。


    他打量了會手中的龍珠,若有所思的樣子。


    “給我!”


    阿塗想去搶,但體內的龍珠攪得她疼得幾乎挪不開步子,隻能留在原地幹著急。


    壓製龍珠的妖力挪用太多,她現在幾乎站不起來。


    對方並沒有吭聲。而是將手中的龍珠收好,然後掃了一眼那個緊握著龍珠的手,再到陰陽師身上。


    “救我……”陰陽師虛弱地發出幾個音節。


    對方從身後掏出一個卷軸,拉開卷軸結印,就將陰陽師身上的狐火給封印好了。


    “忍者?”


    眼見他要接近那個陰陽師,阿塗暗道不好,索性不壓製龍珠,一次性把妖力全部釋放出來。阿塗張開五指,手中做了個收攏的動作,空中突然浮現一道青藍色的光,想要將他們迅速包裹起來。


    等到她迅速合攏壁障,神秘人和陰陽師不見了。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阿塗咬牙忍著絞痛,趕緊追上去,但線索全無,無論是人還是龍珠都消失得一幹二淨。環顧四周,隻有地上還被狐火吞噬的陰陽師之外,隻有那兩個人跑了。


    這個半路突然殺出來的神秘人究竟是誰!


    阿塗拳頭握的死緊,氣得不行。


    當宇智波斑趕到的時候,就隻見阿塗一個人虛弱地跪倒在狐火堆中,捂著肚子痛苦地幹嘔著。


    “發生了什麽?”他掃視四周,不止阿塗一個人,還有前些天來過宇智波裏鬧過的陰陽師。


    雖然很詫異他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但她話還沒說出口,又控製不住,體內的龍珠似乎是要衝破一切屏障出來,一點都壓不下去。


    見她臉色實在是不對,他將她扶起,“又吃壞肚子……”了?


    斑還沒說完就訝異地目睹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隻見從她口中嘔出了一顆……圓.滾滾的珠子。


    看來是真吃壞肚子了。


    不用解釋,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他不懼髒,伸手就撿了起來,發現上麵還殘留著血跡,掃過倒在地上仍被狐火纏身的陰陽師,斥聲裏滿含怒意,“是這群陰陽師嗎?”


    阿塗強撐著意識,奪過他手中的龍珠,“沒事,我已經處理好了……”


    話未落音,又有一顆龍珠又從她口中吐出。一見龍珠掉地,她馬上緊張地撲在地上,微微顫抖的手迅速抓起掉落的龍珠,猶如珍寶的小心翼翼地摁在胸口處。


    “這個究竟是什麽?”


    “我的……”阿塗苦思冥想,努力憋出幾個字,“……胃結石。”


    連看宇智波斑的眼神裏都不自覺地帶了些戒備,生怕他會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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